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斌家裡並不富裕,普通的工薪家庭而已。
周文斌從小性格就比較內向,在周文斌父親眼裡,周文斌是個老實巴交的孩子,不愛與人說話。
周文斌的父母都是公交公司的員工,在公交公司幹了一輩子。周文斌小時候在公交公司的子弟校讀書,中學時進了公交公司的技校,學修車的手藝。周文斌的父親說,周文斌在學校不算是學藝精湛的學生,但也不跟那些天天混社會的來往,經常自己一個人去網吧打遊戲。20歲的時候,周文斌原來技校的同學拉他做生意,周文斌就離開公交公司跟着幾個同學一起闖蕩。闖蕩了幾年,沒見他往家裡拿過錢,他也沒找家裡要過錢,算是能把日子混走。23歲的時候,周文斌因爲夥同幾個技校的同學倒賣老虎機被警察抓過,出獄後周文斌的父母不再允許他出去瞎混,託關係又把他安排進了公交公司,一直幹公交車維修的活兒,幹到現在。
周文斌一直沒有結婚,他父母也着急過,給他介紹了幾個女孩子,但周文斌天生比較內向,自己又不會掙錢,接觸了幾個女孩都沒成。周文斌父母后來再催他結婚,他總是抱怨現在的女孩兒現實,滿腦子只認錢。
平時工作的時候,周文斌也算是踏實認真,僅有的愛好就是和其他幾個維修班、司機班的同事喝酒。
單身的周文斌接觸到了一些非法網站,在這些網站裡有許多偷拍女性洗澡、換衣服之類的視頻。周文斌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成爲了網站的付費會員。
後來,周文斌看到網站的廣告說,上傳偷拍視頻可以賺錢,具體就是上傳自己偷拍的視頻,然後設定視頻價格,別人觀看就可以賺取佣金。這讓收入不高的周文斌發現了一個新的世界,一個既能滿足他惡趣味,又能賺錢的新世界。
很快,周文斌租了一套公寓,在房間裡到處都安裝了攝像頭,再以很低的價格轉租給年輕的女性。在選擇租客上,周文斌只選擇那些年輕女性,她們往往剛離開校園,涉足社會不久。
周文斌開始源源不斷爲那個非法網站提供偷拍視頻,他的收入也悄悄增長,很快,偷拍的收入就超過了他的工資。周文斌想過辭職,但很快這個念頭就打消了。慢慢的,周文斌開始不滿於網站抽取視頻收入的分成,他開始計劃自己單幹。
他拉了個微信羣,羣裡是平時一起喝酒,一起嫖娼的幾個同事,他把視頻上傳到網盤裡,再把網盤的下載鏈接分享到微信羣裡。慢慢的,微信羣裡的人越來越多,一個微信羣滿了,又建新的微信羣,分享的視頻也從免費開始收費,隨着買家羣體的龐大,他開始建立自己的代理體系,幾個同事也成了他分銷視頻的下游。
在一個炎熱週二,周文斌下班後漫無目的的在街上游蕩,不知不覺間,他走到了自己轉租給一個女孩的公寓樓下。
周文斌腦海裡開始浮現這個女孩兒洗澡的樣子,他感到一陣一陣的眩暈,血液不斷衝到頭頂,讓他難以平靜。他撥通了那個女孩的電話,問女孩是否在家,說自己接到物業通知說家裡漏水,要上去看看。租房的女孩兒沒有多想,告訴周文斌自己在家,讓他來看就行了。
周文斌在公寓樓下抽了根菸,他的內心還在糾結,但最終獸慾勝過了理性,他顫抖着摁下電梯的按鍵。
根據周文斌給警方的自述,他敲門後,女孩給他開了門。他假裝檢查了廚房和衛生間,但女孩剛洗過澡,溼漉漉的衛生間裡充斥着沐浴露的味道,這種味道讓他想入非非,讓他覺得自己距離偷拍的視頻裡的胴體近在咫尺。他拿出手機,翻出了偷拍的女孩洗澡的視頻,放給她看,威脅她如果不和自己發生關係,就把視頻公佈的網上。
這是周文斌第一次強姦。他說,這是有快感的。
在他的眼裡,這些剛畢業的大學生年輕,漂亮,乾淨,她們穿着得體,出入寫字樓,平時假如碰到了她們也會躲開滿身油污的自己,只是假惺惺的和他打一個招呼。他迷戀上的是這種摻雜着報復和刺激的感覺,在他的眼裡,自卑的自己那一刻是絕對的強者。
事後,周文斌威脅女孩不能報警,自己和她簽署的租房合同有她的個人信息,自己手裡還有她許多視頻,包括剛纔她被自己強姦的視頻。周文斌威脅她,如果她報警或者說出去,就弄死她,並且還要把這些視頻公之於衆。
那天晚上,周文斌沒回家。他在網吧裡待了一整夜,他冷靜下來後開始覺得後怕。
第二天,周文斌早早的又去了那個女孩兒的公寓,敲了很久的門,沒有迴應。他拿出備用鑰匙打開房門,房間裡混亂不堪,女孩兒的東西已經打包帶走。他點開女孩兒的微信,發現自己不再能看到女孩兒的朋友圈。周文斌編輯了一段威脅女孩兒的話發給她,發現微信已經被拉黑,他又撥了女孩兒的電話,語音循環提示無法接通。
周文斌癱坐在沙發上,一根接一根的抽菸,他害怕女孩兒報警,害怕他犯下的罪行敗露。
一天。兩天。一週。兩週……一個多月過去了,周文斌沒有等到他預想的警察。沒有任何人找他,租房的女孩兒就像一顆石頭沉進了大海里,這件事也一同沉進了大海里,悄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