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吹雪的元神,雖然堅韌非常,但也承受不住血海輪迴大陣無盡的侵蝕。他的元神,已越來越弱了。
就在這時!“轟!”
從他身體中遺留下的第二個東西,原本居於丹田的虛無宇宙億萬星辰突然爆發!
爆發!粉碎!凝結!
億萬星辰凝結出,三百六十顆,散發着蘊蘊光芒的圓球。且,那三百六十顆圓球突然上升,以西門吹雪那逐漸微弱的元神爲中心,以周天星斗之數,緩緩旋轉!絲絲的星斗之力在圓球旋轉的過程中,逐漸誕生,愈來愈多,越來越強。
處在中心的劍形元神突然迸發出一陣高亢的顫鳴聲,周圍愈來愈多的星斗之力,驀然無聲無息的被西門吹雪的元神如海綿一樣,貪婪的吸入體內,充實自己。
不!
還沒完!
虛無之劍!漆黑,神秘的虛無之劍應劍形元神的顫鳴聲,陡然爆發出更加高亢,更加刺耳的劍鳴聲。比龍吟,更響!比虎嘯,更強!
劍鳴聲倏起,虛無之劍突然消失,再次出現卻是取代了劍形元神的位置,牢牢的佔據三百六十顆圓球中央位置,如鯨吞吸水般,將周圍的星斗之力,皆盡吸入體內。
不!不是取代劍形元神的位置,而是取代了劍形元神!因爲那虛無之劍不僅將周圍的星斗之力,吸入體內,同時也將整個劍形元神包括那墨綠雲臺全部吞入身體之中!
只是這樣嗎?
不!
還有一樣!
血色玉簡!白起留下的血色玉簡!
在西門吹雪身損的瞬間,從他的身體中涌出一團紅色霧團,那紅色霧團正是先前西門吹雪在修羅戰場中殺戮億萬阿修羅怪物所得而來,其後卻又消失不見的殺戮之力!
瞬間,那團紅色的殺戮之力,蜂擁而出,涌進那血色的玉簡。血色玉簡在殺戮之力涌進的剎那,一陣顫抖,陡然射出一道紅芒。
那道紅芒只是一閃,便閃入了虛無之劍體內!
很久!很久!
那三百六十顆圓球,旋轉的速度愈來愈快,越來越疾。但不管它能產生多少的星斗之力,虛無之劍皆盡吸納,就好像一個黑洞一樣,永遠也不能滿足。
虛無之劍也並不是沉寂的只知道吸收星斗之力,而是緩緩的散發出微弱的劍氣和劍意!
虛無之劍,散發出的那劍氣和劍意雖然很微弱,但那劍氣卻極其鋒銳,銳利!而那劍意,卻是純淨殺意的劍意!
劍氣和劍意,逐漸增強,愈來愈強,劍勢越來越驚天!
一年……十年……百年……千年!
五千年!幽幽而逝!
白羽,白旭依舊站在幽冥血海邊緣,就像兩尊自亙古以來便已存在的雕像,似乎也準備一直這麼站着,直到永恆!
就在這一刻!
陡然間!凝聚了五千年的劍氣,劍意和劍勢,突然爆發!
犀利之極,銳利之極的劍氣,迸發而出,散播在天地之間!
殺意十足,純淨的劍意,隨之劍氣而出,在整個幽冥血海上空來回盪漾!
氣勢!駭人心魄,驚天動地的劍勢,沖霄而起,壓迫的衆人不斷後退!一退再退!
“以劍意化魂,以劍氣爲魄,以劍勢凝身,鑄就劍之體魄。生,不在天道!死,不入輪迴!不生!不死!不滅!劍之體魄,凝——”一個古老,滄桑,似從遠古就已存在的聲音,從虛無之劍中傳出,在天地之間,來回飄蕩。
劍之體魄,凝——
聲音剛落!
剎那間,駭人心魄,驚天動地,的劍氣,劍意,劍勢陡然回縮,凝結!
劍氣,劍意,劍勢以虛無之劍爲中心,逐漸凝結出一個透明的,虛無縹緲的身影,身影越來越明顯,越來越真實。
看清了!
已經足夠清晰!
一個雪白的身影逐漸出現在西門吹雪身損的地方!
白衣如雪,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緩緩睜開雙眼,他的眼眸中帶着種奇怪的光芒,就像是一個嬰兒,第一次睜開雙眼,第一次看清了這個世界!
他緩緩的伸出手,一柄劍突兀的出現在他的掌中。他折回目光,死死的盯着手中的劍。漆黑,神秘的虛無之劍!
西門吹雪本以爲已是必死之局,但,沒有想到,他還能在次看清這個世界,再次緊握手中的劍!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白起留下的血色玉簡!
血色玉簡吸收殺戮之力,射出了白起留下的一段信息,或者說是一篇心法——滅情殺道!
白起自殺身亡,獨創滅情殺道,以殺意爲魂,殺氣爲魄,鑄就殺道之體!而那個信息,也正是這個怎麼凝結出殺道之體的心訣!
西門吹雪的元神並沒有消失,雖然被虛無之劍吸收,但並沒有被虛無之劍泯滅,反而居身於虛無之劍體內。也可以說,虛無之劍是爲了保住西門吹雪的元神,纔將其吸入體內,虛無之劍有多堅固,西門吹雪不知道,但也絕不是幽冥血海血海輪迴大陣所能侵蝕的。可以說西門吹雪的元神在虛無之劍體內絕對安全,只要他的元神不滅,一絲執念尚存,西門吹雪就不死不滅!
但是,他的名字叫做西門吹雪!
這個名字本身就是一種劍法,一種劍意!
所以,他決不能龜縮在虛無之劍體內,他是劍客,就註定掌劍而生,而不是被劍所掌控!他是劍客,但不是劍斷人亡的劍客,他尊劍,敬劍,惜劍,戀劍,癡於劍!他不需要被劍所保護,身爲劍者,就必須要有劍者應有的尊嚴。
白起留下的信息,讓他看見了希望!超脫的希望!
白起是一名將軍,一名軍神,殺神!
他是戰場上的殺神,曾殺的六國無人膽敢掛帥,殺神之名,是爲了誰?
他自己?
不是!絕不是!
他是將軍,就有自己的使命,上陣殺敵,本就是他的使命,不管該殺,還是不該殺,只要在戰場上,只要是敵人,那麼都可以殺!
他爲了自己的君主,爲了自己的國家,他上陣殺敵,他逼迫自己去殺,逼迫自己去享受殺伐的快感,他必須忍受。因爲在戰場上,他就不是他自己,他代表着自己的國家,他爲自己的國家而殺敵!
揹負罪名,無悔!揹負罵名,亦無悔!
自己的效忠的君主贈劍賜死,自己盡忠的國家拋棄了自己,他寒了心!
他本可以不用去死,因爲沒有人可以讓他死!
但他還是死了!他自刎而亡!
但,他又活了!他以殺意爲魂,殺氣爲魄,獨創滅情殺道,鑄就殺道之體!
他活了,但這次,他爲自己而活,他只是他自己,他爲了自己而殺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