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霆不置可否的看了一眼鳳梟音的背影道:“現在想起我來了?看樣子你是真的沒辦法了,算了、看在小時候我穿過你的褲子的面上,就幫你一把吧。”
鳳梟音回眸氣的面色鐵青,他總算是知道蕭霆不在星辰國的好處了,這是時時刻刻都要氣死他的節奏,這若是跟蕭遙在一起,那就更是如虎添翼了,當初自己答應他離開星辰國出來闖蕩果然是對的。
蕭霆跟蕭遙不一樣,蕭霆與鳳梟音從未有任何的主僕之情,而是兄弟之義,他曾是外姓侯爺之子,卻因爲父親揹負了謀逆之罪被牽扯其中,當時他雖小卻也知道這不過是辰玦除去心腹大患的一個手段。
本來他也應該牽涉其中被斬首的,卻因鳳王的不忍而救下來留在府中教導,名義上他是鳳梟音的伴讀,實際上他卻是鳳梟音亦兄亦友的存在,所以他可以不必看鳳家所有人的臉色,也可以隨心所欲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蕭遙不同,他是鳳王的義子,無法脫離鳳王府這個地方,更是因爲他對鳳梟音有情有義纔會時刻不離。正是因此他纔不信蕭遙會叛主。
憤怒的掀開棉簾,鳳梟音鐵青着臉走出了蕭霆的房間,外面的侍衛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因爲他深知不管是誰進了蕭霆的房間幾乎都是怒氣衝衝的離去的,這些年來也就只有皇上能受得了這位一品大員。
白雪優哉遊哉的啃雞腿,全然不理會風一般飄進來的男子,如今的它擁有巨大靠山,大不了打道離風皇宮,吃的住的都比這裡好很多。
“凰兒有消息了?”鳳梟音急切的看向房間裡的人,很怕這一次又讓他失望。
“小姐在白雪的毛髮間綁了紙條出來,若是不注意還真的發現不了,還多虧了白雪自己指出來的。”看着白雪圓嘟嘟的身子琉璃就興奮,這小傢伙真的很通人性。
琥珀知道鳳梟音心急,伸手便將小字條遞給了鳳梟音道:“小姐只寫了幾個字,可能是怕被發現吧。”
鳳梟音接過來看了一眼,上面寫着:“安好、錦瑟在身邊,梟可好?”
鳳梟音多日以來的陰霾一掃而空,只要左冷凰人在離風皇宮他便放了心,記得左冷凰曾告訴過他風間溪並無惡意,如今看來果然如此,但是他究竟爲何?
飛飛揚揚的鵝毛大雪一夜之間便掩蓋了院落中的腳印,溫暖如春的飛鳳宮偏殿裡左冷凰望着手裡的字條紅了眼眶,雖然只有短短的四個字:安好、等我!卻已經讓她有了一生的牽掛。
感覺到面頰上一片溼意左冷凰伸手去擦拭,卻被錦瑟一眼看到:“你怎麼哭了?”
是啊!她有多久沒有哭了,連她自己都忘記了,本以爲心早就死了,不會再爲任何人擔憂,卻在看到鳳梟音那熟悉的字跡時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將紙條丟入火中,看着它逐漸焚燬最後了無蹤跡之後,左冷凰的嘴角才掀起一絲淡淡的微笑道:“準備好了嗎?”
“早就準備好了,可你就這麼肯定她們會來嗎?”錦瑟疑惑的看向左冷凰,很是費解她怎麼會知道離風皇宮之中的事情。
左冷凰起身緩慢的移動到窗前,伸手撫摸着關的嚴嚴實實的窗櫺道:“不是我肯定,而是自古以來這後宮之中便不是一個可以安靜待着的地方,你最好還是不要知道的太多,你的心思單純我真不希望後宮這個大染缸污染了你。”
錦瑟一臉色疑惑與愕然,不明白左冷凰究竟在說什麼。
眼看着晨曦的黎明剛剛露出曙光,所有人都還沉浸在睡夢之時,突然一連串震耳欲聾的‘走水’呼喊聲響起,一連二、二連三到最後已經分不清誰是誰的聲音,只覺得整個離風皇宮到處都在‘走水’。
皇后身着鳳服慌慌張張的來到了飛鳳宮門口邁步就要往裡走,卻被盡職盡責的大內侍衛統領言溪給攔了下來,看着皇后不卑不亢的施了一禮道:“皇后娘娘,此乃禁地您萬不可進去。”
“沒聽到走水了嗎?還不趕快給本宮讓開,若是飛鳳宮中出了什麼事情,本宮唯你是問。怒氣衝衝的皇后娘娘一把掀開了面前的言溪,作勢就要往裡衝。
言溪轉身在次擋在皇后的面前道:“娘娘,卑職職責所在,還望娘娘不要讓卑職爲難。”
“你、你給本宮讓開,飛鳳宮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可擔待得起?”皇后的芊芊玉指直指言溪,恨不得將這個礙事的人撕碎了,她們的時間有限,若是此時不闖進去恐怕就在沒機會試探裡面的人究竟是誰了。
見皇后娘娘根本就不聽自己的勸阻,言溪眸色一凜寶刀出鞘直接攔在門口道:“大內侍衛何在?”
頓時刀劍出鞘響應聲陣陣,包圍飛鳳宮的大內侍衛橫眉冷對,將皇后帶領的所有人圍在了中央。
一直跟在皇后娘娘身後的琴心嬤嬤發覺事情不好,急忙閃出身裝作勸解道:“皇后娘娘言溪統領也是身不由己,也許皇上不在飛鳳宮中,我們還是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皇后眸色帶了三分疑惑,後退一步似是真的聽從琴心嬤嬤的話要離去一般,使得言溪面色有所緩和,手中的寶刀也收入鞘中。
正在雙方都以爲事情就這麼過去的時候,沒曾想皇后一個轉身趁着言溪不注意的時候,已經邁步奔進了飛鳳宮中,越是不讓她看、她就越覺得裡面的人非同小可。
雕樑畫棟的亭臺樓閣仿若仙境一般屹立在飛鳳宮正中央,宮殿外圍種滿了各種奇珍異草,在如此寒冷的冬季競相開放。
九曲環廊下溪流潺潺竟是冒着熱氣,足見此處之水是由溫泉牽引而來,最奇特的是溫熱的水中竟還遊着碩大的肥魚,一尾尾金飾金麟出奇的壯觀。
九曲環廊上一位姑娘打扮的女子安靜的坐在那裡,手裡擺弄着一套茶具,眼睛卻望着水中的游魚發呆,而她身邊則站了跟她同樣打扮卻顯得清純了不少的女孩,卻是看着闖進來的皇后等人靜靜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