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蹬上樓的瞬間,我就知道是他。雖然此時的他與影像裡的人不太一樣。”樂寒收回目光,淡淡道。
“年熙——”向一突然看向一直沉默的年熙。
年熙緩緩睜開雙眼,淡淡道:“他是黃泉帶來的人,我不能動。也不敢動!”
“爲什麼?”樂寒疑惑道。年熙是黃泉隱的朋友,樂寒也是。既然隱說不能動,年熙和樂寒就不會動。因爲他們都知道隱是不會害自己的。年熙是什麼樣的人,樂寒很清楚,但是現在年熙卻說,不敢動,這就讓樂寒疑惑了。
“不敢動?他的修爲很高?”向一問道。
“不知道!”年熙默然道。
“你不知道?你跟他坐在一起喝酒,你怎麼會不知道?”向一道。
“我只比你們早來盞茶的功夫。我又怎麼會知道?”年熙有些煩躁,他一直想不通爲什麼隱會跟那個人走這麼近。
“我知道!”樂寒突然道。
“你知道?”三人轉目。
“不錯!很容易就能猜到。遺棄一族的出現,讓沉寂許久的仲裁所也跟着活動了。仲裁所既然傳下話說,不惜一切代價擊殺這個叫做西門吹雪的人。那麼,黃泉隱不會不知道。而且對於遺棄一族,隱比我們知道的更多。”樂寒道。
“他既然知道,爲什麼不動手?而且還與他走的那麼近?如果仲裁所知道他的所作所爲,那麼……”向一道。
“他若能動手,還會等到現在?”勾羽陰森道。
“不錯!仲裁所對於擊殺遺棄一族的獎勵可是很豐厚的。沒有人會不動心!就算沒有獎勵,黃泉隱也會動心的。就因爲他對於遺棄一族的期待已經很久了。他一直對沒有收藏到一柄遺棄一族的武器而深深遺憾。”樂寒道。
“可是,他並沒有動手!”向一道。
“這就有些難辦了!”樂寒皺眉道。
“什麼意思?”向一問道。
“因爲隱,並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他不動手!”樂寒道。
“他都殺不了這個遺棄一族的西門吹雪?”
“沒錯!”年熙道。
“既然殺不了,爲什麼他會跟西門吹雪在一起?”向一微怒道。
“你知道隱沒有入黃泉的時候,是做什麼的嗎?”樂寒道。
“做什麼的?”向一問道。
“殺手!”年熙道。
“殺手?他不是一直都是黃泉引渡者嗎?”向一奇怪道。
“他怎麼成爲黃泉引渡者的,我不知道。但我卻知道他一直都是殺手!”樂寒道。
“那有如何?”
“柳葉刀知道嗎?”樂寒問道。
“柳葉刀,鬼尊,被譽爲最有希望踏入神界的鬼尊。原本是這做緣聚緣散的主人。他的女兒柳宮晴便是黃泉隱的妻子。他死後,這裡才屬於黃泉隱。”向一道。
“你比起柳葉刀,如何?”樂寒道。
“一招,我必死。雖然我掌握着鬼界第一鬼器。”向一肯定道。
“可是,柳葉刀卻死了。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樂寒道。
“不知道!這是一個迷!”向一道。
“我知道!”樂寒道。
“哦?你知道?你怎麼可能知道?”向一詫異道。
“因爲他就死在隱的手裡!”樂寒道。
“什麼?”三人震驚道。
“這不可能!柳葉刀死在隱的手裡,那麼柳宮晴怎麼可能還會做他的妻子。而且還空守寂寞,無怨無悔!”向一不相信。
“信不信,是你的事!但這是事實!至於柳宮晴爲什麼沒有翻臉,是因爲柳葉刀,和隱是堂堂正正的決戰。無論誰死,都怨不得人。”樂寒道。
“當真?”向一道。
“你認爲,我在跟你說故事嗎?”樂寒不悅道。
“他既然是殺手,又爲何與柳葉刀堂堂正正的決戰?”向一還是不相信。
“因爲他不願意做回殺手!”樂寒道。
“什麼意思?”向一不解。
“當他一旦做回了殺手,那時的他將會很可怕!”樂寒道。
“可怕?”
“不錯!他是一個很古怪的殺手,也是一個極強的殺手,同時也是一個失敗的殺手!”樂寒道。
“什麼意思?”向一不懂。
“如果一個殺手,堂堂正正的站在你面前,說自己是殺手,要殺你。你相信嗎?”樂寒道。
“不信!”向一確定道。
“爲什麼不信?”樂寒道。
“殺手,永遠也見不得光,見了光也就代表着他離死已經不遠了。一個殺手,明目張膽的去殺一個人,要麼他是一個瘋子,要麼就是一個傻子。”向一道。
“但是隱,一直都這麼做。而且他一次也沒有失敗過,你說,他是傻子,還是瘋子?”樂寒道。
“這就是他的可怕之處。他笑呵呵的站在你面前,說自己是殺手,要殺你。而你肯定不會相信,也肯定以爲他字開一個玩笑。但是你卻不知道,他在緩緩的接近你,與你做朋友,成爲你的知己,深入你的心裡,成爲一個你不設防的人。但就在你即爲相信他的時候,他卻在你不知不覺的時候,割掉了你的腦袋。”樂寒道。
“可能嗎?他既然說要殺我,我又怎麼可能會相信他?我又怎麼可能還會讓威脅我的存在,活在這個世上。”向一道。
“如果一個人從心裡將你當做是朋友,又是懂你瞭解你的知己。他可以爲你去做任何事情,甚至可以爲你去死。你會相信他嗎?”樂寒緩緩道。
“會!”向一肯定道。
“不但你會,我也會!所有人都會!所以隱是一個極爲可怕的殺手!因爲他想要殺你的時候,通常會先跟你做朋友。做一個你相信他甚至相信自己的朋友。”樂寒道。
“我會這麼傻嗎?”向一嗤笑道。
“我傻嗎?”樂寒奇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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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一個傻子的話。那麼這個世上絕大多數連傻子都不如!”向一道。
“你知道,隱見到我的第一句話,說的是什麼嗎?”樂寒道。
“什麼?”
“我是一個殺手,失敗的殺手。我想,殺了你!”
“當時的隱,只是一個殺手,與我實力相仿的殺手。”樂寒又道。
“可是他並沒有殺了你。”向一道。
“我當他是朋友,他也當我是朋友。如果他現在想要殺了我話,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了我。而我,也會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他輕而易舉的殺掉。”
年熙淡淡的點了點頭,因爲樂寒的話,他很認同。
“你相信他?”向一不可自信道。
“我相信他,甚至超過相信我自己。”樂寒肯定道。
“爲什麼?”向一不解。
“不知道。我不知道爲什麼。”樂寒搖了搖頭,又道:“也許,這就是隱的可怕之處。也是爲什麼他不願意做回殺手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