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她關心的話題
她媽媽的精神好了一些,黃雪晴買了些午飯餵給媽媽,雖然吃得不多,總算比過去幾天強了。
他們同病房還有一個病人正在做大手術,此時房間只有母女兩人。
黃雪晴邊收拾飯盒、擦桌子邊想起自己和媽媽這些年一路走來頗爲不易,打算問問媽媽有關爸爸的事。
打定主意後,她搬過椅子坐在牀邊,溫柔地看着媽媽問:“媽,你能給我講講爸爸的事嗎?”
老太太斜靠在牀頭兩個枕頭上,渾濁的眼睛爬上了憂傷,她頭歪向一邊,不悅道:“問他幹什麼?我跟你說過了,你沒有爸爸!”她的嘴脣微微有些顫抖。
黃雪晴得到了意料中的回答,悲傷地說:“媽媽,你又是這話,打小時候起,每當我問起爸爸,你就避開,還不准我問。試問,誰會沒有爸爸?媽媽,我都這麼大了,你有權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管爸爸有多麼不堪,都請你讓我知道他。”
老太太充滿憂傷地長嘆一聲,兩行濁淚流出,嘴脣顫抖了半天,狠狠地說出幾個字:“你爸爸他,他已經死了!”
“死了?真的嗎?怎麼死的?”黃雪晴擡起頭,抽了口氣,盈水的眸子透出無盡的悲哀,心裡頓時掀起萬丈狂瀾。
“雪晴,你如果想讓你媽快點死你就提他,否則閉嘴,我永遠不想聽到你說爸爸的事!”老太太激動起來,臉色漸變,氣喘吁吁,看看不好,黃雪晴趕緊把醫生叫來。
醫生檢查了一會兒,對黃雪晴說:“老人家身體很虛弱,要注意不要讓她情緒激動。”黃雪晴連連答應着,最後醫生到辦公室開了些藥讓掛吊瓶。自此,黃雪晴不敢再問媽媽有關爸爸的事。
又忙了一下午,和醫生討論了一下媽媽的病情以及關於換腎的事,還有以後要注意的事項。然後又去超市幫媽媽買些需用之物。
下午再打電話給陸寶華,她的電話他一概不接。黃雪晴好難過。
媽媽已經在病牀上睡着,黃雪晴煩悶地來到天台上,獨自望着遠處,愁眉深鎖。
手機鈴聲響起,將她從沉思中喚醒。拿起看了一下,不認識的號碼,心裡就有些警覺,於是小心地放在耳朵上:“喂?哪位?”
電話中傳來熟悉的男聲:“黃雪晴啊,我已經又付了些醫療費,三天後你媽媽就要做手術了,你一定很期待吧?知道我是誰了嗎?”她的心猛地一震,心頭滑過不安,馬上挺直了脊樑高度戒備地問:“是你?你爲什麼不告訴我你的名字?”
“還沒到時候。我只是想警告你一聲,你別想中途打什麼主意,如果能按我們的協議堅持一年,你不僅僅能得到一大筆錢,還有一個額外已獲呢,相信你一定非常感興趣。”那聲音狡黠地笑笑。
“是什麼?”黃雪晴本能地感覺這可能是一個對她極重要的消息。
“你爸爸。”那頭的話語很簡短。
這三個字如迅雷一樣炸在她的心上,“爸爸”兩字是如此的陌生,又是如此地讓她期待。
“你怎麼會知道我爸爸?”她乾澀地問,開始方寸大亂,心縮了起來。
對方聽見了她激動的抽氣聲,於是清淺地一笑,“這是一年後才能知道該不該說的話題,我只能提醒你一句,你爸爸不是一般的人。你明白該怎麼做了嗎?如果你表現的好,說不定我會提前告訴你你關心的話題呢。現在告訴我,這一年當中,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王文麗,快告訴我,你怎麼知道我爸爸?”淒涼的心境讓她微微沙啞的聲音越發無力,這個話題太管用。她不知道背後有雙眼睛驚奇地盯上了她。
“好得很。看你今後的表現,謎底會揭開的。”不等她答,對方已經掛了電話。她無奈地咬着脣,她的內心在同一時間瀰漫開一種難以言喻的失落。疲憊地搖搖頭,轉身往回走,猝不及防跌進了一個懷抱。
“小麗妹妹,是你?這麼多年,終於讓我找到你了!”一個男子激動的聲音,她被一雙有力的手臂緊緊擁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