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了父女兩人含情脈脈地眉目傳情,東陵辰醉笑得越發開心:“怎樣侯爺,需要我幫忙嗎?”
薛青峰咬了咬牙,冷冷地說道:“既然不是沙曼華下的黑手,怎敢勞動安陵王大駕?我會自己查清楚的!”
了無痕是太后的獨門暗器,若硬說是沙曼華用它暗算了薛婉碧,恐怕沒有任何人會相信。因此繼續咬定是鳳凝練下的黑手顯然沒有任何用處,要怪就只能怪那個混賬女兒!
強忍着心中的怒氣,薛青峰立刻命人小心地將薛婉碧擡了下去。薛婉玉灰溜溜地躲在一旁,滿臉怨毒地瞪了鳳凝練一眼。
“婉玉,這是怎麼回事?”眼看着被寄予厚望的女兒居然在衆人面前出了那麼大的醜,洛銀屏自是又氣又急,早已惡狠狠地瞪着薛婉玉,壓低聲音厲叱着,“我明明將了無痕收起來了,怎麼會在你手裡?”
“說!到底怎麼回事?”薛青峰同樣氣惱不已,緊跟着追問,“是不是你把了無痕偷了出來?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是不是瘋了?”
沒錯,薛婉玉的確是瘋了,因爲她偷偷將了無痕帶到此處,想要對付的並不是任何人,正是她的親姐姐薛婉碧!
原先一直指望着薛婉碧殺掉鳳凝練替她報仇,她才冒着被衆人嘲笑的危險前來參加盛會。可是不久之前她才知道,薛婉碧竟然想要在成爲第一女子高手之後,就讓東陵清仁爲她和東陵辰醉賜婚,這是她絕對無法忍受的!
情知無法阻攔,更知道沒有哪個女子是薛婉碧的對手,薛婉玉本就滿腔怨毒無處發泄,誰知就在此時,她意外看到了了無痕。一個惡毒的念頭瞬間浮現在腦海中,她自告奮勇地將了無痕送到了洛銀屏手中,並暗暗記下了她收藏此物的位置。
等到女子挑戰賽來臨之時,她便偷偷潛入洛銀屏房中將了無痕偷了出來,悄悄帶在身上。按照她的計劃,是想在薛婉碧與花飛雪或者是鳳凝綠這樣的高手對決時,選擇最關鍵的時刻用了無痕偷襲於她。一旦薛婉碧中了暗器,或者是因此而分心,對方便有機會獲得勝利,如此一來,薛婉碧不就不可能嫁給東陵辰醉了嗎?
因此方纔薛婉碧與鳳凝綠交手之時,薛婉玉就已經想要下手了,因爲那個時候她根本沒把鳳凝練列爲薛婉碧的對手之一。可是一來並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二來那畢竟是她的親姐姐,她生怕一個拿捏不準再傷害到她,總是有些不好意思。
就這麼遲疑了一會兒的功夫,薛婉碧已經將鳳凝綠徹底打敗,並且果然向皇上提出要嫁給東陵辰醉爲妃。薛婉玉雖然怒不可遏,卻已經無法阻攔,只得拼命咬牙咒罵着自己的心慈手軟,更恨薛婉碧只顧自己的幸福,居然想要嫁給他們不共戴天的仇人!
誰知就在此時,意外再度發生,鳳凝練居然突然出現,並且向薛婉碧發起了挑戰。薛婉玉雖然不知道鳳凝練什麼時候變成了高手,卻心中暗喜,認爲這是
上天賜給她的一個絕佳的機會。於是這一次她狠下心來,趁着薛婉碧被鳳凝練打得難以招架時,對準她的後背按下了了無痕上的機關!
這一下果然成功地讓薛婉碧中招,但出手之後她才發現,時機仍然掌握得不夠恰當,因爲薛婉碧已經敗在了鳳凝練手中,她這一下根本就是多餘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東陵辰醉等人居然一眼就看出那是了無痕,那還搞個屁呀?不是說這種暗器隱秘之極,根本沒有人會發現嗎?
當然,幸好她早就已經想好了說辭,因此面對薛青峰和洛銀屏的質問,她立刻淚水漣漣,一邊抽泣一邊低聲說道:“爹,娘,大姐,這都是我的錯!我是怕大姐不能取勝,所以才偷偷把了無痕帶在身上,想在關鍵時刻幫大姐一把的,反正這種暗器十分隱蔽,根本沒有人會發現……”
夫婦二人俱是一愣,薛青峰已經眉頭一皺:“原來是這樣?”
