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在青十的暗箱操作下,他們三個人贏得毫無懸念,最後入選的十個人,除了他們四個,還有一直親近他們卻被青十狠狠趕走而百折不饒的白竹,另,那個試圖用目光戳死他們的人也在列。

青十解釋,那傢伙運氣好,第十五名羊癲瘋發作棄權,由二十一名補上。

聽說其他學院得每個組最後留下的人數分別爲二十,三十,四十,這也尤其顯得武學學院的勢單力薄,不過,憑武力值,他們一擋三也是綽綽有餘。

武學院人數最少,且鬥毆可能性最大,所以每兩人可分到一個房間。

但領取登機牌時青十又蹭了過來,賊兮兮的一個塞了塊牌,一人一間。

錢雖不是萬能的,但必要時候還是萬萬有用的。

只是步驚天就沒打算離開沐小狸一步,還是選擇跟沐小狸一間,空餘的那間,被白竹笑呵呵的拿走了。青十的要求是,閉嘴三天。

月宮西沉,金烏東昇。

耀目的陽光跳躍出層層的黑幕,綻放出五彩霞光。

新的一日冉冉升起。

早膳過後是武學分院四個組一同會見武學分院的長老。

沐小狸剛走幾步,忽聽到周邊一陣嘈雜,四面行走着的人頓時唰的一下如作獸散,卻是半點大驚之聲也未發出。

沐小狸還未反應過來,便覺頭頂有什麼擦發掠過,柔軟的衣料拂過她的面頰,散發出一陣似曾相識的香氣。

“讓開,讓開……”

“砰……”

前方牆角處煙塵滾滾,一片花團錦簇紅紅綠綠堆疊於地。

其中有兩抹很是眼熟。

“什……什麼情況?”沐小狸愕然問道。

白竹淡定的微笑着拿出一張紙和一隻筆,筆尖放在舌尖上劃了劃,劃出一片墨色,然後在紙上唰唰幾筆,一行剛勁有力的草書呈現。

“應該是少莊主再出江湖了!聽聞青松山莊的少莊主經常搗鼓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荼毒山莊的子弟,這次不知道有鼓搗出了什麼,估計又該被莊主罰下山了。”

“快走開,快走開,你個流氓禽獸……”

一疊聲的嗓子罵罵咧咧。

“啊,十弟!”沐小狸忙不迭跑過去從烏煙瘴氣裡將壓得灰頭土臉蓬頭垢面的青十扒拉了出來。

“他……他居然敢……”青十氣不過的又掙扎着想上前補幾腳。

沐小狸琢磨了一下,少莊主等於青峰等於南宮峰等於下一任青松山莊莊主。

於是,半攔半縱容的就讓她得逞了三腳。

話說多年後這腳也是踹過青松山莊莊主的,多拉風。

南宮峰手在腰間撥弄幾下,卸下不知道啥玩意,一蹦三尺高,指着青十喝:“好大的夠膽,居然敢罵本少莊主,來人,給我將她抓起來。”

呀,玩大了。

沐小狸剛想開口,旁邊衝出兩個人,一把架起了她。

咦,錯了吧。

南宮峰噴出一嘴的灰:“就是你,別以爲我沒看到就是你縱容的他來踢我,儈子手不可惡,可惡的就是你們那些藏在背後鼓涌煽動人的角色,將她給我抓起來帶進我的院子!”

呃,這是唱的哪一齣。

步驚天的衣袖剎那間擡起,手指閃電般遞了出去,然而南宮峰早就有所防範的滑到了沐小狸身後,又是一指:“還有他,他,通通是同夥,一併帶走!”

趁機,南宮峰在沐小狸背上劃了幾個字,沐小狸眼神一瞟,步驚天垂下手,乖乖的立在她身邊。

看着被帶走的三個人,青十一頭霧水,焦急的扯着白竹的衣袖,“怎麼辦,都怪我,是我衝動了,他們會不會被虐待,會不會?”

白竹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手,微笑着搖搖頭,又拿出紙和筆。

“這種時候你就不能說話嗎?”

白竹單手比劃了幾下,意思很明顯,是你讓我三天不說話,作爲一個誠實守信的君子,我自然不可言而無信。

青十啪一個重重給了他一下,急匆匆的往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少莊主別院。

“你們都給我出去,我要親自料理這三個膽大妄爲之人。”

南宮峰大刺刺往椅子上一靠,單腳上擡,一副山大王的紈絝土豪坐姿。

外人一撤,沐小狸甩了甩麻痹的手,斜視道:“這樣的連坐也未免牽強了點吧。”

南宮峰放下腿,不在意的揮揮手:“他們都習慣了!”

我去,你的名聲是有多紈絝惡劣啊!

“我就知道山莊考覈對你來說小菜一碟。”南宮峰笑嘻嘻的。

“什麼事,說!”

“昨晚山莊裡來了個人,被安排在至尊閣。”

“你懷疑跟你皇叔的傷有關?”

