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她就是墨瞳。”雲月汐仔仔細細地看過汪祈雨的眸子,這才略顯輕鬆地說道:“這沒想到,能在你身上見到這傳聞中的墨瞳,汪家還真是讓人驚訝。”
“墨瞳是做什麼的?”汪祈雨很顯然對於雲月汐和張珂說的東西一竅不通,有些詫異地問道:“有什麼用嗎?”
“你以前肯定沒看過這片大陸的野史。”張珂提到這個,頓時來了興趣,“傳聞當時這裡是混沌一片的,後來遠古四位天神出現在這裡,開闢了現在的天啓大陸,可惜因爲混沌初開,所以總是不穩定,四位天神便在這片土地上留下了自己的血脈,也就是後人,其中一支也就是巫女血脈。”
“那另外三支呢?”汪祈雨有些好奇地問道。
“你看,我說的是野史啊,你聽聽就行。”張珂雖然這麼說,但是她很顯然深信不疑,不因爲別的,因爲巫女血脈可不就坐在自己面前麼?
“嗯,好。”汪祈雨的性子很溫和,自然是張珂說什麼她便聽什麼了。
“這天下,有人的地方就有戰爭,隨着天啓大陸慢慢繁衍開來,國家開始出現,而皇族,王族,世家也自然而然的應運而生,巫女血脈一族因爲傳女不傳男,所以慢慢只能選擇跟天啓大陸上的皇族成親,亦或者嫁給王族,或者是世家,反倒是其他三族,因爲不一定會傳到什麼人身上去,爭執算計愈發嚴重,結果自然也就被削弱了。”
張珂本來就是愛看書的人,再加上歐陽雲蘇府上有很多孤本,所以她知道的也格外詳細,“後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三支遠古血脈的後人突然發生了極爲慘烈的廝殺,被請去調停的巫女血脈族人也被牽連進去,結果到最後上網殆盡之時巫女血脈的族長才發現這是當時的皇室爲了擺脫遠古血脈的控制,故意挑撥三族的矛盾,讓他們自相殘殺。”
“所以,在這一次以後,那些遠古的血脈就凋零了?”汪祈雨明白了張珂的意思,當下有些緊張地問道:“那你們說的墨瞳也是其中之一嗎?”
“自然是,墨瞳一族被成爲神之啓示,凡是傳承墨瞳的人,她的眼睛裡就好像彙集了漫天的星辰,看上去格外美麗,而且擁有墨瞳的人性格都會格外溫和,一般很少與人爭執,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那一戰之中,受損傷最小的就是巫女血脈和墨瞳一脈。”
“可是後來呢?”
“後來?皇家爲了掌握自己的命運,於是將墨瞳一族和巫女一族的族長控制了起來,逼迫他們幫助皇室逆天改命,否則就殺光他們的族人。”張珂有些可惜的嘆口氣說道:“兩位族長爲了保護自己的血脈傳承,於是商量好選出血脈最純正的傳承者,偷偷送了出去,爲此付出了全族覆滅的代價。”
“也就是說,其實汪家很有可能就是墨瞳一族的後人。”汪祈雨聽到這裡,總算搞清楚了自己的身世,只覺得整個人都要被驚呆了,這些真的只是野史嗎?
如果是野史,那麼自己又怎麼會看到那些好似經歷過一番的場景呢?
又怎麼可能改變自己的人生呢?
“怎麼,我講的故事很精彩嗎?”張珂喝了口茶水,看到雲月汐也愣愣地出神,不禁有些好笑地說道:“都說了是野史,未必可信的,也不知道是誰寫的,而且聽雲蘇說只有那一本,偏生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被人撕了,真是可惜。”
“你剛纔提到了傳承者吧?”雲月汐好似若有所思地看着張珂,眯着眼睛問道:“如果墨瞳一族和巫女一族都選擇了傳承者,那麼你覺得天賜者是哪裡來的?”
“噗……”張珂聽到雲月汐這麼說,剛喝進去的水全都噴了出去,可也是一臉呆愣地說道:“你說的對啊,燭龍帶回來的天賜者自然不可能是單純的從百姓家裡帶回來的吧?那麼天賜者會是哪一脈的血脈傳承?”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守護一族守護的恐怕根本不是燭龍,而是那個所謂的天賜者,但是天賜者是由燭龍帶回來的,遠古血脈中據說能操控萬物聽其驅使的被稱作靈脈。”
“靈脈,靈脈一族的神祗是人頭龍身啊!”張珂頓時一拍腦門,靈光一閃地說道:“也就說,天賜者出現的那個地方其實就是靈脈傳承者現在的所在地!”
