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仙姿愣了一下,顯然也沒想到相爺竟然會這麼問,她也以爲相爺早就淡忘了夫人了,她之所這麼說不過是應了大小姐的要求,將當年的事情說出來,讓夫人的事情大白於天下而已。
“當時相爺十分寵愛大夫人,妾身說的話,相爺必然是不信的。”
“是啊,當時的我被怨恨矇蔽了雙眼,又怎麼會信呢?”左尤頹然的坐了下來,彷彿一夜之間老了十幾歲。
“牧青笛,你自己說吧,把當年的事情老老實實的說出來,本相要聽你親口說!”
“呵呵,相爺這是何必呢,你剛剛不是都已經聽說了嗎,他們說的都沒錯。雪兒的確不是你的孩子,鎖清秋也是我下毒殺了的。鎖清秋不是病死的你是不是很失望?連
我都覺得你是個是傻瓜,愛了鎖清秋那麼多年,可是人家根本就不愛你!你還爲別人養了那麼多年的孩子!哈哈,說到底,左尤,你其實比我更悲慘呢。”
牧青笛笑的瘋狂,如今她是完全不指望還能翻身了,幸好她已經讓俊兒帶着雪兒離開了,她如今只求一死。
只要她死了就沒有人知道俊兒和雪兒的下落了,喬老也不會再追究她沒有找到那個東西了。所以她現在只要激怒了左尤,左尤一定會忍不住殺了她的!
咚,似乎腦海裡面有一根絃斷了,牧青笛這意思是她不是左相的女兒?而且看樣子,似乎左相也知道?
她突然想起了師父帶她去過的那個叫宮鎖清秋的別院,那個少年戰王辰宮天,是不是也是喜歡母親的,會不會那個人纔是她真正的父親?
所以兩輩子左相都捨棄了自己而選擇了左伊雪,是因爲他知道自己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嗎?
原來如此,如果左相真的不是自己的父親的話,說起來他並沒有做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反而是自己的孃親虧欠了他纔對。
不過現在她纔看明白,左相是真的愛慘了自己的孃親吧,就算當初孃親懷着孩子他也能接受,不過到最後他發現還是感動不了孃親之後,纔會冷落孃親。
愛之深,責之切啊。如此說來,她似乎不應該如此報復相府纔對呢。
“你住嘴!你是個什麼東西,憑什麼說清秋的壞話。”左尤聽到牧青笛如此詆譭鎖清秋,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直接衝過去又甩了她一巴掌。
“本相的事情不需要你多管閒事,你這賤人竟然騙了本相這麼多年,說!你到底想要清秋的什麼東西!”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牧青笛已經痛得麻木了,她大笑的看着左尤反問。
“仙姿,告訴本相這個賤人到底想要得到什麼!”
“妾身並不知道那東西到底是什麼,無論是夫人還是大夫人都叫那個叫那東西。”李仙姿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說。
她的確不知道那東西到底是什麼東西,又爲什麼引得牧青笛如此瘋狂,她還沉浸在大小姐不是相爺的女兒這個消息中沒回過神來。
左尤顯然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不過也很快回過神來有些疲憊的對左冷凰和李仙姿說:“你們都回去吧,牧青笛本相自己會處理的。今日的事情都爛在肚子裡面。凰兒若是還有什麼疑問的話,改日再來找本相吧。”
“是。”到了這個時候左冷凰也不需要再再追究了,左尤一定會給牧青笛一個永生難忘的悲慘記憶的。
不知道爲什麼,在得知左伊雪和牧青笛已經得到應有的報應的時候,左冷凰除了剛開始的一點快感之後,便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了。
但是在聽到牧青笛說自己不是左相的女兒的時候,她突然就送了一口氣,全身都放鬆了下來。
原來她並沒有被最親的人背叛,這種感覺,突然有一種久違的幸福呢。
不知道爲什麼,在那一刻她突然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她的親身父親,那個被自己溫柔孃親一直喜愛的人,一定是因爲某種迫不得已的原因纔會離開她們,他其實很愛很愛她們。
她想,她或許真的該找個時間和左相談一談,談談他和孃親的過去,談談孃親心愛的人究竟是誰,而她的親生父親又是誰。
爲何當初眼睜睜的看着孃親懷着孩子嫁給自己不喜歡的惡人。不過這件事似乎外公他們並不知道呢,那麼那個人到底會是誰呢?
等到左冷凰和李仙姿都離開之後,左尤又坐回了拿一把軟椅,冷凝的問:“爲何要殺清秋!你背後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你可以說也可以選擇不說,端看你是想死還是想生不如死。”
“怎麼個生不如死法呢。”牧青笛已經完全豁出去了,左右不過一個死。
“左伊雪和牧俊不是你的親生兒女嘛,本相很願意將這兩個小雜種送到你的面前,一個一個折磨,看你親眼看着!
或許你也可以選擇,受千刀萬剮之刑,每隔半個小時就在你身上割一塊肉下來,直到割完最後一塊肉你才死去?”左尤說的殘忍至極陰鷙至極。
“你不必威脅我,我什麼也不會說的。告訴你,三皇子府的那個左伊雪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兒,就算你抓來了對我也構不成威脅。
鎖清秋的事情你最好少摻和,她身後的人不是你可以惹得,就算我不殺她,她也活不了多久的。”最後牧青笛還是善意的提醒。
喬老一個人就如此恐怖了,她實在不敢想象喬老身後的勢力到底有多駭人,既然他們盯上了鎖清秋和左冷凰的話,那麼就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如果左尤摻和進去的話,必死無疑!這麼多年他雖然不曾真的愛過她,但是對她和雪兒都還是十分寵愛的,所以說起來左尤並不欠她們什麼,反而是她將相府弄得雞犬不寧。
“你什麼意思?”難道害死清秋不是牧青笛的意思,而是另有其人?
“言盡於此,你好自爲之吧。”牧青笛乾脆躺在了地上,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她真的覺得好累啊,這一生前半輩子顛肺流離,後半輩子全是爲了別人而活,從來沒有做過一天真正的自己。
她好懷念當初在牧家那一段無憂無慮的時光,那大概是她短暫的生命裡,最溫暖的一束陽光了吧。
“哼,頑固不化!來人,準備幾桶鹽水進來!”聽到牧青笛還是不交代,左尤直接命令守在門外的心腹。他倒要看看,牧青笛的骨頭是不是真的有她說的那麼硬!
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下人就提了好幾桶鹽水進來,在得到左相的示意之後,直接將一桶鹽水潑在了牧青笛的身上。
鹽水隨着傷口滲透進去,牧青笛除了痛便再也沒有其他感覺了,但是她還是生生忍着不叫出口,死命的咬着自己的手臂,直到痛得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