“我不確定。”南宮峰一臉的討好笑意,“所以,煩你去打探打探。”

沐小狸翻了個白眼。

“至尊閣離皇叔的閉關室很近,就算跟皇叔的傷沒關係,若是衝璇璣圖來的呢?”南宮峰牽強的推測。

沐小狸涼涼的睨他一眼:“你皇叔至於如此引狼入室?”

“那可不一定,我這不也引狼入室麼?”南宮峰哼哼道。

思考一瞬,也是,保不準南宮旭爲保護山莊的安危以璇璣圖作爲交易。如此,那她不就是白忙活了?

“行,我半夜去探一次那人的底。只是,既然是至尊閣,守衛肯定很嚴。”

“這個放心,我會製造點混亂,你藉機混進去就可以了。”南宮峰指了指地上一堆破破爛爛的東西。

沐小狸眉梢微抖,詫異道:“這是你自制的滑翔機?”

“滑翔機?”南宮峰雙眼一亮,雙手一拍,“好名字,就叫滑翔機!”

“我們呢我們呢?”南宮靜語躍躍欲試,“我們幫忙製造混亂還是跟你混進至尊閣?”

看着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南宮靜語,沐小狸總有點不習慣,說好的女神,說好的白冷美呢?

還是被新月附身了?

也不對,新月沒這份養尊處優的傲氣和貴氣,偏又有同樣地傻氣。

就衝這份傻氣,怎麼都不能讓她跟着自己,少不得變成累贅。

“你們兩個一起用滑翔機制造混亂,越亂越好,玉人守着我的房間,半步都不能讓人靠近。”

玉人眸光閃了閃,似要反駁,可想到圖爾那次爲救自己而甘願被俘的事,默默的垂下頭。

沐小狸忽地起身,用腳尖踢了踢散爛一地的殘渣,細看之下,大概還能分辨出些材質,想到剛纔他用此製造的混亂,脣角勾起。

“想不想更熱鬧點?”

亥時三刻,勞累不堪的學子剛剛進入深睡,倏地一起火石相撞聲震裂耳膜,一個鯉魚打挺,驀地奔出房間。

“怎麼了怎麼啦?”

“天啊,這怎麼回事,這面強居然倒了!”

“少莊主又是發明了什麼啊,他是打算把山莊毀了嗎?”

人聲鼎沸中,沐小狸好似一隻夜間狸貓,縱身一躍,兩步蹬在廊柱上,反手單臂勾住檐角,躍上屋頂,趁着半空橫衝直撞的滑翔機,幾個閃躲,很快鑽進至尊閣。

可是就在她將要越過這片迴廊的時候,腳下突然一滑,她眉頭一蹙,疾速下蹲穩勢,手指輕觸,竟是踩到了青苔。

突然只聽一聲冷語傳來:“什麼人?”

沐小狸登時一怔,臥槽,出師不利,這麼快就露餡了。

來人聲音低沉,轉瞬就已經來到迴廊下方!

沐小狸握住匕首,深吸一口氣,眉頭緊鎖,蓄勢待發。

一片潦黑黑暗中只能看到男人身姿頎長身形挺撥,衣角飄飛,身影隱隱有凌厲的鋒芒崩顯。

沐小狸眉心一擰,也不羅嗦,凌空躍起,手握匕首,揮刀而上。

對方動作也不慢,身體向後一仰,躲過她的攻勢,一個後拱翻利落而去,翻身的瞬間手掌好似泥鰍一般滑一股腳風向她襲來。幾乎就在同時,沐小狸用力一拽,擡腳向對方踢去,卻砰的一聲,正中對方踢來的腿上,兩人小腿腿骨硬碰硬,腿骨發麻,齊齊後退,眼神冷利的向對方望去。

不分伯仲。

要不是老孃只剩五層內力,你配跟老孃不分伯仲?呸!

閣外有腳步聲漸近,沐小狸鬱悶的心下暗罵了一句,早猜想到在至尊閣的人是高手,卻沒料到在她剛一入閣就被發現,又招來些護衛,少不得要交代在這裡了。

渾身帶煞,沐小狸眼神一寒,對準某方向霎時出手,動作極其狠辣,迅猛凌厲,一招致命!

一旦得手,叫他下輩子也做不了男人!

對方明顯瞧出她的意圖,凌空一擰,以後背甘受這一下,哼都沒哼一聲貼身上前,單手而上,一個利落的擒拿手,直擊……胸口!

登時,兩人同時愣住。

“你找死!”

沐小狸惱羞一喝,手一扣,一個爆炸式的一個三百六十度大旋轉,狠狠一擰。

男人悶哼一聲,幸而抽手及時不然非得扭斷不可,但饒是如此,還是未能避免骨折的下場。

沐小狸正要再接再厲,院門口已經出現幾個身影,遂,一個轉身,幾個起落,隱沒在黑暗之中。

離開的太快,以至於沒有聽到廊下那聲輕快的笑聲。

回到房間,沐小狸足足喝完一壺茶才穩住火氣。

忒麼的,居然敢吃老孃的豆腐!

