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風知道過了,“宙非,你倒會演戲啊!如果真像你所說,那你不知道死多少次了。誰不知道,北漂前輩之瓜,何等神奇之物,定要最珍貴之物纔可交換,你以爲吃糖呢?還說我讓北漂前輩,拿瓜治你,我倒是想啊,可我哪有那麼多珍貴物品拿來交換。”
古風這話,聽得一衆強者,又紛紛點頭。他們之中,不少人品嚐過北漂之瓜,知道這瓜的神奇,更知道一瓜難求,必須是自己最珍貴之物才能換。
“機緣與兇險相伴,氣運與危難爲伍。你有奇遇,我們可曾眼紅,可曾打探。吃得這些苦,換來你一身修爲暴增,身體強悍超常,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你所說的這些,都是小徑設定的場景吧,我們和你一樣,也沒少經歷。”
玉貓又叫,“比這兇險得多的,哪又少了,你不曾記得,連日拼殺,無休無止,沒有吃的生吃獸肉,沒有喝的俯飲血水,沒有覺睡,閉着眼睛,還在拼殺。你心性太差,小徑兇險烙印太深,再如此沉迷,怕是要誤你修煉前程。”
聽古風、玉貓這麼一說,宙非恍惚了,“真的是小徑設定的場景,怎麼如此真實?”
шωш ¸T Tκan ¸¢〇
“哪次不真實,真實得親人在身邊一個個死去,真實得揮刀砍向曾經的至交好友,真實得甘願就此沉淪。枉你爲沙家後起之秀,四領之一,一襲黃衫,風度翩翩,心性卻如此之差,以我等資質尚且挺了過來,你卻受傷如此之深。”玉貓字字清晰一個個音節吐出,口中如出梵語真言。
宙非更加糊塗了,“是啊,比這更兇險的都有,哪次不是真實的,哪次又不是場景設定。古風,那真的也是場景?”
“當然是場景,我們和你一樣,裡面十五年折磨,身心俱疲,有時候真分不清真假。宙非,你已經出小徑了,不要再沉迷場景。”故意停了停,顯得非常關心的樣子,“宙非,你不會以爲現在還在小徑,還在場景之中吧?”
宙非雙眼迷惘,“出小徑了?不對,這是場景,元老、家主,你們一個個都會在我面前死去。古風快找情景發動之人。”
旁邊宙盛,見宙狀若瘋魔,知道再糾纏下去,對他不利,說不好就此心魔纏身。立刻將宙非拉起,向着後邊飛掠而去,這是要將他帶離此地。
可憐宙非,曾經的沙家四領之一,一心想着拉北漂、海歸進來,好看古風等笑話,反被古風、玉貓弄得精神失常。
宙非攪局,本是螭龍最想看到的,眼見着差點要擦槍走火,丁沙兩家仇恨要起,奈何宙非這小子不爭氣。最後幾句,猶豫不定,自己認真聽來,都覺得是他小徑裡面受刺激太大,分不清小徑裡面的真假。
還有正事要辦,螭龍清清嗓子,“咳咳,諸位,這小輩之間的事,我們就真不要摻乎了,還是回到正題吧。古風小友,你們哪個先說?”
“這有什麼不可以說的,螭龍前輩,不過,我們知道的確實有限。只是在今日清晨,完成最後一個場景任務,補天成功,出現了這隻兔子,這兔子說小徑之路要開,要我們作好準備。結果還真開了,就此逃出了小徑。”
古風朗聲應答。兔子古怪,先將它拋出,見見它的心性,識識它的膽識,說不定會有意料之外的收穫。既然是無解之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別兔子、兔子的,叫聲兔爺,虧不少你。按年紀,你先祖的先祖的先祖,都要在我面前自稱晚輩。”丁一懷中,那隻兔子說話了。
丁一的出現,其實早就引起了衆人的注意,得知是古風、玉娘八、九色傳說潛質之後,無不留意,多打量幾分。打量之後,又紛紛搖頭,不再關注。
最關心的當屬丁文博了,他看得又更加仔細。第一看見時,感到驚喜,八、九色傳說潛質有後,資質定然不俗。仔細看時,又吃驚不小,兀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讓丁武森也仔細查看,看來看去,看得只剩下搖頭嘆息。
這小子,天生神勇,卻也只是神勇,空有一身蠻力,那修煉潛質,竟然如同常人,一片荒蕪,丁點色彩都沒有。最好的結果,止步四煉,百年壽命而終。
其他人看着,也是一樣的感覺,有些自言自語,認爲古風、玉娘,已經享盡蒼天厚愛,乃至到他們的下一代,蒼天眷顧點滴不剩,修煉潛質好比尋常。
“那把鑰匙呢?”
