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彥現在後宮中有品階的女人已經超過三十人。
這個數量並不算多,甚至可以說在衆君王之中算是少數,只是與一些癡情的君王沒法比就對了。
超過三十個後宮有品階的女人之後,劉彥就記不住她們全部的名字了,很多時候甚至是會叫錯。要是數量再多一些,他知道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必然會出現那種只睡了一次就不再見面,見了面也壓根沒有任何印象的情況。
這並不能說劉彥無情,是那些女人本身也不是因爲愛情而入宮,可以視她們爲自願或非自願的犧牲品,僅是一個入了皇宮的身份就足夠家族獲益良多。
劉彥的女人多了,子女肯定也就增多。
對於子女劉彥倒是非常重視,不會出現那種忘記子女名字的情況,就是依然會存在熟悉和陌生的區別。
熟悉和陌生與劉彥的主動性無關,是子女的生母在宮中的地位來決定。
劉彥就這麼一個,應對的是整個國家,大多數時間並不在經營家庭感情方面,要真的是大部分時間用在陪伴家人,纔是一個不合格的君主。
“我和她們對陛下而言就應該是一件工具。”拓跋秀穿得非常儉樸,她從不刻意地去進行什麼打扮,親手正在爲劉彥泡茶:“工具不能有自己的想法,更不能吃裡扒外。”
劉彥非常懶散地躺在類似於沙發的躺椅之上,半斜着身軀看着早沒有少女婀娜多姿身形的拓跋秀,看到的就是一個粗腰的少婦正在忙碌着。
到了元朔十二年,拓跋秀已經是一個三十一歲的婦人,生養了兩胎之後,骨架早就因爲生育被撐大了,瞧着只會是丰韻,哪來的什麼細長身姿。
就是那麼個道理,女性懷孕就是一個身軀骨架被撐大的過程,需要進補也必然會長胖,除非是隻顧自己不顧胎兒的母親,要不是沒可能保持原來風采。
女性懷孕和生育就是一個加速衰老的過程,最簡單的就是肚子被撐大之後,孩子生出來必然會有一層層肥膩又皺巴巴的肚皮,不管愛不愛美短時間是不會消失,體態也沒可能保持少女模樣。
辣媽?亞洲四大神術之化妝術,外衣裡面是一套束身套裝,好看是化妝支撐,身形好的代價就是被勒得各種難受。
劉彥對拓跋秀的那些言詞只是笑笑。
其實誰不是工具呢?包括劉彥自己,他是國家的君主沒有錯,但是從某一方面來講他也是一件工具。
天地萬物各司其職,幹着自己應該乾的事情,有益無益的行爲都是一件工具的作用,有差別的只是享受待遇的不同。
“茶葉是您最愛喝的大紅袍。”拓跋秀坐到半躺椅上,沒有爲劉彥用嘴巴吹涼茶水。她知道劉彥很排斥這種行爲,尤其是食物根本不願意任何人那麼幹:“喝着其實也就那個樣子,搞不明白您派人大張旗鼓去找出來又保護起來,有什麼好。”
對於不懂品茶的人來說,任何茶葉泡出來的茶水都是一樣的。
懂的品茶的人,每一種茶葉都是不同的品味,很多時候不止是在喝茶的口感,還是在喝一種心境。
大紅袍後世應該是被神化了,一種東西一旦經過品牌的一再包裝,必然是會超出本身應有的價值。
劉彥派人找大紅袍就是出於一種懷念,再來也是惡趣味的一種體現方式。
“不懂別亂說。”劉彥手撐着坐起來:“你也就對馬奶酒能分出一個好壞。”
拓跋秀立刻不幹了,茶杯放到桌子上,注視着一臉揶揄的劉彥:“又嫌棄我是草原出身了?”
