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原一行人到達了薊縣後並沒有急於跟當地的警方取得聯繫因爲薊縣殯儀館的館長在電話裡說得並不是很詳細只是說朱永義跟一些經營成人用品的人很熟但具體怎麼熟?熟悉到了什麼程度?朱永義在這層關係中到底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還有這些經營成人用品的人都是些什麼人?有沒有背影?不得而知如果當地警方插手的話很可能會打草驚蛇了
所以鄧原他們第一站先殺向了殯儀館
殯儀館的館長很熱情可能因爲對方是警察也可能因爲當初沒有把朱永義弄到局子裡有些愧疚所以非常地配合鄧原他們知無不言
殯儀館的館長年紀很大了有些富態他有些諂媚地跟鄧原說：“是這樣我們縣有一個小羣體基本上都是經營成人用品的店主據說他們經常聚在一起但具體不知道他們都搞些什麼花樣?但據說這個小羣體朱永義應該是有份參加的至少曾經有人不止一次看到朱永義回到我們這裡跟那幫人在一起過所以我覺得這個情況應該馬上告之你們也許對你們的案子會有些幫助”
鄧原輕笑了下“那爲什麼你現在才說出來呢?我第一次聯繫到你的時候爲什麼不說?”
“那時候我沒想起來沒想起來……”館長面露窘態又像在做着什麼思想鬥爭但最終還是合盤托出“唉是我的錯其實我早就懷疑朱永義跟這個羣體有關聯只不過……”
“從什麼時候開始?”鄧原打斷了館長的話簡單地問道
“從朱永義還在殯儀館工作的時候我就已經懷疑了”館長一副坦白從寬的樣像倒苦水似的一股腦地全說了出來“其實那些傳聞、小道兒消息應該都是真的朱永義不光對屍體有一種獨特地興趣他甚至還發揚光大了更是慢慢地結識了一些圈內人更加變本加厲地滿足他自己的私慾雖說咱沒證據可這種事吧不可能憑空捏造出來的總得有點兒原因但是你也知道我們薊縣的情況誰都想管但又誰都管不着就算我知道他們這樣做是不對的但我沒有確切的證據啊再說了那些個圈內人個個都多少跟道上的人認識都是有些背景的我一個小小的殯儀館館長能有多大的能耐啊哪惹得起他們啊……”
“你不如直接詳細地說一下這個羣體究竟都幹些什麼吧其它的我們也不關心”鄧原打斷了館長的囉嗦
“呃……其實這個我就知道這麼多了我到想給您多提供些信息呢那我也得有啊是不?”館長有些爲難了
“那你至少告訴我們那都是一些什麼人吧?難道讓我們把薊縣裡所有賣成人用品的店都掃一遍嗎?那我們還來找你幹什麼?直接去查好了”鄧原鼻子都快被氣歪了這個館長真的是老糊塗了?還是在擔心什麼?
“噢嗨瞧我這是太緊張了”館長伸手摸了下額頭“那裡的人基本上都是做成人用品生意的也不跟外人透露他們聚在一起都幹些什麼所以我跟你們說了也沒多大用不過有一個人最近跟我閒扯時無意間說露了嘴說什麼他們有什麼刺激的玩意呵呵這話又說回來了他們賣的那些東西哪樣不是刺激玩意啊呵呵”
“這個人叫什麼?在哪裡可以找到他?”鄧原馬上問道
“呃他叫……於……於……”館長又緊張起來了他是真不想把這個名字說出來至少不是從他的嘴裡說出的但現在看來那是不可能的了現在的他多少有些後悔自己爲什麼要把這件事情告訴鄧原
“於什麼啊?要不我去縣派出所查去?”鄧原被館長的樣子逗壞了說出的話都帶了笑音
“他叫於四家裡排行老四以前和別人合夥賣那些玩意後來不知道爲什麼突然不幹了聽說好像是他的手上不乾淨被踢出那個圈子了”館長馬上說了出來與其讓鄧原他們去找縣派出所那還不如他自己說呢再被派出所扯出以前的爛事
館長哪裡知道鄧原是在詐他鄧原要真打算去縣派出所還到他這裡來幹什麼?不過鄧原看出了館長的爲難之意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於是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放心吧只要你不同意我們是不會要求你出面的那個於四我們自己去找好了但是有一點你要知道配合警方是一個公民應盡的義務”
“那是那是您教育得對”館長徹底地大鬆了一口氣隨後又緊張了起來問道：“鄧警官這於四也是道上混的主他要是不配合怎麼辦?”