南宮峰和南宮靜語大功告成而回,見沐小狸氣勢洶洶,對視一眼。

“失敗了?沒打探出來?”南宮峰一直覺得“失敗”二字是不會出現在沐小狸生命裡的。

沐小狸陰鬱的眯了眯眼:“打探出來了,武功高強,品性猥瑣!”

“莊主怎麼會奉這樣的人入至尊閣,我靠!”南宮峰和南宮靜語異口同聲。

由於聲音過於震驚,以至於完全淹沒了屋頂上的腳步打滑的踉蹌聲。

步驚天則鼓着眼珠子,以表疑惑,詢問的盯着南宮峰。

自那次竹林事件後,步驚天似乎不再不問世事,只關心手中的劍和沐小狸的安全,他努力的去了解這個世界,去滲透他們的談話。

這是違揹他的本性的,看到他那樣努力那樣勉強自己的樣子,沐小狸心有不忍,可是,這一次次的遭難也讓她明白,光靠一身絕世武功不一定能保一世平安。她不可能一輩子在他身邊,他總得學着明白人事學着敞開視線。

不過,這個問題……不懂也罷!

沐小狸輕咳一聲,轉移話題。

“南宮峰,你幫忙調查清楚那人的日常生活習慣。”

“好咧!”瞭解到她的主動積極,南宮峰哪有不願意效勞的!

三天後,南宮峰傳遞紙條,說那人生活極其有規律,可說是按部就班的幾時起牀幾時用膳幾時洗澡,三天下來,時間不差毫釐。

高人果然都有怪癖,沒有怪癖好像都不好意思稱之爲高手似的。

是夜,沐小狸再次貓進至尊閣,正是那人沐浴開始的節點。

真不知道那人是無知還是自大,經過上一次她的入侵,這次居然依舊沒有安排守夜護衛,我擦,莫非是瞧不起我?

一個小僕人端着一疊衣裳趕路,沐小狸一個倒掛金鉤。僕人的嘴頓時張大,還沒叫出聲,沐小狸一手劈在他的後頸,僕人眼睛一翻,就軟趴趴的昏了過去。

沐小狸接住他倒下的身體往花壇後拖。

不一會,沐小狸身着僕人服從花壇後現身,推開浴房的房門。

房間點着薰香,開門,一股好聞的清香撲鼻而來。

清淺勾勒着青竹劍舞的屏風上搭着一件寬袂的月牙色長袍,袖口紋銀精緻,素色,卻一眼可透非凡的奢華,屏風之下襬着一雙烏金色的靴子,表面繡有暗銀麒麟紋,圄紋做的極盡精細,佐以同色衣袍,隱隱彰顯此人的睥睨及豪氣。

室內燈火幽暗,只在四角上點了紅燭。

屏風後是個偌大的沐浴池,白霧繚繞,以橙黃的燭光暈染,整個室內籠罩在一片曖昧的燈影之下。

水聲嘩啦,*着的人背後池壁,兩隻手從水中冒出,隨意的搭在岸邊,側面,只能看到一截白鶴般瑩玉的脖頸。

“還不過來!”

許是身體浸泡的舒適,語氣也變得輕鬆,毫無低沉戒備之意。

“是。”

沐小狸連忙壓低身子,恭謙小心,一副柔順的樣子走近,手中的天蟬絲隱隱待發。

“幫我擦背!”

“哈?”

沐小狸的表情瞬間變得十分微妙!

沐小狸皺着眉頭盯着那個健美的後背,考慮着一招斃命然後安全逃脫的可能性。

“還不快點!”

男子的聲音帶着濃厚的鼻音,似受了風寒又似在剋制什麼,呼吸略顯沉重。

沐小狸磨了磨牙,除了報一摸一仇還有更重要的任務,我忍你先。

於是,她蚊蠅般的“嗯”了一聲,然後以一個僕人應有的謙卑和恭順邁着細碎的步子上前。

這個澡房建得很大,應是特意爲至尊貴客專享。浴池足有籃球場大,三面牆壁上各有兩個雕刻的老虎嘶吼頭像,而水,正從它長大的嘴裡噴涌而出流進浴池,然後從浴池邊緣的水槽流出。

浴池的牆上或明或暗的點着幾盞燈,幽幽暗暗,靜謐而舒緩,很適合習武者在一番精疲力竭後閉目養神。

“嗯?”

低沉的嗓音緩緩傳來,約莫透着一股煞氣。

沐小狸涼涼的翻個白眼,擦,看我不擦掉你一身的皮!

一陣嘩啦啦的水聲響起,六道水流噴注,蒸氣四溢,暖意襲人,視線瞬間模糊。

沐小狸深吸一口氣,抑制着心底的怒火,摸索着蹲下,左摸一下右摸一下,手上一片溫軟。

“摸哪?”

