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彷彿靜止在了這一刻,二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對方,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難以置信的表情。
墨狂的臉色更是難看的要命,比生吞了了一百隻蒼蠅還要難看。
楚青歌亦是陰沉着一張臉,清澈的眼眸中滿是詫異,大腦轉動,思考着該如何解決這一突發狀況。
如此這般僵持了好一會兒,她一把推開了他,翻身坐起來,擡手毫不猶豫地朝着他的臉龐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墨狂的臉也順勢偏向了一旁,一個鮮紅的手掌印很明顯地顯露出來。
墨狂也在這時回過神來,緩緩扭頭看向她,俊朗的面龐上,是一抹陰冷駭人的憤怒表情。
“你敢打我?”擡手覆上被打的臉頰,他咬牙切齒地罵道,“楚青歌,別以爲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
“誰說我是女人了?”楚青歌擡起下顎,義正言辭地說道,“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是女人?就因爲你摸了一下,就認定我是女人嗎?”
聽着她這般毫不臉紅的話,再回想起自己剛纔所觸碰到的柔軟,墨狂的臉唰的一下紅透了。
趕緊移開視線看向別處,他清了清嗓子,努力用憤怒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你……你別想狡辯!若你不是女人,那……那……”
最終,他還是沒能順利將話說完,有些話他終究是說不出口。
實在是太難爲情了!
看着他這副害羞到不行的模樣,楚青歌險些笑噴了出來。
沒想到,平日裡囂張狂妄的墨狂,也有如此羞澀的一面,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我肌肉發達,身體強壯,不行嗎?”收起思緒,她輕哼一聲,滿不在乎地說道,“再說了,我昨日受了傷,身上纏着厚厚的紗布,你摸到的,不過是紗布罷了。”
她這話分明是睜眼瞎話,但用來唬弄心思簡單的墨狂,應該能隱瞞得了他。
但,墨狂顯然不相信她的這一番話,而是用審視的目光,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滿是懷疑的神色。
肌肉發達,身體強壯?
騙鬼呢!
就楚青歌這小身板,那細胳膊細腿兒的,也算強壯?
也不怕讓人笑掉大牙!
不過,自己剛纔所觸碰到的,真的是紗布嗎?
可是,那種感覺很明顯不像呀!
見他還是一副懷疑的模樣,暗自沉思着,楚青歌的心中不免有些擔心起來。
若是墨狂執意相信自己是個女人,並把自己的秘密大肆宣揚,那麼,只怕後果會很嚴重。
現在,她必須想辦法,讓墨狂忘記這一場意外。
這麼想着,她急忙掏出揣在懷中的藥材,遞到了他的面前。
“你看。”擺出一付興奮的模樣,她笑着說道,“這是我剛纔找到的藥材,只要再找到另一種,飛羽就有救了!”
聞言,墨狂果然不再繼續懷疑她,目光立馬投向那株藥材,一把從她的手中奪過,寶貝似地看個不停。
“你剛纔就是因爲採藥,纔會掉下懸崖?”看了一會兒,他像是想起什麼一般,擡眼看向她,問道。
稍稍怔了怔,楚青歌沉思了兩秒,才點
了點頭道:“是啊,這株藥材長在懸崖下方,我去採的時候,不小心掉下去了。倒是你,你剛纔跑去哪裡了?我喊了你那麼久,也沒見你出現!”
說着,她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見她一付氣鼓鼓的模樣,一雙清澈的眼眸定定地望着自己,那白皙俊俏的臉蛋上,是一抹埋怨的神色。
頓時間,墨狂有那麼一瞬間的怔愣,心中掩埋下的懷疑,再次升了起來。
不對,楚青歌就是個女人!
他發誓,她絕對是個女人!
不過,這一次他並未將懷疑表現出來,面上是一付尷尬的訕訕表情。
“我去別的地方找藥材去了,沒聽見你的聲音。”撓了撓頭,他訕笑着說道,“抱歉,害你險些掉下懸崖。”
楚青歌也沒和他過多計較,只要他不再懷疑自己的性別就行。
再說了,自己之所以會掉下去,是因爲被人暗算,也並不能怪墨狂沒出現。
準確說來,幸好他及時出現,纔將她救了上來,不然,只怕現在的她,已經沉入懸崖下的河流中了吧。
而至於自己被人暗算一事,她並不打算告訴墨狂。
雖說此次她和他一起來找藥材,但她可沒忘記,他們雖算不上敵人,但也不是朋友,自己沒必要把自己的事情,告訴給他。
收起沉思,她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說道:“走吧,時辰不早了,趕緊去尋找最後一種藥材吧。”
說完,她邁步便往前走。
看着她的背影,墨狂不由地蹙起眉頭,面上是一抹凝重的表情。
雖說他很確定,楚青歌真的是個女人。
可是,這個秘密,他要告訴別人嗎?尤其是飛羽,他要不要告訴飛羽呢?
