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惡整渣王,悽慘的鐘離瀾(首訂拉) 無憂中文網
風風火火的衝到鳳仙殿,只見雲楚悠哉遊哉的椅在搖椅上,淡紫的裙襬散落一地,哪有半點被虐待過的樣子。
“好久不見啊王爺”雲楚見閣門被踢開,沒感覺到半絲驚訝,衝明遠投去個燦爛的微笑,要多迷人有多迷人。
只可惜憤怒中的明遠無心欣賞,自己的名聲被她搞得一片狼藉,事實竟不像傳言所說的那麼回事麼,怒氣衝衝的走到雲楚面前:“你跟藍玄昊根本就是早勾搭上了對不對,所以你才能安然無恙”
看到她毫無損傷,明遠那種綠雲罩頂的感覺瞬間襲來,雖然傳言藍玄昊不近女色,女子近身必死無疑,可是誰來給他解釋下這個賤人爲什麼能好好的回來,反而更加的光彩照人。
“哎…”雲楚長嘆,無視他那憤怒的眸子,半幽半怨的看向明遠:“看樣子我沒死在藍世子手下令王爺很失望呢”
隨即又像是突然看開一樣,脣角揚起絲絲燦爛的笑意,很是臭美道:“不過你就是失望也沒有用,我的確沒死,還活得好好的,誰讓我長得天生麗質萬人迷呢,想來若是王爺落在藍世子手上,怕沒等他動手,便早已被他的金虎撥得連骨頭都不剩了呢”
言下之意就是王爺你長得太醜,不只藍世子看不上,連畜牲都厭惡。
明遠本就滿心怒意,被她這一刺激,更是沒了理智,心神繚亂,甚至都忘記自己前來的最初目的,一陣亂吼:“你個不守婦道的賤人,勾搭了一個鐘離瀾還不夠,居然還跟藍玄昊勾搭上了,真是丟盡本王的臉面”
“我怎麼丟王爺你的臉了,你該爲有我這麼個萬人迷的王妃感覺到榮幸好不,要知道瀾少主與藍世子可非常人,一般人還入不了他們的眼呢,我能勾搭上他們,說明我有本事呀,王爺你不以此爲榮,反倒引以爲恥,真是讓我傷心”雲楚垂頭,嘖嘖嘆道。
明遠發現跟她說話,根本就無理可講,心緒被氣得起伏不定,再是忍無可忍:“啊…賤人,賤人,本王要休了你”
“好啊,王爺既然不願被我休,那我就免強同意被你休棄吧”雲楚揚眉,很是爽快的回答道,頓了頓又道:“只不過,我身爲一個下堂婦,將來定是再嫁不出去了,算命的曾經說過我能活到一百歲,如今我才十六,還有八十四年的壽命,而我身子本就弱,孤苦無依一人生活,女子到了四十便開始老病纏身…”
雲楚噼裡啪啦,巧舌如簧,最後得出個結論:“依我看寧王府的家當也不夠我未來的生活啊,要不王爺你休了我,然後自己乖乖的滾出寧王府,或者…”
雲楚再次從懷裡掏出早就準備好的休書,揚了揚手:“你現在這休書上簽字,我離開寧王府,如何?”
