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歐陽皓軒一早便起身了,凌蝶醒來時,報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坐在桌子旁,一直在發呆,凌蝶看了他好一會兒,他竟然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看他的樣子,好似在費心琢磨着什麼,他的表情很是嚴肅又很是冰冷,眉心緊蹙沉思着。
凌蝶起身來到他的身旁,當她撫上他的胳膊時,歐陽皓軒纔回過神兒,凌蝶看着她,不禁有些擔憂的看着他問道:“皓軒,你在想何事,竟如此出神?就連我起身過來你都未曾注意到。何事讓你如此憂心,講給我聽聽!”
當她走到歐陽皓軒的身旁,更加可以確認他心裡有事,否則他不會這般發呆,毫無察覺。看到凌蝶站在他的身旁,他伸手摟過她,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頭搭在她的肩上將她抱在懷裡。看着她,微微一笑,輕啓朱脣說道:“你猜出我在想什麼?”
歐陽皓軒故作輕鬆的看着她說道,不想讓她那般憂心,也不想把氣氛弄的那般嚴肅。
凌蝶看他就是在逗自己,剛剛他的樣子哪裡像他現在這般輕鬆了,明明就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現在這般,定是不想讓自己擔心吧,看來他心裡肯定又有事情在瞞着自己的了,凌蝶故作生氣的瞪了他一眼,說道:“我哪裡猜的出來啊,你現在什麼都不和我說,我也看不透,哎,現在要我猜,你不是擺明了在爲難我嗎?不想說就算了,何必這般逗我呢?”說着就要從他的懷裡站起來,歐陽皓軒看她的樣子還當真以爲她是真的不高興了呢?趕忙又把她拉回了懷裡。
“我哪裡敢爲難你啊,你看你一生氣,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其實我是在想太后和皇上的事情,兩件事情趕在一起,總要解決不是,所以……”,沒有等歐陽皓軒把話凌蝶,凌蝶就已經猜到了他要說的話,有些意外的看着他說道:“所以你要和清婉對峙了嗎?像昨日對上官雪那般。”
只見歐陽皓軒點了點頭,卻是神色凝重。深邃的目光望不到底。看着凌蝶沒有說話,但就如凌蝶說的好般,既然都已經知曉了,也就沒有必要再如此耽擱下去了不是嗎?對於這些潛在的問題,還是越早些解決越好,他已經沒有心思再與之周旋了,就算自己有這個精力,也不願凌蝶再爲他操心傷神,只要將這些問題都解決了,凌蝶的心也才能真正的放下來,看着她每日爲自己這般勞心勞力,操勞奔波,他真的很是心疼,也讓他心裡很是自責,很不舒服,他要給她的不是這樣的生活。話說過很多次,卻依舊放縱着歐陽鈺軒的挑釁,沒想到與他們撕破臉,不過以如今這般的情況來看,他給了他們機會,可是人家未必會珍惜,未必會領這個情,倒不如還自己一個清靜。
“過個一時半刻,我要進宮去,你留在府裡,乖乖的……”,又是沒有等他說完話,凌蝶已經憤然的站起身來,看着歐陽皓軒,此時她是真的生氣了,臉上的怒氣也越發的明顯。有些怨怪的看着他說道:“皓軒,你爲何要我留在府裡,我不要,我要和你一起進宮,我要在你身邊!”
他不知道在宮裡還會發生什麼樣的事兒,會不會還會產生其他的變故,雖說是針對清婉而去,針對太的的毒而去,可是清婉的背後有沒有其他的同黨他們還不知曉,萬一有別人呢,萬一有個危險的人呢,那歐陽皓軒會不會有危險呢,說到底,她還是不放心歐陽皓軒的安危,好似已經習慣了無論走到哪裡,她要都陪在他的身旁,不管是什麼事情,好似他們兩個也從未分開過,如今凌蝶定也不會讓他一人入宮去。
“蝶兒
,我是不想讓你再爲此事費神,如今已經知道是清婉的所作所爲,那麼我只是要將她抓拿審問她如此做的動機!”
