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片子,你好呀。”
是誰在說話?柳白蘇忽然感到一股聲音在她腦子裡穿行。
可是周圍都沒人呀?柳白蘇狐疑地看向身旁的慕以軒,十分不解,
“你有聽見剛纔的聲音嗎?”
慕以軒也是一頭霧水,什麼聲音?哪兒來的聲音?
他一臉好笑的看着柳白蘇,佯裝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打趣道,“我剛纔確實有聽到你肚子餓的咕咕的聲音。”
“誰問你這個了,我是問你有沒有聽到有人在說話。”
柳白蘇很是無語地白了他一眼。
“說話?沒聽到。”慕以軒彷彿懂了什麼的眼睛一瞟,看向蜷曲在柳白蘇身上的千江琉藤蔓。
“奇了怪了。”顯然柳白蘇沒看到慕以軒的小動作,納悶地撓了撓後腦勺。
“你個白癡。”
又是不緊不慢悠悠哉哉的一句話在柳白蘇腦海中響起。
難道是它?柳白蘇狐疑地看向肚子上的千江琉藤蔓。
“對,就是我,”之間肚子上的藤蔓挪了挪身子,又繼續安逸地趴在柳白蘇身上,“我怎麼碰上你這麼一個白癡主人。”
他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柳白蘇一驚,嘴巴張成了O字形。
什麼,他說她是他的主人?!這麼厲害的玩意兒說我是他的主人!柳白蘇又驚又喜地看着它。
“丫頭,剛纔是他在說話。你可以用思想與他交流。剛纔他纏繞在你手上是在與你達成契約。那麼他現在是屬於你的植物靈了。”
“這麼高級?還能用思想交流,好棒誒。”柳白蘇高興的鼓掌歡迎。
慕以軒看着柳白蘇高興的手舞足蹈的樣子,寵溺地摸着柳白蘇的頭,笑得酥酥麻麻,“不過要先給他取名字才行,不然它會不認帳的。”
“手拿開。”柳白蘇看了看慕以軒擱在她頭髮上的手,極其不滿的瞪了他一眼。
要不是她心情好,早就一巴掌拍過去了。可他還是無動於衷,繼續玩着。
算了,懶的理他,她還是看看她的植物靈吧~
柳白蘇好奇地眨巴眨巴眼睛,看向躺在她身上的傢伙。
“有了,你就叫千千好了。”柳白蘇若有所思,然後大膽地伸手摸了摸千江琉藤蔓,輕輕的笑起來。
“我不喜歡這個名字,難聽!”
腦海裡又蹦出來它的聲音,它的語氣生硬,表示他的不爽。
她偏要這麼喊,千千,千千,千千千千。
柳白蘇在腦海裡這麼想着,得意的瞟了一眼植物靈。
“取好名字,契約自動達成,你以後可以隨便操縱他了,不過也得好好養它才行。”
慕以軒拍了一下柳白蘇的腦袋,柳白蘇惡狠狠地怒視着他。
隨便操控?哈哈,太棒了。慕以軒,你完了,哼哼。
柳白蘇眼角閃過一絲狡黠的光,嘴角不由地勾起一抹笑。
這丫頭,又要腹黑我了,嘖嘖嘖。我們的二皇子殿下也不是蓋的,一下就猜出來眼前這雙眼放光的人兒想要幹嘛。
千千,快去打死變態剛纔放在她頭上的手!
柳白蘇像是發佈將軍令似的在腦海裡大喝一聲,千江琉藤蔓一下從她懷中騰起,飛竄嚮慕以軒。
這丫頭!慕以軒淡淡的笑起來,一臉輕鬆的樣子。
這死變態看着就欠揍,吼吼!