“賤人,你休想”明遠看到那張休書,便想起上次的事,一張臉更得黑得跟碳一樣。
雲楚挑眉,不屑的嘆道:“皇家的教養真是差到了極點,堂堂一國王爺,出口便只知賤人二字,果然夠賤”
“話不投機半句多,依我看王爺若是沒事,還是少在我面前晃盪的好”雲楚懶懶的伸伸腰,從搖椅上站起來,與他擦肩而過的瞬間,身上洋溢着淡淡的清香透入明遠的鼻尖,踱步轉悠到窗邊。
明遠看着她的背影,清瘦無比,好似一陣弱風便能將她拂倒,憤怒的心裡萌發絲絲狠意,再想到外界的傳言,心底殺機猛現,既然他的名聲已經被毀,何不坐實了這個罪名,此時雲楚若是死了,罪魁禍首可是藍玄昊,而不是他。
‘這可是你自找的’明遠內心狠狠的想道。
腳步沉狠的朝雲楚所在前去,這段日子的休養下來,他身體已大好,功力也恢復了幾分,強壓下心中的怒氣,運氣掌力朝雲楚那瘦小的背影猛拍過去。
只是那掌力遠沒有他意料中的那麼大動靜,甚至都沒有半絲聲響,好似他在劃空拳一樣,明遠驚鄂,他不信,那日練功之時武功明明已經恢復,很不死心的再次運動手掌,反反覆覆好幾次,依舊沒有半絲威力。
內心大驚,怎麼會這樣,明遠一張臉色變了好幾變,待他回神之時,只見雲楚不知何時已飄然的站在他跟前,一臉興趣的看着他在原地比劃,而他自己,就像個在玩雜耍的猴子。
“王爺這是在做什麼?手抽筋?”雲楚對上他那憤怒的雙眼,像是看不懂臉色一樣,好奇的問道。
“…”明遠只感覺尷尬無比,臉上由鐵青色轉爲怒紅色,一時間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雲楚伸手,捏過他不停比劃的手掌,在他手腕的動脈處細指纖揉,嘖嘆道:“雖然呢你對我不好,也沒把我當人看,但是我心胸可是很寬廣的,既然王爺手抽風了,那我便好心的幫你捏一捏吧,手藝不好,王爺可莫要見怪”
明遠眸光陰沉,一時間沒能做出最快的反應,來不及抽手,手腕便已被她抓住。
下一秒,如雷擊身的感覺瞬間傳來,雲楚細指每動一下,他便像是被電擊到一下,動脈像是在翻滾一般,令他難受無比,偏偏雲楚手下沒有半分停頓,巧笑嫣然的好像個賢妻一樣。
明遠想要抽回手,那電擊般的感覺一拔一拔傳來,直讓他有種渾身想抽搐的感覺。
“怎麼樣,王爺是不是感覺很舒服”
雲楚像是看不懂明遠那怪異無比的臉色,依舊笑意然然,給他捏完雙手,還很是好心的在他肩頸處也一陣捶打,看上去明明是按摩的手法,明遠卻感覺生不如死,短暫的時間下來,臉上已冒出豆大的汗滴。
想說讓她住手,被那電擊般的感覺一陣猛襲,嚅了嚅脣角,卻是沒能吐出半個字。
“你說什麼?”雲楚見他動嘴,又沒聽到聲音,反問了一句,隨後想了想又道:“噢,我知道了,王爺定是想要感謝我對不對”
“嗨”手上猛的拍一下:“王爺難得跟我如此客氣,那我更得好好爲王爺效力一番”
很是好心的將他扶到桌前的板凳上,讓他半個身子撐在桌子上,手下力度加在,一股電力由心間散發,直透向他的大腦,她手遊走過的地方,都有一波隨之而來的觸電感,讓他渾身難受,甚至連腳下都沒力氣再站住,明遠真想兩眼一翻,就這麼暈死過去,眼角扯扯,死瞪着雲楚。
看他如植物人般,雲楚內心都笑開了花,內心冷哼:“居然敢對我動殺機,分明是找死,看我不將你弄個半殘”
這門詭異的翻人麻筋手法可是學了她整整五年,以前除了拿來對付一些混混,也只是隨手點兩下,在一個活人身上實驗如此長時間,她還是頭一次,對明遠她可是沒有半點心疼,纖纖細指簡直就把明遠當成了一架活人鋼琴,優雅的在他身上的各個穴位不斷遊走,嘴裡還哼唧起了著名鋼琴曲秋日私語。