凌蝶根本就不會聽他的解釋,看着他說道:“好啊,我倒不覺得是費神,剛好我也想聽聽清婉對謀害太后之事有何說辭,我也想知道這其中還隱藏着什麼事情是我不聽曉的,所以皓軒,我是不會留在府裡的,我一定要和你一同入宮去,你攔不住我的!”
歐陽皓軒的說辭或許是真的,但也一定不會是全部,他的心思如此周密,肯定也會想到也許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是他不想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可是她不在他的身邊,又如何能安心呢,根本就沒有什麼事情是可以把他們兩個分開的,即便現在的皇宮是刀山火海,她也一定要陪他一起去闖。
看凌蝶如此執着的樣子,歐陽皓軒自知也是攔她不住,她決定的事情他向來沒有能左右的,現在即便是爲她好,如若她執意如此,他也會妥協,因爲他知道,就算有什麼意想不到的危機發生,他也定會護她周全,不會傷她分毫的。
“好,我們一起去太后宮裡,但是……”,凌蝶微微一笑,看着他說道:“我知道,我不會離開你身邊的,一定會跟在你左右的!”她就知道他一定想到了宮裡也有諸多不安的因素,如今又是極其非常的時期,歐陽鈺軒和歐陽明軒兩個人都是虎視眈眈的,他不可能不會考慮,再者說,他對上官雪的事情私下裡都已着手查的那般清楚,又怎麼會對太后之事如此大意呢,雖然自己出了主意,此時看來他私下裡定也是做了別的安排的,否則他也不會如此擔憂,定是知曉了會有事情發生吧。
就再凌蝶洗漱之際,歐陽皓軒好似是提前給她打個預防一般,似無意的說道:“蝶兒,清婉和歐陽鈺軒應該已經是一黨的人了,所以此次進宮,我是打算連同歐陽鈺軒一同拿下的!”聽他如此說,凌蝶愣住了,倒不是說清婉和歐陽皓軒的事讓她意外,而是此次進宮他要對付歐陽鈺軒,會不會太草率了一些呢?歐陽鈺軒已是籌謀多年,又怎麼會那麼容易被他拿下呢?
難怪他一早就心神不寧的,許是對拿下歐陽鈺軒之事也沒有萬全的把握吧,更何況,他有又何理由將歐陽鈺軒拿下呢,皇上不會追究不會過問嗎?凌蝶有些不明白。
“皓軒你能把握嗎?還有皇上那裡你要如何交待,對於歐陽鈺軒,我們並沒有抓他的理由啊?”歐陽皓軒詭秘一笑。
“皇上那裡無須交待,這就是皇上交待下來的,至於理由,光憑與東方哲勾結意圖謀反就已經夠治他的罪了,無須其他的理由,更何況他所做的事也不止這一件!”皇上竟然知曉歐陽鈺軒意圖謀反的事情,還已經掌握了證據,這些事情都是何時發生的?她又是一頭的霧水。
“蝶兒,你就無須多想了,待拿下他們,你自然就會知道了,你會不會怪我瞞着你此事?”凌蝶搖了搖頭,她怎麼會怪他呢?既然是皇上交待的,自然是屬於朝政大事,更沒有事事要她知曉的必要,更何況女子不得干政,她還是懂得的。
“不會,我懂,只是皓軒,歐陽鈺軒會如你所想的那般與清婉一同出現在太后宮裡嗎?若是他有所警覺或是根本不在呢,要如何?”凌蝶想的是哪裡會那般巧,他要抓他,他就會在那裡出現等着歐陽皓軒來,根本就不可能嘛,而且她與歐陽皓軒出入太后宮裡這些時日,還從未見過歐陽鈺軒的面,今日他又如何斷定他就一定會出現呢?
