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都不比加上“大概”這個詞,駱安安相信,緣溪星一定是她這一輩子收過的最厲害的生日禮物了。
整整一顆星球,有山川河流,有蟲魚鳥獸。
浩瀚的大海,延綿不斷的高山,全都是她的。
駱安安真的很喜歡緣溪星,即便她很喜歡駱三號莊園,即便駱三號莊園裡面充滿她的回憶,但她還是很喜歡緣溪星。
偶爾她就會到緣溪星打理一下整個星球,種種花草,投放一下動物。
開始她就一個月去兩三次,後來是每個星期都去一次,再後來平均兩個星期去幾次。
這當中也與很多事有關係。
從駱安安生日那天開始,他們便維持着早安吻的習慣,就算不是睡在一起,每天早上他們都會給對方一個吻。
後來先是駱琛嫌棄這樣太麻煩。他趕着去上班的話,等這個早安吻太着急,他乾脆直接留在駱安安的房間過夜。
駱安安就由他這樣溫水煮青蛙,後來駱琛邀請她到自己的房間過夜,她也就順理成章答應了。
何況,他們已經突破了那一層關係,對彼此的渴望自然不再像以前那樣淺嘗止步。
他們都渴望更加熱烈的擁抱,更加熱烈的接觸,也希望擁有對方。
不過在父母眼皮之下做這種事,駱安安總是放不開。
初始,駱琛還沒想明白是什麼原因,到後來和她在緣溪星過了一晚,他才茅塞頓開。
所以,他留在緣溪星的時間也多了。一是爲了可以和她有更加的親密接觸,二是爲了打理他和駱安安的新家。
外界的人普遍推測,駱琛要花五年左右時間取得指揮官頭銜。但事實上,駱琛只花了三年多的時間。
他有出衆的指揮能力,也有出衆的領兵執行能力。很多時候,他不必太拼搏,可他總是衝在最前,拿最高的榮耀。
偶爾看到他負傷歸來,駱安安就心疼得要死。有時候甚至忍不住慪氣,不想理他,但每到半夜還是會抱着他,輕輕吻着他。
駱琛也從她對自己的稱呼中,讀出她的情緒變化。每次她喊“琛哥哥”,那心情肯定是不錯了,要是喊“駱琛”,多半是已經生氣了。
駱琛在三月份的時候取得指揮官頭銜。他領兵出征又再一次凱旋而歸,取得了最高的軍功,在萬衆期待之下成爲了指揮官的一員。
在他之前,最年輕的指揮官是31歲,他將這個門檻足足拉低了6歲。讓所有爭取成爲第一名三十歲之下指揮官的人幻想破滅。
指揮官頭銜頒發那一天晚上,駱三號莊園舉辦了一場熱鬧繁華的祝酒會,集團聯盟所有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
駱安安還是和以前一樣不能露面,她躲在以前經常躲藏的位置,從屋頂的通風口那裡看他。
不知不覺,從第一次這麼做的時候到現在也有好多年了,那時候駱琛才十八歲。
那個時候的駱琛已經很耀眼了,第一次在戰爭中取得一等軍功。
誰都知道他的未來可期,無論他走到哪兒,都會有一羣人簇擁在他身邊,好像他是剛登基的新王。
而他也是渾身帶着新王的氣勢,凌冽孤高,自信斐然不容人侵犯。
這些年過去了,他的容顏依舊年輕,但他也從新王成長爲舊王。
他的情緒藏得更深,凌冽孤高稍有收斂,可身上所散發的氣勢卻更加讓人心顫。淡淡的眼神看過來,便難以自禁讓人向他俯首。
駱安安端着歌劇望遠鏡,目光一直跟隨他移動。
忽地,有一陣腳步聲傳來,卻未曾讓他挪開半分目光。
腳步聲越來越近,停了下來,她才淡淡開口:“今天那麼冷,你也過來嗎?”
“我只是好奇,今天那麼冷,你有沒有過來站崗而已。”
那聲音帶着淡淡的笑意:“我偷偷拿了些冰點梅花豬手切片過來,味道很好,你要不要嚐嚐?”
“好啊,謝謝。”
駱安安轉過身,笑着望向眼前的人。放下手中的歌劇望遠鏡,她從宇文約翰手中接過梅花豬手。
“我剛剛往下面看,看到的時候就很想吃了,有一段時間沒有吃過。真好吃。”
宇文約翰裹了裹白色的長袍外套,金髮染着冷冰冰的光,在風中顫動。
“每次駱琛出席那些宴會你就躲在這裡,都那麼多年了,還沒有改過來。”
他走到駱安安另一邊,拿起她放下的望遠鏡,朝通風窗裡面望去。駱琛一直以來都是焦點,他很快就看到了駱琛。
“嘖嘖,你的琛哥哥還是一如既往那麼帥。整個集團聯盟,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扒他西裝領帶。前幾天我纔在大學聽到幾個女生議論他。”
“說了些什麼?”駱安安問。
“說他身材好,想扒開他的衣服看看,裡面藏着多少塊腹肌。”
駱安安對此不以爲然,霸道地宣佈:“他是我的,其他人想都別想,其他人再覬覦他也沒有用。”
宇文約翰轉身,笑着望向她:“看來你已經迫不及待要嫁給他了。”
說完,他就皺起了眉,緩緩抿着脣,神態有些不自然。
然而駱安安低着頭吃東西,根本沒有發現他那些不自然的神態。腮幫子被食物鼓滿,她邊吃東西,邊不顧儀態道:“只是我的人生目標之一。”
她說話的語氣和口吻都淡淡的,但那股悠然而出的自信,就彷彿在陳述一個事實。
宇文約翰把玩着手中的望遠鏡,臉上露出心不在焉的神態,他半垂眸看着駱安安,眼底有一抹暗色。
“如果我能再厲害一些就好了。”他喃喃自語。
一陣風吹過,將他的聲音拂向駱安安的耳邊。今夜風聲並不喧囂,他的聲音清楚地傳到了駱安安的耳中。
“你現在還不夠厲害嗎?”
駱安安吞嚥了食物,仰着脖子看他:“你已經拿好幾個科學家獎了,上兩個月不是還拿了生物醫藥那個什麼獎嗎?”
宇文約翰只是搖搖頭,笑而不語。
駱安安吐槽了聲“你對自己要求太高了”繼續吃東西。
夜漸深,宴會結束,賓客散去。
駱琛回到大宅中,沒有回去自己的房間或者是駱安安的房間,他跟隨在駱誠基身後,來到駱誠基的書房。
駱安安本想叫住他,不過看到駱琛和父親講話,她沒有開口。看到他們走進了書房,她本想轉身回去樓下等,後來想了想幹脆留在外面。
只要哥哥一出來,就能看到他了,給他一個驚喜。
她滿心歡喜,輕輕地往書房走去,書房的門沒有關緊,只是虛掩着,裡面的光線從門縫傾瀉而出。
駱安安看着那光線,遲疑着要不要走過去,這時聽見裡面傳來聲音:“原因你也已經清楚了,所以你現在不能娶安安,你要找個時間和她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