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腳步一頓,清冷的鳳眸緩緩轉向來人,靜靜的看着他,等待下文。
侍者忙上前,道:“這是我們天香樓的金管事。”
這金管事大約三十上下,也算一表人才,衣着雖說不上華麗,卻極考究,他向夜雪施了個禮,道:“主人曾有命,若夫人來天香樓便請到樓上用餐。”
夜雪清冷的眉梢微微挑了挑,冷淡道:“你連我的名字都沒有問,如何知道你家主人說的那個人便是我?”
金管事微微一笑,道:“夫人跟小的上樓就明白了。”
夜雪跟着金管事上到四樓,金管事推開一扇門,夜雪走進去,只見這房間的佈置有些眼熟,可是如今蕭夜雪關於公冶凌的記憶已經殘缺不全,她實在不知道在哪裡曾見過這樣一間房子。
夜雪清冷的鳳眸巡視了一週,只見正廳的牆上掛了一副肖像畫,畫中美人立在船頭,風拂衣袂,傾國傾城,但眼角眉梢卻有一抹難掩的清冷疏離,畫的很是傳神,正是現在的自己。
金管事看了畫中女子一眼,又看向夜雪,道:“夫人與畫中之人並無差異,所以小的一眼便認了出來。”
夜雪緩緩收回清冷的視線,臉上的淡漠疏離並沒有什麼變化,清冷的聲音淡淡道:“既然你們現在有了饕餮宴,便給我上一席吧。”
金管事微微低頭,道:“是。”
夜雪見房間擺了一個雪錦軟絲榻,便走過去優雅的坐了下來,將身子靠住軟榻的扶臂,清冷的聲音又道:“你去吧,沒事不要叫人來打擾。”
金管事微微怔了怔,便施禮緩緩退出了房間,關門的時候,又看了畫中的女子一眼,突然覺得,這畫中的女子與本人相比,似乎少了些高貴。
芽兒接過侍者送上來的茶點,放在夜雪旁邊的小几上,見夜雪以手撐額,鳳眸半垂,便道:“小姐,你可是見那齊家小組抱着王爺,心裡不舒服了?”
夜雪清冷的鳳眸微微擡了擡,淡淡道:“芽兒,我一直沒有問你……”
“小姐,你要問芽兒什麼儘管問就是了。”
夜雪略靜默了一會,才淡然道:“芽兒,你能不能告訴我,爲什麼會同意嫁給公冶清,難道你不知道麼,他並非是值得託付終身之人。”
芽兒似乎沒有想過夜雪會這樣問,圓圓的小臉漲得通紅,扭捏了許久才道:“小……小姐,芽兒覺得……覺得清王爺長得……很好看,他……他看着我時,我……我便沒有辦法思考,所以……所以……”
夜雪鳳眸沉了沉,緩緩擡起看着芽兒,道:“可是,那日,你非常篤定,說了絕不後悔。”
芽兒小臉更加嫣紅,想起自己那天所做的事,咬了咬脣,才道:“他是王爺,肯要芽兒這個丫鬟,就算……就算是做個侍妾,芽兒也是不後悔的。”
夜雪清冷的鳳眸閃過迷茫,卻在房門被推開時收斂起所有情緒,淡淡的看着一身月白華服的公冶凌走進來,微微挑了挑清冷的眉梢,道:“我應該說過,沒有事不要來打擾,凌王爺,難道你們就是這樣待客的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