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房間,沒有一會兒管家就吩咐下人將他們四個人的來,看起來還很豐盛,滿滿的擺了一桌子,不象是吃什麼夜宵,倒象是請人喝酒一般。
四個人坐在桌子前,誰也沒有食慾,朱昊拿起桌子上的一壺酒,將蓋子打開,聞了聞,笑着說道:“居然夜宵還有上好的花雕可以喝,飯菜我就不吃了,只是這酒我見了,自然就有興趣想喝,你們呢?”
其他三個人都搖了搖頭,朱昊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我來一個人品嚐。”
正要往嘴裡倒,孟天楚將那酒壺奪過,從慕容迥雪的頭髮上拔下一根銀簪,在酒裡探了探,拿出來一瞧,銀簪沒有變色。
朱昊笑道:“少爺,我給你說,這些東西只能夠防君子,哪裡可以防小人呢。有些毒是慢性的,當時你感覺不出來的,給我吧,我就不怕。”說完拿過來就喝了起來。
慕容迥雪道:“師爺,你該不會懷疑有人會給我們下毒吧,我們又沒有惹誰,他沒有必要害我們啊。”
孟天楚道:“若我們接近了真相,快要找到那個真兇,那麼,我們是不是那個真兇的威脅呢?”
慕容迥雪一聽,趕緊點了點頭,說道是。
這個時候,有人在門外說話,孟天楚示意王譯出去看看,原來是三夫人和苗柔,兩個人的身上都是雪花,想來外面的雪下得越發的大了。
三夫人一見門打開了,趕緊說:“真是不好意思,還是打擾到你們了。”
苗柔不屑地看了看三夫人。道:“既然他們都還沒有休息。我是不是就可以找他們了呢?”
三夫人道:“孟師爺他們已經辛苦一天了,讓他們也休息一下吧,你有什麼話就明天再說不行嗎?”
苗柔也不理會三夫人。徑直走進房間裡,見到桌子上一桌酒菜,說道:“看來,我是沒有打擾你們休息,我可以在這裡坐一會兒嗎?”
三夫人也跟了進來,說道:“孟師爺。真是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打擾你們休息,我給柔兒說了,但是她就是說要來找你。”
孟天楚道:“不礙事地,三夫人你回去休息吧,既然苗小姐已經來了,就讓她在這裡待着吧。”
三夫人見孟天楚這麼說。只好離開了。
孟天楚看了看苗柔,想起之前她給大夫人頂嘴,突然覺得這個姑娘還是有自己地性格的,爲了自己的娘不怕得罪大夫人。這樣地姑娘還是有可愛之處的。
苗柔見三夫人走了,自己走到門口將門關上。然後說道:“大家都別站着了,都坐下吧。”樣子還真有大小姐的作風,孟天楚示意大家都坐下來聽聽這個苗家大小姐有什麼話給他們說。
苗柔見大家都坐下了,於是說道:“明天一早我就要走了,若不是知道我娘爲了那兩個弟弟蒙冤,我自然是不會回來的。明天我想要帶我娘和我弟弟一起走,所以,我想請孟大哥幫忙。”
苗柔三句話,就讓孟天楚有了三個意外,一是這個姑娘居然喊自己一聲大哥,二是這個姑娘喊兩個已經死去的孩子叫弟弟,可見這個姑娘的心腸並不壞,三就是讓自己幫忙。
孟天楚道:“爲什麼要帶走你地娘和弟弟?”
苗柔說道:“孟大哥是個聰明的人,自然瞭解這個苗家大院的水的深淺,我在這裡生活了十七年,我還不知道嗎?如今嫁到夫家,更是明白了這樣的人家越是顯赫,越是容不下單純善良的女人活着,我娘雖然嘴不饒人,但是心地是好的,我這麼說,你們也許會笑,覺得她都可以捂死我那兩個小弟弟,怎麼還稱之爲善良,然而我想說的就是因爲她地善良,才讓哪個始作俑者將她當成了那把殺人的刀。”
孟天楚沒有想到眼前這年紀小小的姑娘,看問題這麼深入,說起話來居然還頭頭是道,分析的還很有道理。這些大概也只有生活在這些深宅大院地女人們才能夠體會的出來。
孟天楚道:“你地意思是有人想借你孃的手殺那兩個孩子?”
