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佳佳從沒見過嵇珹這樣敢對她無視的人,氣得肥膩的肉臉冒出一層汗珠,油油膩膩的。
這樣的大油臉,讓人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
塗橘見有人給自己撐腰了,不再隱忍。
她插着小蠻腰,傲嬌的昂着小腦袋,道“你是什麼身份?也敢攔一品侯夫人?”
“你……你你!”談佳佳被噎得咬牙切齒。
孝毅帝就是不給她誥命,她又有什麼辦法?
就在談佳佳氣得發愣之際,嵇珹便拉着小橘子繼續離開。
“哼,不自量力!”塗橘還不忘落井下石,奚落一句,之後她才哼着不成曲調的小曲兒,屁顛屁顛的跟着小和尚離宮。
她被小和尚抱進了馬車,乖乖地眯在他的懷中,圓潤挺翹的鼻頭動了動,嗅到一股子酒味。
大概因爲是他身上的味道。
是以,並不覺得難聞。
她見他貌似也沒有酒醉的意思,便低聲問道“夫君,聖上爲何還不處置談瑾?”
“在聖上眼裡,談瑾是陪着他長大成人的‘長輩’,比先皇陪伴的時間更長。”
嵇珹抱着嬌嬌軟軟的小橘子就捨不得放手,直到馬車停在了侯府門前,他又將人抱了出來。
下人們自覺迴避。
塗橘被放到了八步牀上,才又耐不住性子,問道“那聖上還會處置談瑾嘛?”
“會,也就在這幾日了!”嵇珹說完這句話,便讓墨眉備了浴湯,獨自沐浴去了。
身爲平津侯宮宴上的慶功酒是避不開的,身上也沾染了些酒氣,偶爾給小橘子嗅一下就算了,多了的話是會被嫌棄的。
在此戰役中,嵇珹的功績絕對算是頂尖的,但他卻基本沒要什麼賞賜,而是將他的功勞都分給了手下。
如此,宋仲才被封伯爵,又賜了府邸,他的生母是個姨娘,嫡母時不時就給立規矩,這回便可以帶着姨娘,名正言順的分府單過了。
顧約雲也被封了伯爵,他家的嬌妻也終於免去被嫡母呼來喝去的日子,自家的日子關上門,怎麼過都舒坦。
其餘的金吾衛,雖然沒有獲得什麼爵位,但官職上都連升三級,俸祿什麼的全都漲了。
哪怕他們的手上不缺金銀,但身爲庶子,也終於能在嫡房面前挺直了腰板過日子。
衆人在身兼數職的情況下,卻沒有一個忽略了在金吾衛的崗位。
這裡不僅能靠近道仁帝,還有對他們恩重如山的師傅。
一時間,但凡朝中誰人的手上有點門路,都會往金吾衛扎。
嵇珹的眼光高,一般人還真瞧不上。
那些曾沾沾自喜入了錦衣衛的人,則是後悔的不行,腸子都快悔青了。
他們若是早知道,情願幹幾年閒職,再被提拔。
男人的仕途之中,最不能缺少的便是貴人。
千里馬常有,而伯樂卻不常在。
天底下哪個男人沒有些仕途之心,就真的甘願做個遊手好閒的紈絝子弟?
有了這個對比,金吾衛的人走路都帶着風,趁着天熱還脫了上衣。
這回他們不僅是爲了做膀爺,炫耀那一身健碩的肌肉,更多的則是炫耀那如同功勳般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