“哦,這把鑰匙,兔子自稱只能用它來補天,交給兔子了。”
“小兔崽子,要爺說多少遍,叫兔爺。你們這些人都聽好了,叫兔爺!叫兔爺!”
“兔爺,那你說說那鑰匙到哪去了?”
“到哪去了?還能到哪去了,自然是被爺我煉化了,沒有兵器使用,正好用它來作兵器。”兔子說完,手一揚,一把鎖再現,上面掛着一把鑰匙。
“時光之鑰,真的是時光之鑰。”一旁一直靜觀的紅憲、白翼,心底驚呼,“就是這把鎖,與心底見到的一模一樣。”
“你們都怎麼了,不就是一把破鎖,掛着把破鑰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誰要,只要價錢合適,我賣給他就是。”
“鑰匙在你這,那盒子呢,裝靈訣的盒子呢?”
“什麼盒子不盒子的,老子就是那盒子,盒子就是老子。要不是這把破鑰匙找不到,老子早就修煉成神了,還有空跟你們在這唧唧歪歪。”
“兔爺,你既是盒子,那靈訣呢?你盒子中裝的靈訣呢?”
“它自己不願出來,我有什麼辦法,在小徑裡面呆着呢。嫌棄這幾個資質太差,不願現身。你們要見它,可以自己進去找啊。”
唐武林開口,“古風小子,你身邊到底是能人,還是大言不慚之輩啊。前有玉貓,後有兔子。獸類剛剛得到,不曾入世,不知禮節,七煉前輩面前,也如此無禮。”明着訓斥,實在袒護。
唐武林說完,螭龍剛要出聲,唐文彩又說上了,“長尾巴蛇,同爲獸類,剛剛入世,禮數不周,你作爲長輩,理應擔待一二。怎麼,又準備和小輩較勁了?”
暗指十五前,強者積聚憲翼時,螭龍故意不控制聲音,震懾晚輩前事。
螭龍哼了一聲,作勢又要說話,丁武森不等螭龍開口,“說到玉貓,這小子變化還真大,小徑十五年曆險,經歷不俗,收穫不差啊。我看看,已經五煉巔峰,一腳踏進六煉之門了。小模樣還挺俊俏,與古風倒是長得有幾分想像,小子啊,多學着點,把他那一套知書達禮也學全。”
螭龍又想出聲打斷,玉貓立即又接口,不好與小輩計較,免被人笑話,只好又停下。
“多謝前輩誇獎,些許進步,既受前輩如此擡愛,令晚輩惶恐。日後修煉之路還很漫長,務必請各位前輩關照一二。”玉貓趁杆子就很上爬,咬文嚼字,盡顯知書達禮。
“好了,好了,我們來這,不是聽你們拉家常的。兔爺,你既然是裝靈訣的盒子修煉而成,千萬年撕磨,靈訣刻錄的修煉之法,應當一清二楚吧?見不到靈訣,你就將靈訣刻錄的修煉之法,複述出來,解我們修煉疑惑,可好?”