館長擔心的是如果鄧原他們在於四那裡沒有得到什麼有價值的信息必定還會回來找自己到那時只能是更爲難了可沒想到鄧原的回答卻是：“這個你可以放心如果你剛剛所說的都屬實的話那這個於四肯定是恨透了那個圈子裡的人所以於四肯定能說出些什麼來的”
“噢對對對”館長恍然大悟一個勁地在心裡罵自己笨“那個於四就住在前面四條街的二號院整天遊手好閒的應該能在家裡找到他的要是你們找不到他的話……”
“行了我們自有辦法能夠找到他”鄧原打斷了館長的話“如果我們有什麼問題會再來找你的如果你要是又想起了什麼可以隨時聯繫我們這幾天我們可能都在薊縣裡”
館長聽出了鄧原他們有要走的意思這麼好的表現機會怎能錯過呢?於是馬上說道：“你們大老遠的過來一起吃個飯吧?”
“不了我們公務在身就不打擾你了”這種人鄧原見多了實在不想在這種人身上耽誤太多時間“大兵給館長留個電話有什麼事也好聯繫”
鄧原能這麼說館長當然是求之不得了他沒有再堅持心裡恨不能趕快送走這三位瘟神接過大兵遞過來的電話號碼後看着鄧原他們離開的背影館長心裡一個勁地祈禱於四啊於四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
於四果然沒有讓館長失望更沒有讓鄧原他們失望
鄧原一行人來到於四家裡的時候於四正在喝小酒兒於四的臉微紅眯着眼睛嚼一個花生米抿一口酒就這麼優哉遊哉地看着眼前的三個人彷彿對於自己的家裡突然多冒出來的三個一點兒都不感到奇怪就像應該發生的一樣也許他喝得已經喪失了分析能力至少從鄧原他們出現以來到現在他一直都沒有開口詢問
鄧原三個人看着眼前這個賊眉鼠眼、萎靡不振甚至有些猥瑣的男人一時也沒有說話
雙方好像進入了一場較量心理上的較量眼神中的較量!雙方似乎都有一種要把對方看透的意思鄧原似乎並不着急這一時半會兒他知道只有在心裡上震懾住對方對方纔會老老實實地交待實情同樣他也知道對方也在用這種方法來壓制甚至是掩蓋內心中的混亂讓自己鎮定起來
沒一會兒功夫於四就先敗下陣來他咋了一個牙花子“能闖進我家的有兩種人一種是我的仇人可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們想必仇是沒有了那你們就是另外一種人警察怎麼樣?我沒猜錯吧?哼哼我大概都能猜到你們找我是爲了什麼事”
鄧原沒有說話對於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警察還能臨危不懼要麼就是什麼事都沒有犯要麼就是對自己所犯的事情有極大的把握顯現於四是屬於後者
“既然你知道我們的身份那就不用費什麼脣舌了”鬍子見鄧原暫時沒說話知道他是在等待時機於是鬍子把此行的目的表達了出來“我們知道你曾經跟一羣賣成人用品的人聯繫慎密只可惜你後來被踢出了局我們現在就是要找那些人想必你有辦法也知道他們的一些事情”
“噢?你們都知道我的情況了來來來讓我想想啊是誰把我的情況透露給你們的是誰呢?”於四沒有回答鬍子的話而是假裝認真地思考了起來彷彿真的要把出賣自己的那個人給揪出來其實於四早就看出來了站在中間那個高大魁梧的男人才是這三個人當中的頭頭頭都沒有問話呢他於四纔不會上趕着回答
“於四你應該清楚得很既然警方找上了你自然是已經掌握了一些東西現在不是你提問題的時候”鬍子狠狠地瞪了於四一眼
“喲警察大哥你們可別嚇我啊我膽小我一受了驚嚇就什麼都忘了這一忘可就什麼都給你們提供不了了”於四繼續裝傻充愣
“嗯受到了驚嚇是不好要是再嚇破了膽小命可就沒了”鬍子饒有興趣地看着於四“我們作爲警察的也不能眼看着人民羣衆的生命受到威脅啊是吧這樣吧我知道一個地兒保證能把你的膽小治好”
於四的臉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他知道鬍子說的地方是哪裡要是跑到那裡去可就得不償失了於四趕緊換了個態度“這位警察大哥我可以把他們的情況都告訴你們我甚至可以幫你們混進他們那裡去但是我怎麼相信你們能保證我的安全呢?我承認我恨他們恨得咬牙切齒可威脅到我小命的事我可不干我還想好好的活下去呢”
鄧原知道於四這是在開條件可惜他還不夠這個資格“可據我們掌握的情況你之前也參與他們其中瞭如果案子最終查個水落石出你覺得你脫得了關係嗎?不如好好配合我們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那都多早的事了再說了我早就被他們踢出來了他們的事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並且也沒有證據證明我做過什麼啊!”於四看着鄧原心想你可算是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