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二百二十一、我早就準備好拼命了
第二天一早，黃雪晴和莫雙寧一起去了公安局，接待室裡，樑實清精神萎靡不振，兩天時間，他鬍鬚就冒出來很長了。他見到莫雙寧跟黃雪晴雙雙手牽着手進來，仳初見他們時還要親密，心裡一陣酸性上涌，於是硬生生地別開了目光。
黃雪晴跟莫雙寧坐定，樑實清無波的眸掃過他們：“你們來幹什麼？”聲音淡漠之極。
黃雪晴有些尷尬：“我們來看看你，是我爸爸連累了你，我很過意不去。”
“這些無聊的話少說一些，沒什麼事的話你們就回去吧，我不需要人可憐。”他渾身冷氣森然。
黃雪晴不知所措：“樑醫生……”
“樑醫生，不要對我們這麼抗拒，我跟雪晴是真的把你當朋友。”莫雙寧真誠地說。
樑實清咪了咪眸，啞聲說：“你是來向我炫耀的吧？有了我的襯托，原本你們有些問題的關係一下變得仳以前更甜蜜了！我問你，爲什麼那天你要制住我？爲什麼不讓我把大家都毒死？他們一個個都該死！誰跟何叔爲難誰就該死！我不接受你們做朋友，除了何叔，誰都不會真心對我好！”他激憤得臉都有些扭曲，狀似瘋狂。
莫雙寧和黃雪晴驚駭得瞪大了眼睛，“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瘋了！”黃雪晴頭往前探，長髮垂落。“我感謝你對我爸爸好，但做人是有原則的，你不能爲了一個人要所有其他人都死。難道塗婕琳姐姐不是真心對你好嗎？你枉負了她對你的一片真情。”
樑實清扭頭看向一邊，過了半分鐘才轉回來：“我是瘋了，我本來就沒有是非，不用跟我講是非。我只知道，是何叔給了我一個全新的人生，因此任何人都不能對他不利。你提塗婕琳幹什麼？不就是爲了不讓我纏着你，把我推開，你們好幸福地享受彼此嗎？”
“黃雪晴！你爸爸把你指定給了我，我也就只認你，我不管你是結了婚還是生了孩子，我不會放棄！除非何叔讓我放棄。莫雙寧你聽着，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得到雪晴，她是我的，她只能是我的！”
黃雪晴絕望地閉目，垂下頭，雙手蒙上了臉，這個人真的瘋了，實在是不可理喻。他本來有一個純真善良的心，卻活生生被爸爸扭曲了他的世界觀，怎麼辦啊。
莫雙寧輕輕拍了拍黃雪晴的背，他注視着樑實清的目光中充滿同情，“樑醫生，我希望有一天你能意識到現在你都說了些什麼瘋狂話，你是醫生，是救人的，不是害人的，實際上你也救了不少人，不要讓這些不可理喻的話扭轉了你前進的方向，我一向認爲你是理智的，希望你真的是理智的。”
面對着樑實清不屑的冷笑，莫雙寧只能拉着黃雪晴走人。他們從接待室出來，請求見一見王隊，向他打聽一些樑實清什麼時候可以放回去。
王隊見了他們，給他們講了一下樑實清的情況，“樑實清這個人呢，目前還沒發現他有什麼劣跡，不過他跟何晉湘這麼久，關係又這麼親近，私底下到底有沒有參與過何晉湘的犯罪活動，這一點我們需要進一步查實，等情況明朗了我們會通知你們。總之，如果他無罪，我們不會冤枉他，如果他有罪，那就必須接受法律的制裁。”
又是因爲爸爸，黃雪晴沮喪極了，他跟莫雙寧悶悶不樂地回旅館，告訴塗婕琳，樑實清可能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得等調查清楚才行。塗婕琳當場臉上變色。
“她你們也不許走，他在監獄待多久，你們就得在我這裡待多久！”她執拗狠絕地說。
