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閥惡女這個形容,最初就是由這裡開始的。
只是如今這類言論剛冒頭,小範圍內傳播,衆人還不敢妄言。
就連肖冬憶這種酷愛吃瓜的都沒收到風聲。
蘇羨意此時正在家中陪徐婕做飯,還想着中午去醫院送餐,又怎會知道,如今圈內人,已經將她神鬼妖魔化。
——
反觀何家
即便是週末,何氏全體員工都在加班,忙得不可開交。
何瀅被捕,何老太被抓,示意在給圈內示警:
該和何家切割了。
最離譜的是,原本只是與何家斷了生意往來的謝榮生,通過社交賬號發了聲明,大意就是與何家對立。
結果,第一個點讚的居然是……
陸識微!
這就很有意思了。
表明立場:陸家站隊了。
搞得何家腹背受敵,何文濤甚至打電話給遠在海外的弟弟,找他求助。
“你和謝家的關係一向不錯,你要是再不回來幫幫我,何家怕是要完了。”
“難道,你要眼睜睜看着何家這麼多年的基業毀於一旦?”
“現在母親也被抓了,她的身體狀況你也知道,你要是再不回來,恐怕……連她最後一面都見不到,謝家這次是動真格的了。”
對何家不利的部分,隻字未提。
若非何璨提前打了電話,他可能真的以爲何家是個完美受害者。
對面的人沉默數秒:
“母親不行了?”
何文濤只想把弟弟騙回來,自然什麼慌都敢扯,“是啊,你快點回來吧。”
“她現在還被關在拘留所裡,她年紀大了,哪裡受得了啊,憔悴的不行,警局那邊還不放人。”
“你要是不回來,可能真就……”
他的語氣,活像何老太已經命不久矣。
對面的人深吸口氣:“那我是該回去看看,如果她真的扛不住,作爲兒子,也該送她最後一程。”
“……”
這話聽着,有點不對味。
不過他是何文濤最後的救命稻草,這個弟弟與謝家關係素來不錯,可惜定居國外,已許久未回,聽他語氣,肯定是要回來的。
因爲這個弟弟在國外混得非常好,只要他肯幫忙……
不僅何家,就連整個何氏都有救了。
何文濤此時病急亂投醫,哪裡還能想到,自己請回來的人。
不止送何老太最後一程,就連自己……
都差點被直接送走。
確定了弟弟歸國日期。
爲了穩定人心,安撫股民,何文濤決定,在他回國後的第一個工作日召開記者會,以此挽救何氏的頹勢。
——
何家出了這麼大的事,何家這位老二回來也正常。
這件事在圈內很快就傳開。
何璨得知父親回國,震驚不已。
蘇羨意看着他,連夜將自己的一堆假髮,什麼鉚釘衣服,亂七八糟的非主流物品,全都給扔了。
動作麻利,行動迅速。
然後每天都穿得像個乖寶寶,還主動承擔起了家務。
就連隔壁院子都幫忙打掃。
在大院裡,又是主動幫老人遛狗,就是陪他們下棋聊天,完全一副社會主義五好青年的模樣。
只是因爲澆水太多,差點把陸老爺子的盆栽給搞死了。
氣得他直接揚言:
讓何璨與他的盆栽保持一米遠的距離。
此後,何璨見着那些盆栽,都開始繞道而行。
“小璨,你很怕你爸爸?”蘇羨意看他近日的轉變,不難猜測與即將回京的謝馭二舅有關。
“我不怕他,誰會怕他啊?”何璨冷哼着。
“我、我就是……”
“對他有陰影,有點恐懼他。”
蘇羨意皺眉:
恐懼?
有這麼嚇人嘛!
後來從謝馭那邊,看到了何璨父親年輕時的照片。
他與何璨雖爲父子,長得卻不像,倒是與謝馭眉眼相似,都說外甥像舅舅,放在他倆身上,倒是不假。
難不成謝馭的性格,是遺傳了二舅?
