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節

“哈哈哈···才知我心忘刀遲!哈哈···我刀即我心,我心亦我刀!我明白啦,哈哈哈··”

除卻王淵還有些似懂非懂,總管師兄妹和土古論都是神情複雜的望着意氣風發的少年——

總管的心情很雜亂,亦喜亦憂有欣慰還有對未來憧憬的幾許期待興奮。剛剛聽師妹說起,眼前這位翩翩少年正是柔福的意中人,乖侄女自小遠離雙親孤孤單單,如今覓得知己良伴,做叔叔的怎能不高興?。

但嶽震的家世多多少少還是讓這位‘招討府’總管有幾分隱憂,開國侯岳飛武運正隆、如日中天,如果再讓他兒子娶了柔福,會不會勢大難鉗?。

哎,細細一想他又覺自己多慮。嶽將軍出了名的‘一根筋’,滿腦子精忠報國,又怎會心生異端?嶽震娶了柔福就算自家人,假以時日將‘招討府’交在他們手裡,自己和師妹也好卸下重擔暢遊于山水之間,一嘗多年來的夙願。

靜真看到師兄微翹着嘴角神遊天外,也猜出了他大半的心思,原本爲柔福懸着的心放了下來。

從武者的角度看,土古論的反應最爲正常,也最爲純粹,眼見着稚氣未脫的少年一步跨進了宗師的行列,他經過短暫的失態後馬回覆了平靜。

同人不同命嘛,有的人終其一生也無法窺到武道的精髓,那又該作何感想呢?土古論想通了這番道理,立刻對剛纔自己的舉動深感後悔。想想自己幾十年當中也曾歷經生死劫難,若有一位宗師級的強者乘人之危,施以加害,那輪到自己年逾百歲還悠哉遊哉?。

心懷愧疚的女真強者,不禁動了惜才的念頭打算幫幫這位少年,正盤算着怎麼開這個口,嶽震卻已經自動送門來。

“事情總要有個了斷,晚輩想與尊者打個商量,不知尊者肯不肯賞臉。”

聽到嶽震嘴裡的‘尊者’二字,土古論不禁老臉發燙急忙道:“小嶽先生不必如此客氣,有什麼話但講無妨,老夫洗耳恭聽。”

猛的聽到土古論稱嶽震爲先生,總管和靜真忍俊不禁,笑容十分古怪。

嶽震赫然說:“土尊者折煞晚輩了,小子未及弱冠怎敢妄稱先生?尊者還是叫晚輩娃娃聽起來舒服一點。”

“哎,小嶽先生此言差矣。”土古論嚴肅的看着他道:“學無先後,達者爲師,小嶽先生的佛家真氣已臻化境,前途不可限量。老夫有生之年還能見到‘聖氣袈裟’重現江湖,這是拜小嶽先生所賜呀。”

原本以爲只是嶽震獨特的護體真氣,猛然聽到土古論叫出這個稱謂,靜真和師兄還是忍不住相顧駭然。

殘門史料有着這樣的記載:‘聖氣袈裟’者,乃佛門護體神功,傳說本朝初中原有僧練成。衆說芸芸不一,並無人親眼見之。

既然土古論一本正經,嶽震也不想在稱呼多做糾纏,微微一笑說:“承蒙尊者坦蕩道出此行目地,怎奈何‘鬼殺’與晚輩情同手足不敢坐視。晚輩想與尊者作公平一決,如若晚輩輸了,這條性命尊者只管拿去,‘鬼殺’的種種恩怨小子一力承擔。倘若晚輩僥倖勝之,懇請尊者就此罷手如何?”

“好!”土古論想都沒想脫口答應。“只是老夫覺得這樣未必公平,小嶽先生你神功初成,融匯貫通尚需些時日。不如··”

土古論沉吟道:“不如這樣,千招之內老夫只守不攻,小嶽先生以爲如何?”

