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計劃了。”佈雷德忽然發話點燃了沉寂的空氣,隨即他又修正道,“準確地說,是個想法。”
帕克直起身子:“咱們都等着你這麼說呢,什麼主意可以幫助我們踢那個神仙級別的超級惡棍的屁股?”
羅傑斯也示意道:“說說你的計劃。”
所有人期待的目光聚焦在這裡。佈雷德掃了一圈,淡淡地說:“不,我說了,沒有計劃。”
“什麼?”
佈雷德解釋道:“只是個想法,並且只能我一個人去試試。”
“如果你又是在說我們已經討論過了的一個人單幹的問題,還是省省吧。”就連這些人裡幾乎最不喜歡說這些話的託尼也開口了,“要麼就和咱們一起迎接末日,要麼一起去找那個老頭當炮灰。不要想一個人刷英雄先去掛掉讓咱們給你立雕像之類的。”
佈雷德搖搖頭:“不,你不明白,我不想有毫無意義的犧牲。”
“沒有犧牲是毫無意義的。”羅傑斯反駁道,“就算我們都失敗了,至少我們曾經無悔地共進共退。”
佈雷德望向他,從那雙眼睛裡讀出了堅定不移的信念。
哪怕沒有了象徵身份的盾牌,他依舊是美國隊長。
佈雷德戒指中藍色的光芒一閃,面罩自動出現在了臉上。
“好吧,如果你們執意如此的話......”他話鋒一變,說道,“我們都知道,想要終結禍亂必須從根源剷除。”
“你是說那個叫米什麼德的傢伙?”託尼問。
“米亞加德。”佈雷德提醒道,“但不全對,掌控着全球的恐懼力量的還有塞尼斯托。危險級別評定的話。現在他們的實力水平可能不相上下,說不出誰更危險。”
“所以我們面對的其實是兩個這樣怪物級別的對手?”鷹眼似乎在試拉着他的弓,“真是好極了。讓我對勝算稍微有點信心了。”
佈雷德沒有理會他的反話,繼續道。“我會嘗試對付他們倆。”
“你在開玩笑?”託尼走上前,直視着這個年輕人的雙眼,冰冷無比彷彿只有理智而沒有給感性留下一點點空間。
“我別無選擇,我是唯一可能與他們對抗的人。”佈雷德淡淡地道。
“也許不是唯一,夥計們也許你們願意看看外面。”娜塔莎提醒道。
伊莉娜飛船藏身處外面的雪地之上,彩虹橋的光柱從天而降,彷彿被空間傳送拉長的身影半跪着以最爲瀟灑的姿勢降落下來。這一次,托爾不僅提着他的錘子。腰間還掛着一把長劍,藍光從劍鞘之中溢出。
飛船浮上了水面,打開艙門,復仇者們一個個走上雪地迎接托爾。
“海姆達爾的千里眼發現你們在這裡,我的朋友們。”托爾走上前說道。
“那咱們可真得感謝那個什麼什麼蛇沒有千里眼。”帕克吐槽道。
托爾掃了隊友們一眼,說道:“很榮幸與你們並肩作戰到現在,我的朋友們,你們都是至高榮耀的勇士。但我很遺憾不能與你們繼續並肩戰鬥,因爲那個預言使得我有更重要的使命不得不去完成。”
“我會打倒大蛇,他的猖狂就到此爲止了。”托爾說道。
“不。”佈雷德上前一步,半仰着頭望着身材魁梧的托爾,“命運從未被書寫好。你必須去打倒大蛇,但你也必須活着回來。我們的世界需要你,雷神。”
托爾盯了他片刻,無論從佈雷德的表情還是話語中都找不出除了平敘以外的情感。但那份期待,卻真實地傳遞到了。
托爾移開了視線,又說:“我成功讓我的父親,奧丁,延遲了他的計劃。如果我們失敗,他還是會啓動彩虹橋。讓中庭給大蛇陪葬。在此之前,我爭取到了四個小時。”
“那我們最好趕緊動手。”佈雷德道。
紐約。雲中王座。
“真不可思議,你說是嗎?”大蛇露出滿足的表情貪婪地吸收着世界各地源源不斷的恐懼情緒。力量還在繼續膨脹着。
“是啊。”塞尼斯托回答着,端坐在他的戒指具象化出來的座椅上。
塞尼斯托感覺已經達到了人生從未達到的高度,他一直以來追求着的更強的力量現在正源源不斷地充進他的戒指、他的身體。
大蛇眼睛盯向某處:“他們又來了,看上去真是不知懼怕。如果讓這些人恐懼,會比其他的人要有價值得多,但看上去很可惜,我得考慮殺了他們了。”
塞尼斯托懶洋洋地說:“你總得學會,每一顆地球上總有那麼幾個人永遠學不會恐懼。”
“聽上去你們很熟。”
“當然。”塞尼斯托說着,腦子裡浮現了綠燈俠哈爾?喬丹的身影,“那混小子是我一生少有的朋友。”
滿目瘡痍的街道,兩支軍隊擺開了陣容,還未交手就先以氣場相互壓制,在空氣中迸出無形的火花。
說是“兩支軍隊”或許有些不恰當了。如果那支上百人的塞尼斯托隊伍說是“軍隊”的話,那麼孤零零的幾個復仇者只能說是“小隊”。
領導着黃燈的大軍,懸浮在所有恐懼使者之前的,當然就是並肩而立的塞尼斯托和大蛇兩人。
大蛇目光直指着托爾,道:“你還是回來了。”
托爾答道:“不錯,我回來驗證那個預言。”
既是必死的決心,同樣也是即將戰勝的宣言。
塞尼斯托望向佈雷德,道:“我打敗過你一次,你憑什麼又覺得這次會有所不同呢?”
