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壓着怒火,時間來到下午,鬼獒似乎對歐金峰很有敵意,不管他拿着什麼好吃的引誘,鬼獒都像是要衝上來將他撕碎。
歐金峰無奈上前詢問多吉本瑪,我看準時間,此時,狗籠前只有丁嵐,走了上去,說來也怪,我本想試試丁嵐,但是,鬼獒見了我之後,卻出奇的平靜。
走到我身前,隔着鐵籠,臥在我對面,搖着尾牙,就像被我訓化了一下。
丁嵐轉頭看向我,同一時間,我們目光對接,沒有想象中擦出火花,我輕聲說道:“好久不見!”
“我們認識嗎?”丁嵐的聲音很冷淡,彷彿不認識我一樣。
但是,她的音色和聲調是改變不了,別說你跟秦絕一樣失憶,掐死我也不信。
我對他笑了笑,看着遠方的歐金峰,說道:“你們又密謀什麼不軌,如夢。”
丁嵐看我像看外星人一樣,驚奇的問道:“你到底是誰啊?如夢是什麼玩意,不要跟我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說完,丁嵐站起身向歐金峰走去。
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很確定,但是我又做好十足的心裡準備,這次西藏之行,遠沒有那麼簡單。
我轉頭之時,看着鬼獒那醜陋的面孔還在衝我搖尾巴,我想上去摸摸它的腦袋,但是又怕它會突然咬我一口,相傳,會咬人的狗是不會叫的。
但是,眼前的這個東西,還能算是狗嗎?
終於,好奇心戰勝了理智,我的手慢慢探進鐵籠,鬼獒好像很想讓我摸它,連忙低下腦袋,當我摸到它那黑呦的毛髮時,我頓時有種將鬼獒放出來的想法。
由於還不瞭解它是什麼脾氣,我放棄了這個想法,正當我想收回手時,鬼獒伸出舌頭溫柔的舔着我的手指,發出“嗯!嗯!”的嗔叫,好像我就是它的主人。
我這邊的舉動,引來多吉本瑪和歐金峰的注意,他們好奇的朝我走來,看着鬼獒溫順的舔着我的手指,一個個目瞪口呆。
要知道,除了餵食,平時的時候,就連多吉本瑪接近它的時候,鬼獒也是狂吠不止。
多吉本瑪問道:“這位先生,您以前是馴獸師嗎?怎麼它這麼聽話。”
歐金峰搖了搖頭,對着後面的一位隨從說道:“我帶來的這位專家纔是馴獸師。”
我收回手,鬼獒顯得很躁動,不停用爪子撓着鐵籠,但是不叫喚。
歐金峰身後的馴獸師向前走了一步,來到鐵籠前,僅看了鬼獒一眼,它就開始憤怒,發出低沉的警告聲。
馴獸師向後退了一步,說道:“歐總,這種獒類種族稀少,脾氣古怪不定,不像獅子和老虎那些大型貓科動物,很難馴服和飼養。”說完,又在歐金峰耳邊耳語了幾句。
歐金峰帶着身邊的人,退後了幾步,對我說道:“小兄弟,看來這隻鬼獒對你沒有敵意,你敢不敢放它出來。”
“不可,不可!它出來可不是小事。”多吉本瑪緊張的說道。
這話,如果是別人說的,或許我可以當笑話聽,但是他……
多吉本瑪還未反應過來時,我已經將鐵籠上掛鉤摘下來,鬼獒撒花一樣的撲向我,雖然還只是
鬼獒幾個月大的獒崽子,但是體型已經很大了,直接將我撲倒。
多吉本瑪本能捂着雙眼。
但是,鬼獒上來並沒有咬我,也把我嚇得夠嗆,又黑又硬的毛髮,來回在我身上剮蹭,好像是在撒嬌。
時不時擡起腦袋,舔着我的下巴,弄得我癢癢死了。
此時,歐金峰、村長、多吉本瑪,還有許多看熱鬧的村名,統統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我。
歐金峰皺着眉頭,喃喃地搖着頭,說道:“難道鬼獒認了主人?”
這句話,引起了鬼獒的警覺,渾身黑毛乍起,擋在我身前,對着歐金峰一聲怒吼,聲響不亞於獅子,震天徹地的感覺,我耳朵都發出“嗡、嗡”的響動。
村長對我大喊道:“小夥子,鬼獒是在保護你,你快攔住它。”
我反應過來,身手摸着鬼獒的毛髮,當我手觸碰到它的時候,鬼獒馬上停止了嘶吼,乖乖的臥在我身前,但是惡毒的眼神,仍舊死死盯着眼前的一幫人,只要有一個人敢靠近我,它就會立刻衝上去。
我將鬼獒的腦袋搬過來,它很適從地歪在我腿上,大爪子還一直和我互動。
我對老李無奈的攤了攤手,問道:“李師傅,咋整。”
老李站在遠處,說道:“你先把它送進籠子裡。”
我點頭,伸手拍了拍鬼獒的屁股,說道:“去,回去。”
哪知,鬼獒好像聽得懂我說話一樣,哼哼了兩聲,自覺的走進籠子裡。
說來也怪,自打鬼獒和我“親熱”以後,本家的主人,無論誰餵食、喂水,鬼獒都有很強烈的抗拒,甚至對其怒吼,嚇得多吉本瑪雙手都在哆嗦。
晚間,我們在三人在房間裡用餐,主人家燉了耗牛肉,這是招待貴客的佳品,哼!難道是沾了歐金峰的光嗎?真是以貌取人。
我夾了一塊耗牛肉,沒什麼味道,比不上自己的燉牛肉有滋有味,但是耗牛肉的質感,是內陸牛肉比不了的,很緊實,但沒有普通牛肉那麼塞牙,很有嚼頭。
對於藏族的飯菜,我只是填飽而已,顯然,我們這裡的是“被打入冷宮的妃子”,正房內,多吉本瑪一家連同村長,和歐金峰一夥人,敬酒碰杯的聲音此起披伏。
我詫異的問道:“李師傅,那隻鬼獒爲什麼對我那麼順從。”
老李呵呵一笑,好像早就知道了答案,說道:“你體內帶有屍毒,鬼獒也許聞到氣味了。估計,不一會兒,歐金峰就會來到咱們屋子,和你商討事情?”
