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在邊境就不能去了嗎?爲了姐姐他們,就是在天涯海角我也得去啊!”
“可邊境離京都至少十日路程,你……”
“我可以的。”
陸婉清堅定地擡起頭,因爲除了她不會再有別人了。
韓霖拗不過她,“你走了哥兒怎麼辦?”
“哥兒還有你還有母親,我會盡快趕回來的。”
“你明知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前往。”
他攬緊了她道。
翌日,一輛馬車及五六個護衛自官道上離去。
同一時刻,朝中又收到了消息,這次出現的,是極爲珍貴的兵器,名爲牀弩。
因着這等兵器出現,早朝炸開了鍋,一面有人力諫平遠侯私藏兵器,意圖不軌,一面有人力保其完善了牀弩有功。
看着他們爭論了一會兒,皇帝看向冉令,“冉愛卿如何看?”
一直未語而被點名的冉令只好站出來,“回皇上,臣以爲現在邊境危急,當以大局爲重,還是命工部加緊製造牀弩較好。”
這話一說出來,爭吵的兩方人有些羞愧,立即住了嘴。
皇帝點點頭,隨即吩咐:“蘇愛卿,這件事就交給你和工部尚書去辦,記着,務必給朕辦好了,萬不可有一點兒差池。”
“臣遵命!”
兩道聲音應道。
一時間,朝中衆人心思各異。
下了早朝,皇帝立即命人宣召了陸峰進宮。
掌司太監一時間沒想起是誰,愣了愣,才道:“皇上說的可是敬王的庶子?”
“不錯,立即將人帶進宮,快去!”
“是……”
掌司太監躬身退下,不敢耽擱一下。
半個時辰後,陸峰被帶到了延和殿,皇帝坐在上首堆滿了奏章的書案後,看到個子已經長高了許多,氣色也好了許多的陸峰,點點頭。
往日裡陸苒珺偷偷對他的照應他是知曉的,當時只以爲是個普通的孩子,沒想到竟有這樣的才能。
跪在地上的陸峰不免緊張,“陸峰給皇上請安……”
“都是一家人,不必拘謹,先起來說話吧!”皇帝給他賜了座。
謝過後,陸峰絲毫不敢放鬆地坐在一旁,到底是庶子,又是被苛待長大,不比旁人多分底氣。
皇帝心中嘆了口氣,面上溫和道:“朕聽說你精通木匠之功,大多東西看一遍便能琢磨出來,然後自個兒做,是也不是?”
“回皇上,只是略懂一些罷了,談不上精通。”
“莫要謙虛,苒苒她給朕來信特意舉薦了你,朕這裡有張圖,你且看看能不能做出來。”
說罷,他揮揮手命人呈上。
正在想着陸苒珺的陸峰迴過神來,恭敬地接過一張圖紙。
約摸一刻鐘後,陸峰擡起頭,有些激動又欲言又止地看着皇帝。
“有什麼問題但說無妨!”
“是,”陸峰略微猶豫道:“這個圖紙上的東西,似乎不足……”
言畢,皇帝笑了,“若是給你全圖,你能做出來嗎?”
陸峰想了想,此刻他的心思已經全在圖紙裡了,裡頭的東西太吸引人,全然引起了他的興趣。
沒過多久,他就自信道:“回皇上,如果有全圖,陸峰一定能夠做得出。”
“好,你這些日子就待在宮中吧,需要什麼就吩咐下頭,務必將圖上的東西做出來,屆時,朕必重重有賞。”
“謝皇上!”
說完,他又擡頭,“皇上……那個……姐、太女殿下如何了?”
皇帝見他知曉問起苒珺,滿意地點頭,“你皇姐很好,就等着你將這東西做出來幫她了。”
聞言,他磕頭,“陸峰一定盡力而爲。”
“好了,下去吧,抓緊時間。”
“是……”
皇帝給了正在邊境的陸苒珺保證,兩月之內牀弩必然送到。
雖說時間也不短,可到底讓她鬆了口氣,至少朝廷能夠儘快做出來。
她相信陸峰的能力,畢竟前世他也走了這條路。
六月底的邊境晚上頗涼,着了披風的陸苒珺站在離帳營不遠,稍稍隱蔽些的地方。
她的身前跪着一個人,正是之前她請皇帝派來的鐘大夫。
“……你確定不是她自己跑了,而是人劫走了她?”
“臣確定,不敢欺瞞殿下,陌顏她真的是被人劫走。”
陸苒珺眨了眨眼,無緣無故劫走一個女子,還是朝廷的郡主。
這個人要說沒有目的,她可不信。
唯一值得懷疑的,怕就是還未落網的蕭墨了。
也只有他有理由這麼做。
“這件事我會派人去查,儘量將她安全無虞地帶回來。”
“臣多謝殿下!”
鍾大夫眼中含淚,有這一句話就夠了。
“邊境需要用的藥就交給你了,不要讓我失望!”
“臣定萬死不辭……”
離開後,陸苒珺回到帳篷裡,東籬替她解了披風端上熱茶。
“命人去查查鍾陌顏的蹤跡,務必將她帶回來,另外,若是她與蕭墨在一起,就將那個人就地格殺。”
東籬驚訝,“陌顏姑娘竟然跟蕭墨在一起嗎?”
她還以爲此次來邊境太過艱苦,是以她纔沒有跟來呢!
怪不得鍾大夫這幾日的神色有些不對,原來是這麼回事兒。
陸苒珺冷哼一聲,“鍾大夫說是被劫走,依我看,若是她沒那個心思,又怎會輕而易舉地被劫走呢!”
這分明是自願的。
護送她們母女的可是皇帝挑選的禁軍護衛,哪一個不是一把好手?
除了自願而爲,她想不出在什麼情況下,能夠悄無聲息地帶走一個人。
陸苒珺眼中露出危險。
竟然蕭墨主動送死,那就不怪她了。
……
自上次一戰過後,韃靼與朝廷都暫停了下來,只有雙方刺探軍情以及一些小摩擦在進行。
這是韃靼不確定他們的底細,是以不敢再輕舉妄動。
而朝廷這邊自然是想盡量拖延時間,再者說,他們也需要整頓大軍。
半月後,由敵軍首領巴爾帶人又在北山處與朝廷經歷了一場大戰。
因着朝廷妙計連連,前者吃了不少虧,又令得他們退了十里。
明面兒上看起來似乎是朝廷這邊贏了,可實際上朝廷這邊只能說是慘勝。
坐在營帳裡,西北大將軍皺着眉頭,“……他們似乎研究出了能夠暫時壓制或是解毒的藥物,沒想到韃靼人也長腦子了,竟然還懂得引誘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