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寧想了想,這田地的價格卻是不貴,盛德鎮周邊的地價兒,良田怎麼着也得七、八兩,中等田也等五兩,下等田三兩左右,這地方,也就比荒地貴上一點兒了。
而且汛期被淹,肯定也不是全都淹了,否則那進士家裡也不會買。正巧連地買下,明年僱人種上,也算是有了根基。
林寧收回精神力,拿出二百兩銀票並四十兩銀子,遞與那經紀。
經紀也不知自己是怎的了,只感覺一陣心驚肉跳,再看林寧便帶了些許畏懼。他原打算忽悠着林寧將宅子買去,那地再賣價兒肯定能賣得高些,想從中掙些差價,但卻碰上了林寧。
經紀不敢再耽擱,拿了銀票和銀子收好,將那房屋宅契並地契交於林寧,又問林寧是否需要過官契,就是到縣衙去將地契過到沈春杏的戶頭上。
林寧沉吟。她自是想要過戶的,只是她這戶籍……卻是怎麼算的?
經紀看林寧面色不豫,一陣兒心驚膽顫,生恐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忙問道:“這位娘子,您可是有什麼疑問?”
林寧看了看周圍,舉步行至牙行廳堂角落,低聲將自己的情況簡略說了,又問道:“我想改個名字,自己立個戶,可有什麼辦法?”
經紀早就聽得一頭大汗,暗自後悔這女人怎麼就被自己給碰到了,這被丈夫休了,還被孃家出族,居然還混到能買房買地,這可不是不是善茬兒?
經紀見多識廣,三教九流也算都見識過,倒還真給出了個主意:“您這意思也不是不成,只是……”
林寧見他面露難色,瞬間心領神會,道:“你只說需要如何做,若有花錢的去處,自有我來擔。”
那經紀聽她如此說,便長出了一口氣,他可真怕這女霸王把這事兒整個栽他腦袋上,那他可就賠大發了。
經紀瞅瞅四下無人,衝林寧低語幾句,林寧點點頭,經紀便出門,不一會兒僱了輛大車來。
林寧與二呆並那經紀上車,經紀雖好奇二呆身份,又見他呆呆的,卻不敢多言。
不到一個時辰,馬車便行至睢陽縣城。
睢陽縣的城門居然不如盛德鎮大氣古樸,不過街道卻是繁華,也不知比那盛德內城有何區別。
不久,便行至縣衙。
兩扇硃紅大門大開,旁邊各擺兩面鑼鼓,還有兩名衙役站立兩旁,一切看起來靜悄悄的。
經紀拿着林寧給的銀子出了馬車,到了門口,點頭哈腰的去與門前一人說話,林寧眼見他手籠在袖子裡,往那衙役手心一放,那衙役臉色頓時便好看了些。
三言兩語後,便轉入衙內。
經紀便退到一旁,靜靜等候。
不一會兒,衙役出來,衝經紀耳語兩句,經紀連連點頭,行了禮,忙又到馬車邊隔着簾子道:“這位娘子,剛我託那衙役去尋夏主薄,讓咱們到側門處等。
原來這縣衙除了縣官正式出行,一般官員、小吏上下班或因私因門都是走旁門的。
“那便去吧。”
林寧低聲道。
馬車向右轉彎,轉入一條衚衕,靜悄悄的,也沒個人影兒,行不多遠,便見一側有個黑漆大門,林寧吩咐那馬車駛遠些,只將房地文書及自己的休書、出族文書全部交與經紀,囑他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