“你小子,看起來一大把年紀,怎的這麼沒見識。靈訣神識刻錄而成,你見過哪個像我這樣修煉層次的,能夠讀取神識。”兔子一頓搶白,把螭龍弄了個滿臉彤紅。
螭龍細緻感應,發現這兔子哪有修煉層次,堪堪靈智初開。以一個靈智初開的修煉者,確實不可能讀取神識。
想了想又覺得哪裡不對,身邊犰狳腦袋好使,轉得快些,“兔爺,你莫不是在騙我們。你自稱盒子修煉而成,卻如何是兔子身,既然有這種常人沒有的能力,能讀取靈訣,也不是沒有可能。”
“二貨,閉嘴,你以爲兔爺我願意這樣。共工大神神識覆蓋盒子,作爲封印,也阻我修煉。也只能依靠他殘留這點神識,我才能化形。”說完,又顯得特別輕鬆的大喊,“現在好了,鎖也開了,也能走路了,從今往後,哪裡都可以去得。”
兔子如此模樣,一衆強者束手無策。明明知道兔子曾經是裝靈訣的盒子,哪知,他什麼都不知道。寶山在前而不得入,看到寶藏卻空手而回。
螭龍眼珠溜溜直轉,“長尾巴蛇,你又要起什麼鬼主意,出什麼妖娥子?我告訴你,不要太放肆了,這一條小生命,千萬年修來,剛出小徑入人世,別毀在你手裡。”唐文彩知道他沒安好心,出聲告誡。
儘管告誡,螭龍還是將那話說了出來,“各位,沒辦法了,靈訣消息就在眼前,我們總不能空手而回,我的意思,還是同十五年前一樣,翻閱影像。”
“你們這是草菅人命,這兔子剛剛開啓靈智,你們卻要翻閱它的影像,與殺了何異?”玉貓忘記知書達禮,大聲呼喝。
強者面前,玉貓這點實力,如同螻蟻,他的話被直接忽視,無人理睬。這次連丁唐兩家,都不再說話了,一方面對兔子還沒有感情,也不是自家人,另一方面,畢竟靈訣消息事關重大,他們也想得知一二。
正義原來始終與利益連在一起,沒有了利益,正義的聲音就弱了,甚至聽不見了。
丁一不幹了,出小徑前,兔子一句話將他套死。兔子自稱以後跟他混了,跟他混的意思,是要時刻照看自己,愛護自己,還要丁一觸類旁通。
將兔子抱起藏在身後,意思很明顯,要動兔子,先過本嬰這一關。玉娘見到,又立刻將丁一藏在身後,古風又立刻護在母子之前。古盛、玉郎毫無畏懼之色,緊跟左右,玉貓自然衝在前面,要打頭陣。
兔子不重要,丁一不重要,其他人都不重要,但古風、玉娘卻最重要。他們倆個一動,丁唐兩家立刻也動,岐狼也動,關鍵的是,狷猿也動了,都朝着古風等人移動,形成護衛之勢。憲翼之中,各方勢力首次劃出陣營。
一時間,就這樣僵持下來,無人出聲,強者在此,鳥獸趨避,落葉之聲可聞。
“喂,喂,大家這是幹什麼,弄得緊張兮兮的。丁一小子,爺沒看錯人,沒白痛你一場。放我下來,還把我放下屁股上,臭死了,你這小屁股,昨天拉屎,擦乾淨沒有。”
“擦乾淨了,昨晚還洗澡了,今天起得早,到現在還沒拉屎呢。怎麼會臭。”丁一聽兔子說話,將他向前放下,以爲自己屁股真的臭到了兔子,不好意思撓撓頭,答道。
“那就是放屁了,我聽到聲音了,就是你放的。”
“沒有,真的沒有。我出生到現在,還沒放過屁呢。”
“別想抵賴,就是你放的,剛纔我明明聽到聲音了。”
“真不是我。”
“不是你是誰,還不承認,屁大點小孩,就知道說慌,這樣可不好。”
“我哪裡說慌了,我從沒說過慌。”
一衆強者愕然,螭龍再聽不下去。“丁文博、唐文彩,你丁唐兩家,真要逆天而行,與天下強者爲敵?岐狼、狷猿,你們考慮考慮後果,忘記凰鳥是如何吩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