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睜着杏眼瞪向笑的一臉曖昧的厲天禹,她不是白癡不懂這一來二去間的微妙,他這分明是要把她送給對面這個噁心的地中海男人,可……面對這樣的光景,她一時沒有拒絕的理由。
再怎麼無法忍受,也還只有硬着頭皮向前走,緩緩踱步坐到容茂生身邊,聲音冷的連自己都感受的出來,“容總,那天的事,抱歉。”
蘇晨沒想到的是,這個容茂生竟然當着所有人的面就敢對她上下旗手,就着她一把就摟過她的腰,笑的張狂,“哈哈……蘇小姐好酒量,堪稱女中豪傑,我公司裡的所有女員工都比不上蘇小姐的酒量呢,來來,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蘇晨有無數次想要上前將容茂生狠狠推開的打算,可是她又不能這麼做,千般萬般,她只能先忍下今天,可是看着對面男人笑的一臉邪魅的神色,她只覺得心冰冷的意思溫度都不剩,原來,只要不愛,便可以不在乎。
他與她,如今陌生的就像今天這樣的逢場作戲,他冷眼看盡她的醜態,而以她的窘迫爲樂。
蘇晨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杯,更加不知道自己後來是怎樣離開的夜總會,只是再次醒來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坐在一輛陌生的車中,這不是來時厲天禹的車,是誰?
她忽然有些酒醒,一下子坐起來,看見車窗外,正和厲天禹打着招呼的容茂生一臉春風得意的朝着這邊走來,蘇晨終於明白了過來,厲天禹這是要把她送上容茂生的牀!
一股噁心由心底直升上喉嚨,加上醉酒,讓她當場就吐在了車中高級皮質沙發坐墊上,車門在此時被打開,容茂生見狀捂了捂鼻子,可立刻又換上了笑臉,“看來今天真是把蘇小姐喝壞了,放心放心,一會兒到了酒店你就不難受了,先忍着啊……哎呀!”
容茂生的話還沒說完,蘇晨便一把重重推開他,就着打開的車門拼命往下跑,意識恍惚之中,看清了厲天禹離開的方向,心中集中着一個念頭,準確的對準了他飛快跑過去一把拽住了他轉過來,“厲天禹!你給我站住!”
男人冷漠着一張臉,看着她彷彿是在看着一個陌生人,“蘇小姐,還有事?”
還有事?
這個男人,在對她做出了這樣的事之後,居然還有臉甚至是理直氣壯的對着她說‘還有事’?
呵呵……
男人果然都是冷血無情的,尤其是他。
蘇晨藉着酒意,不管不顧,身體裡像是有千百條小蟲在腐蝕着她的身體她的肌膚,痛,卻隱忍着,一字一句清晰問道,“你什麼意思?”
厲天禹瞥了眼被她拽着的手臂,眼神鋒利的像是可以刺穿她的身體,“你覺得呢?你要辭職我給你機會,但遊戲規則得我說了算,你以爲海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你的合約期還沒滿,如今又讓海納因爲你差點丟了一次賺錢的機會,禍,是你蘇晨闖的,單,也該由你來買,這個世界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好事都讓你佔了,壞事都得甲方擔着,你一句辭職就認爲可以解決一切?曾經你當藝人的時候,跟我做過交易,這個圈子有多複雜你比我明白,有些事用不着我來教你也該懂,過了今晚,你愛辭職就辭職,愛上哪就上哪,從此我不會再難爲你一分,但是我厲天禹從不做賠本的買賣,這次的事情恐怕你還得擔待着,否則就不是辭職這麼簡單了。”
蘇晨真不知道自己是懷着多大的耐性才聽他把這些話說完,所有的感覺都可以不顧及,可是她只看到了這個男人無盡更冷漠狠絕的一面,更勝過四年前。
如果說,從前的厲天禹是隻優雅狡猾的狐狸,現在的厲天禹,就是隻吃人不吐骨頭的狼,他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從來容不得人半點反抗,可是,她不是他的傀儡禁腐,他想要當天,她還不願意被他當地踩着,憑什麼,他能這麼狂妄的將她的自尊踩的一文不值,她是他的下屬,可不是他手裡的工具,任憑他想要送給誰就送給誰!
“怎麼,不服氣?別拿這種眼神看着我,我不欠你,還是你覺的當初後悔沒有向厲向言多討要些錢,五千萬不夠是麼?不過幾年光景,就被你揮霍光了,所以今天你纔會這麼落魄的要向我低聲下氣的求我放你一條生路纔不至於被容茂生那樣的人侮辱?可是蘇晨,你也配嗎?嗯?”