“什麼事?”
“挖牆腳,聘請你,給他喂狗。”
我不屑的撇嘴,喂不喂狗單說,晚上他要是敢和白如夢在一個屋子裡睡,我就進去把他宰了。
說罷,我起身朝房門走去。
身後老李和易芯宇同時問道:“小孫(孫葉)你幹什麼去?”
我懶得廢話,直接走了出去,在村裡轉了半天,溜了幾個小賣部,都沒有找到紅酒,這時,易芯宇追了出來,恨恨地對我說道:“我猜你就是出來買這個?李師傅說了,讓你無論如何都要忍。”
我對易芯宇嚴肅的搖搖頭,“要忍,你讓
那個老頭子自己去忍,我剩下的理智不多了。”說着,我向村口走去,我就不信了,日喀則是西藏第二大城市,買不到一瓶紅酒?
我邁着憤怒的步伐,被易芯宇追上,拉着我的手說道:“你也別太意氣用事,這樣吧!如果她真是白如夢,有你在這兒,她肯定不敢亂來,今天晚上我幫你試試。”
“不試!”
“你少來,今天晚上,我在你房間,看看那個女人有什麼反應,如果她真是白如夢,敢和歐金峰同房,不用你找紅酒,我就幫你解決了,怎麼樣?”易芯宇仗義的說道。
我站在原地,喘了兩口粗氣,雙手重重的拍在易芯宇肩膀,說道:“好兄弟,夠哥們,不愧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
說完,我也不知道這關係是怎麼論的,直挺挺的向回走去。
晚間,我和易芯宇在一個房間內,她坐在牀上,用命令的口吻對我說道:“嘿,說你呢!給我打洗腳水去。”
“不去!”我心煩意亂的說道。
“手下敗將,現在不承認我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了?估計歐金峰和白如夢一會兒就進來了,演戲不往真了演?笨蛋。”易芯宇說道。
我睖了她一眼,從外面打了一盆水進來,放在她腳邊,說道:“洗吧!”
易芯宇坐在牀上,雙手叉腰,“嘿!你還打算讓我自己洗啊!趕緊過來給我拖鞋,別等我用暴力。”說罷,她開始挽袖子。
看着易芯宇瞪着眼睛,在沒有“變身”的情況下,我的確畏懼她三分。
“哎……”我嘆了一口氣,蹲在洗腳盆旁邊開始給她脫靴子,易芯宇保養的很好,腳上的皮膚很白淨,沒有死皮,一個個腳趾甲染了紅色的指甲油,就像貝殼一樣俯在腳趾上。
我將她的雙腳放在盆裡,易芯宇閉上眼睛一副享受的樣子,奶奶的,這是老子第一次給女人洗腳,便宜了你這個冤家。
“咚!咚!咚!”三聲敲門的聲音,門外響起歐金峰的聲音,“孫先生在嗎?有點事情找你商量。”
我從盆裡拿出雙手,準備去開門,哪知,易芯宇擡起一直溼乎乎的腳,踹在我的膝蓋上,噗通一聲,我直接跪在她面前,緊接着就聽到她對外面喊道:“進來吧!門沒鎖。”
我擡起頭,易芯宇瞪着眼睛,小聲對我說道:“跪好了,敢起來,老孃揍死你。”
這時,歐金峰帶着丁嵐走進門內,我趕緊低下頭,給易芯宇洗腳。
歐金峰帶着笑容說道:“哎呀,孫先生一看就是好丈夫,真會體貼人。”
放你媽的狗臭屁,我跪着給人洗腳,用得着你在這兒嘚瑟。
我不敢擡頭,生怕看着丁嵐的眼神,會以什麼態度來面對我。
歐金峰說道:“孫先生,我有點事找你商量,不知道可不可以……”
靠,當然他媽的可以,難道你還想單獨找地方嗎?我怕你死的很難看,我說道:“有事就在這裡說吧!我的任務很繁重。”
這時,易芯宇一擡腳,對我說道:“行了,這麼墨跡,把水倒了。”
我低頭撇了撇嘴,給易芯宇擦完腳丫子,起身端着洗腳盆走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