這一幕,讓外人看着,真是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直到明遠兩眼一瞪,死死的暈了過去,雲楚纔不耐的將他推倒在一邊的地上,明遠瞬間如死豬般滾落在地,雲楚拍了拍雙手,像是碰到什麼髒物一樣,冷聲吩咐着守在閣外的婢女。
“來人,王爺累了,將他擡回寢殿休息”
“是”外頭的婢女聞聲,趕忙進來幾個人,見到明遠如此狼狽的倒在地上,臉上現滿驚鄂之色,再看雲楚那瘦弱的背影清冷無比,渾身散發涼涼寒氣,便也沒敢問什麼,趕緊乖乖的擡着明遠走人。
‘啪啪啪’幾聲清脆的掌聲傳來,雲楚懶懶的看了來人一眼:“瀾少主好清閒,怎麼上回被藍世子那一扔也沒見斷個骨頭什麼的”
鍾離瀾一臉笑意頓時沒了:“楚楚,不帶這麼狠心的”
雲楚眼皮都沒擡一下,本來還想打發了明遠再去風格街看看呢,看來這傢伙又要來耽誤自己時間了。
好在鍾離瀾也就是個隨性了主,片刻功夫便又恢復一臉笑意:“楚楚,你剛纔使的那叫什麼手法,可否教我兩招”
他剛纔看着明遠居然毫無還手之力,還板着那麼痛苦的臉色他就樂得不行,他還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手法,想到雲楚那優雅的彈琴姿勢,又很是八卦的問起來:“還有啊,楚楚,你剛剛吟唱的是什麼曲子啊,很好聽,很特別呢”
“對了,如果可以的話,能否把你剛纔給明遠下的藥也給我點”鍾離瀾賊兮兮的打着算盤,要知道能讓一個會武之人使不出內力,這藥可是相當了不得呀,如果他也有這個藥,那用在藍玄昊身上的話,那他豈不是可以贏上那貨一把。
“八婆”雲楚對他的問題表示很無語,聽他說了許久,才冷冷的送他這兩字,真不明白他一個大男人,哪來那麼多問題。
不過他說的最後一個問題,她還是可以考慮下的,脣角揚起絲絲淺笑:“想要化功散啊,也行,那就看你給得起多少銀子了”
“呃…”鍾離瀾額冒黑線,滿心興致頓時被扼殺在搖籃裡:“這個,咱不是好朋友麼,談錢多傷感情”
“是麼?我們什麼時候成爲朋友了麼?”雲楚眼裡現滿問號。
“楚楚,不帶這麼偏心的” …“明離軒那小子纔跟你見過兩次面,你都讓他做你朋友,我跟你可是老相識了,在你心裡我竟然不如他…” 鍾離瀾又是聲聲哀怨,像小毛狗似的蹭到她身邊,聽得雲楚渾雞皮疙瘩抖落一地。
“別把我跟你的關係說的那麼熟行不”雲楚不着痕跡的躲開他粘過來的身子,嗓音微冷。
“可我們本來就很熟啊,不然我怎麼會借你一百萬兩白銀呢”鍾離瀾一臉無辜。
“汗”雲楚額間直冒黑線,這貨還真是難纏:“好吧,就算是親兄弟也得明算帳不是,更何況只是朋友”
“就這麼說吧,你想買我的化功散,十萬兩白銀一瓶,愛買就買,不買拉倒”雲楚口吻犀利道,她從來就不是給人佔便宜的主。
聽得鍾離瀾眼皮一陣猛抽:“楚楚,咱那麼熟,好歹也給個友情價不是,這又不是金子做的”
“廢話,要不是看在你借我銀子的份上,二十萬兩是少不了的,我已經給你打了五折了,你就別討價還價了”雲楚擺出一幅便宜了他的眼神,頓了頓又接着道:“再說了,這化功散可是個好東西,雖然你瀾少主武功高強,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相信瀾少主你也有對付不了的死敵吧”
“比如說藍玄昊,難道你就不想贏他麼,有了我的化功散,別說一個藍玄昊,就算是十個,怕也不是你的對手,能贏了你的死敵,對你來說難道不是莫大的榮耀麼”雲楚發揮了她強大的銷售本領,把鍾離瀾忽悠得那個叫心動不矣啊,真恨不得立馬將它用在藍玄昊身上。