奸計快要得逞,柳白蘇得意地對上慕以軒牽魂奪魄的眼睛。
就在此時,已經快要接觸到慕以軒身體的藤蔓一下堅持住,動彈不得,然後像蔫了氣一樣跌坐在地上,垂頭喪氣着。
怎麼回事?!柳白蘇的眼睛瞪得跟個銅鈴似的,啞口無言。
“他太強大了我也沒辦法。”
腦海裡閃過一句悶悶不樂的話,頓時讓柳白蘇無語到了極點。
柳白蘇單手扶額,抱起躺在地上鬱鬱寡歡的藤蔓,怒瞪了慕以軒一眼。
“你這麼厲害都不知道讓着它點,小氣鬼。”
柳白蘇嘟着個嘴,悶悶不樂地對着慕以軒說着,樣子像極了做錯事不承認還撒嬌的樣子。
慕以軒上挑起柳葉眉,精緻的五官妖孽的讓人窒息,嘴角悠悠哉哉地勾起來,盡是邪魅妖冶。
這個丫頭真的是太招人愛了,慕以軒眼底透出說不清的寵溺和柔情,一副玩味輕挑地說
着,
“蘇蘇要打我還不准我反抗了,太強勢了沒人愛。”
他怎麼知道是她指使的?幹壞事被戳穿,柳白蘇尷尬地愣了愣,然後一副嬉皮笑臉地撒氣嬌來,
“不知道怎麼用植物靈,我只是想試一試嘛。”
果然是奸詐狡猾第一人,圓起謊來真是百密無一疏。
柳白蘇佯裝弱女子似的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坐起身來湊到慕以軒邊上,小鳥依人狀地用纖纖玉指戳了戳他的手臂。
這丫頭怎麼就這麼可愛,這麼逗呢。慕以軒輕挑眉頭,帶着寵溺,笑的咧開嘴,露出潔白的牙齒,嘴角還夾帶着殘餘的邪魅。
“蘇蘇喜歡就好。”
柳白蘇看着慕以軒的樣子,心中一緊。他明明不吃這套,爲什麼還要這麼說。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柳白蘇怔怔地看着他,然後輕風撫柳般恣意地笑起來。
這邊柳白蘇的測試快結束,另一邊的災難快來臨了。
“陛下,老奴有了新發現。”
諾大的御書房裡,皇上正潛心研究着佘南國與佘北國的結交關係。
御書房很大,數以萬計的藏書一卷一卷的擺放在幾十個桃木櫃子裡,橫豎拼在一起足有八個課桌椅大小的寫字檯,被捲簾隔開的是休息的地方,就在臥榻之側有一個陳舊的茶壺,顯得與全新的御書房有些格格不入。
“什麼事?”
皇帝手中持有一卷書簡,沒有擡起頭來,只是微微擡眸看了一眼前面的人,又把眸子垂了下去。
眼前這人便是劉公公,爲人老實厚道,不同流合污,向來是正牌人物,之前柳白蘇在花坊裡撞見的便是他和皇上。
劉公公一臉驚喜地擡起頭來,看着皇上,萬分高興地說道,
“上次您叫我去查是哪個女子打暈了文薔,我查到了。”
“是誰,快說!”
皇上猛地一擡頭,直勾勾地盯着劉公公。
“陛下可否還記得,上一次文丞相不是在宴賓樓擺宴席,請人一同來觀賞婚禮?”
劉公公頓了頓,皇上思索片刻後點了點頭,“有什麼異樣嗎?”
“這倒沒有,只是當時來了一波人可疑的人,也就是劉公子他們。”劉公公借一步說話,“劉公子向來吃喝嫖賭的厲害,階級不過也才四靈,再加上性格不好,冤家很多。”
“重點來了,這一次他竟然是因爲追一個女子而來到宴賓樓。”
皇上的眉頭不禁皺了皺。
“而據說這個女子是跟他在賭場結怨的。”
賭場?皇上頓時青筋暴起,不過長居龍頭還是得會收斂,他面上風平浪靜。
“於是老奴便去了劉公子常去的那家賭場。”
“老奴這才得知,是那女子贏光了劉公子的所有籌碼走了,劉公子氣不過到處追殺,逼她還錢,以至於追殺到宴賓樓會場。”
“聽說那女子進了宴賓樓以後就沒有出來了,不過這個沒有根據。”
劉公公說完,擡眸看了看皇上的臉色後,又低下了頭。
“完了?”皇上陰氣沉沉地問了一句。
“是的,”劉公公見皇上微怒,又補充道,“老奴本想去劉府確查此事,可是劉府死活不讓進。”
“什麼?連朕也不讓進嗎!”皇上大怒,一拍桌子,只見桌子在瞬間碎成瓦片。
“陛下息怒,老奴這就去查。”
劉公公見皇帝怒不堪言,立馬審時度勢的叩頭離去。
“哼!”皇帝冷哼一聲,又抄起書簡來看。
劉公公這次是肩負重任了,他加快步伐慌慌張張地來到劉府。
“周管事,好久不見。”劉公公見劉府的周管事出來,一把攔住了他。
“哼,劉公公別自欺欺人,沒有口諭不得進出!”