**
謝馭在醫院住了幾天,何老太下藥的毒物檢測成分也出來了,他的身體暫時無礙,這期間,何家也想來探望,都被攔住了。
直至他出院,竟連面兒也沒見着。
出院當天,陸識微說來接他,就沒驚動其他人。
他原以爲只是陸識微單獨接她,卻沒想到趙姐也在。
“謝哥兒,好久不見。”趙姐衝他微笑招手。
“好久不見。”
上車後,謝馭聽着兩人聊天,趙姐開車看向陸識微,“陸總,你今天是住在大院嗎?還是回源華府?我明天去哪兒接你。”
“你等我電話吧。”
謝馭皺眉,“爲什麼要她接?”
陸識微尋常都是自己開車,鮮有讓人接送的情況。
“謝哥兒,你還不知道啊。”趙姐笑道,“咱們陸總那日孤身一人,獨闖虎穴,車速飆得飛起,12分都被扣完了,駕駛證也被扣了,現在要參加學習,還得接受考試才行,她現在正努力學習呢。”
趙姐努力憋着笑。
“你能少說兩句嗎?”
陸識微當天衝去何家,確實是爽了。
只是沒想到第二天拖車去修理,交管部門就聯繫到了她。
如今她還得重新學習考試,想來也是頭疼。
謝馭看了她一眼,“以後我接送你。”
“你不是要接意意嗎?”
“她不是小孩子了。”謝馭說着又補充了一句,“而且她近期喜歡擠地鐵。”
“那我更不是小孩子啊。”
“在我心裡,你是。”
趙姐:“……”
把她寵成孩子?
謝哥兒平時如此肉麻?
——
謝馭出院當天,謝榮生與徐婕早早就去菜場買了新鮮食材,還邀請了陸家來吃飯,兩家人聚在一起,還約着中秋一起賞月,氣氛倒是和美融洽。
大家吃着飯,謝榮生還特意感謝了陸識微之前奮不顧身衝去何家。
給她敬了杯酒。
“謝叔,這都是我該做的。”陸識微笑道。
“這也算是救命之恩啊。”謝榮生笑着看向謝馭,“這若是擱在古代,小馭就該以身相許了。”
他是變相的和陸家提起了兩個孩子的婚事。
謝馭這心思,謝榮生哪能一點都察覺不到,就替他張了口,主動提起了此事。
所有人更是心知肚明。
奈何陸家人就是不肯接茬。
陸定北更是直言:
“現在是21世紀了,不興這套。”
陸老:“我年輕時在戰場不知救了多少人,這要是都以身相許,我怕是娶不過來。”
謝榮生看了眼謝馭:
我盡力了!
談戀愛可以,若是真嫁女兒,陸家總是捨不得的。
再說了,哪兒有這麼隨意的,吃頓飯喝杯酒,就想談婚論嫁,也沒如此便宜的。
吃完飯,陸定北和謝榮生陪着陸老下了幾盤棋。
老爺子摩挲着棋子,“何家這事兒,得處理乾淨了。”
“我知道你念着舊人,對何家也是諸多容忍,平時也就罷了,就是貪財慕權,人性使然,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意意都跟着受了委屈……”
“聽說何家的老二也要回來了。”
謝榮生點頭,“他確實要回來了。”
“這個何家老二是個聰明的,早早就躲出國,就是不知道會站在哪邊?”
謝榮生沒作聲,畢竟他與這個小舅子已經多年未見,近些年聯繫得也不算多。
陸老觀察着棋局,淡聲說:
“人齊了,就該做個徹底的了結。”
“你的婚禮也近在眼前,別到時候出什麼岔子纔好。”
謝榮生笑着應聲,“您的意思我明白。”
“知道就好,若是有覺得爲難的地方,就儘管告訴我,我雖然年紀大了,說話還是有些分量的。”
“我知道了。”
謝榮生話音剛落,陸老“啪——”一聲,乾脆利落的落子。
那聲音叫一個清脆爽快!
結果,
陸定北伸手,將一顆棋子往前一推:
“將軍!”
陸老臉色微變。
“爸,你輸了。”
老爺子氣得心肝直顫。
我剛起了點範兒,你這個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