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引得各方人士內心波動不已,最激動的莫過於左伊雪了,沒想到左冷凰竟然真的不喜歡三皇子,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要退婚,就算今日皇上不答應,三皇子也萬萬不會要左冷凰了。
雖然左冷凰說要將三皇子讓給自己,自己心裡也偷着樂,但是她是絕對不會感激左冷凰的。
“這樣啊,亦兒你覺得呢?”皇上又轉過頭看着自己的兒子。這個兒子很優秀,但是就是太優秀了,所以纔會讓他不喜歡。
他正值壯年,還有大好的年華,並不需要一個優秀又有能力的人來威脅自己。當初也正是因爲相府的嫡女不得寵,纔會賜婚給他。但是現在相府嫡女都變成殘廢了,的確有損皇家的顏面,順水推舟同意了也好,只左伊雪是身份有些上不了檯面而已。
“兒臣全憑父皇吩咐。”聽到皇上問到自己,辰亦君也走到了臺前回話。他的視線不經意的落在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左冷凰身上,好看的劍眉皺了起來。
雖然他是不想一個殘廢作爲自己的正妃,但是他拒絕別人和別人拒絕他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這個人賞賜見到的時候還表現出一副十分迷戀自己的樣子,爲什麼現在可以這麼冷然的說出這樣的話呢?到底是哪裡不一樣了?
“這樣的話,朕就機將那一道賜婚的聖旨收回。今日便將左府的二小姐左伊雪和任府的大小姐任晴雪同時賜婚給三皇子作爲側妃,十五歲成年之後便大婚。”皇上讓身邊的宦官擬旨。
然後又對辰亦君說:“爲了補償你,朕給你留了一個正妃的位置,等哪天你遇到真正喜歡的人,再來求朕賜婚吧。”
“謝主隆恩!”
這一道旨意下來讓很多人都笑開了花,任晴雪沒想到自己在臺上受了鳳王那麼大的難堪,皇上竟然會因爲鳳王的一句戲言,讓自己如願所償的進了三皇子的府。
雖然不是正妃,但是隻要進了三皇子府,得到三皇子的寵愛,何愁沒有正妃之位。只是她自認爲左冷凰構不成威脅,但是左伊雪明顯不是省油燈。
“鎖家丫頭畢竟拿下了宮宴的魁首,而且左府的左冷凰也深明大義,又善待親妹,都便賜黃金千兩。”皇上想了想又給左冷凰和鎖宮玉賞賜了一些東西。
“謝主隆恩。”左冷凰和鎖宮玉也立刻謝恩。
“今日宮宴也圓滿結束了,等下各位愛卿還有興趣的話便去殿前看煙花吧,若是累了就早些回去休息。”
“謝主隆恩,恭送皇上。”
皇上離開之後大家也沒了興趣,今日這宴會也算過得有點跌巖起伏了,此時都沒了心情看煙花,帶着自己的家眷離開了皇宮。
聽到皇上說取消了左冷凰和辰亦君的婚事,鳳梟音恨不得當場就抱着左冷凰轉圈圈,只是這樣的場合明顯不適合。反正現在也已經知道凰兒的身份了,不怕找不着她了。
等到合歡殿的人都散去之後已經接近午時了,星辰國有年節守歲的傳統,寓意辭舊迎新。
到子時的時候,皇宮就會開始放煙花,盛大絢麗的煙花在金碧輝煌的皇宮之上朵朵綻開,將下面的一景一物,一磚一瓦都照的華美異常,整個涼京這個時候都能看見皇宮上面盛開的煙花,美得不似人間,整整會放一個時辰。
製作煙花的是皇商,只有在皇宮重大事件的時候纔會放,想要看煙花便只能等到年節的這一天晚上,所以很多人都會在年節守歲,等着看那一場盛世煙花。
左冷凰並沒有停頓直接出了皇宮了上了相府的馬車,左伊雪和左伊琴是第一次在這麼近距離的看煙花,駐足了許久才依依不捨的走了出來。
等到她們都上了馬車之後左伊雪美目一轉擔心的對左冷凰說:“大姐,你今日怎麼可以這麼魯莽,沒有和爹爹商量就擅自做主退了三皇子的婚事,若是今日皇上沒有答應的話,豈不是壞了一樁好婚事。就算是你主動提的退婚,今後可怎麼嫁人?”
“二姐,你和她多說什麼,這婚事本該就是你的,就她那樣也能配得上三皇子?總算還有一點自知之明。”左伊琴不屑的附和。
“不過是我不要的罷了,你們也拿着當寶!也就你這樣的人能和三皇子是天生一對了。”天生一對狼狽,合在一起就是狼狽爲奸了。
“哼,典型的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你就害怕嫁過去不受寵,過得悲慘無比才會這麼說吧。”左伊琴嘲弄的說,三皇子是怎麼樣的人大家都看在眼裡,怎麼會被左冷凰這麼幾句話就動搖呢。
左冷凰懶得跟她們一般計較,退婚總算是了了一件心事,這樣她就不會再重蹈前世的覆轍了,即使明知道不可能再像前世一樣,可是一想到自己和辰亦君那個敗類還有着一紙婚約,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等到鳳梟音回到鳳王府的時候,暗閣已經將左冷凰從小到大的事詳細的放在了鳳梟音的面前。鳳梟音原本因爲左冷凰退了辰亦君的婚事而心情頗好,但是看了暗閣呈上來的資料之後臉色卻黑沉的可以滴出墨汁來。
他在聽到她名字的時候就知道她這個嫡女在相府並不受寵,但是卻沒想到竟然會到那種地步。從小竟然就被庶女欺負,而且竟然還深染寒毒,以至於今後再也可能沒辦法再行走。他實在沒辦法想象,這樣的她是怎樣在那個充滿算計和陰謀的大宅院裡面生存下來的。
資料上說凰兒在落水落下腿疾之前其實是一個很和善的人,雖然相府庶女想方設法抹黑她,但是她依舊心善的對着任何人,可是自從她醒來之後就完全變了一個人。
想來是受的壓迫多了,纔會爆發出來吧。難怪每次看到凰兒的時候,總覺得她是個極爲溫柔的人,但是她的眼睛又不像是個孩子,冰冷的嚇人。
“蕭遙,那個人帶回來了麼?”鳳梟音將手中的紙狠狠地揉成一團,陰冷的問。
“正在路上,這幾天就能到京都了。”在這份資料送到鳳梟音手上之前他就已經粗略的過了一遍,所以很能理解他爲什麼會這麼生氣。
在宮宴上知道這小子認定的女主人就是最近京都傳的沸沸揚揚的相府殘廢大小姐之後,他差點沒驚掉下巴。說好的囂張跋扈呢?說好的驕橫無禮呢?說好的虐待下人不敬長輩呢?就該將傳這些話的人都拖出去剁了喂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