沐小狸立馬回手,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小的在摸毛巾和水瓢。”

“在這!”

男子扣住她的手往旁邊一放,按住了毛巾和水瓢。

水汽覆眸,但沐小狸還是能分辨這個男人的身材好得出奇,肌肉結實,線絡完美流暢,每個弧度不多一分不少一寸,沒有半寸多餘的脂肪,初看儒雅,再見陽剛十足。

武林中又出了位這樣的人才?

用水瓢勺出一瓢熱水順着他的後頸澆下去,水流順着他的背闊肌緩緩流下,沒入熱氣騰騰的水池,怎麼看怎麼性感誘人。

就不知道手感怎麼樣?

呀,不行,怎麼好像又要流鼻血了!

不過,話說這畫面怎麼有種熟悉感!

“會按摩嗎?”

“會。”沐小狸樂滋滋的道,作爲一名頂級特工,偶爾要僞裝成色誘別人的身份,勾引之術都不在話下,更何況簡單的按摩。

“按按後背!”

“是!”沐小狸輕柔附和,暗想,等老孃摸完了就掐了你的死穴。

沐小狸擼起袖子,伸出一雙纖纖玉手,嫩白的手指落在他的肩膀,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竟感覺手下的肌肉僵了僵,怕是還沒完全放鬆。

她的指尖力道十足,按位精準,手法頗專業,不一會,手下的肌肉慢慢鬆緩,頭微微後仰,竟是靠在了沐小狸的肩頸上。

媽蛋,又佔老孃便宜!

沐小狸面色難看,眉尖一挑,冷笑一聲,手指順着他的肩膀緩緩下滑。

果然,身下的肌肉一硬,連呼吸都沉重幾分。

下一剎,沐小狸五指成拳,以關節狠狠撞在他的腰骶,雖不是至關穴位,可一旦撞碎,便是終身癱瘓的下場。

沐小狸出手很快,快得超乎想象,可對方卻嘩的一下猛的起身。失了支撐,沐小狸全身失控,噗通一下栽進水池。

整個身子沒入溫水之際,沐小狸一個人魚翻轉,腦袋冒出。

“該死!”

沐小狸只覺肩膀被人一提,像拔蘿蔔一樣提溜了上去。

六道水柱再次噴涌,水花巨濺,水汽轟然升騰。

“咳咳咳……”

濺起的水花衝進沐小狸的鼻子,突然好一陣劇烈的咳嗽,彷彿要把肺都咳出來方纔罷休。

朦朧白霧中,僞裝成男子的女子衣衫浸溼,緊緊貼在身上,貼出一句窈窕曼妙的身子。

“你這個狠女人!”

耳邊傳來壓抑的咬牙切齒的聲音。

沐小狸止了咳,咦,聲音好耳熟。

擡頭,卻見男子雙眸幽光一閃,她的雙肩被人一扣,整個人撲進他的懷裡,剛欲叱喝,男子一個低頭。

以吻封緘。

剎那間,沐小狸整個人都呆住了。

沐小狸有一瞬的空白,空白之後是更爲澎湃的怒火,擡起一腳就向下三路踢去。

對方邪邪勾脣,順勢抱着她就倒進水池。

“砰”的一聲水花濺高。

溫熱的水包裹兩個身子,烏黑的長髮凌亂的在水中糾纏不清。

沐小狸被壓在下方,快沉到池底時,一隻手拖住她的後腦,上面的人竟又吻了上來。

這一次,是溫柔的纏綿的,帶着疼惜帶着柔情。

沐小狸心中突然一動,推開他些許,睜開眼想看清他。

“軒、轅、澈?”

不知道過了多久,沐小狸忽覺身體疼痛,針扎一般,越來越密,越來越深,她手臂顫了顫,繼而又抖了抖。

軒轅澈似意識到她的不對勁,擁着她站起,她卻手腳無力半軟在他懷裡。

沐小狸臉色微微發紅,眼珠無意識向下一掠,正看見溼身相對的他,一抹精緻的鎖骨,暗光裡閃耀着軟玉般的光芒。

沐小狸呆呆的看着,突然覺得鼻子一熱,頭一低便見水面暈開一片紅,她腦中轟然一聲,道“難怪剛纔有流鼻血的衝動,難怪有似曾相識的感覺,難怪……”念頭還沒轉完便覺口中一甜,有什麼東西,無遮無攔的噴射了出來。

然後看見軒轅澈滿面血跡中震驚的眼神裡,自己慢慢的倒下去。

“天快亮了!”

低沉優雅如大提琴的男聲響在耳側,聽起來有幾分熟悉。

一線火光,跳躍在閉今的視野中,食物的香與和火光的溫暖,潛入天聲。

怔怔的睜開眼,微模糊的視線盪漾着一張風華絕豔的容顏,然後便是天青色的牀幔,繡着青竹劍舞的屏風,屏風上掛着非常熟稔的衣物。

衣物!

