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書惡戰

馬濤,派中年紀最小的是弟子若有所思地開口:"師傅的“丹心”劍真是一把好劍,當年師傅帶我們倆在泰山玉皇頂觀看“天劍”南宮滅和“心劍”方勉比劍,南宮滅憑藉寶劍之利連斷方大俠三口名劍,好在師傅以“丹心”劍相借,才抵住對方的寶劍之利。我有一次無意聽師傅說“丹心”劍中好象有什麼秘密."

獨孤劍點點頭,:"不錯,聽師傅說此劍有些來歷."

曲霞在一旁,怔怔地望着他,只怕他會和劉輕舟一樣遭人暗算.凝固了視線,欲語還休,也許再沒機會向他說明自己的心意了.見他們說到這裡,便開口說道:"大師兄,不,掌門師兄,師傅吩咐過丹心劍留給你,我給你拿來."

獨孤劍搖搖頭:"我現在武功低微,怎麼敢使用師傅留下的寶劍?"

曲霞聽罷,只得勉強擠出一線笑容,道:"師兄什麼時候需要寶劍就吩咐一聲."

說到這裡,盧青咬牙切齒地推測:"殺害師傅的兇~手會不會真是五色教的刺~客?"

大廳人羣正中間佇立的獨孤劍眼神銳利,肯定地說:"師傅說兇~手象是五色教這個暗~殺組織的人,但聽說這個組織早就從武林中消失了."當他再次想到劉輕舟離世的慘狀之時,手中的仇恨被完全握碎,恨不能找出那兇手,狠狠屠之.一屋子人都沉默了,哀傷重上心頭.獨孤劍則嘆了口氣,轉身要走.

盧青見他已準備停當,最後補了一句:"難道是這個組織死灰復燃了?掌門師兄,你一定要把這件事搞個水落石出,爲師傅報仇."

獨孤劍亦心下不安,只爲了弟妹們寬心,衝他們笑了一笑,轉身出發.盧青站在最前面,神情肅然卻決絕.定要好好守護衡山派,不再哭泣,而是耐心地等他回來.爲了劉輕舟,爲了獨孤劍,亦爲了這片清秀美麗的山水.一衆弟子亦目送走入風中的那個高大俊秀的身影,不知道能否還有再相遇之時.

曲霞癡癡地站在原地,只覺得時間幾乎停止了.眼看他要離去,以身涉險,回憶起曾經他親人一樣照顧自己的溫和笑容,只怕是再見不到了,不安和焦灼炙烤着她的心間,眼淚已經乾涸了,想追,卻沒力氣追,身不由己地往前奔了幾步,心下吶喊着,師兄......

我......最喜歡......

你......

獨孤劍運起輕功,疾速往山下趕.穿越了模糊卻迷惘的高臺與樹林,那一片片的山浪交織錯落,霧如水般,化做煙雲,籠罩着清晨的石頭臺階,斑斑點點的青苔與蟲鳴,還帶着潮溼,清風拂面之下,遠遠地傳來飛鳥掠過天際的回聲.很快,臺階變成了山路,攀爬艱難,若不是有練武功和懂路的人,是很難不墜落的.

終於,到了山腳下.滿目的青綠色,是一片玲瓏美麗的竹林,再往前就是平地了,清澈的風環繞着他,吹起他的眼神,若有所思.四面八方,還不知何處是線索.獨孤劍仔細思慮:"師傅說他將血書放在了一塊石頭下,山下石頭這麼多,會是哪一塊呢?待我找找看."

天色迅速而突兀地席捲了慘白色,暗夜一般變陰,雷聲劃破了雲層,隕向地面.風聲越發淒厲,像是要把人淹沒一般,一浪接着一浪,獨孤劍的衣衫亦開始狂舞.冷冰冰的如眼淚一般的雨轟然傾瀉而下,只是瞬間,就將萬物淋透.獨孤劍猝不及防,被淋得透溼.

卻顧不得許多,只是驚呼一聲:"哎呀,下雨了!"

就在他的視線四處打量的時候,他聞到了極淺卻很近的血腥味.這味道遊離在雨中,幾乎被隱滅怠盡,卻瞞不過他靈敏的鼻子.朝着那方向追蹤而去,撥開綠色的枝椏,在小路的盡頭,發現了一塊帶血的巨石.那血痕已經很淺了,不仔細看,還以爲是石頭本身的紋路.