被她這麼一說,便沒再猶豫,一口應下:“好,十萬兩就十萬兩”這點小錢他還是拿得出的,立馬從懷裡掏出幾張銀票,從裡邊拿了一張遞給雲楚。
“真是個土豪”雲楚偷瞄到他手裡的那疊銀票,全是十萬兩白銀的面額,竟如此隨意的揣在身上,真不知道該說他是不怕被搶還是他家太有錢了,接過銀票從袖口隨手掏出一個食指般大小的小藥瓶扔在他。
鍾離瀾捏着手裡的如此小的一瓶清色小藥水,真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深深覺得自己被坑了,這點東西花了他十萬兩,若是讓爺爺知道,肯定會要了他的小命的。
不過既然已經被坑了,便所幸放下心來,捏着小瓶子在手裡一陣打量,想到憑這個東西能贏了藍玄昊,那點小糾結頓時被拋到九宵雲外,看看還覺得不夠,所以把小瓶蓋擰開,湊到鼻尖聞了聞,一陣從未聞過的清香透鼻而來。
很是欣喜道:“真好,光聞味道便知道是好東西”
雲楚原本在梳妝檯那將她的東西整理一番,聽到鍾離瀾所言,額間頓時冒出條條黑線,回眸看向他那一臉欣喜的俊臉,非常無語的翻了翻白眼,嘖嘖嘆道:“白癡”
“楚楚,今日就此別過,待我贏了藍玄昊,再來找你談心”沉寂在激動中的鐘離瀾哪裡聽得見雲楚的嘀咕。
笑意綿綿的,運上內力便想飛身離去,只是下一秒,他便再也笑不出來,因爲無論他運足多少內力,他的身子始終落在原地沒有移動半分,如明遠一樣,鍾離瀾很不死心的再次運上兩回,結果還是一樣,惹得雲楚一陣暴笑。
踱步走到鍾離瀾身邊,打笑道:“真沒想到風靡天下的瀾少主也會做出此等幼稚的舉動”
“楚楚,你又對我做什麼了?”藍玄昊還沒能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以爲這又是雲楚使的詐,嗓音不覺中提高几分。
見他這樣質問自己,雲楚也不樂意了:“你這是拉屎不出賴茅坑”
說到這個字眼,鍾離瀾眉頭不自覺收緊:“哪有女子像你這樣的”什麼屎啊屎的掛在嘴邊,他還真是第一次見。
“我高興我樂意”雲楚甩眉,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連毒都不知道怎麼下還想學人家下毒,這下了好吧,你的對手沒被你毒倒,倒是先把自己給算計進去了”
鍾離瀾瞬間覺悟:“你是說、那香味”
反應過來後鍾離瀾深深感覺自己被坑了:“楚楚,你怎麼都不提醒一下”害他都以爲這東西是要撒在人身上纔會見效的。
“你剛纔見我對明遠做什麼了嗎?”雲楚甩去一個大白眼,回想起先前的畫面,的確沒見雲楚對明遠出手,但他知道她一定是在那擦肩而過的瞬間,動的手腳,也只以爲是她手靈腳快,壓根沒問那毒居然是這香味。
剛想埋怨什麼,便又聽到她很是不屑的從口中吐道:“再說了,你花重金把東西買回去,都不會先看看使用說明書麼”
“使用說明書?”這是個什麼東東,鍾離瀾聽得那個叫做一頭霧水。
雲楚真是無語至極,從他手中奪過小藥瓶,指了指瓶身外的小標籤,上邊就有兩行極小的字體,是她將硬墨條打造得跟鉛筆般大小的形狀寫上去的,因爲這裡的藥瓶幾乎都是一個樣,只得靠標籤來分辨了。
鍾離瀾細眯着雙眼,將上邊的使用說明看了個遍,看完後確是驚呆了,帶着極致崇拜的眼神看向雲楚:“楚楚,能把字寫得這麼細,這麼小,還寫得如此蒼勁有力,你是怎麼做到的”
他相信這書法,就是天下第一才女也是寫不來的。
“切,大驚小怪,如此簡單的東西,不值一提”雲楚嗤鼻,要是哪個現代人不會寫硬筆字,那才叫見鬼了。
“好吧,那你能把解藥給我麼?”鍾離瀾見她不願多說,也沒再追問,他現在還是比較關心自身的功力啥時候能恢復,若不然別說對付藍玄昊了,就是等下來兩人,他都無法逃脫了。
