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被陸苒珺安慰了一通,心中也歉疚起來,大抵有她這麼個無用的母親,只會給三房丟臉吧!
不過,即使是這樣,她也不該退縮了。
陸苒珺說的對,她纔是三房的夫人,纔是蘇家正經的親家。
幾日過後,陸泓文與蘇恆從考場出來,兩家自是又一番準備。
終於能舒舒服服地回到府中,陸泓文幾乎是一進門就被自家父親與叔叔叫去了書房。
屋裡頭,陸懷仁忍着心中激動,淡定地詢問了遍試題,聽到試題的陸鎮元摸了摸下巴,揚起一抹笑意。
另一邊,看到陸泓文將自己的答題默寫出來,陸懷仁還是滿意的。
至少在他看來,陸泓文的答題是沒多大問題的。
“所有的都在這裡了?”陸鎮元看了幾張答題,面上平淡無奇。
陸泓文有些踟躕,他對這個叔叔向來是最敬佩崇拜的,可看他的神色,似乎答題有問題?
“回三叔,都在這兒了,可是有哪裡不妥?”
“不妥自然是有的。”
陸泓文一聽臉色白了白,就連陸懷仁也凝了眼神。
只聽陸鎮元又道:“不過,考個舉人而已,綽綽有餘。”
“呼……”陸泓文狠狠地鬆了口氣,抱怨道:“三叔您總嚇我。”
“並非是嚇你,以你現在的功底若是想繼續春闈,只怕最多也就是二甲前五十之列,想要靠前是遠遠不夠的。”
陸懷仁一聽,皺眉道:“三弟,泓文的課業……”
“我知道。”陸鎮元看了眼目中隱隱有些期盼的陸泓文,道:“往後我會抽空親自輔導,不過,我可比國子監那羣老匹夫嚴厲,你要有心裡準備。”
最後一句話是對陸泓文說的,聽到這裡,他哪裡還管什麼嚴厲不嚴厲,立即道:“放心吧三叔,無論多嚴厲我都不會放棄的。”
陸鎮元頷首,放下了手中的試題。
晚上又是一場熱鬧後,衆人退盡,陸鎮元則是留在了榮輝堂裡。
“……試題也不難,都是往期必選的便是推斷也能準個幾分,泓文的文章做的還成,只是太過溫和,缺少了銳利,過於守成對現在來說卻不是好事。”
老夫人低着頭,手裡儼然是陸泓文白日裡默寫下來的卷子。
看完後,她嘆了口氣,“你說的不錯,只不過文哥兒的性子如此,早知道,還是從小多教教好了。”
說着,她突然想起了陸苒珺,這個孫女若是個哥兒,只怕一定能讓人滿意吧!
無論從哪方面。
“性格使然,再教還是如此,或許這對泓文來說也不是個壞事兒。”
老夫人掃了他一眼,“你倒是直接,也不怕我生氣?”
“這是事實不是麼,母親早有打算又何須同我生氣,倒是大哥,我瞧他今日似乎不大高興。”
老夫人嘆了口氣,又拿起另一份卷子看起來,過了良久,才放下,道:“這蘇恆的文章寫的倒是實用。”
“畢竟是大儒教出來的,那位您也不陌生不是。”
“是啊!”老夫人眼中帶了絲懷念,片刻後,她道:“想來以蘇恆的能力,一甲也不是沒可能,如此一來日後入仕還要多加打點些了。”
“這個兒子有分寸。”
老夫人向來不會對他多加干涉,自然也就沒再多問。
翌日,蘇恆一身清爽地來府裡拜見時,很自然地找到了正在花園裡喂着錦鯉的陸苒珺。
秋陽不似夏日那般炎熱,這個時候最是舒服。
陸苒珺就這麼依靠在亭子裡的木欄上,失神地灑着魚食。
一身水藍色的團花長裙曳在地上,勾略出獨屬於少女的曼妙身姿。
青絲半挽,錦帶飄逸。
任誰看了,也覺得賞心悅目。
蘇恆輕聲走了進去,守在一旁的兩個丫鬟自然地福了福身子,並未出聲。
看着落在湖裡的魚食,蘇恆輕笑一聲,“你這是要喂多久,莫不是想要撐死它們?”
陸苒珺的手頓了頓,隨即恢復如常,“平日裡不大過來,這一次就喂個飽好了。”
聲音有着屬於少女的嬌縱,卻不令人討厭。
蘇恆很喜歡她的這番表現,顯得不會那麼生疏。
“好好好,你想喂就喂,撐死了再換就是。”他走上前,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坐下,忍不住道:“桂榜下來後,我帶你去萬松山玩兒吧,聽說那裡有片野菊田。”
陸苒珺轉過頭看他,清麗動人的臉上帶着點點笑意,幾近要迷花了對面的人的眼,“好啊,不過還未恭喜表哥呢!”
她很聰明,看蘇恆的面色就知道此次的秋闈對他來說毫無意外,再加上她從陸鎮元那兒得到的消息。
蘇恆很高興,少年此刻的心裡,沒有比未來妻子給的恭祝與信任更讓人激動的了。
伸出手握住了陸苒珺的柔荑,微紅着臉道:“春闈你想我考個什麼?”
陸苒珺呀然,揚眉道:“難不成我說考什麼,表哥就能中什麼?”
蘇恆抿了抿脣,看着她,“苒苒想不想當個狀元夫人?”
陸苒珺一怔,狀元夫人?
她斂下眉眼,在外人看來似乎是羞怯的表現,可只有她自己知道,眼中已然泛起了冷意。
“啊,表哥若是能高中狀元,想來我也能看着你打馬遊街了吧?”她歪着頭淡笑道。
蘇恆眸子一亮,緊了緊握在手裡的柔荑,“是,那……苒苒就且等着我吧!”
等我八擡大轎迎娶你。
陸苒珺彎着嘴角垂下了眸子,若是蘇恆高中狀元,應該也能幫到父親吧!
可,爲何她心裡卻有股不安呢,是因爲彭希瑞麼,不,他與蘇恆是不一樣的。
陸苒珺不止一遍地告訴自己他們不一樣。
與蘇恆離開亭子,兩人走在園子裡,若是離遠了看,當真是一雙璧人。
隱藏在暗處的老五有些心急,只恨不得衝出去將兩人分開,因此,他默默地掏出紙筆記着什麼。
桂榜下來那日,蘇家宴請了一些人,不僅朝中相識的舊友,陸家也很給面子。
隱藏在暗處的老五有些心急,只恨不得衝出去將兩人分開,因此,他默默地掏出紙筆記着什麼。
桂榜下來那日,蘇家宴請了一些人,不僅朝中相識的舊友,陸家也很給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