原本還怒意叢生的女人,在聽到他這番近乎切齒的話後當場愣住了,在他提到那五千萬的時候……
是啊,當初……
✿ тTkan✿ ¢ O 他可以把她說的再不堪一點,她的確是拿了那五千萬,可是,他永遠不會知道,她是帶着怎樣的心情拿走了那五千萬,在她全心全意相信着他等了一個晚上卻沒有等到他,在她準備放下一切將自己的一生交給他,在她事業最落魄瓶頸仍是選擇堅定不移的相信着他承諾她的那些話時……他又在做什麼?
他在爲着另一個女人的終生幸福做努力,且將她最後那一丁點信任破滅的一絲不剩,到頭來換來的是一場自我放逐,和心的支離破碎,那五千萬買走的是她對這個男人最後的希望,要她時刻記住,爲愛沉淪的後果給她帶來的是怎樣的毀滅……
蘇晨笑了,輕輕的笑開來,那笑在夜幕中有些蒼涼,還有些諷刺,更多的是絕望,她絕望的是他此刻絕決的手段和姿態,原來,厲天禹這三個字還沒有從她的生命中消失,他恨她,帶着撒旦般的恨意從地獄而來,爲的是當初他以爲的她的貪婪,僅僅是五千萬就將她定義成了隨便是誰都可以買走她那樣的廉價。
厲天禹討厭蘇晨這樣的笑,這種笑讓他從心底不安,就像是想要抓住一樣最重要的東西,可是他抓的越緊,反而飛的更遠,就如那鬆手的風箏,仍憑它越飛越高,越飛越遠……
下一秒,厲天禹不再看她,狠狠甩開她走向自己的車子,第一次,他像是一個急於逃走的小偷,甚至是不敢多看一眼她的臉,明明該是心虛的人是她,卻彷彿自己纔是該死的那個混蛋,這種感覺令他厭惡至極。
“厲天禹!這樣的你……真的很幼稚。”蒼涼的女聲透過重重夜幕傳來。
此時,後面傳來急促的帶着興奮的另一道聲音,“蘇小姐……哎你喝醉了怎麼亂跑,不是那邊,是這邊纔對,走,我送你回去,呃…那個,厲先生,謝謝你今晚的招待,我先送蘇小姐回去,明天一早我會讓人親自去海納把合作計劃書送過來。”
厲天禹緩緩轉身,一言不發看着這一男一女,冷厲的眸色散發在空氣中,卻是看着蘇晨一字一句說道,“那就麻煩容總將蘇經紀好生送到家了。”
“那就麻煩容總將蘇經紀好生送到家了。”
男人冷冷的說完便毫不留情轉身,留給她的是在這片夜空下一片清冷的背影。
“厲先生慢走啊,您放心,我一定將蘇小姐平安送到家!”
厲天禹終於還是走了,在蘇晨荒涼的笑聲中,同樣喝的不甚清醒的容茂生沒有看出來兩人之間不尋常的神色,一心想着將美人抱入懷,只是這手剛觸到蘇晨的衣衫就被她輕鬆避開,脣齒間散發着無比的寒涼,“容總,不必麻煩你了,我自己可以回家!”
被這麼拒絕,容茂生的酒液有了三分醒,臉色一陣難看,“清高什麼,你們老闆都把你給我了,賣個身而已,又不是沒有做過,誰不知道你蘇晨以前做藝人的時候和多少投資商睡過,怎麼,現在還想把自己裝成貞潔烈女不覺得虛僞麼?來,跟哥哥我回去,保證讓你爽翻天……”
容茂生的話還沒說完,一記清脆的巴掌聲便響徹夜空。
蘇晨狠狠的瞪着男人,“如果之前那一巴掌我還有跟你道歉的理由,那麼這一巴掌我清醒的很,像你這樣的人也配做別人尊重?做夢!”
接着酒勁,蘇晨說完這一番話便搖搖晃晃的走到馬路邊準備伸手攔車離開,卻被後面一道粹不及防的力量擒住了手臂,一個用力就被轉過身來,蘇晨眼見男人的大手就要甩下來,卻在這個時候出現另一隻手阻擋了容茂生的行徑。
“容先生,如果你再這樣糾纏下去,相信警察很快就會到來。”
蘇晨順着聲音的方向看過去,藉着月光有些晃眼,可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他是……池越?
池越冷漠的抿着脣,輕鬆就將容茂生推開阻擋了他的一切行爲,並將一疊照片摔在地上,蘇晨也清楚的看見了照片中的畫面,正是容茂生摟着剛剛喝醉酒的她上車的情形。
“相信這些照片傳出去,外界是會說中天總裁厲天禹巴結你容總,還是會說你容茂生藉着自己的勢力染指一個又一個的女藝人?厲先生失去一個小小的海納本就無所謂,可容總要是失去了容氏,在新加坡就真的一無所有了吧?”
容茂生慘白着一張臉,所有的醉意全無,終於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他真是昏了頭了纔敢動厲天禹的人,剛纔他就疑惑,如厲天禹這樣身份的人怎麼還需要親自約見他爲了一個小小的藝人和經紀人來跟他親自道歉,感情這是美人計使得正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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