“你想要成爲帝兮癡,就必須取得一個人的信任。”黑暗中,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劃破了黑暗的空間。
一個老和尚出現在帝弄櫻的眼前,這是一處幽靜的佛堂,遠處傳來飄飄渺渺的敲鐘聲,而老和尚面前,是一個紅衣少年,她擁有一頭長長的發,一張風華的顏,是那樣的好看,看在帝弄櫻眼中,是這樣的令人心驚膽顫。
是她!她怎麼會在這裡?看到了帝兮癡妖孽風華的臉,帝弄櫻有些不敢置信,當他冷靜下來的時候,卻又發現,兩人竟是一點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就好像是他是透明的,不存在的一般。
“是誰?”帝兮癡有些慵懶的撐着頭,將目光放到了窗外,是這樣的不以爲意,聽着那飄飄渺渺的敲鐘聲,似乎有些不太喜歡。
“帝家的第十個孩子,帝弄櫻,便是帝兮癡的兄長,這個孩子自小就與帝兮癡親近,感情十分的深厚,如果你能夠取得他的信任,你想要成爲帝兮癡,那便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撥着佛珠,老和尚淡淡的說着,末了,還補了一句,“阿彌陀佛。”
“帝弄櫻嗎?放心,本座會讓他乖乖的承認本座的身份的,本座不說,照樣也可以讓他自己認定本座就是帝兮癡。”將目光從窗外收回來,她眼中露出了勢在必得的意味,朱脣勾勒着一抹邪肆的笑。
“阿彌陀佛,醉施主,你當真是想清楚了,非要這樣做不可?”嘆息了一口氣,老和尚在一次問道。
“爲什麼不?你不覺得這樣很好玩嗎?讓真正的帝兮癡看着自己的親人對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那般的寵愛,你覺得,他會如何?”頓了頓又道:“你不覺得,看着他們的喜怒哀樂真的很有趣嗎?最後等他們所有人都知道了真相,那個場面,一定是極爲的精彩呢!帝弄櫻,怪只怪他是那個人的兄長,怪只怪他和那個人走得太近了。”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聽了她這樣說,老和尚閉上眼睛,不停的念着他的佛,只是希望可以感化一下這個人。
聽到她怎麼說,沒來由的,帝弄櫻覺得心中狠狠的一痛,就像是被人刺了一刀,又在傷心上撒鹽一樣難受。
他有些不敢相信這些話都是從這個人的嘴裡面說出來的,從一開始,她竟然就是在欺騙自己,欺騙着自己的感情。從頭到尾,不過是她的一場欺騙。
他記得,和她在一起發生過了怎麼多的事情,一件件,一樁樁,明明都是那樣的用情至深,卻原來,一切都只是一場可笑的欺騙罷了。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要質問一下這個人到底有沒有心,她到底,懂不懂得人心的可貴,他人的一片真情,怎麼可以這樣輕易的去踐踏,去玩弄?
在帝弄櫻傷心之餘,面前的場景突然變成了另一幅畫面,是帝兮癡和帝笑癡兩人面對面的場景。
帝兮癡嘴角勾勒一抹邪肆得令人憎恨的笑容,就這
樣看着帝笑癡,而帝笑癡眼中一片冰冷,兩人對視良久,終歸還是帝笑癡先開的口,他說,“有什麼事情你衝着我來,一切都與櫻沒有絲毫的關係,如果你膽敢在繼續欺騙他,傷害他,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呵呵呵……”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笑話一般,她笑得好不邪惡,“不放過本座,你是打算如何不放過本座?是殺了本座還是如何?可笑,你以爲,你殺得了本座,本座告訴你,本座就是要欺騙他,傷害他,你又能耐本座如何?”
“你……”聽到她如此說,帝笑癡想都沒有想,便揚起了手,而帝兮癡在他出手之前,掐住了他的脖子。
“癡兒,你放開癡兒。”看到帝笑癡被她如此對待,帝弄櫻忍不住上前,想要將帝笑癡從她手中救下來,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穿過了他們的身體,根本就觸碰不到,而他們也好像沒有聽到他說話一般。
“帝兮癡本座告訴你,本座想要做的事,從來都沒有人敢忤逆,別說一個帝弄櫻,帝家所有的人,本座都可以隨意的去玩弄,看着他們一點一點的發瘋發狂,看着帝家徹底的土崩瓦解,只要本座不高興,隨時都可以這樣做?你以爲,他帝弄櫻是誰?你又以爲,你是誰?在本座眼中,你們不過都只是本座娛樂的玩偶罷了,累了,厭煩了,本座隨時都可以將你們一腳踢開。”在帝笑癡快要窒息之前,她狠狠的將帝笑癡摔下來,邪佞的說着,眼中,是一片諷刺。
真如她所說,所有人,在她的眼中不過都是可有可無的玩偶罷了。
淚水,忍不住落了下來,真相,永遠就是這樣的殘忍。他以爲自己可以自欺欺人的說,從頭到尾他喜歡的只有一個人,可是,不知不覺間,他卻對這個人移不開眼,一顆心,似乎遺落在了她的身上。如今,她殘忍的說着自己不過是將他當成了玩偶,累了,厭煩了,隨時都可以一腳踢開,多麼殘忍的一個人。
她爲什麼要怎麼殘忍?