雲楚揚了揚眉,總算收起臉上的冷淡,露出一絲淺笑,惹得鍾離瀾直感覺後背一陣清涼,他怎麼覺得這笑如此奸詐呢。
果然,下一秒便聽到她說:“想要解藥啊,也行,拿銀票來換”
鍾離瀾一張臉頓時苦下:“又要多少”
雲楚伸出兩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看着不多,確是獅子大開口:“不多,也就二十萬兩白銀而已”
“什麼…二十萬兩?”鍾離瀾幾乎要暴走了,買個毒藥才十萬兩,解藥居然還要貴上一半,當他的錢是撿來的呀。
“是啊,你沒聽錯,用不着懷疑我的話”雲楚細細的爲他分析起來:“你想啊,要讓一個人沒了功力簡單,可是要讓一個人在沒功力的情況下再恢復過來,那難度可高了不止一個擋次,我只收貴一半,那是相當便宜了”
“再說了,你看你現在,半點功力提不起,只剩下滿身蠻力,現在就是寧王府隨意一個侍衛也能打得過你,而你又不可能在鳳仙殿過夜,今日始終都是要離開鳳仙殿的,但是你沒內力了,如何使用輕功飛走,就你現在這樣,怕是翻牆也會被逮到吧,到時候整個寧王府的侍衛把你包圍起來,你便是插翅難逃,而明遠跟你又有過節,你要是落到他手上,定然討不了好”
“其實這些都是小問題,主要你風靡天下的瀾少主是誰呀,那可是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大人物,這被抓的事若是傳揚出去,你的面子往哪擱呀,所以衡量之下,你這二十萬兩出得也不虧不是麼”
鍾離瀾一張俊臉是一苦再苦,嘴巴里就像吃了黃連似的,有苦難言哪,就如她所說,被抓是小,丟了面子可就過意不去了,特別還是落到自己討厭的人手上。
他現在真是恨死自己了,打開瓶蓋的時候怎麼就不用腦子想想,都怪他太興奮了,他這算是搬起銀子砸自己的腳吧,癟着張嘴,很是不情不願的從懷裡再掏出兩張銀票,把心一鐵,遞到雲楚手上:“好了,我認命,你把解藥給我吧”
瞄了瞄手上的銀票,雲楚臉上都笑開了花,往自己懷裡塞去,卻沒再拿出任何東西給鍾離瀾,引得鍾離瀾又是一頭霧水:“解藥呢?”
雲楚凝眉,看了他片刻才撓頭,擺出副很是不好意思的表情:“那個,剛纔忘記跟你說了,這毒無解,半個時辰後藥效自然會消除”
“什麼…?”鍾離瀾又是一陣暴走,那惱惱的表情真恨不得把雲楚給吃了:“既然不需要解藥那你還讓我出銀子來買”
雲楚聳聳肩頭,表示自己很無辜:“你要是不給我銀子,你就得再等半個時辰纔會知道答案,我現在不是提前半個時辰告訴你了嘛,二十萬兩買你心安,也很值不是麼?”
深呼吸,深呼吸,鍾離瀾轉過身子,步行到窗前,使勁的呼吸着窗外的新鮮空氣,他的小心肝啊,就這樣被坑走二十萬兩,他都心疼得要滴血了,可偏偏這事還賴不上雲楚,誰讓這事就是他自找的呢,要是他不感興趣,也就不會被坑了,說到底,還是他自己的錯,他一定得深深記住這個教訓。
捏了捏手裡的小藥瓶,自我調節道:“好在這裡還有些藥水,能贏上藍玄昊一把,就當花銀子買高興好了”
瞧他這樣,雲楚還真不忍心再刺激他,不過要是不說,被這貨知道,豈不是又要說自己坑他,只得訕訕的說道:“忘記提醒你了,那一小瓶藥,只能發揮一次作用”
“你、說、什、麼”鍾離瀾被氣得咬牙切齒的,手裡的小瓶子瞬間被他拋得不見蹤影,整一人暴跳如雷。
雲楚塞了塞耳縫,懶懶的瞥了他一眼:“用不着這麼大聲,我不像你,耳朵還沒聾呢”
鍾離瀾面色怪異,氣得在原地擠眉弄眼一翻,良久,才很是無耐的接受這個現實,像蔫了的氣球一樣,雙目無神的看向雲楚:“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花了他三十萬兩,就落得這個下場麼。
