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用解釋嗎?鄧原知道自己這次有可能要栽反正事已經做了大不了脫了這身警服他心一橫所幸說道：“事是我一人做的我一人承擔所有後果!”
馮局騰地站了起來擡手指着鄧原的鼻子罵道：“你一人承擔?就以你一個人的行爲導致全警局都背黑窩所有人的努力全被一個人抹黑了你一人承擔!你一個承擔得了嗎?我現在就可以把你移交到司法部門”
鄧原沒有說話馮局說的也對自己的這種衝動行爲確實沒有考慮到全局沒有考慮到其它人這個他沒話可說
看到鄧原沒有反應馮局拿起桌上的假逮捕令遞到鄧原的面前“你自己看看你這叫乾的什麼事!你這是在犯法你知不知道?你作爲一名刑警怎麼能幹出這種事呢!你的職責是維護法律而不是去觸犯法律你辦事之前不過腦子嗎?”
鄧原擡起頭看着一臉怒意的馮局情緒也有些激動“就是因爲過了腦子我才決定這麼做的馮局不能讓杜宏在外面這麼的無法無天啊他操縱的那些媒體輿論你也看到了你看看那些前來報案的人他們的心情有多焦急他們的親人失蹤了啊極有可能已經死在朱永義和杜宏的手裡了你再看看那些無辜的受害者家屬悲傷的同時還要經受各種媒體報道的衝擊我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繼續下去杜宏我是抓定了!”
“你真好意思說啊你你真是……”馮局氣得一把甩開手裡拿着的假逮捕令“你還敢跟我說媒體輿論啊!你看看外面那不都是你乾的好事!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讓曾秀做了什麼我們是一個勁地往下壓你到好使勁地往上挑這事你經過誰的批准了?還有這張逮捕令誰給你的權力讓你這麼做的?現在是非常時期你是覺得還不夠亂嗎?”
“非常時期就要用非常手段!我們是維護法律但我們更應該維護的是正義!”鄧原也有些發火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起來
“我明白你的意思這個道理我比你更懂但這也絕不是你這麼做的藉口”馮局的聲音比鄧原的還大“什麼事都要講究方式方法你這麼做有沒有考慮過後果?”
後果!杜宏的老婆說過這話現在馮局又說這個難道真像杜宏所說馮局跟杜宏也有關係?鄧原的心一沉冷冷地說道：“我知道杜宏跟你有交情放心我不會讓你爲難的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會承擔所有的後果大不了我退出警界!”
“放屁!”馮局的眼睛瞪得如牛眼暴跳如雷地吼道：“誰說我跟杜宏有交情了我根本就不認識他誰他媽造的謠?人家說什麼你就信啊?鄧原你是從事多年刑警工作的警務人員不是三歲的孩子!”
一語吼醒夢中人鄧原打了個激靈自己這是怎麼了?什麼時候這麼容易的被別人牽動情緒?因憤怒而衝動嗎?還是怒火攻心而喪失了應有的判斷力?來市警局工作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對馮局和其它幾位領導多少還是瞭解的口碑不錯不像是那種人怎麼就着了杜宏的道兒?被挑撥了呢?鄧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可馮局現在正在氣頭上他只好解釋道：“馮局我那是沒辦法啊!那姓杜的一口一個市長秘書一口一個市領導還把你也擺了出來那壓得我真快踹不過來氣了我知道我這麼做是欠考慮犯了紀律是我不對可你說我除了這麼做還能怎麼辦?難道明知道他杜宏犯法卻眼睜睜地看着他逍遙法外嗎?馮局我真咽不下這口氣啊!”
“你小子別跟我裝蒜就你那點兒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嘛!還玩起先斬後奏了你以爲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鄧原的示弱賣乖還真起到了一點兒作用馮局的怒火降了一些但說出的話還是很嚴厲：“我告訴你鄧原像退出警界這種話絕不允許你再說!說出這種話的都是孬種一遇到點兒挫折和困難你就撂挑子把爛攤子扔給別人是吧?這種行爲是可恥的首先我就看不起你!上次會上我已經說了不管那姓杜的是什麼人跟什麼人有關係一律嚴懲你當我說着玩的是嗎?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嗎?”
鄧原聽出了馮局話裡的弦外音以馮局的能力絕對一早就知道自己都幹了什麼可最終兩張假令還是發出去了尤其是網監部門的大力協助不是曾秀一個人就能搞得定的在到達杜宏家之後短短的時間內整個媒體效應就發揮了極大的作用這恐怕也是馮局在背後指揮的結果鄧原的心裡一暖他明白馮局是因爲自己沒有事先彙報而發火讓馮局罵一通出出氣就沒事了於是他繼續裝可憐般地說道：“對不起是我辜負了局裡對我的期望我這就做自我檢討……”
“行了少跟我來這套不是你剛纔對我吼的時候了?”馮局給了鄧原一個白眼但面色已經暖和多了“不過有一點你做的不錯在聽到了關於我的謠言後能敢於指出來敢於質疑這點就比其它人強但是這並不代表你次犯的錯就會被抹去跟你說啊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你小子要是不服就把案子漂漂亮亮的完結了到時候你想要我處理你我還不答應呢聽懂了沒?”