爲什麼他能這麼橫?因爲這是以武爲王的地方,周管事仗着自己是四靈就敢壓到好些人頭上,這也包括三靈的劉公公。
“周管事,我可是帶有口諭的,還不快快有請。”
劉公公處變不驚,不緊不慢的說着。
周管事一愣,不過皇家他也是不好惹得,只好伸手打開門,恭請劉公公進去。
“劉大人,劉公公來了。”
進到內殿,周管事先迎上前去,向高高坐在內殿正中的劉復之,
劉大人行禮。
“知道了,請來吧。”
劉復之不以爲然,隨便揮了揮手,示意周管事退下。
劉公公慢慢踱步而前,臉色平淡。
“劉公公大駕,所謂何事?”劉復之先開口,並招呼丫鬟給劉公公沏茶。
“我是來找貴府二少爺的。所謂何事,想必劉大人很清楚。”
劉公公接過沏好的茶,輕輕抿了一口,目光老成平淡。
“不知令郎到底犯了何事?”劉復之明知故問。
“劉大人還不知情?令郎吃喝嫖賭輸了錢不服氣,追殺贏家追到皇家婚禮的會所宴賓樓去了,你說罪大不大?”
劉公公早知道這人會死不承認賴賬到底,故意把細節點明。
“劉公公別欺人太甚了!”劉復之微怒,撐在桌角的手青筋暴起。
“那就請劉大人快快將人交出來。”劉公公不理睬,繼續抿了口茶,回味着。
“這是皇上親喻,你是要造反?”劉公公微微眯起眼鏡,輕挑起眼角。
“你……”劉復之雖怒卻不敢違逆,向身旁的侍女揮了揮手,“前兒,快去叫二少爺出來。”
“測試結束了?”柳白蘇欣欣然地問道。
慕以軒笑而不語。
“那我是什麼屬系的呢?”柳白蘇湊到慕以軒身邊,好奇地問着。
“水和木。”慕以軒看着柳白蘇,淡淡的說。
“兩個屬系,這麼棒!”柳白蘇驚喜地搖頭晃腦。
哇撒,她居然有兩個屬系,天才呀。柳白蘇手舞足蹈地,差點把懷裡抱着的千千摔到地上。
“那我是不是還有一個測試?”柳白蘇眨巴眨巴眼睛,不是說同時擁有水和木屬系就可以參加煉藥師測試了嗎?
“嗯,不過需要耐心等一下。”慕以軒看着柳白蘇,好像在想什麼。
“等就等唄,我時間多的是。”柳白蘇瀟灑地一甩頭髮,便“啪”一聲滑坐到地上,姿勢各種愜意。
慕以軒望着殿外,彷彿在看着什麼,但是那裡根本沒有人。
時間過得很慢,除了跟小青藤鬥嘴閒來打發時間以外,就沒別的事可以做。
“慕以軒,你是什麼系的呀?”柳白蘇無聊的問着。
“你什麼時候學會關心起我來了?”慕以軒好笑的看着眼巴巴的柳白蘇。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說不定哪天你要殺我呢,我好防身,哈哈。”
柳白蘇也打趣地笑了起來,一切還真說不準。
“怎麼會,我永遠都是在你這邊的。”慕以軒一把將柳白蘇摟在懷中,溫熱的氣息撲在她的臉頰上。
“說就說,動什麼手腳?”柳白蘇不滿的嗆了他一句,想要推開他,卻推不了,只好任由他抱着她。
一開始他抱得很緊,後來慢慢鬆和下來。
“這第三個測試怎麼還不出現,好麻煩。”
倚在慕以軒懷裡的柳白蘇無聊至極,冷不丁開始埋怨起來。
好無聊啊,第三個測試肯定很難,不然怎麼等這麼久?
正當柳白蘇腹誹不已時,一陣清風飄過,一團白影出現。
“咳咳,對不起,來遲到了。”柳白蘇定睛一看,是個與慕以軒差不多大小的男生。他身襲一身清藍色錦袍,金色絲線挑染。
“好意思你。”又是一個美男子,柳白蘇嚥了咽口水,恢復心情,不爽的瞟了他一眼。
“我就好意思,我是考官,小心我給你穿小鞋。”蘭臨瑾打量了一番眼前這小巧玲瓏的女子,淡淡的笑着。
“蘭臨瑾,你快點。”柳白蘇正準備嗆回去,身旁的慕以軒已經開口了。
“行了行了,護食的老二,哼哼。”蘭臨瑾癟了癟嘴,無所謂的調侃慕以軒。
什麼叫護食?老孃是個東西嗎?柳白蘇氣不過。
不過令柳白蘇有點吃驚的是,慕以軒竟然沒有生氣。想必他們肯定很熟吧。柳白蘇擡眸看了一眼慕以軒,猜測着。
“姑娘,那就開始吧。”
蘭臨瑾向前一步,臉色恢復平靜。
這裡的人怎麼都這麼喜歡變臉?而且臉色還老是這樣風平浪靜?肯定是孃胎裡就這麼教育了。柳白蘇不禁腹誹。
“柳白蘇。”
柳白蘇淡淡的報出自己的名字,對他笑了笑。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