他在心底力竭聲嘶的問着,爲什麼就怎麼殘忍呢?
“哭了?”一個涼薄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下巴,被人緩緩的擡起,他看清了眼前的人, 一身寬大的黑色長袍加身,鑲有精巧的銀色紋理,以紅色鋪底,耀眼了他人的眼球。一頭長長的墨發披散,額間鑲有銀色的吊墜,魅惑的鳳眸,豔紅的朱脣,無一不是風華絕代的。
琉璃般得眸子狠狠的縮着,是真實的觸感,冰冷的溫度,冷到了他的心底。
“怎麼,該不會你是真的愛上了本座吧?”鳳眸微闔,涼薄的話從朱脣之中吐露出來。
“爲什麼?”琉璃的眸子冷冷的看着她,略顯蒼白的薄脣輕言,隱忍着自己的真實想法,他問道。
“什麼?”收了手,她微微挑眉,似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一般。
“你的心,爲什麼怎麼的殘忍?”冷冷清清的話在一次從他嘴裡邊吐露出來,清俊
的容顏,什麼表情都沒有。
他想不明白,爲什麼一個人可以如此的殘忍,連一絲絲的情感都沒有,她到底有沒有心?她到底,懂不懂得人心到底有多可貴。
“呵呵,你不是都已經親眼看見了嗎?怎麼還來問本座怎麼愚蠢的問題?”眼中一片諷刺,除了諷刺,別無其他,她竟是,連一個回答都怎麼的吝嗇。
帝弄櫻輕顫了一下身子,覺得心已經不會痛了,因爲,麻木了,因爲,眼前這個人的話。
她竟然會說這是一個愚蠢的問題。也許,對她來說真的很是愚蠢,可是,她知道,這對他來說,有多麼的殘忍嗎?
“你懂不懂得人心有多可貴?你怎麼可以,怎麼輕易的去踐踏,玩弄,在厭煩的時候就想要丟棄。我怎麼就信了你的話?”怎麼就相信她說過的每一句話,聽起來,是這樣的令人難受,真的是一個很可笑,很可笑的笑話啊!
“可貴?呵呵,本座可不懂得什麼是人心可貴,本座只知道人心難測,有時候,人心比鬼神還要可怕,你說,如果本座將心交給你了,有怎麼一天,你知道了本座所有的秘密,你是會背叛本座呢?還是會背叛本座?”嘴角一彎,她一句一字的說着,覺得自己說得對極了。如果自己的秘密被他知道了,他除了背叛自己,還是會背叛自己,真的,人心比鬼神是還要可怕的。
“你,你從來就沒有相信過任何人,你愛的,從始至終只有你一個人,你,你根本就是一個冷血的怪物,不懂情爲何物的怪物。”帝弄櫻臉上假裝的面具破碎,一臉悲慼的看着她,她竟是,從始至終就沒有相信過任何一個人,這個自私冷血的人,從頭到尾,愛的,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她怎麼就可以怎麼涼薄?
“情?時至今日,你跟本座談情,是否可笑了一些?帝弄櫻,本座今日來,只是想跟你說一句,本座從來就不懂什麼是情,你是要恨本座或者不恨本座都無所謂,反正,恨本座的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涼薄的說了這樣的話,她一點一點的消失在帝弄櫻的面前,又是一場莊生夢蝶。
“妖孽,我恨你。”看着這一場莊生夢蝶,他聲嘶力竭的怒吼着,她不是他第一個恨的人,但是,她會是他最後一個恨的人。
他恨這個人的出現,恨這個人的欺騙,恨這個人的玩弄,恨這個人的一切。
如果不是她,如果沒有她,自己的人生也就不會這樣了,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一場欺騙,換一場清醒。
時至今日,他終歸還是清醒了,不在執迷於那令他念念不忘的歲月,因爲,最後他還是明白了,那個人根本就是一個沒有心的,冷血的,自私的怪物。根本就不配讓他徘徊不前,根本就不配讓他甘願執迷。她根本就不配。
如此想着,閉上了琉璃的眸子,眼淚滑落,在他清俊的臉上留下了長長的水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