“能怎麼辦,你若真想贏藍玄昊一回,那就再花個十萬兩買一瓶咯”雲楚又開始打起了小算盤。
不甘心,不甘心,他實在不甘心哪,鍾離瀾悲俱的,再次做出讓他心疼的決定,三十萬兩都花了,何苦再介意這十萬兩,很是不情願的再次掏出一張銀票,下定決心道:“再給我一瓶”
雲楚接過銀票,笑顏如花,回遞給他一個小藥瓶,小心叮囑道:“諾,這回可得小心了,千萬別再被自己給吸到了哈”
鍾離瀾揣着小藥瓶,一路上死死的捏在手裡,心裡那個淚奔哪,四十萬兩,這可是四十萬兩啊…
與他那淚奔的心裡相比,雲楚別提有多高興了,躺在搖椅上一陣愜意,手裡不停的拿着賺到的銀票左右打量,真是越想越高興,嘖嘖嘆道:“這四十萬兩賺得實在是太輕鬆了”
要多有這麼兩個人想贏過藍玄昊,那她豈不是可以發上一筆橫財。
此刻正與藍王一起呆在御書房的藍玄昊莫名的感覺背後一陣涼風襲來,很是不適宜的打了兩個噴嚏,惹得皇帝與藍王紛紛側目,這小子在人前雖然冷酷,可是從未在人前失過禮呀。
“玄昊可是身子不適”皇帝一襲金色龍袍,將近五十的年紀,看上去確顯得年輕十歲,深沉的嗓音看似關心,細心感覺便能知道那嗓音中透着幾分冷漠。
藍玄昊也沒言語,只是淡淡的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藍王眉眼一沉,惱惱的瞪了他一眼:“真是不知禮數,還不趕快謝謝皇上的關心”
見他沒有反應,趕忙替藍玄昊向皇帝說話:“都怪微臣沒能將這小子教導好,還請皇上恕罪”
“藍王兄言重了,玄昊這孩子朕可是看着他長大的,他秉性不壞,只是多年前那場家變令他性子變冷了些而已,朕又豈會不知”皇帝臉上看不出怒意,習慣性的說着這些言語,藍王亦是表現出一幅很是感激的樣子。
藍玄昊無力的皺了皺眉,多少年了,這兩人一直這麼虛以委蛇的,他們不累,他聽着都累了,臉色冷冷的說道:“國寶之事玄昊定當傾力追查,皇上若是沒有其他事,我便先告退了”
說完也不待皇帝允許,便獨自離去,引得藍王又是一陣嘆息:“哎,真拿這小子沒辦法”
皇帝看着藍玄昊離去的身影,若有所思,藍王長嘆後,想了想又對皇帝說道:“玄昊及冠之年將近,到時可否請皇上爲玄昊指定一門婚事,也好讓他定定性”
“是該爲他指門婚事了”皇帝點頭,很是贊同藍王的話,觸眉思索了片刻便又有些糾結:“只是該指哪家小姐給他比較好呢”
“這個…還真是個問題”藍王也有些頭痛:“他名聲如此惡劣,有哪家小姐會願意下嫁,哎”又是聲聲長嘆,說起這個事,藍王都感覺自己一個頭頂兩個大了,想到世人一見藍玄昊便嚇得退避三尺的場面,他就感覺兩眼發暈,他藍王府不會就此絕後吧。
“這樣吧,待玄昊及冠之日,朕召集所有未婚女子前來,當衆爲他選個世子妃如何?雖然玄昊性子冷了點,的確不討女子喜歡,不過相信總有女子不會這麼膚淺的”皇帝提議道。
“好吧,也只有這樣了”藍王慎重的點點頭。
爲藍玄昊選妃之事,算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實,只是當事人卻毫無知覺。
次日,趁藍玄昊還未出門,藍王府管家便送來一大堆女子的畫像,藍玄昊見狀,臉色臭得不能再臭,甩都沒甩管家一眼,便要甩袖出門。
藍王一襲玄色錦衣,適時的堵住了他的腳步,沉聲道:“站住,你已到及冠之年,自然該立世子妃,這些女子可都是名門閨秀,你便是看看又如何”
藍玄昊擡眸,對上藍王那威嚴的雙眼,沒有一絲俱意,冷聲嘲諷:“呵…娶妻?娶來之後再殺了麼?”
