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安隅不在坦桑之心這段時間裡,很多事情都由駱琛披着伍安隅的馬甲代替處理。
除了絕對信任的人,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伍安隅被綁架了。他們以爲伍安隅只是去了度假,樂而忘返,只偶爾抽空處理工作。
那些個想到坦桑之心偶遇指揮官夫人的旅客只能敗興而歸;而打算邀請伍安隅去參加酒會派對的夫人名媛,也同樣敗興而歸,都被駱琛給拒絕了。
伍安隅在家裡這幾天都在瞭解近一個月的事情,免得被人看出破綻生疑。
此時,她抱着貓咪帶上寧未晞出現在坦桑之心,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甚至還有人偷偷拍了她的照片,打上#偶遇指揮官夫人#的標籤,發到社交網絡上,吸引了無數人圍觀。
伍安隅從小喜歡吃東西,也喜歡做甜品。後來已經不滿足於只是做普普通通的蛋糕,而是往藝術品方面研究。
和駱琛在緣溪星隱居的那段時間內,她就研究出十分多的甜品。不過,不管研究出多少種美味的甜品,她最喜歡的還是坦桑果的甜品。
那時候她有個願望。在一個安全的地方開一家甜品店,店裡賣她研製的甜品。
她要將辦公的地方設在開放區域,想看到客人吃了她的甜品時,所露出的幸福模樣。
她希望甜品店要以坦桑果甜品爲主,可以有其他甜品,但坦桑果必須是主打的甜品。這是她的私心,她想讓自己喜歡的事物推廣出去。
她還希望甜品店叫坦桑之心,因爲坦桑果就是這家店的核心。
那麼多年過去了,駱琛暗自將她的想法轉變成現實,即便以前駱琛曾經說過“坦桑之心”這個名字有些土氣。
坦桑之心是駱琛對她愛的表現之一,她決定將坦桑之心贈與寧未晞一半,不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但她有着自己的私心,想將自己所愛的人都與坦桑之心拉上聯繫。坦桑之心就像是一個樞紐,無論通往哪個方向,她都能找到所愛之人。
“魚魚,我現在嚴重懷疑自己在做夢。你真的就把這家店給我一半了?”
現在集團聯盟有誰不知道坦桑之心呢?而坦桑之心的新店,更是復樂園的地標建築,來複樂園必到的打卡點之一。有人估價坦桑之心超過百億星幣。
突然之間,她竟然就成爲有錢人,成爲億萬富婆了。這哪兒是餡餅那麼普通?簡直就是一鍋美味珍饈劈頭蓋臉朝她潑過來。
“是真的,老闆娘!”伍安隅拍拍她的肩膀,拉着她走進店裡。
坦桑之心在廣場的中心,外面一共有七環,每一環都種植着不同的植物。而且每一環都能夠移動,隨意更換各種植物。
特別是中間的那一環,總是種植着高大開花的樹木,之前有櫻花,紫藤花,此時種植在這兒的是紫薇花,粉紫粉紅粉白,格外漂亮。
伍安隅拉着寧未晞穿過一環環往前走,走到坦桑之心的門口時,寧未晞突然停住腳步,並且將伍安隅拉住,也不讓她往前走。
“怎麼了?”伍安隅嘆了一口氣,撫了撫懷裡的貓咪。
寧未晞一臉緊張兮兮,緊緊捉住她的手臂,吞了好幾次口水才緩緩道:“我還不知道怎麼面對,太突然了!怎麼就突然成爲我的店呢?我還不懂怎麼管理。”
“噗——”
伍安隅被她逗笑了:“你是老闆娘,就算你沒學過怎麼管理,也沒有人會開除你。慢慢來吧,我會教你怎麼管理。晞晞,相信我!”
她在門口好聲安慰了寧未晞一會兒,終於讓寧未晞壓制住了擔憂。
而這時,她們早已經成爲了焦點,不少人透過無色的玻璃牆注意到了她們,在暗地裡私語。
慕名而來的旅客則爲見到這位指揮官夫人而驚喜,常客則在心裡感嘆,休假一個多月的指揮官夫人終於回來了。
當伍安隅她們踏進店裡來的時候,私語重重的聲音與店裡熱情的拉丁音樂組合在一起,顯得格外熱鬧。
伍安隅點了兩份甜品,拉着寧未晞坐到她對外公開的辦公位置上。
既然是她將寧未晞拉來做老闆娘,她自然要對她負責。她一邊處理工作,一邊給寧未晞講解工作。
畢竟主動簽名的人是她,最後決定做坦桑之心的老闆娘是她,寧未晞也認真地學習起各項知識,絲毫沒有抱怨辛苦。
從今天開始,寧未晞就正式成爲坦桑之心的另一位老闆娘,她每天都陪伴着伍安隅,爲她帶來快樂,爲她驅散抑鬱。
伍安隅還是不時做噩夢,夢見血腥慘烈的戰場,然後半夜驚醒。
駱琛很擔心她,不過平日寧未晞陪着她,她總是很快樂,也沒有偷偷揹着他露出悲傷的情緒,駱琛才稍稍放下心。
更重要一點阿爾文醫生也說她的狀態良好,心情開朗,沒有抑鬱症的徵兆,目前還只是出於創傷後遺症的症狀。
而且伍安隅目前的狀況的確很好。她願意一點點打開心扉,將自己感到恐慌害怕的原因說出來。
畢竟,讓她早餐創傷後遺症的原因,是她無法釋懷那些慘烈悲痛的回憶,只有戰勝那些恐懼,她才能走向新的未來。
這是一個很痛苦的過程。
阿爾文醫生也肯定了寧未晞的作用,看出來伍安隅一直那麼樂觀,與寧未晞的陪伴有很大的關係。
而且伍安隅主動尋找幫忙,也表明了,她是真的很想擺脫創傷後遺症,過上普通正常人的生活。
只是她的恐懼就像一根埋入到血肉中的刺,表面的傷口已經癒合了,但刺還留在血肉當中,偶爾讓人痛苦不堪,是潛在的威脅。
要解決這個威脅,必須重新將痊癒的傷口劃開,將留在裡面的拿一根刺取出來。
回憶這一根刺,或許不會對她肉體造成傷害,但對她內心以及精神會造成非常強烈的打擊。
阿爾文醫生在沒有足夠的把握下,不敢胡亂剖開這個傷口。就算伍安隅無意識往這方面說,他都適時將話題轉移到別的地方。
不怕一萬,最怕萬一。
如果無法完全處理好,當初的悲劇重現,沒有人可以負責,也沒有人願意看到。
他和駱琛說過,駱琛也非常認同保守治療。沒有人比駱琛更加不願意失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