“所以,靈脈一族爲了報仇,很顯然用了一種折中的辦法,他們故意留下天賜者的傳聞,讓歷代皇室認爲只有天賜和的守護才能讓國家長久存在下去,殊不知當天賜者成爲聖上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這個國家的皇族血脈早就不再純正。”也許是因爲汪祈雨的墨瞳,這些話雲月汐和張珂並沒有瞞着她。
“那還有兩個呢?”汪祈雨並不知道雲月汐就是巫女血脈,柔聲開口道:“難道說那兩族也有人傳承下來嗎?”
其實有些事情,如果不知道的時候並不覺得有什麼,可是一旦知道了自己身上竟然流着神祗的血脈,就好像提起來都覺得自己是不一樣的,這樣的感覺使得人更想尋求到與自己相同的人存在,好像那樣才覺得安全。
人之共性。
“巫女血脈之前便已經找到了。”雲月汐並沒有挑明,只是低聲說道:“所以,如果辜盍所代表的天賜者乃是靈族一脈,就只剩下當初跟靈族廝殺最爲厲害的……”
“不對不對!”張珂突然打斷了雲月汐的話,有些遲疑地說道:“汐兒,咱們先前說靈族是可以操控萬物生靈,那剩下的冥司族可是能夠掌控人的轉世輪迴啊!”
“轉生者!”雲月汐脫口而出,不禁有些迷茫地說道:“你說的對,如果辜盍這類轉生者是冥司族的血脈,那麼天賜者被轉生者代替,難道說冥司族已經掌握了靈族?”
……
就在雲月汐和張珂討論這些的時候,那邊陌小九已經再度替墨硯包紮了一次,傷口太深,也是夠狠。
“我不是非得跟你合作不行。”張璋等到陌小九給墨硯包紮好,不禁淡淡地說道:“其實我們靈族被燭龍帶走的天賜者本應該是在那裡鍾天地之靈氣進而成爲壓制冥司族那些魔頭的人,可是你和辜盍打破了這個規律,所以我自然要來跟你談一談這件事。”
“你們墨北王府是靈族一脈,既然如此,你爲什麼不直接告訴歐陽灝軒他們?”墨硯看着張璋,有些詫異地說道:“真是沒想到,遠古血脈竟然真的存在。”
張璋聽到墨硯的話,不禁有些詫異,難不成墨硯不知道雲月汐有巫女血脈嗎?
可是聽歐陽灝軒的意思,辜盍分明跟他提及過關於雲月汐和歐陽雲華的巫女血脈問題,這說明辜盍其實早就被換掉了。
而被換掉的辜盍,背後的那個人,很顯然對遠古血脈一事瞭如指掌。
這麼說,那個人定然也是隸屬於其中一支了?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也有很多未知的東西,所以我們才應該常懷善心。”張璋看着墨硯,並沒有把事情點透,反倒是十分淡定地說道:“靈族的神祗也是普通人,只不因爲能指揮萬物生靈,才被百姓給神話了而已、”
“小世子,這套對我沒有用。”墨硯聳了聳肩,有些無所謂地說道:“其實你可能不知道,小盍其實就是你所謂的冥司族一族的後人。”
“這麼說來,先前那些事都是辜盍所爲了?”張璋眯起眼睛,緩緩地說道:“這些年,靈族發現冥司族竟然混進了我們內部,甚至天賜者都沒有辦法繼續壓制冥司族的舉動,一直都特別奇怪爲什麼,原來是因爲辜盍替代了天賜者!”
“姚家那些人其實都是冥司族的擁護者,他們崇拜冥司帶來的那種不斷轉生的感覺,也貪戀永遠活在世間上,所以也願意爲冥司族奉獻出自己的**。”墨硯淡淡地說道:“你不要覺得我說的前後矛盾,其實並不,因爲他們以爲自己奉獻出**才能獲得永生,其實只不過是冥司族騙他們的而已。”
“既然辜盍是冥司族的人,那爲何冥司族還要將辜盍給除掉?”張璋不解地問道:“當初你們算計歐陽灝軒的時候,其實也被人算計了,當時辜盍以爲自己會變成歐陽灝軒,卻不想被其他人搶了先,而那個人纔是冥司族選中的人麼?”
“這一點,我並不能確定,但是之前我的確發現小盍有很多奇怪的地方,我本以爲是歐陽灝軒的身體本身對於魂魄造成的損傷,但是現在看來,這也許只是其中一個方面而已。”說真的,墨硯從未想過自己竟然跟自己的敵人面對面如此心平氣和的談話,“這麼說來,當初烏鴉的死也許並不單單是曲先生造成的,只怕有人擔心烏鴉發現辜盍的不妥,所以才先下手了。”
“墨硯,我想知道冥司族到底還有多少人存活下來?而你對於冥司族的瞭解又有多少呢?”張璋微微皺眉,作爲靈族的傳承者,他是必須要面對冥司族的傳承者,而他們之間也必然會有一戰,但是他要守護的,其實是作爲天賜者的歐陽灝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