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數字殺手(3)
通過以上線索及公安廳犯罪心理研究室的分析,兇手是一個經濟條件較好,聰明健壯,熟悉校園及周邊環境的人。這個結論和方木的設想大致相同。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中午,方木和鄧偉坐在籃球場的長椅上。鄧偉點燃一根菸,軟綿綿地靠在椅子上。身邊的方木此刻面容疲倦。幾天來,他一直夜以繼日地研究四起案件的案卷。兇手是一個相當聰明的傢伙,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要想抓住他,只能從他的行爲裡逐步分析、歸納他的特徵。從以往的經驗以及現有案例來看,連環殺手在連續犯案的過程中,總會爲了滿足心理或情感方面的某種需要而實施某一種特殊行爲。
這種行爲,被稱爲犯罪人的“標記行爲”。辨別並分析標記行爲對偵破連環殺人案件極爲重要。毫無疑問,兇手對於犯案數字的精心安排,就是他的標記。而兇手在四起案件中的其他一些特殊行爲,又能否被視爲是一種標記行爲呢?“我有個想法,”一直在一旁懶洋洋坐着的鄧偉開口了,“相信你也察覺到了,每一起案件中都有無法解釋的特徵,似乎都與當起案件毫無關聯。第一起案件中插在死者胸口的注射器;第二起案件的漫畫書;第四起案件的CD。這似乎都在暗示下一個死者特徵和作案手法。
”方木聽着:“哦?你說說看。”鄧偉來了精神:“其實當我得知在第一個現場發現注射器之後,我就有這種感覺。第二個案件中,死者死於醫院。這是巧合麼?而且,在死者的包裡發現的色情漫畫書中,有大量的虐待描寫。而第三起案件中的被害人,恰恰遭到了殘酷的虐待。我覺得,每一起案件都可以一分爲二來看。每一個看似與案件無關的物證,其實是在提示下一起案件的特徵。”方木沒有搭腔,其實這種想法他也有。鄧偉沒有提及第三起案件中的陶片。而對於陶片及其作者的背景資料,方木已經掌握了不少。
那個陶製花瓶的作者葛瑞森·派瑞是個異裝癖者。而在第四起案件中,兇手精心製造的男塑料模欲穿上女死者人皮外衣的場景,正是表達了兇手變成另一種性別的渴望。如果這種假設成立,擺在面前的就有兩個問題:一、兇手的動機?二、第四起案件中的CD又在暗示什麼?方木疲憊地按按太陽穴:“不管怎麼說,我覺得下一個被害人還會在這個學校裡,而且……”“而且會和5有關。”鄧偉陰沉着臉替他把話說完。要不要告誡這個校園裡的所有人遠離與5有關的事物?兩個人茫然地環顧着身邊來來往往的人,那些臉上帶着甜蜜微笑、對生活充滿美好憧憬的人。
第五階梯教室、男生五舍、五食堂、第五跑道、五號球場……儘管陽光依舊燦爛,方木和鄧偉仍然感到了陣陣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