佈雷德以冰冷如劍的目光射了回去,沒有回答他的話。
大戰不可避免,塞尼斯托哼了一聲,幾乎是從鼻子裡發出了指令。
“毀滅他們!”
戰鬥的第一聲毫無疑問是動手最快的人打響的。在塞尼斯托話說完之前,佈雷德的身影已經原地消失,塞尼斯推像是扯線木偶被拉扯着般向後倒砸穿了層層牆壁,沒了蹤影。
“讓我們了卻恩怨!”
托爾大喊着,神劍出鞘,一抹藍色的光被釋放出來,就好像他從劍鞘裡拔出了一輪藍色的太陽。
“奧丁神劍!”大蛇臉色稍稍一變,提起死神般的鐮刀,迎着托爾的身影衝了上去。
化作兩道殘影,兩人飛速地在空中連續碰撞,紫色和綠色混合着的強悍魔法波動與托爾那蒼藍、猶如沒有止境的雷電之力一邊提升着高度一邊激烈地撞着,樓宇之間的玻璃都被震得粉碎。
“鏗!”
奧丁神劍和鐮刀兩道殘影的交鋒迸出的火花如瀑布般從已經幾十米的高空灑下,湛藍的光子消散在空氣之中,清脆響亮的聲音在林立的殘破高樓間傳開。
“喝啊!”
托爾大吼着掃出了劍,全部的力量與大蛇同樣聚集起全身神力的鐮刀相撞。鐮刀明顯吃癟,被震得微微後撤,大蛇不得不向後傾側才堪堪避開藍色的劍芒。
大蛇的厲害之處全在於魔法的神威,但論力量的比拼,恐怕神域所有人中沒有一個能夠和托爾相比。
這是自交手以來大蛇第一次吃虧。他鐮刀向後一轉,身子一邊向後飛行拉開一定的空間,手臂凌空一揮在面前拉開了月牙般的刀光。
托爾緊咬不放,削鐵如泥的神劍由下自上一撩,刀光當即一分爲二。
奧丁神劍,仙宮至高無上的武器,包含着奧丁本人注入的神力,不僅削鐵如泥,就連魔法也可以被斬斷。
托爾進一步逼近,綻放着藍色光芒的一劍眼看就要砍到大蛇的脖頸。大蛇的揮刀的動作剛剛結束,還在僵直之中,應該是沒有辦法回過手來還擊的。
他雙目中閃現出可怕的光輝,張開了嘴,托爾在那一瞬間好像真的看到他的嘴中長着毒蛇般的獠牙。
宛若世上最淒厲的嚎叫,像是女鬼的歌聲,從大蛇的嘴中吐出了音波形狀的紫色波動。神劍在距離他脖頸不過一寸的地方止住了,托爾前進的身體也被魔力強行止住,就連他身後肆虐不斷的電流也像是被風暴吹得一齊向後擺動。
托爾無法控制自己的身子,如同狂風之中的風箏。但他被向後捲去的同時,竭力解下了腰間掛着的錘子,拼盡全力向着紫色的風暴中甩出。雷神之錘周圍如同裹着雷電的光芒,刺破了狂躁的風正中大蛇的鼻樑。
“啊!”
動作不得不停止,風也停息了。大蛇控制住懸浮的身體,對托爾怒目而視。
托爾也沒有再追擊,一伸手召回了錘子,同樣保持懸浮着對視。
“很好。”大蛇哼道,“奧丁真的把全部寄託在了你身上。既是如此,我也要以全部的力量應對。”
他說話的功夫,身體周圍已經環繞起了紫黑色的鬥氣,彷彿是地獄最深處鑽出的冤魂,在他的身邊環繞不斷。
“現在,我就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了,哥哥!踩着你兒子的屍體!”
仰頭怒吼着,黑色的氣體捲成漩渦從他的口、鼻、眼中鑽入,整個人陰鬱得像是鬼片裡得boss。
越來越濃的煙霧,他的手腳也都消失了,身體被煙吞沒,伸出了長長的尾巴,長到能夠橫貫布魯克林大橋的尾巴。不,那不是尾巴,那是身體,是蛇的身軀。青色的鱗片遍佈全身,彷彿是世界上最堅固的裝甲。
它張開了那張血盆大口,露出纏繞着粘液的獠牙,粗大的信子伸出口腔,在尖銳的吼聲中搖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