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斯特怎麼可能會被擊中?僅僅是稍微的偏轉了一下身子,那柄利劍便從他的胸前切下,跟着也沒見他怎麼動,“砰”的一聲,斬下那一劍的人就飛射而出,撞進了山腹的巖壁之上。
“是你啊?怎麼,你要和爲師打一架嗎?”懷斯特掏了掏耳朵,說道。
那被砸進巖壁裡的人冒了出來,可不就是穆鐵?那醒目的第三隻眼睛快速的動着,但是目光始終是聚焦在懷斯特的身上,似乎是在尋找着什麼,血色豎瞳之中釋放出詭異的光澤。
他在尋找着懷斯特的破綻!
“師父,請你離開這裡,不要摻和這裡的事情。弟子不想和動手。”
懷斯特搖搖頭,不耐煩的說道:“你以爲我願意摻和嗎?我要是不摻和,等下我的家都要給炸沒了,你讓我睡哪兒?”
“師父!”穆鐵沉聲低吼,“弟子不想和你動手,請你離開!”
懷斯特道:“喲,氣勢不錯嘛。來來來,今天咱們師徒兩個就來切磋切磋,也讓我這個當師父的看看,你到底成長了多少。”
穆鐵深吸一口氣,道:“師父,你不要逼我!”
懷斯特瞬間出現在了穆鐵的面前,一拳轟在了穆鐵的胸口,穆鐵便再一次的飛了出去,還是砸進了剛纔砸出來的牆洞裡,“我可不記得教過你,在打架的時候還那麼多廢話。”
他的聲音剛落,一聲長嘯便炸響開來,穆鐵身化一道黑光,激射到了懷斯特的面前,手中的霸道之劍照着懷斯特的脖子就斬了過去。懷斯特卻之後探出手,一把抓住了穆鐵的手腕,然後就拽着他沖天而上,從火山口飛了出去,只留下一陣陣的迴音,“這裡地方太小,我們出去耍個痛快!”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山腹內部轟隆的一整劇烈顫動,這下是“黑市”更是亂成一團,人們奔跑着,嘶吼着,哭喊着,尖叫着,突如其來的死亡恐懼擊潰了幾乎所有人的理智。
正在和朱影芳搏鬥的習擇怒吼道:“你們TM的是白癡嗎?一羣垃圾,廢物,蠢貨!你們TM耳朵聾了嗎?你們這麼怕死乾脆跳進岩漿湖裡算了,死了一了百了!沒聽到我的話嗎?一起同心協力的利用精神力阻攔她鏈接控制地殼啊,混蛋!你們逃還能逃到哪裡去?我告訴你,你們現在唯一活命的機會就是按照我說的去做!聽見沒有!!??”
習擇可以說憤怒至極了,他的喝罵聲音如同金鐘敲響一般,又有山腹獨特的倒叩碗形的結構,聲音就在整個山腹內迴盪,流轉,大家基本上都能夠聽的清楚。
“他說的對,我們逃不了……”
“滾開,別擋路……”
“去死吧你們!”
“啊啊啊啊啊,我不要死啊!”
“大家不要亂,聽我說……啊!”
雖然也有人覺得習擇的話非常的有道理,可是整體情況是大家都怕死怕的要死,根本就不管別的,就知道跑跑跑,沖沖衝,撞撞撞。更有甚者開始徹底的失控,他們放棄了逃命也放棄了掙扎,反而將所有的恐懼都發泄到別人身上,於是殺人、強姦、縱火、跳舞……無惡不作,無所不作。
此時此刻,和當初習擇鏈接所有邦聯戰士對抗蓋克猿的時候又完全不同,他根本就沒有辦法集合這裡人們的精神力量去對抗蕭太后。
爲什麼?因爲這些黑市裡的江湖人心太亂,同時他們也不可能真的毫無保留的信任習擇——這想都不用想,如此習擇又怎麼能夠集合他們的精神力量?冒然施展,說不定習擇自己的精神還會被他們衝潰。
在死亡之前,人性的醜惡徹底的爆發了出來,展現了淋漓盡致。
“哈哈哈,看到了吧?人就是這麼醜惡,卑劣,自私的生物!都該死,都該死!”蕭太后得意猖獗的大笑着。痛苦的人當看到別人比自己還更痛苦的時候就不那麼痛苦了。蕭太后縱然依然被喪子之痛折磨的痛不欲生,可是看到別人的悲慘和痛苦,她就越發的暢快。
就是這些人,就是這些人害死了她的男人,害死了她的兒子!
如果不是爲了這些所謂的百姓,所謂的人民,劉重武有怎麼會當什麼皇帝?尤其這些所謂的江湖人,他們更加的該死,她的兒子就是被朱影芳這個江湖人害死的啊!
她要殺光大漢帝都的百姓,爲他男人報仇,但首先她要殺光這裡的江湖人,爲兒子復仇。
還有那個所謂的斷情師太……她不關心朱影芳有沒有收到那個女人的指使,她只知道那個女人必須死!
最有,還有一個人比其他人所有人都更該死,那就是她自己,沒有勸住劉重武去送死,又沒有保護好兒子,難道不該死嗎?
該死!
該死!
該死!
對此時瘋魔的蕭太后來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該死。
“啊!!”