總管頓覺不妥,正要出言反對,卻被師妹牽住了衣角,轉眼看去師妹脣角含笑,搖頭示意自己不必擔心,他也就忍了忍把話咽回肚裡。

靜真爲何這麼放心?純粹是女人的直覺作祟,她並不是相信土古論的人品有多麼高潔,而是對嶽震的感染力信心十足。因爲她發覺只要和嶽震稍稍接觸,就會不知不覺的被他赤子之心所染,會毫不遲疑的與他推心置腹,柔福那孩子眼高於頂,卻在短短的時間裡深陷情網,就是最好的佐證之一了。

嶽震也沒有想的太多,恭恭敬敬的施禮說:“晚輩感激不盡,不論今日戰果如何,土尊者永遠都是值得晚輩敬重的長者。”

“好,小嶽先生請!”土古論精神一振,轉身來到甲板最開闊的地方站定。

‘篤!’嶽震將雙刀釘在船板,褪下長衫認認真真的把渾身下整理一遍後,揚聲道:“晚輩已經準備妥啦,尊者仔細了。”

大約兩丈之外的土古論沒有再說話,目閃異彩微微的點點頭,雙矛橫在身前護住胸腹,神態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嶽震並未因爲土古論的承諾就着急搶攻,雙手虛引輕鬆自然的站在那裡,眼睛盯着對手,腦海裡飛快的搜索着新鮮的記憶。找到了!腦子裡的影像停留在以刀對矛的畫面。

矛者,兵之將帥也,不計細微之處的爭奪,氣勢恢弘有橫掃千軍之勢,善使矛者大多擅控大局,且堅忍不拔。

刀者,百兵之霸主,故有‘未練刀而先練勢之說’,善使刀之人必是善造勢之輩,刀與勢相承,無堅而不催。

刀與矛相交,需迫矛與之速戰不可膠着,以快制慢方是策。

看着漸漸進入狀態的一老一少,總管雖有心留在近處觀戰,又怕擾了二人心神反而不美,便和師妹雙雙躍船艙頂部俯視甲板,這才發現王淵還像一個呆頭鵝似愣愣的站在那,總管只好一個飛身而下,將他拉去,再擡眼看去嶽震已經動了。

‘咚!’只見他輕跺船板激起雙刀,抄在手中飛射而出,兩丈的距離轉瞬及至,雙刀不分先後摟頭劈下。

總管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暗道,雖說土古論只守不攻,可這小子如此虛浮的步法怎能使力?。

‘叮叮噹噹···’他正在疑惑中一串金屬交鳴響起,兵器相碰迸出的火星在霧夜裡顯得格外的醒目。嶽震的身形就如平地颳起的一陣旋風,圍着土古論飛速的旋轉起來,雙臂穿梭交替劈砍,一時間漫天的刀影罩在土古論的頭頂。

靜真原本冷峻的臉龐浮了幾絲笑意,心想這小子得了便宜不讓人,土古論啊,土古論,今晚夠你喝一壺的。

嶽震圍着對手毫不停歇的連劈了數十刀,總管也瞧出了眉目,暗讚一聲聰明。

‘當’的一聲脆響後嶽震的身形嘎然而止,穩穩的停在土古論的左側,身體不動,手卻沒有絲毫的停頓,雙刀仍似雨潑一般毫不放鬆。

土古論一陣苦笑,知曉這個千招之約還是託大了,看似嶽震疾風驟雨的刀勢裡沒用什麼真力,還是震的他手心一陣陣發燙。好個聰明的娃娃,幾十招就找到了自己防守的死角,對付這個娃娃還真要小心了。

一邊告誡着自己,土古論手也就加了暗勁,把嶽震劈下的刀崩擋出去。這一招果然見效,隨着嶽震每一刀的間隙漸大,土古論也擴大了防守的範圍。

薑還是老的辣,現在輪到嶽震不爽啦,雙臂痠麻不說,掌心也像火燒般傳來陣陣灼熱。

看着土古論護在身側的漫天槍影,嶽震只得暗罵幾聲‘老狐狸’,人家確實是穩守沒有進攻,可若是你自己往槍撞,就不能算作人家毀約了?他只好趁着兩人稍稍拉開了距離,思索着怎樣打破這個僵局。

