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這樣,但好歹是借用人家的身體,日後要歸還的,清清白白的大姑娘,被人看過了,總是吃虧的。”來了古代,果然連思想都古董了,在現代的游泳池裡,那些三點式,不過就是遮住了那三點,其餘的什麼都讓人看了。
“那也沒辦法,誰讓娘娘這麼大意呢?”綠荷笑着說。
星兒沉默了,過一會兒說,“也不知道京城怎麼了,我想回去見見澈。”
綠荷也沉默了,也出來幾天了,京城變成什麼樣子,她們都不知道,星兒嘆氣道:“我放不下心,昭然在龍家大宅也不知道怎麼了。還有我姐姐星雲,澈,皓月......綠荷,在墨陽身上放了符咒,我們立馬回京,混進宮裡。”
“如何混進去?”綠荷擔憂地問。
“到時候再算了。”想光明正大地從宮門進去是不可能的,宮裡守衛森嚴,根本無法偷進去。
過了一會,門外響起司馬凱弱弱的聲音:“綠荷,我可以進來嗎?”
“我睡覺了。”星兒用被子捂住嘴巴,悶悶地說。
“哦,這麼早啊。那真是可惜了。”司馬凱說道。
“什麼意思?”
“我們在烤野豬,想着你可能許久沒吃好吃的,想帶你吃點好東西。”
“等我一會。”星兒連忙扯過一件棉襖穿在身上,不是她貪吃,是許久沒開過葷了,軍營的菜餚,肉全是肥豬肉,她看一眼就想吐,別說吃了。
今天剛駐好營地,將士們便上山砍了一些枯枝,卻不料看見一隻野豬衝了出來,後面還跟着一頭野耗牛,於是乎,這一豬一牛便成了盤中菜。
將士們架起火,一會兒香味便傳遍了空地。兩面留守了一半士兵,其餘的都打野味去了,司馬凱對於這樣大張旗鼓地鼓搗東西吃十分贊成,他就是要讓山上的山賊知道他們就在山下守候,逼急了他們自然會打下山來,在山上他們打不過,但在山下這羣將士全是矯勇善戰的,區區山賊,自然不會放在眼裡。
李先鋒烤了一隻山雞,星兒看着這隻山雞,便想起夜澈的叫花雞,當然他現在做的叫花雞和在蝴蝶谷那時候不一樣了,入味,香氣,肉嫩,是極品。只是他只會這一道菜,其餘的什麼都做不好。
李先鋒扯下一隻雞翅膀,“這可是我親手打的,試試,我放了鹽巴,可好吃了。”
星兒接過來,一口咬下去,香味在齒間散開,一股甘香直透喉嚨,她豎起大拇指,“好吃。”許久沒吃肉滋味,即便做不好吃,她也還是覺得好吃的。不過看李先鋒的架勢,便知道燒烤是他的拿手好戲,是長久行軍打仗練就而成還是少年時候去偷人家的雞而熟練了手勢呢?
“是偷雞高手吧?”星兒揶揄道。
“什麼啊,我們可經常上山打野味的,單靠朝廷那些軍餉,想吃一頓好的根本不可能,以前還好點,現在,你自己看見的。”李先鋒哼哼道。
星兒沉默了,這些問題她是該檢討。
吃了一個雞腿,星兒便見有些油膩了,司馬凱拋給她一個野果,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但是這漫天雪地都能採到野果,也要多虧了這裡的氣候和溫泉。
星兒咬了一口,鮮甜多汁,有點像是蘋果的味道,估計也是蘋果的品種,只是長得比較奇怪。司馬凱一直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星兒,尤其在她吃東西的時候,更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星兒也察覺了,不由得嘆息,這丫不會看上她了吧?也不奇怪啊,這醜奴模樣不錯,皮膚白皙透徹,五官秀美,他一個大老粗會動心也不奇怪。好吧,等她魂魄歸位,她便撮合兩人吧。
司馬凱看着眼前這個表情變化萬千的女子,想起之前看到讓人血脈憤張的一幕,雖然身材看不出什麼,但想不到還挺有料的。他發現自己的邪惡後連忙念阿尼陀佛,可是,這個女人,要是娶回家去也不錯啊,不是嗎?樣子長得也算好看,就是有些牙尖嘴利,那小嘴總是一張一合的。不過不說話不笑的時候,還挺嚴肅的,讓人有些害怕。
星兒不知道司馬凱轉了幾個念頭,見他傻愣着不吃東西,便唬了他一句:“發什麼呆?肉都吃光了。”司馬凱連忙回過神來,看到一隻烤雞隻剩下脖子了,連忙一把奪過來,李先鋒笑着說:“我以爲秀色可餐,你已經飽了。”
星兒有些惱怒:“胡說八道,再說割了你舌頭。”她以爲李先鋒知道司馬凱偷看過她的事情,便又白了司馬凱一眼,“你這大嘴巴,什麼事都告訴別人。”
司馬凱錯愕地問:“我說什麼了?我沒告訴他我看了你洗澡啊!”
“什麼?”李先鋒瞪大眼睛,“你看她洗澡?”
星兒一塊雞骨頭扔到司馬凱一臉悔恨的臉上,“我恨你。”雖然是別人的身體,可披着這身體的人是她啊,氣死人了!
星兒站起來,跑回了營帳,拖鞋上牀用被子捂住頭,羞怒交加!
