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話叫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在這些名流聚會的派對上,可謂是到處都是暗箭。大家表面上都是客客氣氣,恭恭敬敬,可背地裡則暗藏殺機。
只有利益相關的人才會同聲同氣。說是保持中立的人,心裡卻都是抱着看戲的心,不管是誰失利出醜,都是他們樂於看到的局面。
不知道哪兒傳來一聲詢問伍安隅馬術水平的聲音,剛剛那些奉承伍安隅的人,像是找到了蜜糖的蜜蜂。 щщщ_тTk án_℃O
表面上還是一副“誰說無禮之言”爲伍安隅憤怒的模樣,內心裡早已經精神抖擻,等待着看下一場戲。
“我略懂,馬馬虎虎而已。”伍安隅謙虛迴應。
“真遺憾,我以爲你也很了不起,還想和你一較高下。可以得到指揮官夫人的指點,是我的榮幸。可現在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人羣中自動讓出一條道,讓戲劇的主角來到這一齣戲的中央。
一位留着金棕色短髮的高挑女子走到伍安隅面前來,她自信飛揚,有着一股唯我獨尊的張狂氣焰。
看她那蓬勃的眼神,伍安隅猜測她不超過二十五歲。
“那是羅傑·艾倫的小孫女吧?他們現在還是羅斯柴爾德家族有力的支持者之一嗎?”人羣中傳來竊竊私語。
“珍妮花·艾倫,現在在馬術界,她的名聲很響呢,才二十二歲,以後前途非比尋常。”
“聽說她完成了德比俱樂部的鎮館挑戰,排在48位呢!”
伍安隅聽出她話裡面的擠兌意味,只是淡淡笑着,眼神充滿包容。無一不展示作爲指揮官夫人應有的慷慨寬容。
意氣用事是不成熟或者無能的表現,只有無計可施,默認自己無力迴天纔會意氣用事放手一搏。
不過眼下這位女子,顯然還不懂這個道理。
其他想看熱鬧,或者縱容她試探伍安隅底線的人,自然不會加以勸阻。
“夫人,原諒我直言。駱指揮官,以及他的兒子和女兒都熟練掌握馬術,你不應該拖他們的後退。”
她看伍安隅的眼神十分不友善,甚至帶着一絲嘲笑。
“珍妮花,你怎麼這樣對長輩說話呢?”
西比爾出來打圓場:“安隅,你別介意。小女孩兒,年少氣盛,總有一些恃才傲物的小毛病。”
“我當然不介意。年輕太過美好,不恣意綻放就太浪費了,我很羨慕她。”
伍安隅應對得滴水不漏,寬厚大量,從容不迫。
“安隅,我說你是太過謙虛了!你的馬術怎麼能算是馬馬虎虎呢?”費婭看不慣珍妮花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主動爲伍安隅說話。
寧未晞也同樣看不慣珍妮花得意洋洋的樣子,她也直達伍安隅騎馬很厲害。
不過,她不太懂馬術,不願意爲伍安隅添亂,只好靜靜地站在伍安隅的身邊。
珍妮花聽到費婭的話,她對費婭冷冷笑了一聲,又轉而望向伍安隅:“夫人,原來你是謙虛了?我真的很期待可以與夫人比賽一次。”
“要是夫人不習慣比賽,也可以到德比俱樂部挑戰排名,我剛上榜,就排在第四十八位。夫人如果可以了,隨時試着挑戰。”
“先失陪了,我過去看看小孩子們,看他們騎馬真的太可愛了。”
說罷,珍妮花緩緩離去,留下一抹颯爽的倩影。
費婭可被氣壞了,恨恨地瞅着她。
寧未晞見過很多場面,可這時候指尖還是微微涼。果然宴會也是戰場,沒有硝煙,也沒有血色,但同樣殘酷。
西比爾爲她連連致歉:“她還是一個小女孩兒,安隅,你別放在心上。她們家都將她寵壞了,讓她再長几年,多接受現實的風雨。”
伍安隅嘴裡含着“沒關係”,正準備說出,卻在舌尖上頓住。
她腦海裡輾轉了千百回,眼神微微露出了一絲冷漠,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似笑非笑的弧度。
“西比爾,像星星那樣的孩子,才應該叫小女孩兒吧。你這樣說珍妮花,恐怕會讓她不開心的。”
西比爾頓了頓,又笑了:“在我眼中,她和星星可沒什麼差別。恐怕星星還比她好一些。”
她們又客套了一番,才彼此別過。
伍安隅又去和其他的名媛夫人客套應酬。
然而, 她們的對話卻讓其他人心裡生出無限遐想。
伍安隅剛剛說的話是不是藏着什麼**味,看起來兩位夫人不和的傳聞是真的。
剛剛駱星星成熟的表現在歷歷在目,而珍妮花的狂妄與駱星星對比起來,誰的表現更加小女孩兒不是很明顯嗎?
顯然就是諷刺珍妮花連三歲孩子都不如。
西比爾的以退爲進也很厲害,四兩撥千斤,輕鬆化解了話題。
兩人如此針鋒相對,顯然就是不和的表現。
就算不是兩人,但至少那位指揮官的夫人是針對着西比爾,她們不和,終歸是有跡可循。
這應該算是這一次聚會最有用的消息了吧?
他們相處不好,和兩個集團有關係嗎?恐怕只是兩個集團關係緊張的一種表現吧?否則不管心裡再不滿意,表現出來也應該客套得滴水不漏纔對。
畢竟她們都不是什麼會意氣用事的人了。
珍妮花·艾倫是羅斯柴爾德家族的人,她的挑釁會不會就是一種訊號呢?
衆人心裡暗暗猜測。
當初那些人看不清伍安隅地球人的身份,認爲她無法勝任指揮官夫人對外應酬的職責,多半是覺得她出身草根,不懂在危機四伏的聚會中應對。
可伍安隅一直表現出的從容得體以及不卑不亢,完全顛覆他們對她的認知。
他們以爲伍安隅被挑釁就會暴跳如雷,丟盡駱琛的顏面;
他們以爲伍安隅總是會掉入那些名媛夫人設下的局中,讓駱琛承擔她犯下的錯。
他們以爲伍安隅像個憨頭畏手畏腳,沒有絲毫指揮官夫人應有的姿態。
但不斷呈現在眼前的事實告訴他們,他們的以爲都是不存在的。
伍安隅面對各種事情都應對得遊刃有餘,每次看到她處理突發的情況,或者是口蜜腹劍的計算,她都處理得極漂亮。
不少人都相信,即便是自己面對,也不可能處理得那麼漂亮。
她從未讓駱家的顏面受損,反倒是一次次爲駱家增光,也讓她一次次獲得對手的敬重。
她仿似一顆鑽石,越是打磨,越是璀璨。
她們都已經承認伍安隅是一位合格的指揮官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