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看了一眼站在她身邊的端傾城，把她拉到一邊。
“昨天我來南華寺，碰到一個叫靜空的大師……”
“你也碰到他了？”佟書瑤大驚。
“也？”秦霜狐疑地看着她。
佟書瑤覺得越發詭異，“嗯，我昨天也碰到他了，然後你今天來山上做什麼？”
“他很神神秘秘，還說了很多奇怪的話，讓我今天巳時到南華寺的山頂，這會兒該過了吧？”
佟書瑤似乎明白了。
“已經過了，不用去山頂了，我剛去過，回吧。”
“所以是發生了什麼？”秦霜滿臉疑問。
“走吧，邊走邊說。”她挽着秦霜，回頭看了一眼靜靜站在不遠處的端傾城。
“記住，是借。”她再次強調。
端傾城含笑點頭，“借。”
佟書瑤拉着秦霜飛快地往山下跑去，端傾城站在原地，遠遠望着雪地裡奔跑的小身影，眼底的笑意漸漸變得溫暖起來。
回去的一路上，佟書瑤把這兩天所遇到的奇怪事，以及做的兩個奇怪的夢，包括今天在山頂上所發生的一切，都講給了秦霜聽。
“也就是說，那個靜空有辦法送我們穿回現代？”秦霜很是驚訝。
佟書瑤點頭，“他是這樣說的，但真的掉下去，是粉身碎骨還是穿回去，就不得而知了。”
臉上寫滿不可思議，秦霜說道。
“昨天他說的話，神神秘秘，但又讓人覺得他好像真的有什麼本事，我將信將疑，就還是來了。”
佟書瑤摸着下巴尋思着。
“起先我還有幾分懷疑，如今我倒確定他確實有幾分本事了，不然怎麼會知道我們兩個都來自未來？”
秦霜點點頭，“嗯，我也是這樣想的。”
“秦霜，假如他真的能把你送回去，你如今錯過了，後悔嗎？”佟書瑤看着她問。
秦霜想了想，搖搖頭，“我不後悔，我在這裡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萬錚的眼睛還沒好，我不能離開他，那是我欠他的。”
“最重要的是少將軍的仇還沒有報。”佟書瑤點破了她。
秦霜擡眼看着她沒有說話。
佟書瑤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秦霜，我沒說你不可以報仇，但請理智有計劃，這一次，若不是你衝動地想去報仇，萬錚也不會爲了救你而成現在這個樣子。”
“是，我承認，這一次都是我造成的，所以我很愧疚。”秦霜輕輕嘆了一聲。
“秦霜，你應該知道，有很多事情，不是發生了以後愧疚就可以改變的，如果能杜絕它發生該多好？你的命也許你自己不在乎，你可以拼掉你的命去爲少將軍報仇，但是在乎你的人很在乎，萬錚很在乎你，你一直都知道，經過這一次，你應該很清楚你在萬錚心目中的地位了。我也很在乎，你是我在這個時代唯一的夥伴，如果失去了你，無論做什麼，我都有種單槍匹馬的孤獨感。”
秦霜深呼吸了一口氣，攬着她的肩膀，正視着她。
“是，我明白了，我錯了，對不起，我不會讓你單槍匹馬，我一定會與你並肩
作戰。但其實你還有皇上的。”
“他……”
提起他，佟書瑤重重嘆了口氣。他的問題如今成了她的心病。
“他還是沒有進展嗎？”
佟書瑤有點害羞又有點泄氣地看她一眼，“有進展……”
於是，她將這些日子以來，她與他的進展都統統對秦霜說了。
秦霜聽罷，似笑非笑。
“原來，原來你們都已經這麼膩歪了？”
佟書瑤捶她一拳，臉竟然紅了。
“說好不笑我的，你還笑。如今你是大夫，我在向你諮詢病情，你怎麼能嘲笑病人呢？”
秦霜笑着挽起她的胳膊，“好了好了，我不笑，讓我來幫你分析分析啊。從你們目前的情況看來，皇上對你用情很深。”
“那是自然，還要你說？”佟書瑤眉梢一挑，斜斜地瞅了她一眼。
“哎喲，瞧把你給得意得。”秦霜笑起來。
佟書瑤不以爲然地撇撇嘴，“我有啥好得意的呢？每一個女人都有守護天使，少將軍難道對你用情不深？萬錚難道對你用情不深？我不但沒啥好得意，反而很挫敗好嗎？一直拿不下他，這是我身爲女人的恥辱。”
秦霜嘻嘻一笑，“說得真嚴重！皇上不是說你是他的良藥嗎？你這個良藥好好發揮作用啊，我有信心，皇上那隻童子雞早晚讓你給破了。”
噗！
“怎麼破？我都快失去信心了，每次都被挑得邪火焚身，又沒有辦法滅火，這對我的身體和心靈上都造成了一萬點的傷害。”