司馬凱看着李先鋒,“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看人家洗澡。”他取過一隻野果,慢悠悠地吃了起來,心裡暗笑得快抽筋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她在裡面洗澡。”司馬凱臊紅了臉,“況且也看不到什麼啊。”
“看到什麼?”李先鋒一臉好奇地看着他。
司馬凱看看四周,見將士們都離得挺遠的,便湊近在李先鋒的耳朵邊說:“她剛好站起來,我就看了一眼,什麼都記不住。”
“哦.........";李先鋒意味深長地說哦了一聲。
“那個,是不是要負責任呢?你說我要是娶她,她會不會答應?”他有些忸怩地問。
“這個問題啊........李先鋒捏着下巴神秘兮兮地湊近他,認真地說,“要問她啊!”
“去,我當然知道要問她。”司馬凱白了他一眼,還以爲他有什麼好主意,“那問題是誰幫我去問呢?”
“你想讓我做媒人啊?”
“這個人選非你莫屬了!”司馬凱笑了,抓起雞脖子啃起來。
第二日一早,星兒早早便起了,刮北風,在谷口感覺寒冷,回到山中又舒適多了。吃過早飯,司馬凱便帶着幾個人出去視察了,星兒本想跟着去,但覺得沒有必要,不如留在此處享受一下溫暖的氣流。
中午時分,司馬凱還沒回來,倒是李先鋒在星兒身邊轉來轉去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幹什麼啊?”星兒站在營帳前看着亦步亦趨的李先鋒。
“沒事,不就是想跟你說會話嗎?你看你忙碌了一大早,我也說不上啊。”
“我忙什麼了我?我一早就在這裡看風看樹,你要跟我說什麼?”星兒走進營中,李先鋒也跟着進去。
“那個,就是你今年幾歲啊?”李先鋒誕着臉問道,“可婚配了?”
“問這個幹什麼啊?”星兒腦子警鐘大響。
“就是問問唄,不能說麼?”
“我今年十七,有未婚夫了。明年開春成婚。”星兒沒好氣地回答。
“什麼?你有未婚夫了?”李先鋒傻了眼,“那可咋整啊?”
“我有未婚夫怎麼了?我就不能有未婚夫?”她何止有未婚夫,她還有老公有兒子呢,不過這醜奴不知道是不是真有未婚夫。
“不是,你當然可以有未婚夫,......沒事了,你休息吧。”李先鋒如癟了的氣球一般沒了神氣,轉身出去了。
星兒不知所以,看着他搖搖頭,真是怪人。
綠荷看了一會問:“娘娘,他會不會看上您了?”
“不會吧,我感覺,他應該是爲某人探口風來了。”星兒想起司馬凱早上期期艾艾的臉,八成以爲看了她的身子然後便要娶她。
“您是說將軍?”綠荷問道。
“恩,應該是她。”
“這將軍倒是一表人才,而且又威風凜凜,是個罕見的男兒漢。”綠荷對司馬凱很有好感,對他言談之間甚是讚賞。
“你不會十月芥菜起心了吧?”星兒打趣地說。
“娘娘取笑人家,綠荷命苦,別說心裡沒想過,就算想也不行,人鬼殊途。”綠荷急急辯解道。
“傻瓜,你其實可以投胎的。”星兒憐惜地看着綠荷,相處這麼長時間,早已經形同姐妹了。
“不要,我在在娘娘身邊,永遠都不離開。”綠荷發誓道。
星兒感動地看着她,再也不說什麼了,說真的綠荷要是離開,她首先第一個捨不得,但是投胎爲人總比做鬼好啊,她也想她可以堂堂正正地成親生子,完成一個女人應有的儀式。
沒做過母親的女子,終究是不完整的。
而綠荷卻不是這樣想,她是從最底層爬出來的人,受過很多苦,她做人的時候看不到希望,也沒嘗試過幸福,唯一的牽念便是嫂子,但有了星兒的照顧,嫂子現在也過得很好。但是做人的苦她算是嘗夠了,現在只想跟在星兒身邊,什麼都不去想。
星兒見過太多苦難的鬼魂,所以她一直認爲做人比做鬼好,只是她也不勉強她,只要她高興便足夠了!
晚上司馬凱回來,李先鋒把他拉到一邊,“那個,我今天問過醜奴了,她早已經許配了人家。”
司馬凱似乎沒料到這個,先是吃驚後慢慢地想了一下,“算了,別提了,大丈夫總不能奪人妻子,況且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強的。”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你也別難過。”李先鋒安慰道。
“這有什麼難過的?大丈夫何患無妻?”司馬凱仰天笑了幾聲,“下一個更好。”
李先鋒拍拍肩膀,“其實我也不贊成你跟醜奴,本來我們兩兄弟一起打光棍的,你要是娶了醜奴,那便只有我一個人打光棍,這說出去也不好聽啊。”
司馬凱正色地看着他,“這事在醜奴面前千萬不要提起了,否則讓她受困擾就不好了。”
“恩,行,放心吧,我半點不提的。”李先鋒保證道。
綠荷聽到兩人的交談,回去便把事情告知了星兒,星兒聽了也有些感動,便更加堅定了要把司馬凱和她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拉在一起。
如此這般等了五六天,星兒等得有些着急了。將士們的耐心很足,每日練兵打獵,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