習擇怒吼着,他沒有留手,一拳碎金轟了出去,將朱影芳擊飛了。可以看到朱影芳的整條手臂都扭曲了。跟着,習擇就直衝到了蕭太后的面前。
“你什麼也做不了。”蕭太后尖叫着,雙手抱圓一轉,習擇就給她狠狠的摔了出去,直接撞在了被岩漿烤紅崖壁上。那崖壁都不知道經過多少年的高溫烘烤,體表儼然呈現金屬的光澤,習擇撞擊在上面,崖壁竟然沒有破碎,而是整個的陷了進去。
恰好在這個時候,岩漿湖底突然竄起一股岩漿,如同噴泉一般。
習擇看在眼裡,狠狠的咬牙,再次的衝射而出,因爲情緒太過擊中,精神高度凝聚,一如當初和神級蓋克猿較量的時候一樣,習擇的體表再次冒出了夢幻水晶色的能量微粒,簡直讓習擇彷彿置身於五彩祥雲當中一樣。
必須阻止她!
否則,親生兒子會死,他自己會死,西園姐妹會死,呂金符會死……大漢帝都所有人都會死!
必須阻止她啊!
“掙扎吧,絕望吧,然後怪怪的去死吧!”
蕭太后本來就比習擇強,此刻她完全不急損耗,甚至不惜燃燒自己生命的,所釋放出來的威能何等的強大,這個時候恐怕也只有來一個大元帥級/無雙國士,才能夠迅速而有效的阻止她。可是現在大漢帝國哪兒還有無雙國士?
霍虢虎?
懷斯特?
他們曾經是,可現在……經歷了那場世紀大戰,兩人都將自己兩三成的“功力”傳給了別人,然後一場大戰之後,身上不可避免的患了傷,也不知道還有之前的幾成實力。比如剛纔的懷斯特,他並沒有直接阻止蕭太后,而是將穆鐵拉走,爲什麼?恐怕答案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這時……
“快!立即冥想,阻止她!”
“所有人別亂!”
“誰亂來的格殺勿論!”
“聽我的號令……”
一夥氣勢不凡的人涌了出來,當中便有習擇非常熟悉的西園魑,還有他大師兄樑寬,師姐申紅屠等等,當然還有夏遠途,洪興寶等一衆江湖老前輩。這些或者是“德高望重”的江湖前輩,或者是大勢力的大佬,他們站出來,混亂的局面立即就得到了一些控制。
這幫傢伙,威望足夠,手段也足夠,但凡是亂來的直接就殺死,真正的貫徹了“誰亂來就格殺勿論”的思想。
所謂的“武林聯盟”,在這一刻終於發揮了作用。
西園魑和西園魍駐足在人羣中,仰望着半空中習擇和蕭太后以及另一個人(朱影芳)的廝殺,可以看出習擇明天的處於下風,苦苦的拼搏掙扎着,她們臉上露出焦急之色。
咕嚕!!
突然一股柱狀的岩漿噴射而出,又應發了一陣騷動。
“火山要爆……”
這個傢伙還沒有說完,他的腦袋就給打爆了。
一個心狠手辣的人喝道:“閉嘴!統統閉嘴!誰敢再說一個字老子就滅了他!聽見沒?現在立即坐下來冥想,阻止那個瘋婆子,誰不幹,老子還要滅了他!”
在這樣的鐵血手段之下,不管是情願還是被逼,一個接着一個人開始盤腿坐下,開始“入定”。
西園魍道:“老大,怎麼辦?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你別吵,我正在想辦法!”
“法”字剛剛說完,習擇就又被蕭太后摔飛了出去,不過他在即將砸到巖壁的時候卻猛的翻身,雙腿踩在巖壁上,跟着猛的將腿蹬直了,身子又如同炮彈一樣飛射出去。
“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
蕭太后大叫着,左手劃出,竟然又將習擇的拳頭撥開,跟着纏住他的手臂,進而右臂一掌拍出,印在了習擇的胸口。
噗!!
一口老血噴出,鮮血墜下岩漿湖,但半途就給高溫的蒸發了。
緊接着,蕭太后收回自己的手掌,又一掌排出。這一掌竟然又拍中了習擇,這一次卻是拍在了腹部,又叫他噴出了一口血。
習擇就不反抗嗎?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他的右臂被蕭太后擒拿住,身子竟然完全使不上力,彷彿他就是蕭太后手中的麻雀,任憑他怎麼做都飛不出蕭太后的手掌心。
絕對領域?
他已經展開了“絕對領域”!
也就是說,現在蕭太后已經在他的“絕對領域”的控制範圍內,可是她依然能夠行動自如,並且給習擇帶來沉重的打擊和傷害。
……
人羣之中,張夏花和她的母親張夫人也在,她們被“羽博黨”的人團團保護起來,不知道是因爲這裡的高溫,還是緊張的,兩人都是渾身大汗淋淋。同樣的,她們的目光也死死的看着習擇。尤其當看到習擇被擊中吐血的時候,張夏花更是緊張激動的緊緊攥着手,跺着腳,眼眶裡淚水直打轉。
張夫人看着女兒的樣子,蒼白無力的安慰道:“放心吧,他會沒事的。”
可是,現在的習擇看着分明就是在被吊着打,真的,會沒事嗎?
張夏花現在也是“病急亂投醫”,抓着張夫人的手,道:“娘……娘……怎麼辦,怎麼辦啊,在這樣下去,習天擇他……”
張夫人抓着張夏花的手,目光卻鎖定着習擇,緊咬着牙關。
就在習擇被吊打的時候,另一邊,也就是天柱峰內,涅槃營。
呂金符抱着哭鬧的小徹兒,站在一羣冷峻的軍人面前,道:“本宮是大漢帝國皇后!本宮懷裡的是大漢帝國太子,將來的大漢皇帝!你們想要按下我身後的按鈕,那就從我們的屍體跨過去,否則,統統給給本宮滾出去!”
一羣軍人僵立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