土古論目地達到也就不再用力,一心想要保持住這段讓嶽震頗爲難受的距離。

手臂的酥麻慢慢消失,嶽震心中一動。自己不是與哥哥討論過攻城旨在攻心,眼前的土尊者不就是一座堅固的堡壘嗎?只有營造出對自己有利的氛圍,攻破土古論心裡的那道防線,纔有望在千招過後拼個勢均力敵。

“哈哈··久聞土尊者天生神力,晚輩正好也有把子傻力氣,就讓咱們拼拼蠻力!”嶽震長笑一聲拔地而起,如一隻展翅的大鵬飛臨土古論的頭頂。

‘當!’艙頂觀戰的三人都覺得整個船身微微的顫動了一下,可想而知嶽震劈下的雙刀有多大的力道。

磕開雙刀的土古論本想着說點什麼打擊打擊嶽震,可沒等到他開口,落回船板的嶽震又已經騰空飛至,毫無花哨的雙刀掄圓了下劈。土古論不禁一陣氣苦,暗罵道,你個小滑頭欺負老夫不能還手,心裡想着迎去的雙矛自然就加大了氣力。

‘當!當!當!’如此這般硬拼了三刀,土古論發覺還是了小傢伙的當。自己越是用力,嶽震反彈回去的距離就越遠,下一刀的衝刺路線就更長,力道也肯定更沉。

又是勢大力沉的十幾招後,土古論有些心虛了,佛家內功修行起來很難,進境也很慢,可一旦修煉有成,那就是出了名的堅韌難纏。

看到土古論的雙矛用了虛引,讓嶽震有勁沒處使,兩人的距離又漸漸迫近。靜真不由搖起了頭,當事者迷,旁觀者清,若土古論堅持和嶽震硬拼下去,用不了多久那小子自己就得改變戰術。歸根結底是嶽震的‘聖氣袈裟’,在這位女真第一強者的心裡投下了陰影。

奸計得逞,嶽震一聲清嘯恢復了剛開始的打法,雙刀圍着土古論如浪花一樣滾滾翻騰。

土古論拋開了僅存一點點的強者心結,心無旁騖、認認真真的應付起來,該閃就閃、能避則避,還不斷的利用地勢給嶽震的進攻找點小麻煩。

這樣一來嶽震再逞什麼心機已經失去了意義,只得振奮精神把腦子裡能想到的招數全部施展出來,兩人的拼鬥範圍也擴大到了整個甲板。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濃霧也隨着曙光的臨近慢慢稀薄散去。

總管聚精會神的盯着激鬥在甲板的兩條身影,也許是看的太久太專注了,猛的覺着有些眩暈。他只好挪開目光看向漸漸泛白的天際,心中自有一番別樣的感慨和嘆息。

要是今夜之前有人說,強如土古論這樣的高手,也會放下高高在的架子和一個後生晚輩遊走纏鬥,自己一定會認爲這是癡人說夢。唉,後生可畏啊!不知江湖還有多少顆這樣的慧星等待着冉冉升起,而他們的踏腳石不正是這些所謂的強者嗎?。

強者,何爲強者呢?總管不禁有幾分悲涼涌心頭。

強者難道註定是下個強者腳下的階梯!?再想想又何止江湖如此,萬丈紅塵之中只要有人的地方,任誰無法逃脫這個殘酷的法則。

我會是誰腳下的階梯呢?心念至此,總管不禁一陣心灰意冷,神情廖廖。

“師兄,是不是有些累了?千招將近啦。”靜真柔軟關切的話語傳來,才讓他收回亂糟糟的思緒,把目光投回甲板。

恰好此時揮灑自如的土古論開口說話了,語氣裡中氣十足,那裡像已經鬥過千招的人?

“小嶽先生小心啦,距千招之數不到百餘,老夫可要準備還擊嘍。”

嶽震那還記得多少招過去了,只知道自己將能想到的招式來來回回使了無數遍,酣暢淋漓之間也曾嘗試過很多種組合,偏偏就是奈何不了土古論,頹廢失落之中不禁想起了那句成語:黔驢技窮。

聽到土尊者出言提醒,他那股子不服輸的勁頭又佔據了風,一個大膽的想法也隨之而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好!剩下這百招就讓晚輩來個借花獻佛,尊者看好嘍,這就是‘鬼殺’的成名之技地趟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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