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校推開宿舍的門,我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是最後一個返回學校的,其他5人都已經在213內各就各位了。
我定睛一看,宿舍裡多了一個新成員:一臺電腦赫然擺在了左側桌子上,蘇寧正坐在屏幕前鼓搗呢。
老T、綠帽和小湖南這仨人鬥地主鬥得昏天暗地,老二蒙着被子躺在自己的牀上,不知道他又在練什麼功。
看到我進門,打牌的繼續打牌,老T指了指牀上的一個袋子:“我從家裡帶來的棗,想吃就自己洗去。”蘇寧從桌上煙盒裡摸出一根玉蘭扔給我:“我在裝系統,一會兒就完事兒,打火機在你身後的桌子上。”
我接過煙點着,指了指老二:“這孫子又整啥妖俄子呢?”
“誰知道呢,昨晚就回來了,進了宿舍一個屁也不放,蒙着頭睡了一整天了。”蘇寧邊說邊把一張光盤放進光驅。
“不玩了!和你搭夥還得被你煩死,出牌跟得了前列腺炎似的。綠帽不滿老T打牌速度,一把牌扔了滿地。小湖南湊過來問蘇寧:“怎麼樣了,快行了嗎?”
“你不說去張家界給人當導遊賺外快嘛,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我奇怪的問小湖南。
“別提了,今年各個景區打擊黑導遊都特別厲害,我回家兩天收了水稻就趕忙回來準備做促銷,可賣場早就招滿人了,沒地方去。可惜了我的路費了,你怎麼也提前回來了?”
“家裡也沒啥事兒,閒得無聊,還不如回學校自在呢。”
“都是這樣,綠帽和老T也一樣,回家了3天就返回來了,蘇寧沒回家,去西安轉了一圈,回來就攢了臺電腦,說是給大家來點刺激的,等了倆小時,光磨嘰,沒刺激!”小湖南邊說邊吃起了老T牀上的棗。
老T又擰開了嘰嘰嘎嘎的收音機,美滋滋的聽起了起來。
“搞定!”蘇寧大叫一聲,擰開了音箱,一陣蕩人心神的聲音飄進大家耳朵。大夥圍攏過去,只見屏幕上一對男女*裸的交織在一起,還變換着各種*的姿勢。
大家圍攏到電腦前欣賞這一盛況,除了蘇寧,宿舍裡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的情景,尤其是老T,眼睛死死的盯着屏幕,哈喇子都流出來順着嘴角落到了收音機上。雙腳還在地上扭捏的蹭來蹭去。
蘇寧看到大家的表情得意洋洋,“咋樣,夠刺激吧?哎,我說老T,你還不把那破收音機砸了,留着過時的老古董等着下蛋升值哪?”
“咣噹,咔咔……”老T把收音機扔到地上,還誇張地用腳踩了踩,然後分開人羣坐到了電腦跟前,目不轉睛的盯着屏幕。蘇寧走過去,拍了拍老T的肩膀說:
“你着孫子就是性子急,英語課你是沒有上過,英語老師說讓每個人預備一臺收音機,考四級英語聽力還是很需要的!”
老T又從地上撿起自己的寶貝,仔細的摩挲着,旋開開關,還好,收音機還能響——“吱吱啦啦”的叫喚,再也收不到任何頻道了。
這個伴隨了老T意淫了很長時間的古董就此壽終正寢,不過老T也沒有太傷心,聽“吱吱啦啦”的叫喚聲和四級聽力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區別。
從此以後,宿舍裡的電腦變成了我們最好的學習夥伴:學習各種遊戲,學習各種電影,學習各種音樂,唯一欠缺的就是從來沒有學習過正經的東西。電腦系統中連OFFICE都被老T以佔用硬盤爲由給刪除了。但是電腦裡有一套正經軟件那就是PHOTOSHOP,準備留給綠帽給大家提供各種方便的。
在綠帽的幫助下,蘇寧大展雄風,在大一時期就大張旗鼓的辦了很多讓人豔羨的大事,在這裡挑點兒精彩的給各位看官念叨唸叨。
蘇寧的身手在整個校園可以說是數一數二,擒拿格鬥樣樣精通,他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倆字兒:刺激,他曾經大言不慚的說過自己最希望實現的兩個瞬間。一是作爲拆彈專家在最後的10秒內面臨生死抉擇,剪紅線還是拆藍線,紅色的數字倒數跳動伴隨着嘀嗒嘀嗒的聲音,他成功拆除炸彈,然後擦擦臉上的汗水,悠閒的踱着四方步走出事發現場。
第二個場面更爲精彩,那就是像《拯救大兵瑞恩》裡一樣,自己作爲一個狙擊手和幾百米外的敵方狙擊手互相瞄準,自己親吻了十字架,敵方狙擊手準備開槍的一剎那,伴隨着慢鏡頭,自己槍中的一顆子彈呼嘯而出,穿越對方狙擊步槍的瞄準鏡,穿越對方狙擊手的眼睛、大腦。每次說到這裡,蘇寧的眼裡都是喜悅,都是激動,額頭上竟然還有滴滴冷汗。
而每次聽他說起自己的夢想,我都會摸着他的頭,然後慢條斯理的模仿祥林嫂的口氣:“唉,我們家阿毛要是還活着,也該會使用狙擊步槍了。”老T對於蘇寧的夢想更是極端蔑視:“電影裡都是扯淡,你還跟着扯,要是我,哎,要演就演大片,你看昨天咱們下載的那部mao片,多刺激。我就想演裡邊的男主角,一個人弄那麼多的日本娘們。”聽完大家對自己夢想的嗤之以鼻,蘇寧抱頭哀嘆:“對牛彈琴!還是對着一羣聾牛彈奏無絃琴,知音難覓啊!”蘇寧邊說邊痛苦得唱着校園民謠溜達出宿舍:“睡在我上鋪的兄弟,無聲無息的傻 B,你曾經問過的那些問題,如今再沒人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