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鬼王也發現了這個異常,儘管因爲戴着面具看不清臉上的表情,眼中卻早已射出了驚疑不定的光芒,口中更是失聲驚呼:“你的靈力到底怎麼回事?”
東陵辰醉的笑邪魅張狂,透着一種幾乎從未有過的森森冷意:“想知道,去閻羅殿問你的老祖宗吧!丫頭,讓開!”
一句話出口,他突然一聲長嘯,眼中剎那間迸發出了兩道血紅色的光芒,璀璨奪目,令人不敢直視!不等鬼王反應過來,他已人劍合一,化作一道比閃電更快更亮的光芒,風馳電掣一般衝着鬼王直擊而去!
對鳳凝練而言,與其說她是依照東陵辰醉的吩咐向後退讓,倒不如說她是被這種足以毀滅天地一般的氣勢給嚇退的!此時的東陵辰醉哪裡還是一個人,分明就是一股無堅不摧的力量,別說是鬼王,就算是整個地獄,也足以被這股力量絞成碎片!
鬼王同樣是個識貨的主,所以看到眼前這一幕,他早已大驚失色,腳底下更忍不住連連後退,同時厲聲喝道:“安陵王!你……啊!”
一句話尚未說完,他突然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所有的一切瞬間靜止!
鳳凝練距離兩人最近,也是她最先反應過來,所以她清晰地看到東陵辰醉手中的游龍劍已經準確無誤地刺入了鬼王的心窩!看着鬼王因爲痛苦而不斷痙攣的身軀,東陵辰醉眼中那血紅色的光芒仍然在不斷地閃爍着,映照着他脣角那邪魅張狂的微笑,簡直令人忍不住……頭皮發麻,東陵辰醉這樣子,絕對不正常!
正因爲如此,她根本來不及爲鬼王的落敗而興奮,立刻搶上兩步小心地叫道:“安陵王,你……”
這一聲似乎驚醒了靜止中的東陵辰醉,他突然猛一揚手,將游龍劍拔了出來,緊跟着便看到鬼王的身軀猛地一顫,心口血如井噴,口中更是鮮血狂涌!
“主人!”
“主人!”
這一幕落到所有黑衣人眼中,他們更是驚慌失措,恐懼萬分地尖叫起來。這一分神不要緊,慕容夜雲等人立刻抓緊時機痛下殺手,但聞慘呼聲此起彼伏,大多數已死在他們的手中,還有少數則被封了穴道,瞬間失去了戰鬥能力!
眼見大局已定,衆人才稍稍鬆了口氣,立刻齊齊地搶到了東陵辰醉身邊。可是不等他們開口,便見東陵辰醉身軀一晃,游龍劍噹啷一聲掉落在地,眼中那血紅色的光芒瞬間隱沒,終於恢復了從前的樣子,可是他的口中卻突然鮮血狂噴!
“辰!”
“安陵王!”眼見他渾身一軟往旁就倒,距離最近的鳳凝練猛一伸手,險險將他摟在了懷中,卻被他的體重帶得一個趔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只覺心膽俱裂,“安陵王!你怎樣?你到底怎麼了?”
東陵辰醉靠在她的懷中急促地喘息着,鮮血不斷地從他的口中涌出:“抓住鬼王……小心放虎歸山……”
被東陵辰醉重創的鬼王同樣軟癱在地,
看到衆人只顧圍在東陵辰醉身邊,他企圖抓住機會逃之夭夭,早已掙扎着站了起來。幸好東陵辰醉及時開口提醒,瀟晚笛眼中冷芒一閃,身形一展疾掠而至,揮手封了他幾處大穴,跟着咬牙開口:“我這點穴手法乃是黯夜之城的不傳之秘,你若強行運功解穴,只會血液逆流而死。當然你若想死,隨便你。”
鬼王早已動彈不得,只得一邊急促地喘息一邊狠狠地瞪着他,卻是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滿是厭惡地看他一眼,瀟晚笛重新回到東陵辰醉身邊,正好聽到慕容夜雲焦急地問道:“辰,你爲什麼要這樣做?你明知道這樣做你就……”
說到這裡,他猛然住口,鳳凝練卻已本能地意識到了不對勁,立刻追問:“就怎樣?”
一個眼神過去阻止了慕容夜雲,東陵辰醉臉上的神情反倒十分平靜:“沒什麼,不管我了做什麼,總之鬼王總算落到了我們的手中,這個心腹大患終於除掉了。我……噗!”
