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酒肉是人家的,自己也不好堅持,斟了兩杯酒,端起一杯遞給張振禹,自己拿了一杯,笑道:“既然如此,那可就多謝了,能夠在這深山古寺裡,與張兄偷偷喝酒吃肉,倒也是件趣事,來,敬張兄一杯!”
張振禹客套了兩句,兩人一起舉杯幹了。
一邊吃着小菜,一邊喝着小酒,一邊閒聊着,倒也舒坦,半個時辰過去了,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喝掉了兩三盅酒。
張振禹笑道:“小弟內急,上個毛房。”
孟天楚有些微醉,笑道:“張公子,當心哦,那毛廁後面松樹林裡,有一個懷抱嬰兒的白衣女鬼,當心她抓你去給那孩子當免費老爹,哈哈哈。”
張振禹也跟着哈哈大笑:“真要那樣,倒也好了,張某正好尚未娶妻生子,這一下可就兩全了。哈哈!”說罷,搖搖晃晃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孟天楚起身去關房門,一眼看見秦逸雲從寺廟外面慢慢往院子裡走,忙低聲把張振禹叫住:“張兄,既然遇到了秦掌櫃,何不將他也叫來,三人喝,圖個熱鬧嘛,秦掌櫃爲人倒也不俗。”
張振禹點了點頭,他也喝大了,外面涼風一吹,胃裡不由一陣翻騰,捂着嘴搖搖晃晃衝到屋角,彎下腰扶住牆乾嘔起來。
孟天楚忙高聲叫道:“秦掌櫃,請過來!”
秦逸雲答應了一聲,小跑着過來,臉上笑容滿面,似乎有什麼事情很開心。
孟天楚望了一眼張振禹,正要邀請秦逸雲進屋喝酒,就在這時,就聽到古廟後面茅廁方向傳來一聲驚恐萬狀的女子的呼喊聲:“啊~!不好了!少奶奶死了!來人啊~!快來人啊~!”
孟天楚一聽這話,嚇了一大跳,少奶奶?這古廟裡只有兩個少奶奶,一個是秦夫人,一個就是自己的假娘子夏鳳儀,剛纔喊這話的聲音離得遠,聽不真切究竟是丫鬟飛燕還是霽雯在喊。
沒等孟天楚反應過來,秦逸雲已經聽出那呼叫聲是他的丫鬟霽雯,驚呼了一聲:“娘子!”轉身奔去。
張振禹直起腰,擦了擦嘴道:“怎……怎麼回事?”
這時,毛廁方向霽雯依舊在嘶聲喊道:“快來人啊!奶奶死了!”
這下子孟天楚聽清楚了,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好在不是夏鳳儀。雖然夏鳳儀主僕二人對自己很刻薄,幾次三番譏諷侮辱自己,但那也是因爲自己頂替的那個孟少爺的緣故,倒不是這二女的本性。但聽說是秦夫人,也是心頭一涼,儘管秦夫人風流成性,可對自己還真不錯,尤其是還曾經幫自己免了當衆脫褲子的侮辱,這份情一直記在心裡。
這思緒奔流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孟天楚便跟着秦逸雲衝出了房門,直衝向寺廟後面的毛廁。
住在一旁廂房的老何頭和賀旺賀掌櫃也聽到了呼喊,披上衣服出了房門,問張振禹發生了什麼事了。張振禹搖搖晃晃還沒回答,又聽到廁所方向霽雯的淒厲叫喊:“快來人啊!奶奶吊死了!”老何頭和賀旺互望了一眼,拔腿就往廁所方向奔去。
孟天楚跑得最快,後發先至,很快超過了前面的秦逸雲,第一個趕到了毛廁邊上。
只見小丫鬟霽雯面無人色,正站在廁所旁邊,渾身發抖。
孟天楚急聲問道:“怎麼回事?”
“剛纔我上茅廁,這才發現奶奶……,奶奶吊在廁所房樑上……”
孟天楚衝了進去,藉着窗戶外透進的星光,朦朦朧朧看見一個女子,被一段麻繩吊在廁所一根橫樑上,繩結在脖頸左側,壓迫她的頭部往右側偏斜,歪着腦袋吊着,兩腳離地一尺來高,褲子被褪到腳踝處,露出赤裸的小腿,下身被衣裙遮擋,從褲子褪下情況來看,應該是赤裸的。
他急忙衝上去抱住那女子的腰腿,往上擡起,希望能緩解上吊女子頸部的壓力,同時仰頭一看那女子臉龐,果然正是秦夫人。
正在這時,秦逸雲已經趕到,悲呼一聲,也跑過去抱住秦夫人的腰,不停喊着娘子,哭泣搖晃着。
孟天楚怒道:“你別亂搖,快去找刀子來割斷繩索,看看還有沒有救!”
秦逸雲這才慌慌張張跑出廁所,正好迎面遇到聞聲趕來的提着燈籠的方丈玄音等衆人。
小和尚虛鬆一見秦夫人吊死在廁所房樑上,頓時嚇得差點坐在地上,驚恐叫道:“鬼!是那女鬼!……是那女鬼索命來了!”
就在這時,就聽到廁所後面松樹林裡,隱隱有嬰兒的哭聲傳來,很輕,象是哭訴,又像是得意的笑。
夏鳳儀和飛燕見那吊死的秦夫人,已經驚恐萬狀,又聽到那嬰兒隱隱的啼哭聲,更是嚇得相互緊緊抱在一起直髮抖。
方丈又宣了一聲佛號,那嬰兒哭泣這才嘎然而止。
老何頭他們要進來幫忙,孟天楚急聲道:“站住!都不要進來!別弄亂了現場!”
衆人急忙後退。
孟天楚道:“你們誰有刀子?”
夏鳳儀遲疑了一下,從懷裡摸出了一柄精巧的小剪刀進來遞給了孟天楚,孟天楚心中一凜:這小娘皮懷裡藏一把小剪刀幹什麼?肯定是時刻提防着自己,生怕自己強暴了她!我靠,把老子看成什麼人了。
孟天楚一把搶過剪刀,狠狠瞪了她一眼。
夏鳳儀臉一紅,她當然知道孟天楚這一眼因爲什麼,她情非得已嫁給了孟天楚,自從新婚之夜開始,她就一直懷揣這把小剪刀,其實,她藏這把小剪刀的目的不是孟天楚所想的用來和孟天楚拼命,而是迫不得已的時候用來刺頸自殺的。若不是此刻爲了救人情況緊急,她斷不會讓孟天楚知道她懷裡一直藏着一把小剪刀的。
孟天楚用小剪刀從繩索中間剪斷,將屍體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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