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的約定，如今想來，十三月覺得似乎他們之間定沒有什麼約定的，因爲，她從來就沒有同意過這樣過分的約定，她只記得自己說同意來到這裡，接受他的這個計劃而已。
“九月，我想，我並沒有同意你什麼不是嗎？那個時候，都說得很清楚了不是嗎？我只是同意接受你這樣一個對我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的計劃而已，其他的並沒有同意你什麼，所以，不管我說了什麼，九月你都沒有理由阻止我說下去。”將自己遙遠的記憶拉開現實中，十三月一點都不害怕，因爲，這就是事情，並不需要她去害怕什麼。
“姐姐是真的一點好處都沒有嗎？”眸子裡面一抹幽光一閃而過，端木九月冷凝着十三月，他並不相信這個計劃對她來說是一點好處都沒有，不然，那個時候她就不會同意回到本家，同意這個計劃。
對她來說，最大的好處，也許，就是和他所想的那樣，毀了端木家族，毀了那個女人。這樣，他們都會覺得是最好的結果不是嗎？也許，她比誰都恨那個女人吧！
端木九月怎麼赤裸裸的質問，讓是十三月有些沉默，良久，十三月又揚起了甜甜的笑容，有些嘆氣似的說着，“九月還真是瞭解我。”
這些奇怪的表情，她總是可以做得到。
“可我一點都不想了解姐姐。”端木九月毫不留情的諷刺着。
“聽到九月這樣說，還真是傷了我的心呢！九月真是不乖，一句貼心的話都沒有。”看着他這樣說，十三月在想，這個家族真不知道都養出了一些什麼怪咖，一個比一個奇怪，一個比一個令人討厭。
“像姐姐這樣的人會有心嗎？”如同聽到了什麼最諷刺的話，端木九月的諷刺越發的嚴重，似乎，提起心這個字，這個少爺還是敏感。
“爲什麼沒有？如果沒有心的話，我就已經死掉了不是嗎？九月說話真是越來越難以理解了。”看到自己可愛的弟弟像是炸毛了一樣，十三月就覺得真的很好玩，這個小鬼，也會有怎麼一天，真是難得。
“姐姐明白我是什麼意思，不要故意扯些有的沒的。”端木九月討厭她的左言右顧。
“九月我覺得你這些藥給換一批新的了，放了怎麼久，我怕過期了，過期的東西，我可不想用在我的身上。”眨了眨眼，十三月表示已經明白了端木九月的話，乖乖的換了一個話題。
端木九月臉色瞬間難看，咬牙切齒道，“御暖琳，你怎麼薄倖的一個人，你父親真是看瞎眼，取錯名了，你就不該叫做御暖琳，而是該叫做御涼琳，你妹妹的名字。 ”
十三月微微一愣，知道他生氣了，可是，他爲什麼要提起御涼琳呢！往昔，他都不會提起御涼琳的，明明只差了一個字，卻是天壤之別不是嗎？一個是溫暖人心，一個是天性涼薄。明明只差一個字，有時候，她也會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誰，是御暖琳，還是御涼琳？
“阿涼，你想母親嗎？”
“想啊！那姐姐
想父親嗎？”
“嗯，要不要我們換一下身份，一個星期之後換回來。”
“嗯，姐姐可不準欺負我的三位哥哥呢！”
“知道了，阿涼就是霸道，連姐姐都不給動。”
“那可是未來要陪我一輩子的人，當然誰都不給動了。”
“連親姐姐也不行？”
“不行。”
那些美好的記憶早就已經支離破碎了不是嗎？無法修復的傷口就是無法修復啊！所以，不管在怎麼追憶，在怎麼填補都已經是不可能的了，那些支離破碎的畫面她已經無法拾起來了。就這樣過去吧！讓時間來遺忘一切，也包括她。
“怎麼不說話，是被我說對了是嗎姐姐？姐姐就是這樣一個人啊！沒心沒肺，永遠都不會體諒一下別人的想法，生了你這種女兒，真是你父親的不幸。”見十三月沉默下來，端木九月越發的諷刺，想着，這樣的話，不管他說了什麼，也依舊還是會嬉皮笑臉的吧！和以前一樣令人討厭，因爲，她就是這樣一個沒心沒肺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他人可憐的一個人。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還是可以這樣自私自利的活下去，不會改變什麼，這樣的人，真的很令人討厭。
“九月說的真對，九月永遠都是怎麼的瞭解我，比我肚子裡的蛔蟲還要了解我？”果然如端木九月所想的那樣，十三月依舊還是嬉皮笑臉，沒心沒肺的模樣，似乎，不管說了什麼，或者發生了什麼，都無法改變她一樣。