“你、逆子…”藍王暴怒,他自然明白藍玄昊的意思,想到那個如詩畫般的女子,心底那口惡氣才免強壓下,深呼口氣才道:“我知道當年之事你還在怨我,可是鐵證如山,由不得你埋怨”
“好一個鐵證如山,呵”藍玄昊沉聲低笑,明顯的暗諷顯現在臉上,那嗜血的畫面再次浮上腦海,渾身的寒氣不斷外泄,好似下一秒便能將人凍成冰,藍王明顯感覺到了不對勁,便也拿他沒哲,這小子發起怒來,可是六親不認,他還是離遠點比較好,只能暫時離開,走之前依然不忘沉聲叮囑:“不管你怎麼想,這妻你是娶定了”
‘砰’一聲巨響,藍玄昊煞氣沉沉,死盯着藍王離開的背影,眸光陰冷,真恨不得就這麼一掌拍過去,可他終是沒有,而是拍中了藍王腳邊的玉階。
管家一顆心是提到了嗓子眼,還好世子及時收住了手,不然怕是這四分五裂的不是玉階,而是王爺了,真是讓他冷汗淋漓,趕忙抱着大堆的畫像屁顛屁顛的離開。
“沒我的允許,任何人不準再入內”離開墨竹軒之前,藍玄昊冷聲發佈這一道命令,兩道的墨衣人沒有坑聲,卻是齊齊做出一個點頭的動作。
寧王府也是相當熱鬧,雲楚昨日到風格街轉悠了一趟,抱了一大推賬目回來,花了大半夜的時間覈對,沒發現什麼大問題,這才臥牀休息。
“雲楚,你把王爺怎麼了?”尖利的嗓音透耳傳來。
雲楚雙眼痠澀,着實不願睜眼,偏偏柳煙兒那難聽的聲音連綿不斷的傳來,鳳仙殿的婢女顯然是攔不住她的腳步。
閣門被踢開的瞬間,雲楚暴怒無比,天知道她忙到近天亮才休息,這女人吃飽了撐的了不是:“找死”
看似懶懶的翻了個身繼續睡大覺,隨手揮出的瞬間,柳煙兒步門而入的身子頓時被雲楚投過來的枕頭砸中,身子猛然朝後一仰,直摔了個四腳朝天。
“啊…”又是一陣尖叫聲連連,雲楚也怒了,顧不得穿上衣裙,身着一襲裡衣便衝到門口,對鳳仙殿的婢女怒目而視:“你們一個個都是吃屎的麼,那麼多人竟連一條狗也攔不住,大清早的擾人清夢”她現在真心覺得,雪桃就是沒有武功,那也比這些人強。
那幾名婢女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上前去攙扶柳側妃一把,被雲楚這一吼,趕忙低下頭站在一邊,只餘下柳煙兒一個人倒在地上,起又起不來,模樣好不滑稽。
柳煙兒的貼身婢女紅香見自家主子摔倒在地,趕忙從石階下奔了上來,對雲楚怒吼道:“王妃,你怎能如此過份,我家小姐傷勢本就未好,這一摔,指不定摔出個什麼事來,就算你是王妃,也不能仗勢欺人哪”
瞧她說得大義凜然的,雲楚連個白眼都懶得給她,不耐煩的捏捏迷糊的睡眼,冷聲吩咐鳳仙殿的婢女:“給我打”
“啊,王妃,這、這”鳳仙殿的這幾名婢女都是臨時調過來的,自然不知道雲楚的處事手段,以前在別的姨娘那當差的時候,她們都怕死了柳側妃,這個紅香更是在她們面前居高臨上的,又聽說王妃是個傻子,更是將柳側妃當成王府最大的女主人,如今雲楚確讓她們對柳側妃動手,她們自然是不敢的,當下有些害怕。
“這什麼這,都給我打,不敢動手的,就給我直接滾出寧王府”雲楚怒了,這些個人都是飯桶麼,當即下了死命令,天知道被人吵醒清夢是什麼感覺,特別還是在她如此累的情況下。
“是…”狠話說了,她們是不動手都不行了,家裡都還靠着她們的月奉來養活呢。
紅香見她們要對自己動手,也不是吃素的,居然先對她們動起手來,惡狠狠的將鳳仙殿的婢女推倒在地,臉上得意之色顯露:“你們一個個當真是活膩歪了,連我也敢打,不知道王爺最寵愛的是側妃娘娘麼,王妃算個什麼東西,不過就一頂着王妃頭銜的傻子而已”
見她們被紅香一人一手便推倒,雲楚內心的憤怒當真是不能用言語形容了,瞧瞧這寧王府都養了些什麼人,被一下惡婢三言兩語便唬成這樣,眼裡還有沒有她這個主子。
