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長假

被調查組連續訊問一個月後,凌坷終於擺脫了這種煩人的騷擾,在調查組向部裡提交的審查報告中,聲稱未發現凌坷有明顯的瀆職行爲,對於使用法務部賬號,查詢某位大人物的行爲,可以歸屬爲某種個人興趣,因爲法務部本身就具有監察政府議會的職能,此舉隨唐突,卻不犯法,建議受審人員可以迴歸建制,酌情復工。

如果現在凌坷見到調查組的人,絕逼地要告訴他們,你們大大地錯了,俺地個人興趣裡面,從來就沒有老男人的影子,不管他是議員也好,普通人也好,俺還這麼年輕,還沒想到要轉換這麼重口的地步。

令他感到困惑的是,這個調查組結束調查,究竟是夢界公司在後面出力,還是原本的調查流程已經走完,自己完全無法判斷,馮櫻那邊堅持說是公司方面動用了高層人脈資源,才這麼快結束調查,而且最後的調查報告,明顯的偏向凌柯這一方,當然,這份調查報告他也沒有見過,這是薩米偷偷在私底下告訴他的一些內容。

拖欠夢界公司的委託費,這舉動凌柯可是不敢嘗試,老老實實地給指定賬號打過一百多萬,然後,馮櫻的銷售級別順利上升一級,變成二級專屬客服代表,夢界公司給她配了車,又分配了住房,這妮子工作勁頭更大,幾乎每天都要到凌柯這裡來一趟,收拾屋子,做好飯菜,一起吃完才離開。

這種事很快在公司裡傳開,薩米可是知道艾芸的事情,偷偷把他拉到一旁質問:“兄弟,你這樣做對得起那位嗎?”

凌坷反脣相譏:“老哥,你這樣懷疑兄弟,對得起咱們多年的交情嗎?”

不過凌柯也知道,這樣整天被她膩在一起,將來艾芸知道,的確不好解釋,想打發馮櫻倒是很容易,凌柯給了她一個名字,一個時間,讓她跟公司去交涉,看看能否查出馬丁議員在凌柯失散外域星球這段時間,是否真的在首都沒有離開。

凌柯不在乎被夢界知道,他在關注馬丁,反正調查組的報告裡面已經寫明,夢界的人肯定會知悉其中內容,從法律上講,關注議會議員並不犯法,只是大多數人不敢這麼做罷了。

馮櫻消失了一個星期,然後給凌柯帶來一份資料,凌柯原本以爲這次也要花上一筆費用,夢界那邊才肯給出答案,誰知道馮櫻直接帶來了馬丁的日程表,算是VIP客戶的免費服務,不收分文。

不過這份資料對凌柯幫助不大,上面清楚地表明,馬丁議員在凌柯失陷外域星球這段時間,行蹤未曾離開過彩晶星系,看到凌柯失望的表情,馮櫻輕輕說道:

“公司上層讓我帶一句話給您,他們說您這樣是查不出結果來的,想合作就要完全信任本公司,拿出您的誠意來,就算意圖顛覆聯邦也無所謂,夢界公司一樣會爲您保密。”

“這個……,容我再考慮考慮。”凌柯如此答覆她。

除了不肯完全信任夢界公司以外,更主要的原因是凌柯手中的證據不足,就算告訴夢界公司,自己手裡有兩段音頻,能夠證明外域星球的某個人就是馬丁議員,他們又能如何?夢界公司再強,還能強過一位現職的聯邦光輝議員去。

在法務部復職以後,凌柯並沒有回到正常狀態,部門主管一直不曾分派他新的任務,原先的搭檔焦娣分派了其他任務,也不再同凌柯搭檔,這事薩米也沒有辦法,畢竟是更上層的授意,焦娣倒是來看過他兩次,跟他聊了聊,說是公司的同僚們都很羨慕他,不用出公差就能拿錢,這可是每個混吃等死之輩的終極夢想。

曾幾何時,這也是凌柯的夢想,不過從未想到,今日以這種有點屈辱的方式實現,調查組雖然撤走,但那種無形的影響力,仍在凌柯周圍起作用,想把他困住、憋死。

凌柯有心提出辭呈,一走了之,不過薩米卻勸他再忍忍,這個身份對凌柯的安全很重要,尤其是現在這個敏感時期,一旦凌柯的身份變成普通人,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不讓辭職,我請假總可以吧?凌柯給司長寫了一份報告,聲稱身心俱疲,需要休養,沒想到司長大筆一揮,準了他半年帶薪假期,這領導大概早就看凌柯礙眼,難得有機會馬上就想給他送走。