薛婉玉哭得越發傷心:“正是。剛纔我看到大姐好像已經不是沙曼華的對手,便想用暗器偷襲她,誰知一不小心打偏,竟然誤傷了大姐,我、我真是該死!大姐,你打我吧,打死我都不多!是我害你輸了比賽……”
既然是這樣,兩人倒有些不好責怪她了,畢竟她是一番好心。經過一番運功調理,薛婉碧也已經稍稍恢復了正常,面對薛婉玉的解釋,她居然沒有提出任何疑問,只是淡淡地說道:“不必自責,沒有你這一下子我也已經輸了,對結果不會有任何影響。”
薛婉玉悄悄鬆了口氣,卻仍然滿臉痛悔:“不,不是的!如果不是我害你受傷,說不定你還可以跟沙曼華決一死戰,都怪我,都怪我!”
“真的不怪你。”薛婉碧又搖了搖頭,“都是自家姐妹,何況你又是爲了幫我,我怎麼會怪你呢?不要多說了,萬一被旁人聽到傳了出去,你便又有麻煩了。”
見她到了這時依然在爲自己着想,薛婉玉心中多少有些愧疚。但轉念一想,幸好薛婉碧受的傷並不重,稍稍休息一下便會恢復,也就放下心來。與此同時,一想到薛婉碧已經敗在沙曼華手中,她便興奮地雙眼放光,心中最大的一塊石頭也終於落地。雖然最終仍然便宜了沙曼華那個賤人,但只要薛婉碧不能成爲安陵王妃,也就不會將她映襯得太過悽慘,其他的也就顧不上了。
在場衆人中,倒也有一部分知道了無痕是太后的暗器,但卻不明白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纔會出現這樣的結果。當然,聰明如他們,是絕對不會多嘴打聽的,以免惹禍上身。他們只要知道暗算薛婉碧的人不是鳳凝練,那就夠了。
東陵清仁雖然一直不曾開口,卻也是個心如明鏡的人物,早已將其中的內情猜了個七七八八,洛太后一直希望薛婉碧能夠成爲安陵王妃,這了無痕肯定是她交給薛婉碧以備不時之需的。但是爲什麼了無痕會在別人手上,而且還會將薛婉碧本人打傷,這個他便有
些不得其解了。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稍後再說。
眼見一貫被人認爲毫無靈力的鳳凝練居然打敗了雙系同修的薛婉碧,他眼底深處閃過一抹晦暗不明,面上卻笑得十分開心:“哈哈哈!想不到沙姑娘果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既如此,今年的女子挑戰賽便是你拔得頭籌了,不知各位還有意見嗎?”
能有什麼意見?原本在場衆人就都自認不是薛婉碧的對手,鳳凝練既然連薛婉碧都能打敗,她的靈力深厚到怎樣的程度還用說嗎?還是不要上去找死了。
只不過因爲鳳凝練的意外取勝,現場再度掀起了一波新的高潮,所有人都熱火朝天地議論着,更多的是好奇面紗下究竟是怎樣一張臉,這個處處天賦異稟的女子究竟是美若天仙還是醜如鬼魅,她又到底來自什麼地方?
原也知道不會有人上前應戰,片刻後東陵清仁便笑容可掬地開口:“既然無人應戰,那麼向朕提條件的特權就歸沙姑娘所有了。沙姑娘,你有什麼要求不妨直說,朕必定盡力成全。”
話雖這樣問,所有人卻都篤定地認爲鳳凝練的條件必定與薛婉碧一樣。而且不同於薛婉碧,東陵辰醉跟她可是兩情相悅的,這纔算是成全了一對郎才女貌的佳人。
可是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中,鳳凝練卻只是上前幾步屈膝見禮,淡淡地說道:“多謝皇上厚愛,民女此來乃是爲了還安陵王一個人情,並沒有任何條件。”
此言一出,衆人自是大感意外,怎麼都想不到她居然會白白放過一個這麼好的機會!東陵清仁也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反問:“沒有條件?你可知向朕提一個條件意味着什麼?意味着你很有可能得到原先一輩子都得不到的人或物……”
說着他故意往東陵辰醉身上瞟了一眼,暗示的意味不言自明。然而鳳凝練依舊無動於衷地搖了搖頭:“多謝皇上厚愛,只是民女真的不需要,民女告退。”
再度屈膝行了一禮,她居然毫不猶豫地轉身要走。東陵清仁目光一閃:“等等!”
“是!”鳳凝練停步回頭,語聲依然清淡,“不知皇上還有什麼吩咐?”
東陵清仁看着她,閃爍的眼眸中有着複雜到令人看不懂的光芒:“沙姑娘,事到如今,朕有話就直說了。世人皆知你與醉兒兩情相悅,朕原本以爲你會藉此機會請求朕的成全,但你卻……朕問你,你可是有什麼苦衷?若是,不妨直說,無論你有什麼苦衷,朕都可以替你解決。”
鳳凝練脣線一凝,跟着淡然搖頭:“皇上誤會了,安陵王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民女不過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哪有資格與安陵王兩情相悅?因此民女與安陵王之間什麼關係都沒有,只是世人的謠傳罷了。”
所有人都在傳言,東陵辰醉與鳳凝練已經是名副其實的一對,而且越傳越烈,也從來不見東陵辰醉出來闢謠,原來並不是因爲確有其事,而是清者自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