“寡人連沙漠來的女人都沒嫌棄。”劉彥從不覺得草原出身是拓跋秀的傷疤,拓跋秀對劉彥講出身也不會有什麼特殊反應:“日後少不得還會有更多奇奇怪怪的。”
草原已經是漢國的疆域一部分,漢籍而又出生於草原的新生兒一再出現,地域與地域之間的歧視不會消失,但以後會走向富裕和貧窮的對戰,種族歧視會被一再淡化。
“比如桓溫給您帶回來的那些?”拓跋秀說的是笈多王朝的王后以及衆多公主,按照慣例她們將被充實後宮。她想到了什麼,接着說:“王猛什麼時候成了紅娘,一下子就給您帶回了過萬的番婆子。”
劉彥立刻莞爾,他也覺得王猛這一次出使有點意思,好笑王猛抵達的國家究竟在想什麼,該是什麼樣的腦洞纔會收集那麼多的美女塞過來。
美女啊?就算是劉彥更大的興趣是在開疆闢土上面,能擁有更多的美女,尤其是來自於世界各地的美女,還是會覺得很有成就感。
“這一次來的幾個女人……”劉彥抿了一口茶水,感覺拓跋秀的茶藝又有了進步,並不是只會品馬奶酒:“意義上很重大。”
那些女人指的是各國的公主,漢人完全可以將各國送來公主視爲一種示弱與討好,某方面是各國承認了漢人的強大。
真實情況就是那樣,就好像先漢被匈奴壓迫得難以喘息,只有送出公主以贏得喘息的時間。
“曾經的匈奴接納漢室公主沒有繼續大兵壓進,是匈奴有更好的進軍選擇。”劉彥並不覺得敬獻一兩個女人就能改變什麼,匈奴要的是漢室的屈服,訛詐財貨的目標也達到,漢室又不是一個好欺負的國家,就將兵峰轉到它處:“大漢兵峰強勢,內政的確是有些糟糕,不妨讓那些國家認爲自己的目標也達到了。”
拓跋秀除了會關注一下拓跋一族的事情,對於漢國的其它國事是一點都不插手的。
拓跋代國滅亡,拓跋一族僅是剩下一支殘部之後,拓跋秀連拓跋一族的事都不再開口,更大的精力是撲在自己的一兒一女身上。
劉彥在拓跋秀處也沒有待多久,他將要離去時,拓跋秀只是笑着幫忙穿上外衣沒有懇請留下。
從拓跋秀居住的章臺離開後,劉彥漫無目的地在林苑散了一會步,舒心地發現總算沒人從自己所處的位置來回地路過。
然而,劉彥並不知道自己去了拓跋秀處的消息早就傳了出去,接下來不斷路過他身邊的人不會再有,卻會有人一再求見拓跋秀。
散了一會步,感受難得的清閒,對於一個無時無刻不是在忙碌的人等於是精神得到了最大的放鬆。
劉彥對近期會熱熱鬧鬧早就心中有數,要是平平靜靜纔會顯得詭異。
稱帝大典是頭等大事,劉彥稱帝之後,各級大臣多多少少是會得到一些待遇和爵位的增益。
關於爵位方面,劉彥歷來就不怎麼大方,甚至都能說是吝嗇,自掌權那一刻起就沒幹過誰沒實際功勞而賞賜爵位的事。
其實劉彥那樣做纔是一名君主的德操,但是別人並不這麼認爲。
沒有人情味的君主使人懼怕,一切秉公而論就更令人恐懼,劉彥令懼怕和恐懼沒有最大化,是他還沒有開殺戮功臣的先河。
“陛下。”卓香自出現後就跟在劉彥身後,走了有一小會的路纔開口:“大秦與薩珊派人送禮給皇長子,禮物被攔在宮門處。”
劉慎現在只是皇長子而不是太子。
因爲沒有成爲太子,劉慎自然是沒有資格開府建牙,是和衆多兄弟住在同一處宮闕,也沒有屬於自己的屬官。
“禮物?”劉彥就想知道:“可有經過鴻臚館之手?”
卓香答道:“據臣所知,正是沒有經過鴻臚館之手才被攔截在宮門外。”
劉彥還沒有正式召見任何一個異邦來使,自然是還沒有收到國禮,羅馬人和波斯人連他這個漢天子的禮物都還沒有送。先去送漢之皇長子?要麼是無知,要麼就是在搞事啊!
羅馬人、波斯人……前來長安的那些歪果仁,抵達的前幾天沒有什麼動作,後面活躍起來也僅限是在瞭解漢國官場,摸索都有哪些達官貴人之類,然後就開始當散財童子了。
在諸夏這麼一個地方,送禮也需要講身份差距和送禮步驟,不是什麼人都能送禮,更不是什麼人的禮物都能收,根據劉彥所知的是,歪果仁要送三公九卿包括實權官員禮物,無一例外是連門檻都進不去。
“讓禮物進宮城。”劉彥沒說交給誰,他想看看會是誰出來處理那些禮物:“另外……”,後面的話沒有說,擺了擺手讓卓香離去。
劉彥現在最大的兒子是八歲,有在進行全套的教育,不過從年紀上來講就是個小屁孩。他沒有將兒女分別安置得遠遠的,是選擇讓他們生活在同一座宮闕,目的是爲了讓他們有更多的感情。
身爲皇子不一定會封王,封王則必然是會被分封在本土之外,那是劉彥沒有子女之前就想好的決定。
按照漢家的禮儀,男子行冠禮纔算是成年,以往的冠禮是在二十歲舉行,不過隨着時代變遷已經降低到十八歲行冠禮;女子則是什麼時候及笄(初潮)就算成年,等於是有了出嫁的資格。
行冠禮什麼的都是能夠變通的,但也僅限是在貴人這個階層,普通百姓壓根就沒有那個經濟基礎去搞什麼冠禮儀式。所以規定多少歲基本就是形同虛設。
“唔……”劉彥停下腳步看了看周邊,吩咐道:“往未央宮!”
他特別吩咐就是不想大張旗鼓,想要低調看一看自己的子女都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