若是飛羽得知楚青歌其實是個女人,只怕她很難接受這個事實吧?
算了,還是等回去,找紫逸商量過後再做決定吧。
決定好了之後,他沒再多想,趕緊邁步跟上了楚青歌的步伐。
這一次,他可不敢再與她走散。
若是又出現剛纔那樣危險的情況,那可就麻煩了。
尋找藥材一事,關係到飛羽的性命,千萬不可以出錯。
二人繼續在山上尋找藥材,找得非常認真。
而二人一心只想着趕緊找到藥材,並未注意到,之前的那名蒙面人,一直亦步亦趨地跟着他們,始終與他們保持着不近不遠的安全距離。
他很想知道,這位青龍國太子,究竟是不是個女人?
雖說,這位太子唬弄了這個一看就很沒腦子的男子,但卻唬弄不了他。
如若這位太子真是個女人,那還真是一個天大的秘密,而青龍國也即將有好戲上演。
二人並未注意到被跟蹤了,還在繼續尋找藥材。
找了小半個時辰,楚青歌忍不住扭頭看向墨狂,低沉着聲音道:“墨狂,作爲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我不希望被人認爲我是個女人。所以,還希望你不要再提起剛纔的那些話,不許告訴別人,懸崖邊所發生的事情,知道嗎?”
墨狂沉默不語,目光審視地注視着她,竟讓她有一種很心虛的感覺。
如此這般僵持了一會兒,
他才點了點頭道:“我可以答應你,畢竟,我也不想讓人知道我摸了一個男人的胸。要是被別人認爲我有斷袖之癖,只會壞了我的清譽。”
說着,還很嫌棄地看了她一眼。
聞言,楚青歌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一臉的無語凝噎。
拜託,該覺得委屈的人是她好不好?要不是怕被別人懷疑自己的性別,她早就將他暴打了一頓。
只是給了他一巴掌,算是便宜他了。
暗自抱怨着,她聽見墨狂再次出聲道:“對了,你剛纔還打了我一巴掌。楚青歌,你什麼意思啊?憑什麼打我啊?”
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楚青歌暗自腹誹道,他的反射弧會不會太長了一點?
這都過去小半個時辰了,他纔來質問自己。她還以爲他已經忘記自己打了他一巴掌的事呢。
“誰叫你說我是女人?”雙手環胸,她冷哼一聲,擺出一付理直氣壯的模樣,“試問,若我說你是個女人,你會不生氣嗎?”
“我……”
被她的話給噎住了,墨狂一時間竟是無言以對,好半晌才說道:“就算生氣,你也不能打我啊!”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聳肩,她漫不經心地說道。
又被噎住了,墨狂張了張嘴,依舊不知該如何反駁,只得恨恨地瞪了她一眼,轉身繼續向前。
見狀,楚青歌暗自偷笑了一聲,趕緊邁步跟上去。
而一直暗中跟蹤二人的蒙面人,此時並未繼續追上去。
被黑布遮擋住的脣角向上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他一個轉身,身影快速消失不見。
堂堂青龍國太子居然是個女人,如此重要的消息,當然要趕緊告訴別人。
高大的明月山中,蒙面人幾乎是一眨眼就消失不見,而楚青歌和墨狂還在繼續尋找藥材。
眼看着天色越來越晚,山中草木茂盛遮天蔽日,光線也愈發的昏暗。
二人的心中不免都有些着急起來。
眼看着只剩下最後一種藥材,可是,找了這麼久還沒找到,要不要這麼倒黴?
心中一陣煩躁,墨狂揮舞着從路邊撿來的一根枯樹枝,狠狠地打在面前的一叢齊腰的雜草上。
“這最後的一種藥材,究竟在哪裡?”不滿地出聲道,他繼續揮舞着樹枝。
背對着他的楚青歌,聞言忍不住蹙起眉頭,回頭無奈地看了他一眼。
然而,她剛想出聲說話,目光不經意地觸及到他面前的那一叢雜草。
“別打了!”眼看着他又要朝那叢雜草揮去,她急忙出聲阻止,“藥材就在裡面!”
說着,她趕緊上前,興奮地蹲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拔起草叢中的一株紅豔豔的植物。
這植物長得渾身通紅,不管是葉子還是莖稈,都宛若被血染過一般,紅得刺目。
“這就是咱們要找的藥材?”看着她捧在手心裡的藥材,墨狂激動地問道。
站起身來,楚青歌點了點頭,也是掩飾不住興奮:“不會有錯,這就是咱們找的藥材!這下子終於找齊了,我們趕緊回去吧。”
經過這一番辛苦的尋找,終於找到了所有的藥材,二人沒有片刻停留,趕緊馬不停蹄地往山下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