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白修長的手指抽出了一張紙巾,遞給我,說,“既然難受,爲什麼不考慮換一個,或許可以忘卻以往不開心的呢?”
他的眼神,忽然變得熾熱起來。
然而,他卻不知道,過去我不要忘記……倘若連塵封的記憶都沒有了,我又怎麼活下去?
雖然,現在我不能和墨某人廝守在一起,可是,我在夢裡,可能清晰地撫觸着他的臉,記下他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神經。
在夢裡,我可以披上幸福的婚紗,在教堂大聲地宣讀我願意。
在夢裡,我可以雙手抓着牀單,臣服他的身下,爲他生下很多很多的孩子。
“慕白,對不起,我……”
蘇慕白擺了擺手,打斷了我的話,說,“什麼都不用說,我懂得愛上一個人只需要一眼,忘卻一個人卻要一輩子。但是,時間是最好的良藥,終究會淡化一切……”
他說的無比的堅定。
可,三年了,爲什麼沖刷不去有關他的點點滴滴。
思念,好像毒藥一樣的思念,反而越來越濃烈了呢?
“真的可以麼?”
“可以。”蘇慕白淡淡笑了笑,俊俏的臉上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今天你進入了全國前十強,我現在陪你慶祝去。”
“回聚餐?”其實,我不大願意到那種充滿銅臭的晚會,在人羣中穿梭。一個晚上下來,都是敬酒,敬酒,還是敬酒。
直到喝到了肚子排山倒海,還不能罷手,因爲不喝,別人卻紅着脖子說你不給面子。
“不了,去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蘇慕白笑了笑,然後一踩油門,車子好像利箭一樣飛奔着。
纔是一會兒,蘇慕白便帶着我來到了海邊,皎潔的月光映襯着微藍的海水,顯得無以倫比的美麗。而,附近的草叢,隱隱約約閃着黃色的亮點……
雖然微弱,卻是刺眼。
我驚喜地歡呼,“是螢火蟲。”
是我最愛的螢火蟲,小的時候,我最愛把這些螢火蟲捉起來,然後塞進一個瓶子裡,光着腳丫踩在柔軟的沙子上,揮舞着,天真浪漫地笑着。
“你喜歡?”蘇慕白見我點點頭,然後脫下了鞋子,捲起了衣袖,說,“我去捉,捉來送給你,就當做是你今晚勝利的禮物。”
“不用了,不知道草叢裡有沒有蛇呢。”潮溼的草地,最容易招惹蛇了,我不想蘇慕白爲我受傷,雖然我不愛他,可是,我已經把他當做我生命中很重要很重要的男人。
與愛情無關。
卻叫做,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