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過了一秒鐘,也許過了一萬年,衛良悠悠轉醒。
他躺在一張牀上,牀很硬,很冰,低頭一瞧,原來是張石牀。旁邊放着一個蒲團,伸手摸了摸,質地很怪,還有種異香,不知是用什麼東西編織而成。
這裡光線較暗,看四周佈局,應該是一處山洞。他不由想起了山頂洞人,莫非來到了原始社會?
出了山洞,外面陽光燦爛。放眼望去,大好山河籠罩在一片氤氳之中,空靈出塵,如詩如畫。他從未見過這麼美的景色,也從未吸過這麼清新的空氣。
可惜丁丁不見了。
他找遍四周都未發現少女的身影,一股惆悵自心頭蔓延。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最終還是分開了,希望她能堅強。
此地景色雖美,卻太安靜了些,身處萬丈山峰,周邊荒無人煙,彷彿置身廣寒月宮。
他首先要解決的問題是怎麼從這高聳入雲的山頂下去,正發愁之際,一個女童出現在視野內,身着道服,青絲如瀑,空靈若仙。
“衛良!”女童淡眉倒豎,似極爲生氣。
衛良暗道這小女孩知道我是誰?他不動聲色,笑眯眯的問:“小妹妹,你叫我幹嘛?”
女童越發憤慨,一巴掌就扇了過來。
啪!
她本想打頭的,因爲個子太矮,這一掌拍在了腿上。
衛良耐心極好,不氣不惱,微笑如初,沒有弄清形勢前不會輕舉妄動。他溫聲道:“孩子你別急,有話慢慢說。”
女童氣的直跺腳,用肉嘟嘟的小手指着衛良,奶聲奶氣道:“再沒大沒小,休怪爲師施以重罰!”
衛良被斥的摸不着頭腦,乾脆不說話了。局勢不明時,沉默便是最明智的選擇。
女童見他蔫了下來,似是服軟,態度才稍稍緩和,威嚴問道:“你可知錯?”
衛良微笑道:“不知。”
“好孽障!”女童一掌便拍了過來。
衛良冷笑一聲,這小孩不是瞎鬧麼?用句成語來說
就是蚍蜉撼樹。他不是善茬,被多次侮辱,殺機瀰漫。
下一秒他便明白過來,自己纔是蚍蜉。女童的掌風如同參天巨樹,將他壓得近乎窒息。
好強!
自打來到猩紅之塔,他從未見過這麼強的人!看似弱不禁風的一掌,卻含着山嶽般的威勢。他明白,哪怕自己發動惡魔之手,也不是對方一合之敵。
“我知錯了。”形勢比人強,他只得這麼說。並非出於恐懼,而是出於理性。
“錯在何處?”
衛良一臉懵逼,我他媽怎麼知道錯在何處?這種事可不敢瞎編,說錯了是罪加一等。好在他演技出色,滿臉痛楚與悔恨,就像即將被槍斃的犯人,哽咽的都說不出話來。
女童見此,也不好再逼,收回神通,嘆道:“你這孽徒實在不讓我省心,四處惹是生非,這麼些年爲師真是爲你操碎了心。”
衛良點頭稱是,唯唯諾諾,再不敢將她當成孩童看待。初來此地他就大致有了眉目,只是不敢確定,剛纔女童那一掌終於讓他明白了,這是修真世界!那可是神話級的界面,隨便找出個大能都有搬山填海之威能,實在不是他一個地球能人揣測的,還是低調一些爲妙。
女童見他態度誠懇,心頭那股怒意也淡了許多,苦口婆心道:“爲師告誡過你多少次,色是刮骨鋼刀,切勿沉迷,你怎麼就不聽?”
“我改,我一定改,師父您再給我一次機會。”衛良只能這麼說。
“晚矣!”女童揹負雙手,顯得老氣橫秋,嘆道:“這次你闖下了潑天大禍!”
衛良恰當的流露出忐忑之色,問:“此話怎講?”
“昨日被你奸-淫至死的女修可知是誰?”
衛良暗呼冤屈,我什麼時候奸-淫別人了?奸-淫還不夠,還把人家給弄死了!這屎盆子就這麼扣我頭上了?找誰說理去!但穿越到修真世界,肯定就有了新的身份,既然暫時接替了這個身份,就要有背黑鍋的覺悟。
他扎着頭,低聲道:“她
是何人?”
女童悵然道:“那個女修大有來歷,乃是血公子的侍女。”
衛良暗鬆一口氣,什麼侍女不侍女的,說破大天去也是個僕人,這裡可不是法治社會,沒有人人平等那一說,一個僕人死了能有多嚴重的後果?
女童長嘆道:“一失足成千古恨,你那莽撞之舉不僅害了自己,更連累了師門。”
衛良見她如此慎重,不由收起輕慢之心,問:“血公子是何方神聖?”
“孤陋寡聞!你連他的大名都沒聽說過?”
衛良輕輕搖頭。
“此人乃是成名已久的魔頭,生性乖張暴戾,視人命如草芥。若讓其知道你動了他的僕人,上窮碧落下黃泉也要將你煉成濃水。”
這番話唬唬旁人還行,衛良感受不到恐懼,自然沒有太大觸動,平靜問道:“這該如何是好?”
女童嘆道:“爲師只能盡力幫你將此事瞞下,能矇混過關最好,若不能,便聽天由命吧。”
“哦。”
“這兩天老老實實在山門呆着,別亂跑動,萬一再惹出什麼是非,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哦。”
這時,腦海中傳來漠然的聲音。
“遊戲規則:存活二十四小時。”
“任務完成:獎勵五千猩紅幣。”
聽到這裡,衛良心裡咯噔一下,明白自己真是凶多吉少了。要知道,付出與收穫成正比,這是自古不變的真理。上場遊戲兇險萬分,也堪堪掙了兩千猩紅幣,本場遊戲的獎勵卻翻了一倍之多,險惡程度可見一斑。
“任務失敗:無懲罰。”
衛良呆住了,滿臉的不可思議。無懲罰?這是什麼意思?經歷過的死亡遊戲也不算少,一旦失敗,不是抹殺就是扣除猩紅幣,這次的條件怎麼如此寬鬆?
天上不會掉餡餅,獎勵豐厚,失敗還沒有懲罰,這其中一定有詭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