沐小狸腦海裡意識瞬間迴歸,驚得直跳起來,趕緊一摸自己全身,呼……還好,抹胸還在。

瞬間捲成蠶蛹只餘一個頭在外,隱約想起先前的事情,不禁面紅耳赤。

被她一卷,軒轅澈的身子便露了出來,一雙筆直修長的腿必漏無疑。

沐小狸餘光一掃,只覺某人的肌膚白得瑩潤光澤,臉色又是一赧。

“又不是第一次了,還害羞?”軒轅澈些許笑意,將被子拉了拉,見她裹得死死的,嘆息道,“雖然我不介意被意淫,但你確定你受得了?”

沐小狸想到之前的昏迷,默默的別開了眼。

軒轅澈看着她:“汝焉晴將你身上的傾城之蠱暫時壓制了?”

“是啊,不然我怎麼可能離得開寒冰室!”

“可毒發之前,一旦再動情,遭到的反噬是百倍。”

“啊?這樣啊,有這麼回事?”沐小狸眼光飄忽,“那就糟糕了,不能動情了耶,怎麼辦?”

軒轅澈眸光暗了暗,神色沉澱如水,半晌方道:“你早知道這個後果,是不是?”

沐小狸被下的手指對了對,坦白道:“就……就算知道也沒辦法啊,我得出來尋找解蠱之法,一切後果都得爲壓抑蠱蟲讓步。”

“其實你是明知道卻欣然接受,是爲了逼自己不敢動情,逼我不敢再逼你動情,是嗎?”

淡淡的疑問卻是篤定的語氣。

沐小狸心下一沉,他一直都能一眼看穿她所有的算謀。

一時靜謐,兩人並排仰躺。

躺吧躺吧,最好躺着躺着他就認清現實認清她的心意趕緊打退堂鼓。

“我以爲在濰城時我們說好了。”軒轅澈打破沉默,嘆息般的語氣涼涼的。

“我我我也沒答應什麼啊!”

軒轅澈沒有哼聲,扭頭看她,沐小狸被盯得發毛,毛得下意識別開臉,別到一半又想,憑什麼啊,她又不心虛,不過是拒絕一個人,憑什麼拒絕他自己就該心虛,哪家的道理!

沐小狸又狠狠的瞪回去,梗着脖子的樣子,一看就是強撐。

軒轅澈就這麼看着她,突然伸出手,沐小狸嚇得一抖,卻不是朝着她的脖子,按說軒轅澈也做不出因求愛不成而怒殺女人的人。

他側身半起,右手探過來撫摸她的頭髮,男子清而魅惑的清香傳來,他撥弄她頭髮的手指輕柔而靈巧,微癢而酥麻的感受一*如過電般傳入全身,舒服得如被層雲包裹,眼皮卻漸漸垂下。

自從在白城相遇,不,應該是自從她說出“從此陌路”的話後,他就好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脈,好好一個高嶺之花,芝蘭玉樹的孤傲清冷王爺硬是往溫暖柔情路線上越蹦越遠了。

“嘶。”

一根頭髮被扯了下一下,剛要發作,但見她和他的兩股頭髮正在打結。

“沐小狸,我不知道你顧慮什麼,但是,我等你。”

音落,一個百年好合結恰好結成。

沐小狸看着頭側的兩股不分彼此的黑髮辮成的同心結,竟有一種被衝擊的震撼,心底滋味繁複,品不出繁雜情緒。

氣氛沉靜,兩人都不言語,氤氳着難言的心事。

沐小狸想,她應該出手毀掉的,她不出手是因爲她打不過軒轅澈。

是的,就因爲打不過怕被打,她才一路看着同心結結成,看着它象徵美好的存在在他們之間。

“沐小狸,我不再逼你,一切都等解除蠱毒,我有足夠的耐心,不過,蠱毒之後,你知道的,我絕對不會再給你任何藉口!”

軒轅澈將被沐小狸在他離開濰城時偷偷塞回給他的凰佩又塞進她懷裡。感覺着手上久不散去的溫暖,突然想到什麼,竟是一臉笑意,輕咳一聲:“你知道我是怎麼認出你的嗎?”

沐小狸挑眉,有種不好的預感。

軒轅澈的目光卻已經盯住她的胸口,道:“我只丈量過你的,手感一樣。”然後擡起手,五指彎曲比出一個小小的弧度。

沐小狸真想呸他一臉,反駁道:“什麼一樣,這麼久,長大了些好不好!”

果然,在這個事情上,就跟男人會計較自己的長短,被嫌棄小,那也是傷自尊的,饒是沐小狸也不例外。

軒轅澈一臉詫異:“是嗎,不可能,要不我再試試?”

沐小狸直接“呸”出聲,流氓!