跟薩米打個招呼,告訴他自己將休長假的事情,薩米倒沒說別的,只是囑咐他一定要隨身帶着法務部的身份芯片,尤其是離開彩晶星系後,每到一處,可以先在星球政府報備,當局都會多多少少加以關照,這對他的出行安全是個有力保障。

凌柯上午時分,就早早回到公寓,時間尚早馮櫻還沒有來,凌柯簡單收拾一下行裝,兩套智能裝備,‘大紅鷹’就不必帶了,只帶上利維坦和那套定製裝備即可,中午隨便吃了點剩飯,跟馮櫻通一次話,告訴她早來一會兒,凌柯也沒有特定的目標,反正就是跑遠點散散心,在白石星上,他已經感覺到呼吸困難。

在上個月跟孟菲斯的郵件中,凌柯知道艾芸仍沒有回到庫帕,還在進行某項秘密研究,也不知道什麼天大的東西,能佔用艾芸這麼多時間,這次就算去了庫帕,大概也是見不到人。

中午剛過,馮櫻就風風火火地跑來,一身出行的利落裝扮,還拖着一個小小的拉桿箱。

“凌柯先生,想去哪裡?我都準備好了。”

”是我出門好不好,你幹嘛這麼興奮?“

”我是您的專屬代表,當然要跟您一起去了。“

”我是散心去的,你這樣跟着我,你說說我還能認識女孩子嗎?“

”這樣啊……“馮櫻皺眉想了想,道:”那我就跟您後面好了,裝作不認識,反正也不用您花錢,我自費的。“

你的六十萬還沒還,自費還不是跟我出錢一樣,凌柯這話沒好意思說出口。

見凌柯沉吟不肯答應,馮櫻又說道:”我可以幫您打聽女孩子的情報哦,她們對我肯定沒有戒心,一定讓您成功率大增!“

麼哈麼哈,專屬客服還兼職拉皮條,太強悍了,就馮櫻這個樣子,別說見到艾芸,就連庫帕也不敢去了,被人看見說都說不清楚。

既然擺脫不了這個拖油瓶,凌柯索性放開不管,讓她去安排行程,反正也是閒逛散心,只要不是人流洶涌的熱門地區,其他地方任馮櫻挑選。

與此同時,夢界公司總部某處秘室中,有三位神秘人物正在通過監視器,目不轉睛地盯着屏幕,生怕漏掉一絲一毫。

屏幕上赫然就是剛剛做完整形手術的肯特,現在已經變成了梅羅帝議員的模樣,經過高超的整容技術,肯特已經完全變成了衰老的樣子,此刻肯特正在仔細模仿梅羅帝議員的行爲舉止,一個佔據房間整個牆壁的屏幕上,正播放着梅羅帝議員的一場演講,肯特口中唸唸有詞,手臂上下揮動以加強語氣,已經有了幾分梅議員慷慨激昂的模樣。

秘室中的三位神秘人物,有一位老人和兩位中年人,那位老人年歲很大,臉上的皺紋幾乎堆疊起來,左側的中年人似乎不滿意肯特的表現,向老人問道:

“這個肯特實在沒有模仿天份,已經半個月過去了,還是不得要領,我們難道就不能找個聰明點的人選嗎?”

老人的目光始終沒離開肯特,緩緩說道:“組織第一考慮的是可靠,然後是高段能域值,最後一項纔是模仿能力,肯特是最符合條件的人選,我看他比原來已經進步不少,反正還有幾個月時間,學個七八成樣子應該不難。”

右側中年男人收回目光,想起心中一件隱憂,向老人問道:

“這次三族聯邦放開軍品管制,我們查到什麼線索沒有?這舉動太意外了,如果不是組織各個系統一切正常,我簡直要懷疑這是針對我們的行動。”

“你謹慎過頭了。”左側中年男笑道:“我們表面上的力量,還不足軍方一個艦隊,他們要針對我們,會採用這種笨辦法?早就把咱們連根拔起了,不過這次放開軍品管制,倒是給了我們機會,單單是驅逐艦等級的戰艦,組織都收購了幾百艘,到時候一定給那幫瘋子一個驚喜。”

老人看到中年男有些得意忘形,不禁打擊道:“別高興得太早,你手裡那些貨色,都是軍方替換下來的舊型號,人家早就開始列裝新戰艦了,我提醒你,組織的根基在陸地上,不要總想着在太空一決勝負,你有軍方那些經驗豐富的艦員嗎?沒有人員操縱,再多的戰艦也是廢鐵,你應該清楚,只有在地表,在聯邦公民當中,纔有我們騰挪的餘地,我不希望再提醒你第二次了。”

這個中年男似乎對老人極畏懼,竟然不敢出聲反駁,陰着臉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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