“是是是”鄧原連忙答應着就差敬個禮了隨後他又看了看落在地上的假逮捕令又指了指窗外“那這個?”
“我會處理的你甭管了”馮局又假意地瞪了鄧原一眼“還不趕快找證據去杜宏在這裡最多隻能拘留四十八小時到時候你要是沒有證據看你怎麼收場!”
“我這就去”鄧原說完一溜煙地跑了
馮局看着鄧原的背影笑了“你他媽的就知道給我找事”
鄧原哼着小曲兒回到了一隊三個爲他百爪撓心的人立馬圍了上去尤其是曾秀非要鬧明白鄧原是如何把氣得快要跳腳的馮局哄好的?
鄧原纔不會讓手下看自己的熱鬧呢三言兩語就給他們打發過去了還追着問?鄧原所幸一瞪眼“都閒着了是吧?正經事都忙不過來呢起什麼哄呢!”
三個人悻悻地散了各自去忙活他們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收穫的尋證工作
鄧原沒有急於去提審杜宏他要讓杜宏倍受冷落讓杜宏感覺到自己已經沒人可救他要讓杜宏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慌亂無章
鄧原把所有剝皮案的案宗以及涉案人員的詳細資料包括所有跟杜宏有關的內容全部找了出來擺了滿滿一桌子他把自己關在會議室裡不想受任何人任何事的打擾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他必須在這堆資料中找出杜宏與系列剝皮案的蛛絲馬跡哪怕是一丁點兒的關係都會成爲他繼續扣押杜宏的理由否則四十八小時後他就只能放人了
資料非常多鄧原只挑那些跟杜宏有關的內容反覆地詳細地研究可幾個小時過去了鄧原一點收穫都沒有杜宏簡直太老油條了彷彿每走一步之前就已經設想好了退路把自己完全置身於案件之外鄧原有些焦急越急躁卻越找不到切入點好幾次他都在會議室裡走來走去茫無頭緒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如何是好
這期間杜宏也在騷擾鄧原
杜宏有些沉不住氣了他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該怎麼辦?在市警局樓門口看到從遠處跑來的女警他頓時沒了呼吸這個女警不正是朱永義所選目標照片上的那個女人嘛!曾經一度懷疑朱永義的眼光是否出了問題所以他看得特別仔細印象也非常深刻原來她是警察!
那天夜裡趙成他們只是說有警方介入並沒有說清楚是哪裡冒出來的警察?怎麼就探得了夢之幻俱樂部裡的秘密?當然他當時也來不及詳細的尋問只得急急地拋出趙成他們三個替死鬼所有的重心全是放在如何說服他們並保證他們的家人及後代沒有後顧之憂
現在想想這一切都是朱永義特意安排的怪不得朱永義說這個女人身份特殊原來……媽的姓朱的你丫的玩我!你丫一早就知道了卻偏偏瞞着我你個狗孃養的!
杜宏那個後悔啊一時大意被下了套卻全然不知現在該怎麼辦?該如何把這個套給解了呢?他絞盡腦汁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個好的對策有警方人員混了進來他還有什麼辦法可言呢?他根本不知道這個女警在夢之幻俱樂部裡究竟都找到了什麼證據?警方到底掌握了多少?
杜宏如坐鍼氈爲什麼警方到現在都不審問自己?難道還在蒐集證據?會不會是朱永義他們又說了什麼?他現在甚至可以想象得出朱永義和趙成那幾個雜種正在一臉虔誠地坦白從寬而鄧原他們則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杜宏站了起來不成不能再這麼坐以待斃了不能完全指望外面的那個婆娘依現在的局面來看她能不能及時搬出靠山來都還是個問題恐怕還沒等她找來靠山自己就已經被定罪了必須得靠自己!
杜宏疾步跑到門前重重地拍打着門大聲叫道：“來人我要打電話我有這個權力!我要找律師!你們這是非法拘禁快來人!”
杜宏的大喊大叫驚動了附近忙碌着的警察也驚動了鄧原
鄧原在得知了一這消息後對着剛剛驚慌跑進會議室的小警察笑了笑“讓他打怎麼能不讓人家打電話呢隨便打想打給誰都行找律師也行這是人家的權力只要他不走出這裡怎麼着都行”
小警察聽得有些犯愣但看鄧原的樣子又不像是開玩笑點了點頭走了。
鄧原撇了撇嘴心想現在着急了?太晚了吧!還惦記着找人呢除了你那個老婆誰還願意來救你呢!他繼續埋頭於桌子上擺放着的資料即便是知道杜宏已經黔驢技窮枯燥的尋證工作還是要繼續這是必不可少的司法程序。
會議室的門剛關上沒多久再次被推開了這次進來的是鬍子一臉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