“皇
命難爲,懂了嗎?”歐陽皓軒的話讓凌蝶恍然大悟,定是皇上下了命令,她嘟起嘴,瞪了歐陽皓軒一眼,說道:“看來,此事你與皇上暗中早已籌謀了許久吧,你定是掌握了歐陽鈺軒與東方哲來往的證據,否則皇上又怎麼會聽信你的一面之辭呢?還有,既然皇上知曉的歐陽鈺軒的罪證,爲何不直接下旨查辦,反而要如此大費周張呢?”
“我想要親自辦他才請旨皇上同意的!”聽到歐陽皓軒的話,凌蝶沒有說話,是爲了她嗎?是想要幫她出一口惡氣嗎?也是,歐陽鈺軒做了那麼多的壞事,他就應該受到這樣的懲罰,看歐陽皓軒的表情和眼神,也可以想像的到歐陽鈺軒的下場一定會很慘。
“那你是不是已經在宮裡佈置好了人手呢?”歐陽皓軒點了一下她的鼻子說道:“真是越來越聰明瞭,可是這人手不用佈置,他們已在宮裡潛伏多年,只是沒人知道他們的存在而已,或者說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而已,更不會有人想到他們會是我的人。”
凌蝶忽然覺得她對歐陽皓軒並不瞭解,雖然以前她自認爲很是瞭解他,可是近兩日的事情讓她覺得他真的是深不可測,就連她每日陪在他的身邊,都不曾知曉他竟暗中安排了這許多的事情,近而覺得有些可笑,竟不自覺的笑了出來。
看着她慕名其妙的笑了起來,歐陽皓軒說道:“蝶兒,你怎麼了,爲何無緣無故的笑了起來,還是讓你覺得有什麼可笑的地方嗎?”
只見凌蝶帶着一抹自嘲說道:“我只是想到那些曾經想要你在身上探聽消息的人,覺得可笑,即便是我每日與你在一起,都不曉得你何時做的這些事,何時安排的這些事,又何況是他人呢?你不覺得他們很可笑嗎?不覺得我也很可笑嗎?一直以爲很瞭解你,可是現在才發現,原本你又那麼多的事是我不知道的。如今想來,還一直自以爲勢的想要幫你出謀劃策,這一切不都已經在你的掌握之中了嗎?你說我是不是也很可笑?”
其實她不是怪他瞞着自己,畢竟她和歐陽皓軒在一起也還不足一年,定是有許多事她是不知曉的那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只是覺得自己太過自以爲勢,真的是覺得自己可笑。不禁又想了她母親的話,女人一定要找準自己的位置。
“你不可笑,你也不是自以爲勢,其實很多時候都是你給了我啓發,若不是你的提醒之下,我是想不了這般周全的,所以我不許你妄自菲薄,知道嗎,也不許生氣,這些事本就不該是你操心的事情,我只想讓你無憂無慮的,你已經爲我做了太多了,如果可以讓你心裡不爲我揹負着那麼多的事情,即便是會惹你不高興,我也還是會堅持這麼做的。懂嗎?”
凌蝶點了點頭,笑了笑。她當然知道,這一路走來,他爲她做的事情,爲她做的改變,她都是放在心裡的,也正因爲他的付出,她纔會這想要回報給他對等的愛。纔會想要幫他分擔,卻好像造成了他心裡的負擔,覺得自己反倒是虧歉了她。看來,她應該要覺得放手,學着享受他給她的生活。
情深意重,一番你儂我儂之後,兩人朝着他們新的戰場走去,又是一次攜手又會是他們兩個人生命裡不能忘卻的一段記憶。
當他們二人手挽着手來到太后寢宮的時候,並與平常無異,平靜的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不同,也根本就不可能會到即將發生的事情。而清婉此時也如同往日一般,見他歐陽皓軒和凌蝶,便要起身離開,只是這一次歐陽皓軒卻開口叫住了她。讓她很是驚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