一股強烈的血腥味驟然涌上喉頭,讓他根本來不及控制,一口鮮血已狂噴而出!覺察到他的身體已經因爲痛苦泛起了陣陣劇烈的顫抖,鳳凝練越發急得五內如焚:“安陵王!你到底怎麼了?快說實話,否則……”
東陵辰醉的臉已經蒼白如紙,似乎漸漸把體內的血吐盡了。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他仍然笑得一派輕鬆:“我怎麼了關你什麼事?我到這裡來就是爲了除掉鬼王,誰讓你多管閒事了?現在我的任務已經完成,咱們就此別過。”
說着他居然掙扎着想要起身,卻因爲這並不算劇烈的動作再度身軀一僵。不願再讓衆人看到他狼狽的樣子,他乾脆猛一咬牙,硬是將衝到喉口的鮮血強行嚥了回去。
雖然他的話說得極不客氣,鳳凝練卻不是傻子,立刻一把扶住他,同時將一股柔和醇厚的靈力緩緩渡入了他的體內。東陵辰醉顯然已經沒有力氣反對,只是被動地承受着,好一會兒之後他才稍稍平靜了些,卻只是冷冷地笑了笑:“不要白費力氣,我不會感激你的,我說過你根本就是多管閒事。”
鳳凝練搖頭:“我不要你感激,只想你說實話,你到底怎麼了?”
東陵辰醉依然一聲冷笑:“不關你的事。夜雲,帶上鬼王,我們走。”
慕容夜雲早已急得眉頭緊皺,連眼淚都幾乎要流了下來:“可是辰,你這個樣子……”
“閉嘴。”東陵辰醉冷冷地看他一眼,終於掙扎着坐直了身體,“我說了,我什麼事都沒有,立刻帶上鬼王跟我走!”
慕容夜雲又是着急又是傷心,卻偏偏不敢多說,只得緊緊地咬住了脣。然而就在此時,瀟晚笛卻突然咬牙開口:“我知道安陵王是怎麼回事,而且要想他活命,就只有靠娘子你了!”
完全沒有想到瀟晚笛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東陵辰醉根本來不及阻止,等他想要阻止時,鳳凝練卻已經得一清二楚,不由一驚一喜,驚的是聽他的意思,
wωw ●Tтkǎ n ●co 東陵辰醉居然已經命在垂危,喜的是自己有辦法救他?
既然情況緊急,她自然來不及多說,立刻點頭:“好,你快告訴我,我應該怎樣做?”
“不許說!”瀟晚笛剛一張口,東陵辰醉已經厲聲呵斥,同時狠狠地瞪着他,“我的事只有我自己知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快走!”
“安陵王,你不要這樣好不好?”瀟晚箏緊跟着開口,聲音里居然已經帶着哭腔,淚水更是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轉,“相信我們,現在真的只有鳳姑娘才能救你了,你再這樣耽擱下去,恐怕神仙難救啊!”
看到兄妹二人的反應,衆人在爲東陵辰醉擔心的同時,心頭卻不可避免地有着相同的疑惑,二人與東陵辰醉非親非故,瀟晚笛甚至搶走了東陵辰醉的心上人,這會兒又來貓哭耗子裝什麼假慈悲?真是莫名其妙!
東陵辰醉顯然對這兩人也沒什麼好感,掙扎着站起身,他雖然搖搖晃晃,目光卻冰冷得足以將人凍成冰塊:“我是神仙難救還是死裡逃生,跟你們有什麼關係?這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別人插手,你們走吧!”
“生死關頭,你還這麼意氣用事幹什麼?”氣急交加之下,瀟晚笛居然厲聲呵斥起來,那語氣就像一個長輩在教訓自己的孩子,“原本我還以爲你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生死關頭能夠作出正確選擇,能夠獨當一面的男子漢,想不到遇到這麼點事就自暴自棄,甘願求死,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你如此輕賤自己的生命,對得起生你養你的父母,還是對得起你自己?你就算不爲別人想,難道也不爲你在九泉之下的母親想一想嗎?你是不是想讓她死不瞑目?”
東陵辰醉的臉色陡然一變,語聲更加冰冷:“不許提我的母親,你沒資格提她!”
“我沒有資格?”瀟晚笛緊緊地盯着他,不自覺地咬了咬牙,“告訴你,我……”
“大哥!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瀟晚箏突然開口打斷了他,目光中別有深意,“安陵王傷成這個樣子,現在是不是先爲他療傷比較重要?”
險些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衝口說出不該說的話,瀟晚笛也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深吸一口氣,他盡力令自己恢復冷靜:“不錯,我先不跟你多說,現在最重要的是……”
東陵辰醉一揮手:“我說過那是我的事,不需要你們操心,你們走吧!”
瀟晚笛越發惱怒:“你……”
“安陵王,你不要這樣啊!”瀟晚箏的眼淚終於流下,甚至開始不停地抽泣,“命只有一條,沒了就……”
“夠了!”明知道是生死關頭,這幫人居然還如此夾纏不清,只顧着說廢話,鳳凝練幾乎抓狂,“瀟城主,快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說只有我才能救安陵王的命!”
“你敢。”東陵辰醉突然搶在前面冷冷地開口,“我不管你是真知道還是假知道,只要你敢多說一個字,我保證丫頭沒有救我的命的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