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真是謝謝你。不管怎麼樣,你這樣講我心裡安慰很多了。不過,這場感情裡,我的確是局外人。
我和她的感情在六年前就已經宣告結束了,這些年他們在國外生活的很幸福,而且有一個孩子。
是我自己質疑的去打亂了他們的生活,逼得她跟我來到麗江,遇到這樣的事情,受了那麼多的罪。”
齊北辰的情緒漸漸的恢復,他儘量的找出故事的重點,給蘇亞大致的講了一些。
蘇亞依然沒有辦法瞭解整個故事,只是嘆了嘆氣,說:“這世間的感情,也許都是如此吧。其實,究竟是幸福還是痛苦,總是要兩個人相互感知。
不過,齊先生,我還是要多說一句,有些事情,當局者迷。”
齊北辰的心,恍恍惚惚。
蘇亞的那句愛情,雖然無法改變任何的現實,可是終究是在他絕望之中給了他些許的安慰。
如今,他的確也是顧不得其他,一心只是希望蘇圓月的身體趕緊的好起來。
夏澤始終安靜的守在蘇圓月的身邊。
他拜託護士去幫忙買了一個通電的暖寶寶,放在了冰涼的液體下面,而自己手始終都輕輕的覆住了蘇圓月冰涼的手背。
蘇圓月皮膚癒合能力很差,每一次打點滴之後的針孔總是要十天半月纔好,記得以前她每次生病,夏澤都會在回家的時候提前準備好土豆片。
可是現在,明顯已經是太遲了。
他看這蘇圓月,越發的心疼起來,詢問醫生情況的齊北辰,始終還沒有回來,夏澤對蘇圓月的情況還不瞭解,也不好妄自去詢問。
他的心情有些焦急。
握住蘇圓月手,輕輕的說道:“小月亮,快點醒醒好不好,等你醒了我們就回家,夏天還在等你。”
究竟是血液的溫度,暖了身體,還是夏澤說起夏天,刺激了蘇圓月的意識。
高燒多天之後的蘇圓月,只覺得整個身體像是春天剛剛萌芽的小草,漸漸的復甦了。
她覺得喉嚨乾澀的厲害,便不自覺的發出了一聲“嗯”的聲音。
眼皮還是沉沉的睜不開,蘇圓月在努力的睜開眼睛。
夏澤被這弱弱的聲音,驚了一下,他看這蘇圓月有些匆忙的問道:“小月亮,是哪裡不舒服嗎?你醒來看看,我是夏澤。”
蘇圓月覺得自己還是迷迷糊糊的狀態,這幾天偶爾醒來看到齊北辰一眼,便繼續沉沉的睡過去。
夢裡都是那場暴雨,她不停的跑啊跑,後來只覺得冷得厲害就睡着了。
可是現在耳際的聲音,明顯不是齊北辰。
蘇圓月覺得自己的腦子混混沌沌的,心裡想肯定是因爲病的太難受,所以自己出現了幻覺。
夏澤怎麼可能出現這裡呢。
“小月亮,小月亮,醒醒。我是夏澤。”耳邊的聲音越來越清晰,真切的讓她心底一陣陣的慌亂。
終於,蘇圓月費力的睜開眼睛,模模糊糊的是夏澤放大號的臉龐。
她有些不敢置信,努力的把眼睛睜大,濃濃的眉毛,大大的眼睛,五官都是那麼的熟悉。
只是,那青澀的胡茬讓他看
起來似乎有些滄桑。
蘇圓月終於緩緩的擡起手臂,想要去觸碰夏澤的臉龐,她開口想要叫他的名字,可是因爲長久的渾水,嗓子裡着了火一樣的乾燥疼痛,。
張開口聲音都難免有些嘶啞,她說:“夏澤,你怎麼會在這裡?”