頓時睡意全玩,眸光陰冷的射向紅香,冷聲道:“把你剛纔的話再說一便”
嗖嗖的寒氣從身上冒出,紅香莫名的感覺到背後發涼,不過再一想到王爺對自家小姐的寵愛,還有要廢雲楚的那些話,瞬間又是底氣十足,口出惡言:“我說你,就只是一個頂着王妃頭銜的傻子而已”
雲楚挑目,看向院中那些婆子,內心冷笑,看樣子柳煙兒這是又打算大鬧一場啊,她這是要鬧什麼,爲明遠抱不平,還是想要將她趕出寧王府。
“你們是寧王府的家奴吧”雲楚冷瞥了紅香一眼,並未有所動作,反倒轉悠到那些婆子面前。
“是”爲首的婆子輕聲應道,看向雲楚的眸光竟是滿滿的鄙夷,整個寧王府上下,誰人不知王爺有心要廢掉她這個正妃,她倒好,還真心爲自己有多得寵似的,竟敢動王爺心尖上的人。
下一秒,那婆子卻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在衆人還沒明白怎麼回事的情況下,只見雲楚手持金簪,那尖細的簪頭還滴落着鮮濃的血液,再看那婆子,痛呼慘叫的倒在地上,雙手捂着雙眼,食指尖還不斷有鮮血噴出。
卻見雲楚掏出懷中的帕子,手勢緩慢的試了試金簪上的血跡,明明看着如玉般的絕色容顏,卻散發着嗜血的冷芒,輕飄飄的吐着言語。
“我最討厭這種眼神了”
這話總算令衆人明白過來,她爲何要用金簪毀那婆子的雙眼,有些膽小的婢女,甚至都嚇得失禁了,王妃那清清瘦瘦的背影,怎麼會如此可怕,一個個不由嚇得瑟瑟發抖。
餘下的婆子也是大腦瞬間空白,個個把那點鄙夷之色收得老穩,這個王妃實在太可怕了,她們就站在她跟前,卻沒有看到她是如何出的手,慶幸的是,還好那支金簪剜去的不是她們的雙眼,額頭不禁滴落點點冷汗,生怕下一個遭殃的是便她們自己。
只見雲楚雙眸含笑,輕盈的步子踱到她們面前,讓她們瞬間就腿軟了,雙脣齒間不斷髮出碰撞聲,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只是那驚恐的眼神卻令雲楚很滿意,脣角揚起一絲淺笑,輕聲問道:“你們是府裡的老人了,依你們看,紅香所犯的罪過該如何處置”
“回,回稟王妃,衝撞王妃者,理應杖斃”被她問到的那名婆子舌尖打結,顫顫驚驚的迴應道,心下卻同時鬆了口氣,還好王妃的目標不在她身上。
“杖斃?”雲楚挑眉,身上的寒氣緩緩收回,狐疑了一聲,頓了頓又道:“本妃向來心慈手軟,如何會要人命,這法子使不得”
你心慈手軟就見鬼了,不少人內心誹腹,剛纔剜去那婆子的雙眼時,可是連眼都不帶眨一下的,這回你說心軟,打死她們也是不相信的,當然只敢在內心想想,卻無人敢吭聲,只是下一秒從雲楚口裡吐出來的法子,卻是令她們直感覺涼風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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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大多數親們都有過這種類似的經歷,當你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時候,或者某個瞬間,不小心碰撞了一下,然後就有一種觸電的感覺直達手心,文裡說楚楚用的手法,其實就是抓人身上的這個穴位,當然,文文裡那種痛苦,可是比咱經歷的要重上許多倍,所以明遠纔會毫無反擊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