獨孤劍蹲下身在石頭的底下查找,發現一道裂縫,探指抽出一張染着血痕的信.:"噫!這裡果然有封信!"拿着就讀起上面的內容來.

獨孤劍邊讀邊思索,只見那字跡已被雨點打溼,模糊地暈開了:"原來是一張名單:柳中原、顧楓、無虛、韓……咦?名單被撕去了一角,“韓”後面的字和另外一個人的名字看不到了,會是誰呢?"

獨孤劍想了片刻,將血書好好的摺疊起來,放入懷中:"這份名單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呢?看來還是趕快去找柳前輩吧……"

就在這時,半空中炸開了劍光的喧囂之聲,由遠迅速疾進,將他的退路團團圍住.竟是一批黑衣人,個個劍上帶血,目光冷寂.其中一名極爲高大壯實的,正是殺手頭目,見獨孤劍緊張的視線落到他身上,得意地仰天大笑,說了句頗沒文化的錯句:"哈哈,真是踏破鐵鞋沒找到,得來全不費功夫!"

獨孤劍大喝一聲:"什麼人?!"

殺手頭目則惡狠狠地瞪着他,冷冷道:"原來那老東西將東西藏在這裡!小子,乖乖地把信交出來,說不定我還會放你一馬."

獨孤劍聽罷,怒火大盛:"就是你們害死了我師傅?"見到那劍上的血,又回想其了劉輕舟的慘狀.肝膽俱裂.而那殺手頭目則嘿嘿地,像吃客盯着菜餚一般上下打量他:"不錯,不過老傢伙兩條腿還跑得挺快的,不知你這小子有幾條腿跑?"

獨孤劍覺得自己的仇恨正在劇烈地迎風燃燒,追問道:"你們是五色教的殺手?"

殺手頭目哈哈一笑,把狼牙棒抗在肩上,高大的身影遮天蔽日,加上其他一衆殺手已將他團團困住.見這局面,沒有畏懼,亦沒有膽寒,只是那劉輕舟一路下來,終究餓虎難敵羣狼,淒涼地死去.獨孤劍哀傷地嘆了一聲,只聽那殺手頭目獰笑:"怎麼,腳開始發抖了?"

獨孤劍吼道:"爲什麼要殺我師傅?"

殺手頭目不耐煩了,一揮手中的狼牙棒,砸穿了一塊石頭,發出雷電般的轟鳴:"哼!你想知道答案的話,我可以送你去問問你師傅,快把信拿來!"

獨孤劍已準備好,施展輕功.上下左右,唯有上面是生門.

"你休想!"他決絕地搖了搖頭,擺出了仙鶴一般飄逸的,猛虎一般剛猛的架勢.

殺手頭目大怒道:"不識擡舉的小子,活得不耐煩了"!

殺手頭目不再說話,眼神中是猙獰的笑意.一羣惡狼般的黑衣殺手抽出劍來集中刺去,要把獨孤劍徹底刺穿,卻只見劍影落在了一道飛騰而起的身影之下,原來那獨孤劍的輕功了得,竟飛身踏上竹枝,幾個翻身,從上面這唯一的空隙遁走了.很快,殺手們就爲找不到他的蹤影而迷惘了.殺手頭目罵了一句,揮起狼牙棒砸碎了一棵挺拔秀麗的竹枝,悲鳴着破滅.

剎那,短暫的平靜之後.殺手們四下尋找着,卻不知天降奇災,馬上滅頂.

兩名殺手,小心翼翼地穿行於竹林中,突然,地面升起數道綠色的火焰,衝過他們的身體,破碎了他們的心肺,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他們來不及反應,幾道火焰後,無處可逃的殺手奄奄一息地倒在了地上,最後掙扎幾下,嚥了氣.

另一名殺手則上下左右四周齊齊打量,卻被後背刺來的一劍殺死,最後的視線裡,閃過一道黃衣的光影.爲了找他,殺手們分散了開來,那殺手頭目來到死去的殺手身邊,檢查他的傷,不由得緊張起來,這青年的功力雖不如劉輕舟,但卻機智靈動,只怕手下會全軍覆沒.想到這裡,他狠狠地恨了一聲.

很快,又是幾聲殺手的悲鳴,那雨亦越下越大,將滿地蜿蜒的血痕沖走.殺手頭目發現一名死去的殺手,全身凍僵了,結了冰般的凝固了,一碰,居然碎了滿地.大驚之下,一把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鐵劍橫過他的胸前,要取他性命,正是獨孤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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