黃雪晴想說什麼，莫雙寧牽着她的手捏了一下，示意她不作聲。然後雙雙回房去了。
回到房間，黃雪晴關上門後憂慮地問道：“她不讓我們走怎麼辦？”
莫雙寧用右手食指颳了下她的鼻子：“我們偷偷走。就算強行走，她又能拿我們怎麼樣？”
“那好，我們什麼時候走？”黃雪晴靈動的美眸眨了眨。
“今晚他們都睡了之後我們就出發，去長途車站買去大理的票。”
“好！聽你的。”黃雪晴乖順地回答，隨後就開始打點行裝。
夜深人靜之時，莫雙寧和黃雪晴揹着自己的行囊悄悄走出房門，他們小心地把門關上，手牽着手輕輕經過走廊下樓而去。
大廳裡在總檯值班的女孩子正在打盹，聽到響動，擡起頭來看他們，“這麼晚了，你們上哪裡去？”這女孩子已經認得他們兩人了。
莫雙寧跟黃雪晴有些尷尬。“呃，我們有點急事想先走了，請不要驚動老闆娘好嗎？我們現在就結帳。”黃雪晴說。
他們一起來到總檯。“這麼晚了還打擾你，很不好意思，我們多給你點小費吧。”莫雙寧有些討好地說。
總檯值班的女孩子還沒說話，身後有個聲音傳來：“我說過樑實清不被放回來你們就不許走！你們當我說的話是放屁嗎？”如此冷厲帶着敵意的聲音，讓莫雙寧和黃雪晴雙雙扭頭去看，不用說是塗婕琳，她雙手環胸瞪視着他們兩人。
莫雙寧臉變得嚴肅了：“塗婕琳，你做得有點過份了，我們想什麼時候回家就什麼時候回家，用不着聽你的命令，錢，一分都不少你，放我們走！”莫雙寧把早就準備好的一疊百元大鈔放在了總檯上。
塗婕琳橫他一眼，視線轉向黃雪晴，目光格外凜厲：“我只管她！”
她走近了幾步：“樑實清愛你那麼深，他因爲你而被抓，難道你就不該想辦法放他出來嗎？你有沒有心？”
莫雙寧拉着黃雪晴的手，低沉地說：“我們走，別理她！”
他們往前邁步，再次被塗婕琳攔住，她刷地亮出平放在胸前的西瓜刀，難怪剛纔一直抱着雙臂。
“我看誰敢走！”她把刀在黃雪晴臉前晃了幾晃，刀面映着燈光，銀光閃閃。
黃雪晴倒吸一口涼氣，後退了幾步，眸光閃了幾閃，帶着懼意，花容失色。
塗婕琳目光詭譎，渾身冷意肆虐。“別當我只是嚇人，我早就準備好拼命了，樑實清如果坐牢，黃雪晴就得在我家裡坐牢，他坐多久，你就得坐多久，誰叫你們父女倆害了他呢。如果你不肯跟他來這裡，他現在還好好地做他的醫生，你必須賠，不能賠，你就得陪着他受罪。”
“塗婕琳，你簡直瘋了！不可理喻。”莫雙寧怒了，“我們自然同情樑實清，可是這是我們能力範圍的事嗎？你把雪晴留在這裡有什麼用？何苦損人不利己！”他實在不能相信，愛一個人可以讓人瘋狂至此。
塗婕琳嘿嘿冷笑：“你們說我瘋了那我就是瘋了，不管怎麼說，不-許-走！”周圍的幾個服務員也不打瞌睡了，怔怔地看着這一幕。
“老闆娘，拿刀很危險。”總檯女孩子怯怯地說。
“不要你管！”塗婕琳瞪她，嚇得那女孩子垂下頭不敢作聲。
莫雙寧的目光冷氣森然，腮邊的青筋一鼓一鼓的，他已經忍耐到頭了，她再怎麼發瘋，也不能傷害他的雪晴！
長腿一邁，莫雙寧握住了塗婕琳握刀的手腕，“夠了！塗婕琳，我沒有耐心再跟你耗下去！”如此大的力道，塗婕琳休想掙動分毫。
莫雙寧另一手就來搶奪那把水果刀，塗婕琳情急，另一隻手向刀刃上抓去。這會傷到她的手，她爲什麼自殘？
莫雙寧只好將另一隻來奪刀的手改爲抓住她另一隻手腕。塗婕琳真的發狂了，她用勁全身力氣也不能擺脫莫雙寧，就乾脆鬆開刀，朝莫雙寧的手腕咬去，莫雙寧鬆手拿刀，塗婕琳紅着眼睛撲向已經退到大廳茶几邊的黃雪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