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泰殿內,安靜的落針可聞。
今日,本是樑玉沅和劉景修新婚後,進宮參拜的日子,誰知,皇帝竟是如此不顧斧子情面,爲了一個無恥的太子,對劉景修如此無情。
劉景修似乎已經習以爲常,也不辯駁。
可是,樑玉沅卻看不慣皇帝如此爲所欲爲。
她不管劉景修想着皇帝面前表現一個什麼樣子,她只知道,劉景修如今是她的人!是她的夫君,既是如此,她自然不能讓自己的夫君遭人誣陷和迫害。
“皇上,玉沅雖是一介女子,卻也知道,待客之禮。”樑玉沅不顧陸皇后對自己投過來的眼色,也不顧皇帝難看的臉色。
她神色淡淡,眼神清冽如冰道:“王爺他身爲新郎官,該是待客,可是,太子他也不是小孩子,更何況,他身邊也有人伺候着,即使是高興喝多了,也不該怪罪道王爺身上啊。”
“太子傷了身子,是王爺和妾身沒有照顧好太子,可是,那日畢竟是妾身和王爺額新婚之日,若是有什麼照顧不周的地方,也情有可原,畢竟,沒有一個新郎官會在成婚當日還得一個一個的將賓客送走,照顧很到位,若是有責,那說來,皇上您也是有錯的。”
“玉沅!”陸皇后蹙眉出聲,喝斥住了樑玉沅:“你莫要胡說!”
陸皇后看了看身邊面色越來越黑的皇帝,又望向樑玉沅,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說下去。
“哦,朕也有錯?”皇帝氣笑了,他揮動衣袖,再次落座,目光則沉冷威嚴的望向樑玉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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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玉沅卻依舊不管不顧,堅定的說道:“太子殿下是奉了皇上您的額旨意到的王府。”
“樑玉沅,你這是間接的告訴皇上,你們新婚,皇上和太子給你們祝賀,是多餘的?”賢妃冷笑着道。
“自然不是,玉沅和王爺的婚約,乃是皇上所賜,皇上和太子爲我們高興祝賀,妾身心中感激涕零。”
樑玉沅話語的意思不言而喻。
太子身份金貴,既然皇帝讓他來祝賀,他們自然感激,可是成婚那日,太子出了意外,那也不能全怪他們,說到底,都是因爲皇帝讓太子去祝賀的,所以,太子出了事,他
們自然不能全部攬了之人,皇帝也是有責任的。
樑玉沅此番言語,不可謂不大膽,若是皇帝發起怒來,即使是下旨賜她一個不敬之罪也是可以的。
可是,樑玉沅打賭皇帝不會賜罪。
因爲,她的身上還有皇帝值得利用的地方。
皇帝聽後,心中自然怒火沖天,他瞪着樑玉沅,而樑玉沅則擡眼,任憑皇帝打量着她,毫不懼怕。
“好,好的很。”皇帝眯着眼睛,眸低光芒佈滿冷意。
不管太子如何不成器,那都是皇帝親手撫養的儲君,和劉景修自然沒得比,所以,皇帝心中才會如此怪罪劉景修。
“皇上,樑玉沅她大逆不道,該治罪纔是!”賢妃在一旁怒聲道。
“賢妃娘娘,玉沅哪裡大逆不道了?玉沅只是說了實話而已,還是說,賢妃娘娘的意思,在這宮內,不能說實話?”樑玉沅淡淡出聲。
“樑玉沅任憑你舌燦蓮花,也抹不去你今日對太子殿下的不敬之罪。”賢妃冷笑着看着樑玉沅。
“賢妃,你何必混淆視聽?”陸皇后緩緩出聲,言語溫和:“更何況你是有了身子的人,就不要隨意說這些打打殺殺的,皇上自會定奪。”
“你……”賢妃怒急,想要說話,卻被皇帝止住。
“好了。”皇帝掩飾下心中憤怒,面色冷冷的望向樑玉沅道:“慧心,看來朕爲你和清平王賜婚,倒是做了一件好事,看你們如此恩愛,朕心中很是欣慰,今日是你們新婚之日,倒是朕小題大做,如此,朕便赦免清平王的罪責。”
樑玉沅沒有說話,聞言,她面色表現出了之意,忙道:“多謝皇上,皇上聖明。”
見樑玉沅一副感激模樣,沒有大蛇上滾,皇帝心中舒服了一些。
他擺擺手,面色淡淡的,隨後又說了幾句話,便讓皇后招待他們,自己則先行離開了。
賢妃自然不願見到樑玉沅,隨即也行禮,和皇帝一同離開。
“皇上,方纔樑玉沅她不知死活對太子殿下言語不敬,又不顧禮義廉恥的爲清平王求情,您爲何不治她的罪?”一出殿門,賢妃便開始嘮叨。
皇帝面色自然
也很是難看,他一雙虎目閃着冰冷光芒,冷哼一聲道:“不過一個無知婦人!朕若不是看在她還有些利用價值,怎會留她!”
賢妃眸光一轉,扶着皇帝走幾步憤恨點頭道:“太子殿下平白受了如此大的委屈,都要怪那清平王和樑玉沅!”
“皇上,您今日就不該讓那樑玉沅如此囂張!她雖有用,可是,也該給她一些教訓纔是!”
“行了,朕知道你對她頗有微詞,他們的事,朕自有定奪,你便不要操心了。”皇帝淡淡道。
賢妃咬脣,心中雖有不甘,卻也知道,自上次那事情後,皇帝對她的寵愛和信任是越來越少了。
“妾身遵命。”賢妃不敢再言,低垂的眸色間,卻閃着森冷汗光芒。
皇帝對她的寵愛一日不如一日,這都要怪那個佔着皇后位置的賤人!
提步間,賢妃一隻手緩緩撫摸向自己平坦的小腹,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心道,她該是時候出手了。
彼時,殿內,陸皇后面色溫和的望着二人,卻是在勸着樑玉沅。
“玉沅,你方纔真是太大膽了。”陸皇后對樑玉沅的關心。
樑玉沅福身行禮,回道:“玉沅多謝皇后娘娘方纔相助。”
陸皇后擺擺手道:“本宮並未幫你們說話,倒是你……”說着,陸皇后的目光望向一直沉默的劉景修。
“你們……真是恩愛。”陸皇后只覺得奇怪,依着樑玉沅如此清冷的性子,本是不會多言的,難道僅僅是因爲他們成婚了?成了夫妻?
想到這裡,陸皇后心中又微微一嘆。
也是,一個女人嫁了人,自然是和夫君一體的。
陸皇后說了一些場面話,最後按着禮節,本是要將劉景修和樑玉沅留在宮中用膳的。
不過,既然今日氣氛已然鬧僵成這樣,想來皇帝也不願意留下他們,而樑玉沅自然也不願意留。
辭別陸皇后,樑玉沅和劉景修坐上了回去的馬車。
“喂,你爲何不說話?”樑玉沅瞪着坐在自己對面的人,問道。
“今日的話都讓丫頭你說了,我還說什麼?”劉景修嘴邊噙着笑意,溫柔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