苗柔道:“難道不是嗎?你該也不會認爲我娘就是
手吧?我只想提醒你一句,殺人並不一定是兇手見不是通過孩子來掀起更大的浪。好了,更多的話我不想多說,我這個人就喜歡直來直去,有什麼說什麼,從前給孟大哥失禮的地方還請孟大哥見諒纔是。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我自認我不會看錯,我希望你可以幫我,我必須帶我娘和我弟弟走,若是讓他們繼續呆下去,我走了之後,怕這就是最後的一面。”
孟天楚還沒有說話,樓下突然聽見一個女人尖利的叫聲,苗柔第一個站起來,說道:“又怎麼啦?”話音剛落,幾個人想是很有默契一樣一起衝了出去。
孟天楚等人衝到樓下的時候,眼前一幕讓大家驚呆了,二夫人居然赤身裸體地在雪地上打滾,旁邊還放了一個水桶,水桶裡的水想是已經倒在了她自己的身上,因爲地上已經溼了一大片了。
苗柔趕緊將身上的披肩脫下衝上去將自己的娘裹上,無奈二夫人的力氣很大,一把將苗柔推開,苗柔也倒在了雪地上。苗柔很快又爬了起來,這個時候苗柔的相公也跑了出來,見自己的夫人和岳母倒在地上,趕緊上前去扶自己的夫人。
苗柔說道:“扶我做什麼?還不趕快找個東西給我。”
慕容迥雪將自己的披肩脫下給了苗柔,苗柔又將二夫人抱在自己的懷裡,二夫人嘴裡說道:“我就要給熱死了,你這個不孝的女兒,你想熱死爲娘嗎?”
苗哲聞聲趕出來,衝上去,一把將二夫人抓住,三夫人從房間拿了一件衣服出來,苗哲將衣服給二夫人裹上,三夫人看下人又都出來了,於是趕緊讓下人都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去。
二夫人道:“你放開我,你放開我,你這樣會熱死我的。”
苗哲已經怒不可遏,他不由分說的將二夫人象扛一樣東西似的往肩膀上一舉扛着就往二夫人的院子走去,苗柔趕緊跟在後面,苗哲折回身,惡狠狠地看着自己的女兒,說道:“你不許跟着我,所有的人都不允許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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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柔一見爹的樣子,雖然很害怕,但是還是鼓起勇氣說道:“爹,你要怎樣?”
苗哲道:“你不許問,也不許管,我倒是要看看她今天還要鬧出什麼新花樣來。”
苗柔一聽,眼淚都出來說,怯生生地說道:“爹,您也是郎中,您也知道娘不會無緣無故這樣的,她大概是被誰給害了,還會這樣,我娘她是病了。”
一直在一旁沒有說話的大夫人,突然陰森森地吐了一句:“你就隨她好了,死也是她,活也是她。自己出來丟人,還說什麼有人害她,她就是大冬天裡發騷,浪到骨子裡去了。”
苗柔狠狠地看了一眼大夫人,說道:“菩薩教你這樣待人,對別人惡語相向的嗎?我娘死了,你難道就可以得寵了嗎?一天拿着佛珠,心卻不是慈悲心腸,那你還念什麼經?”
大夫人一聽,險些摔倒,三夫人一旁趕緊將她扶住,苗哲說道:“柔兒,你怎麼可以這樣和你大娘說話呢?你也瘋了嗎?”
二夫人見他們吵得熱鬧,就傻乎乎地在苗哲的懷裡笑。
大夫人道:“老爺,將那潑皮給我關到房間裡去,誰也不允許給我去管去看,讓她自生自滅好了。”
苗柔一聽,臉色都變了,要上前從爹的手中將自己的娘奪下來。苗哲輕輕一退,苗柔摔在地上,跟在苗柔後面的苗柔的相公將苗柔扶起來,說話了:“原本是泰山家事,小婿不該多言,只是小婿覺得泰山大人這樣的處理也有不妥。”
苗哲想是還買這個女婿的帳,於是說道:“那你說怎麼辦?”
苗柔相公說道:“若是泰山大人相信我們,還是交給我們吧,我們明天就要回去了,讓我們帶回去,讓岳母大人在我們那裡好好修養一段時間或許就好了。”
苗柔沒有想到自己的相公平日裡很少說話,今天居然還可以站出來爲自己說話,於是感激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