“你早就知道是我,那幹嘛不來找我,故意等我上鉤呢?”沐小狸氣不過。

“莫非你想讓大家知道我們認識?”

沐小狸想了想,也對,轉了個話題:“你怎麼會來這,不會是知道我的行蹤吧!”

軒轅澈趁她沒留意,扯了三分之一的被子蓋住自己,解釋道:“我曾經順手救過南宮旭三次。”

這得多順手啊?

沐小狸陰測測的瞅他,以他的腹黑指數,她嚴重懷疑“順手”一說的真實性。

軒轅澈給了她額頭一個彈指,頗無奈道:“救他,真是順手,根本不知道他就是南宮旭!”

“不知道他是南宮旭你也救?”沐小狸又以質疑的眼神直視,他能理陌生人死活?

軒轅澈又伸出手指,卻被她先一步攔住額頭,一臉的再彈我就翻臉啦的抗議。

這樣嬌嗔真實的表情,軒轅澈心頭一暖,視線落在微翹的腫意未消的脣上。

沐小狸退散的紅意又上,見他眼神越來越熱,悄悄的挪挪身子,試圖遠離他的身體。

“月蝕解了?”

“沒有。”

準確的是,只解了一小部分,不必再剋制感情,不會再因情動而受蝕心之苦。

可是,這個該死的女人卻不能情動了。

軒轅澈第一次有腹誹這個操蛋的世界的衝動。

沐小狸只覺得,被子裡的某人,寒氣四散,凍得她一個哆嗦。

黎明將至未至時沐小狸被凍出了至尊閣,臨躍下院牆纔想起居然忘記問軒轅澈出現在這的目的,莫非也是璇璣圖?

看了看快亮的天際,沐小狸決定還是先回房。

晨昏裡,沐小狸纖細的身影像陣風。

風悄無聲息的刮進玄字組的特別房,臨門一腳,鼻尖一動,雙眼驟亮,風咻的一下調頭,眨眼了無蹤跡。

香,好香,真特麼醇香的酒味。

較之瓊娘釀更甚一籌。

由於傾城之蠱,沐小狸戒酒多時,酒癮早就憋得呼之欲出,這會哪還受得住。

穿過迴廊,越過屋檐,閃出青松山莊,酒香的來源處越來越僻靜。

竄上一條小徑,樹木鬱鬱蔥蔥,枝繁葉茂,綠影蒼翠,將橙黃的陽光全部遮擋在外,漆黑一片。

若換作尋常女子,定是不敢繼續往前,可沐小狸不同,本就是個膽大的,有自以爲有幾分功夫,且酒癮又範,連冷風吹得樹葉嗚嗚作響聲聽在耳朵裡也變成一曲美酒召喚的樂章。

小道越往裡越窄,坑坑窪窪,幸虧沒有水跡,否則走一路,定會狼狽不堪。

大樹後面生長着人頭高的灌木叢,密密麻麻,比頂頭的枝葉更爲茂密,若是有人隱藏其中,必然難以發現。

酒香愈加濃烈,沐小狸眯着眼睛,幾乎可以看到美酒揮舞的妖嬈小手。

嘿嘿嘿嘿……

“啪嗒……”

一個忘形,腳上不知被什麼絆了下,速度過快,慣力下身子唰的一下向前衝去。沐小狸慌亂中右手一撐,一個倒翻。爲防還有其他障礙,沐小狸餘光迅速一掃。

哎呀媽……

沐小狸腳朝上,頭朝下,雙目落定地面,頭頂正下方,居居居然躺着一名渾身是血的男子,衣裳破了好幾處,身子蜷縮……好大一坨。

許是意識到她受驚的目光,地上的人猛地睜開眼睛。

沐小狸一個激動,身子一墜,直接撲到在那男子身上。身下之人一個沉重的悶哼,身子更是一抖。沐小狸雙手一抓,滿手的冰冷而粘稠的手感,立馬爬了起來。

沐小狸警惕的等了會,地上的人卻是慢點反應也無,莫不是被壓死了?

四下無人,沐小狸慢慢挪近,手湊到他鼻尖,還好,氣息紊亂微弱,還沒死,不過再壓一下就不知道了。

“請幫我救個人!”

突然一隻沾滿血的手扣住沐小狸的手腕,那聲音,撕裂般的沙啞,靜謐的小徑裡,竟動聽得令人震驚。

更爲震驚的是他的睜開的眼……黑暗幽邃,清冷得如冰頂晶瑩,冰冷而又銳利,縱是身負重傷,依舊警惕的像只准備反撕的狼……而這雙眼的主人,不用看清五官沐小狸就可以篤定……獨孤燁!

“你怎麼在這?”沐小狸幾乎忘記了此刻並非沐小狸的那張臉,立馬從懷裡掏出一個白色藥瓶倒出一粒藥丸。

獨孤燁的眸光有些渙散,卻強撐着不肯失去警界,扣住她的力道絲毫不減,未能理會她的問題,只自顧的繼續說:“我身後大約十里處,救他。”

這個“他”沐小狸心下明瞭,出了左輝,她想不出還有誰值得他用“請”這個字。

這對好基友是遇見了多強的對手?

