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方纔爲何不留活口,趁機審問出主謀?”塗橘將馬車上的武器,重新收納入暗格。
不知爲何,她見了這些武器,就頭暈眼花。
尤其,在她嗅到血腥味的時候,更是感覺渾身無力。
明明之前,她見敵人倒在腳下,都沒有任何感覺的。
如今想來,她好歹也是見過大世面的小姑娘,怎麼會被這點血腥味給嚇到?
完全是,百思不得其解……
嵇珹一看那些刺客的武功招式,便知是死士。
總歸死士的話很難問,還不如直接算在嵇琅身上來的省事呢!
“主謀就那幾個,沒必要查,而且若是一會兒刺客再來一波,用火油的呢?”
“夫君說的極是。”塗橘連連點着小腦袋。
她可不想變成烤乳豬。
這個年頭都愛弄那些陷阱,或者火攻什麼的,還是趕緊進鎮子好了。
在這一波刺殺後,後面還有幾次小打小鬧,但對於嵇珹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事兒。
這日夜裡,小橘子在睡覺時,總是時不時地打着寒顫,還鬧着冷。
她是最怕熱的,馬車裡的消暑納涼的冰盆與酸梅湯,幾乎就沒斷過,可一旦到了夜裡,她就會鬧着冷。
憑心說一句,他夜裡還覺得熱呢!
尤其,是小橘子在側,他還想證明自己並非腎虛,那就更熱了!
他們行程不算快,但也不慢,轉日就到了海津鎮。
讓護衛將東西,都搬到了臺城老巷的宅子裡。
宅子裡留着看門的老伯與婆子,屋裡都提前打掃的很乾淨,直接就可以入住。
塗橘很是滿意,給了賞銀後,就由小和尚牽着她的小手,往涌泉寺溜達着走,故地重遊。
涌泉寺的師兄們,得知嵇珹來了,都很高興。
若不是他們守着清規戒律,還能整幾罈子女兒紅,暢飲一番。
嵇珹心裡擔心小橘子,乾脆單刀直入,問道“師兄、師弟,師傅他老人家去哪了?”
“師傅在珹哥離開海津鎮後便已離開,說當年的恩情他老人家報過了,之後咱們與珹哥的緣分,也不剩什麼了。”
新接任方丈之位的師兄靜心,
他的臉皮有些薄,說起這些話來還有些不好意思,但仍舊直言了。
“我這有性命攸關的事情,尋師傅幫忙,師傅那裡真的沒有留下其他方式?”這些近況嵇珹在密函中,早已經得知。
但他感覺師傅不會離開海津鎮太遠,或者師傅就是不想被他找到,才隱藏了行蹤。
記得師傅說過,當年母親還在世的時候,偶遇落難的師傅。
師傅曾受過母親的一水之恩。
當初許諾:“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
是以,後來師傅將他教導的很好,不僅讀書識字,還讓他同武僧一起練功,可以說是文武兼備。
說句僭越的事情,他是多麼希望師傅就是他的父親,從而他也不是嵇家的子嗣?
是什麼理由能讓對他恩重如山的師傅,避而不見?
他揉了揉,眉心道“我讓人買了些糧食給咱寺裡,師兄去清點一下,我去師傅房裡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