“御暖琳。”和這個人待在一起，端木九月總是這樣控制不住想要掐死她，這是一種誰都會有的衝動，自然，端木九月也不會例外。
“九月今天已經是第二次生氣就。”十三月真懷疑，這樣下去，端木九月會不會被自己給氣死啊！可是也很是莫名其妙不是嗎。爲什麼他會生氣？這樣的事情有什麼好生氣的？他這樣諷刺自己，自己還沒有生氣呢！他到好，一而再再而三的生氣，這算什麼？
“哼！”只見端木九少爺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不在理會十三月。
“喂！端木九月，九月，小月，月兒，月子，月月，阿月，月美人，要不要怎麼小氣啊？”看着端木九月一步一步的消失在她的視線範圍內，十三月一臉的無奈，等人徹底的消失不見之後，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興許，是生理週期亂掉了也說不定。”這樣想着，她本人已經躺在椅子上睡着了，要知道，如果自己不碎覺，有沒有人陪自己聊天，一整天都這樣子會很無聊的好不好？
“阿涼，你想母親嗎？”
“想啊！那姐姐想父親嗎？”
“嗯，要不要我們換一下身份，一個星期之後換回來。”
“嗯，姐姐可不準欺負我的三位哥哥呢！”
“知道了，阿涼就是霸道，連姐姐都不給動。”
“那可是未來要陪我一輩子的人，當然誰都不給動了。”
“連親姐姐也不行？”
“不行。”
……
夢裡，她又一次夢到那段對話了，夢裡，一片黑暗，她夢不到是什麼場景，可是，每每回想，她依稀還是能夠記得那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場景的。
是梔子花開了滿院子的那個中午，記憶是那樣的美好，像是天使生活的地方。
不過，在怎麼美好的記憶也會有支離破碎的一天不是嗎？
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十三月看到一張放大了的俊臉，離自己是這樣的近，就好像要做什麼壞事沒有得逞一般。眨了眨眼，十三月嘴角勾勒着妖嬈的笑容，緩緩道:“你想怎麼享用你的姐姐？”
端木九月嗤笑，眼中有着嚴重的不屑，“姐姐越來越會自作多情了。”
“是自作多情嗎？如果不是，九月幹嘛離得怎麼近？”十三月無語仰天。
“只是例行檢查而已，姐姐可以起來了，要是姐姐死賴着不起來，我不介意在幫姐姐吊上幾瓶藥水，反正都是些過期貨，不會浪費我什麼，只是怕姐姐不能按時和姦夫約會了，到時候，損失慘重的是姐姐。”
這小子，還真是口無遮攔，十三月這樣想着，已經起來了，覺得，身體有些不太好受，也許是因爲自己對那些藥物已經產生了免疫也說不定。不過他說綺是姦夫，爲什麼呢？她又沒有男朋友不是嗎？
“九月是吃醋了嗎？因爲我要和綺約會的事情，其實，如果九月不介意，我也是可以和九月約會的，只要夫人同意就好。”
“姐姐該改一改自作多情的毛病了。”
十三月無奈的攤手，走到落地的窗前，緩緩伸出雙手，往左移動，本來是閉合着的玻璃窗緩緩的向左移動，直到完全打開，十三月才停下手來。
放下雙手，一步一步的走出去，走到護欄邊，十三月更加清楚的看清了那蔚藍的大海，更加清楚得傾聽了海鳥的聲音，一切，是這樣的美好。
閉上眼睛，十三月甚至可以感受到自由是這樣的觸手可及，可是，她的自由卻被人生生拽着不放手。
“姐姐想要自由是嗎？”端木九月緊緊的握住了十三月的手腕，拽得這樣的緊，不放她自由，殘忍的禁錮了她。
“難道九月不想要嗎？”緩緩的睜開眼睛，十三月笑問。
就是因爲想要自由，所以，他纔會放棄了怎麼多，花很多的時間來完成這樣一個計劃啊！
她的自由被他拽着，而他的自由……
“可惜姐姐得不到。”放手，端木九月還是那樣拽得不可一世說道。
就算他放開了她的手，她一樣還是得不到自由，所以，他不怕，他還是時間，總有怎麼一天，他會自由的。
“佛說，人有七苦，誰都逃不開的，而我，該是應了這裡邊的求不得。”低頭，看着自己被放開的手，十三月就想起了這樣的一個說法，很多事情她都求不得，這自由，她也求不得，不管沒有關係，終歸，是她的心被涼薄，所以，看得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