沐小狸趕緊將藥丸塞進他嘴裡,感覺到他的抗拒,又揉了揉臉將面具扯掉,湊進他:“看看,我是沐小狸。”

獨孤燁渙散的眸光一聚,神色一鬆,連他手上的力氣一併散了,嘴角似乎帶着點輕鬆的笑意,吞嚥一下,人也暈了。

確定他暫無生命危險,沐小狸忙不迭往他身後十里的範圍奔去。

她不喜歡多管閒事,可他們兩個,沐小狸有責任,也是義務。

很快,沐小狸找到了同樣已經不省人事的左輝,同樣一粒藥丸,他緩緩的睜開眼,模糊的辨認出沐小狸,很是激動,急切的拉着她:“太子,快去救太子,求你……”

“他已經沒事了,你放心!”沐小狸按住他揮動的手。

聽到答案,左輝嘴角一揚,腦袋一偏,又昏了過去。

這個上午好忙,早晨被調戲了,現在又變成搬運工。

沐小工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將左輝挪進一個山洞,又奔行十里,將獨孤燁也搬進去。

然後,沐小工累成了狗。

就地形而看,他們應是半路被伏擊,試圖往青松山莊求救,怎奈傷勢太重,獨孤燁就倒在了半途。

雖說獨孤燁更靠近青松山莊,看似是左輝在爲他斷後,但就傷勢而言,獨孤燁比左輝嚴重十倍。

且,這十里的路途中,屍體不斷,反觀左輝昏倒的附近,僅三具。

沐小狸喘着粗氣,心底的疑雲堆積,眸光一亮一暗,看不出情緒。

藉着火光,沐小狸纔看清獨孤燁的右手上臂出捱了三砍刀,刀刀深可見骨,妥妥的要廢了的節奏。

“希望你醒過來不要介意難看啊!”沐小狸掏出一把銀針,將火光上烤了烤,又將獨孤燁衣裳邊紋上的金絲抽了出來,“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啊!”

上次是南野冥,希望這次能縫得好看些。另外,沐小狸也表示無奈,明明是要當暗器用的,卻被當成繡花針使用的機會更多。

一針一針,昏迷中的獨孤燁僅有微的蹙眉。

他的傷勢比南野冥更嚴重,沐小狸不得不更爲嚴謹,額頭的汗水也密密麻麻。

“你們住手,太子,你快走……”

一聲竭力的慘叫,唬得沐小狸一震,手下停住,目光犀利的對上噩夢中甦醒還未清晰的左輝。

“閉嘴!”沐小狸厲聲一喝。

左右張望一下,看到身旁的獨孤燁和沐小狸,左輝的意識立刻清醒,再回憶她的話,馬上意識到她在做什麼,連呼吸也輕了幾分。

半個時辰後沐小狸手下的活才停下,整個人也差不多虛脫。

這女紅真不是她乾的活!

擦一把冷汗,癱坐在地上,說道:“山洞的左前方百米處有條小溪,去打點水來幫你家太子擦一擦,這洞裡陰寒,等會他估計會發燒。”

“好!”

左輝不愧爲一國之相,心思細膩謹慎,不止水,還順帶了三條魚,一隻野兔兩隻不知名的鳥和若干果子。

沐小狸不好意識搶他們的屯糧,只用了一條魚。

嗯,比起上次軒轅澈烤的,差了一點。但作料的情況下,也是絕頂水準了。

左輝幫獨孤燁整理完,一看沐小狸,素淨的臉蛋,嘴角上揚,甚是滿意他的手藝。

“郡主就不好奇我們發生了什麼?”

當然好奇,但有些好奇不能宣之於口,一旦知道就會被涉獵其中,救他們是義務,但趟他們的渾水就不在義務範疇之內。

這麼想,但卻不好真這麼說。

剛想開口敷衍過去,就聽左輝悠悠道:“若非前往濰城救郡主,我們又怎麼會在回國途中遭遇埋伏呢?”

沐小狸的腦袋一下就耷拉下來,腹誹着,就知道這個左輝難以應付,這會就挾恩以報了吧。

再擡頭,沐小狸又是一張笑盈盈的臉,問道:“那是遭遇了誰的伏擊呢?”

左輝加了幾根柴火,對沐小狸的迴應很是滿意,卻未接她的問話,反問道:“郡主爲何會出現在此?”

“我啊,我不想說。”沐小狸笑道,“你要不要說?”