不過是輕輕的觸碰了一下他的臉龐,確定了夏澤真實的存在着,夏澤便急忙的把她是手輕輕放下,他說:“別亂動了,你還掛着吊瓶呢。小心回血。”
夏澤明顯的答非所問,蘇圓月也不好繼續問他。
倒是夏澤,見蘇圓月精神似乎還不錯,便輕聲詢問:“小月亮,你覺得今天怎麼樣?如果可以的話,在休息一天我帶你回家,這邊的醫療條件怎麼也不如A市的。”
夏澤的聲音比平時裡更加溫柔,他小心的幫蘇圓月塞進了被子,自顧的說道:“哎,我忘記了,應該先給你倒點水喝的。”
夏澤起身去倒水,蘇圓月測過臉去看他,眼圈不覺就紅了。
饒是夏澤突然出現在這裡,讓蘇圓月感到了一萬分的驚訝和慌張,可是不過是轉念之間的事,她便也能猜得到事情的大概。
必然是因爲看自己病的嚴重,齊北辰告訴了夏澤他們的位置。
她瞭解齊北辰,若非他同意,那饒是夏澤走遍大江南北,那必然也是找不到自己的。
蘇圓月突然又想起了暴雨的夜裡,她被齊北辰牽着手跌跌撞撞的往前跑的時候,在雨裡努力堅持卻終於挺不住的時候,腦子裡一直在想,自己會不會就這樣被埋在泥石流之中。
最絕望的時候,她想念夏天,也想念夏澤,她甚至還莫名的想過,如果夏澤在新聞報到的人名單中看到了自己和齊北辰並排在一起的名字,會不會帶着疑問和怨恨,度過他未來的生命。
那種愧疚,驚慌在這一刻再度填滿了蘇圓月的內心。
夏澤倒好水回到牀邊的時候,就看到了滿臉淚水的蘇圓月。
她直起身子,低下頭快速的拔掉了手上的針頭,不顧夏澤急切的斥責,跪坐在牀上便擁抱住了自己身前的夏澤。
似乎在夏澤熟悉的溫度覆蓋了自己的周身空氣的一瞬間,蘇圓月全部的情緒終於徹底的釋放出來,她“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她緊緊的抱住夏澤,同嚎啕大哭大概也不爲過。
這種情形,像極了多年前夏澤在大雨裡把蘇圓月拎進自己車子裡的時候,他清楚的記得當初他也是這麼無法自持的哭泣。
只是,夏澤明白,那一年蘇圓月的眼淚是爲了齊北辰。
而今天,她全部的悲傷和淚水,都是因爲自己。
許久,蘇圓月才漸漸從放聲的大哭轉爲低聲啜泣,夏澤放開擁緊他的懷抱,抽了一張面巾紙,擦了擦蘇圓月一臉的鼻涕眼淚。
他說:“好了,都多大的人了,哭起來還像個小姑娘一樣。夏天在這裡的話,一定會笑話你的。”
一如既往寵溺的語氣,沒有半分的指責,質問。
蘇圓月再度伸出手臂抱住了夏澤,她在他耳邊輕輕的開口說道:“夏澤,謝謝你。”
這一聲“謝謝”對於夏澤而言,當真是勝過了千萬個對不起。
其實,從他坐上飛機的那一刻,
便一直自擔心,他不知道如果自己這樣突然的出現在蘇圓月面前,聽她說出一遍遍的“對不起”時,自己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可是,幸好的是,自己來了,而她也終於醒了。
夏澤看着蘇圓月的表情,從驚訝到不安,從愧疚到釋懷,她終於擁抱住自己,說了一聲“謝謝。”
這簡單的兩個詞,包含了她太多的無可奈何,也涵蓋了一種在不需要語言卻肯定的東西,那就是他們之間的感情。
夏澤終於笑了,他習慣性的伸出手,輕輕的撫摸着蘇圓月的長髮。
不過片刻,他輕輕的對蘇圓月說道:“小月亮,你知道嗎,該洗頭髮了。”
這樣的冷幽默,從來都是夏澤獨一無二的風格,蘇圓月終於破涕爲笑,那些無可言說的尷尬,無奈再這樣的玩笑中煙消雲散。
夏澤把水遞給她,心疼的怪責說道:“你個臭丫頭,長本事了,自己都敢拔針了。你剛醒,慢點喝。我去叫醫生過來給你檢查一下,順便重新把陣插好。”
蘇圓月點點頭,兩個大眼睛哭的像個核桃,可是嘴角的笑容卻如春風般溫柔。
夏澤站起來去叫醫生,推開門的時候卻看到了拎着一袋食物的齊北辰。
他就站在病房的門口,很顯然來了大概有一會兒了,應該是看到了剛剛的一幕所以沒有進去。
“她醒了,你進去看看吧。我去叫一下醫生。”夏澤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對齊北辰說道。
齊北辰的心裡也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剛剛從咖啡廳出來,他順便買了一些食物上來。
其實這些天,雖然蘇圓月始終昏昏沉沉的睡着,可是他每天也都會提前買好了粥放在保溫鍋裡,生怕她醒了的時候會餓。
可是就在剛纔,當她拎着東西走進病房裡,正好看到了蘇圓月抱住夏澤放聲哭泣的一幕。
那樣毫不掩飾自己,甚至沒有半分顧慮的放縱着自己情緒的蘇圓月,是齊北辰所陌生的。
他突然想起,前兩天的時候蘇圓月還在麗江古城的酒館裡和自己說起過那麼一段話。
她說:“愛一個人,不是在她面前妝容精緻,美麗的無懈可擊,而是你大清早起牀,不刷牙不洗臉,蓬頭垢面的看到他也能笑靨如花。”
雖然不是一個理論,可是道理大概是相似的。
蘇亞在齊北辰心裡點燃的那點希望,終於還是徹底的被現實澆滅了。
他想,也許那一切真的都已經過去了。放不下的人始終是自己,即便蘇圓月曾經愛過自己,可那不也不過是她生命最初的時候,懵懂的愛情。
可是,在她更久的生命裡,眼前這個男人才是讓她自在快樂,沒有負擔的微笑的人。
那些財富,名分其實從來都是蘇圓月所不屑一顧的,所以即便自己擁有那麼多的,卻唯獨給不起她想要的簡單。
想到這些,齊北辰突然感到了莫名的挫敗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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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