“也許皇上幼時見到慧妃娘娘被先皇虐待，給他留下了太深的心理陰影，但是我認爲他的這個陰影因爲你的出現，正在一點點地散去，你不是治好了他的一吻就吐麼？”
提到這個一吻就吐，秦霜差點就笑了出來，於是咬着脣，忍得很辛苦。
“想笑就笑，別憋着。”佟書瑤沒好氣地看着她。
秦霜笑得雙肩顫抖，最後終於張嘴笑了出來。
“你也不能怪我，這實在太好笑了好嗎？而且這也太打擊人了，好像跟他親吻的人有多麼讓人噁心似的，我覺得你的心理也是夠強大的，挺佩服你的。”
“笑吧笑吧，明知道我受了打擊，不給我想解決方案，就知道笑我，真是遇人不淑。”佟書瑤板起了臉。
“好啦好啦，不要生氣，笑歸笑，問題也還是要解決的嘛。”秦霜討好地搖着她的手臂。
“怎麼解決？我真的快沒信心了。”佟書瑤有些泄氣地說。
秦霜認真琢磨起來，“我在想，會不會是環境的問題？既然是慧妃娘娘當初的事情給他造成的心理陰影，那麼皇宮對他來說，應該是很壓抑的地方，要不要離開皇宮，讓他放鬆心情，再試試？”
“上一次在東溪村的時候，不也是……”
佟書瑤話沒說完，驚覺自己透露了什麼，就住了嘴。
但秦霜已經聽出了苗頭，壞笑着看她。
“哎呀，原來你還藏了私貨，沒有交代完？你說你來諮詢大夫，不老實交代徹底，大夫怎麼好分析病情呢？面對大夫要誠實
。”
佟書瑤看她笑得膩歪，白她一眼。卻仍是將那夜在東溪村發生的事大致講了一下。
“你說皇宮壓抑，那鄉村總不壓抑吧？”
秦霜好不容易忍住笑，才分析起來。
“按道理說鄉村應該不壓抑，但那時你與皇上還沒到如今這種程度，所以，他的心理陰影面積應該還是很大的，如今，他有明顯好轉了，再改變一下環境，興許就會有不同的結果。而且，好心情也是很重要的，還有嘛……”秦霜意味深長地停下了。
佟書瑤好奇地側頭看她，“還有什麼？”
“你可以給他一點刺激呀。”秦霜笑容很深。
佟書瑤皺着眉頭，將她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
看着她那奇異的眼神，秦霜笑了。
“腦袋想哪兒去了？不要想歪好嗎？你仔細想一想，在科技發達的現代，這種事情，靠什麼刺激？”
“什麼？”
“姐姐，不要裝單純好嗎？難道你沒看過島國的生理教育片？”秦霜笑睨她。
佟書瑤恍然大悟，隨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秦霜，你的節操都碎一地了。”
秦霜無所謂地笑了笑，“沒辦法呀，爲了你的性福生活，我也是蠻拼的了。”
“不過，我覺得你說得蠻有道理的。”
佟書瑤尋思着，沉吟了一聲。
“那當然，不知道有多少已經對彼此失去慾望的老夫老妻都是靠的這種刺激。”秦霜笑着抄起手。
佟書瑤點點頭，“好吧，我承認你說得有理，可是落後的古代可沒有這個東西。”
“哎，姐姐，你平時那麼聰明，怎麼關鍵時刻就糊塗了呢？”秦霜滿眼嫌棄地看着她。
佟書瑤看了她一會兒，領悟過來了，笑眼眯起。
“懂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消息很快就被傳到了永壽宮裡。
“你說什麼？你真的看見瑤妃跟漠桑王子在一起？”
太后緊緊盯着眼前那個回來報信的人。
那人跪在太后面前，頭埋得很低。
“奴才不敢說謊，奴才是親眼看見瑤妃娘娘與漠桑王子從山上下來的，期間娘娘還拉着王子的手臂，兩人說說笑笑，看樣子很是親密。”
太后氣得猛然一拍桌子，嚇得眼前的人嚇得一抖，頭就埋得更低了。
“這個瑤妃，簡直是無法無天了，她到底是什麼人？跟多少男人有關係？這樣一個不知檢點的女子，怎麼配做我們大齊皇宮的皇妃？”
“娘娘息怒。”溫貴海趕緊走上前來小心勸着，同時看向那個跪在地上的人。
“你先下去吧。”
“是。”那人趕緊起身退了下去。
待永壽宮只剩上他們二人，溫貴海才細聲道，“娘娘，何必爲了這樣的女子而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呢。”
“怎能不氣？你說她真的是佟啓之的女兒嗎？怎麼性子完全不像？和那個段子離不清不楚也就罷了，竟然還和漠桑王子拉拉扯扯，她的身份可是皇上的妃子，她如今這樣做，是在打皇家的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