左輝一哽,好吧,不能得寸進尺,挾恩以報是不能過頭的。

“當晚郡主突然失蹤後,我和太子第二日也離開了布朗城,但太子說發現國師的蹤跡,我們就轉道去尋,後來兜兜轉轉到了這裡,昨晚突然遭到一羣黑衣人的追殺,我們寡不敵衆,我知道這裡離青松山莊很近,就示意太子前去青松山莊。我多年前與南宮旭有過一面之緣,相信他還是會護太子一命。可惜我無用,擋不住那些殺手。”

“國師?”

“嗯,就是給你十字箴言,消失了十年的國師!”

“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北涼境內?”

“不是北涼境內,而是北涼與東辰、圖爾的交界處。至於爲何,尚不清楚,他的出現和十年前的突然失蹤一樣神秘莫測,我們僅追能看到他的背影,攔不住。”

沐小狸擰了擰眉:“你確定是他,而不是被人算計了?”

“我尚未看見國師,不能確定,但我相信太子的判斷。”

“哦!那那個酒香是怎麼回事?”

“那是我南月國特有的酒,青松山莊大多是江湖人士,好酒,我怕太子撐不到山莊,就將讓太子在撐不住的時候將酒灑了,或許,憑着這酒香能引起山莊裡面的人的注意。”沒想到,將你給引來了。

沐小狸挑眉:“你倒真是足智多謀,難怪獨孤燁這麼信任你,你可別辜負了纔好!”

這話說的一語雙關,她懂,他,亦懂。

左輝竟有一瞬的啞口。

“他不會辜負我!”某人突然詐屍,直挺挺的坐起。

劈頭散發,血跡斑駁,眸光兇冷,沐小狸撫了撫額頭,不行,不能看,這張臉和這形象太違和,反差太大,心臟負荷不住。

“太子!”左輝忙跑過去,“感覺如何?”

可能是動作幅度過大,扯到了手臂的傷,又是一個悶哼,挪眼過去,看到如蜈蚣扭曲的線,嘴角明顯抽了抽。

“太子,你手臂傷得太深,是郡主幫你縫的線。”

獨孤燁睨了沐小狸一眼,眼皮低垂,又擡,道:“謝謝!”

沐小狸一喜,真稀奇!

“手工真醜!”

沐小狸:……

尼瑪,老孃不幹了好麼!

“我先走了,你們先休息!”沐小狸拍了拍手上的灰。

“郡主!”左輝擔憂拉住她。

“放心,我不會不管你們死活的,這裡地下僻靜,鳥不拉屎的,應該不會有人找來,我也得回去了,晚上我再來看你們,順便帶點藥。對了,這瓶藥你先拿着,他一旦發燒就服用一粒。這是我從雲逸風那順來的,省着點用啊!”

走到山洞口,沐小狸頓住,回望了他們一眼,踟躕一下,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既然他如此信任,必有他堅定的理由。

有些事她看得懂,但未曾經歷,所謂的“懂”也不過是表面。

還是沉默吧!

“郡主留步!”

出了洞口,左輝又追了出來。

“嗯?”

“太子養傷在此的事還請?”

“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

“在下並非質疑郡主,只是……希望郡主連楚王也不要泄露隻言片語。”

沐小狸頓了頓,點點頭。

軒轅澈和獨孤燁,當世兩大傳奇,如今四國平靜尚無衝突,一旦四國亂,一統四國的指不定就是其中之一。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自古不變的道理。且,看如今各國勢力暗濤洶涌,天蒼命運難測!

況,這次的埋伏,出自軒轅澈也並非沒有可能。

轉身,沐小狸輕快的踏出幾步,突然腳下一掃,數顆石子唰唰唰朝着草叢直直衝去。

“砰砰”幾聲骨骼錯落聲頓響。

左輝聞聲立即擋在洞口,以防被侵入,低喝道:“誰,出來!”

四周冷風乍起,眨眼間,洞口前出現了八個身材魁梧,拿着大刀的黑衣人,一身殺氣。

“玄鐵而成的大刀,難怪獨孤燁差點被砍斷手。”沐小狸昂着下巴冷笑,“左輝,你家主子的敵手出手真大方。”

這玄鐵向來只有皇家或至尊武者才能擁有的兵器。這一出手就是八把,當真是闊綽。

“就不知道武功如何?”沐小狸單手甩出天蟬絲,在空出劃出七道閃電般冷銀的光亮,“你站在那別動,免得有人溜進去打擾你主子。”

左輝遲疑一下,考慮到重傷的太子,腳步更加堅定:“你小心!”

沐小狸恩一聲,這八個人早被獨孤燁修理得差不多,否則也不會隱藏草間而被她發現。

八道呼吸,七重一淺,幾乎全是傷患,五層內力也足夠解決了。

“一起上吧!”

目露挑釁,口吻輕蔑至極。

那八人眼神一個交換,腳尖點地,人如火炮沖天,大刀一揮,帶着陣陣強風。陽光裡,刀鋒折射出冰冷的光芒,那些人的眸中,更是嗜血的寒意。

沐小狸冷哼一聲,哼聲未散,人閃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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