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彪看了看那石縫秘道,不禁也是點了點頭。八≥一中文?≧?W≦W≦W﹤.≦8<1≤Z≦W≤.COM
李繼揚說:“難道石縫裡面另有機關?”
非伯淡淡而笑,搖了搖頭,指了指附近的水面,對我道:“這裡的河牀底,經過我和你大伯、你爸特殊改造過的。它是一處平底鍋一樣的深潭,邊緣一直連到河心,哪怕是遇到天干水旱,這裡也是有水滿滿,連到河心處。當然,漲大水了,這裡的石縫都會被淹沒。石縫下面的空間大一些,深有兩米,向裡面凹進約十米,到頭了,上面有石梯子,可以攀爬上去,順着我們打出來的秘道進谷內。按現在的水位來看,我們下水去,能露出脖子以上,一直進去。”
我們聽得恍然,也覺得這樣的設計也是太妙了。
於是,我們便將快艇留在那裡,紛紛下水,非伯領了頭,水哥緊隨其後,我斷後。
果然如非伯所說,下水後,差不多我們都露出脖子以上的部分。而毛彪太高,露到胸線下方了。
水裡居然還有魚類,被驚動了,亂竄,撞我們腿呢!
我們涉水而行,踩着下面的河牀石頭,走得很平穩。我不禁遙想起當年,我爸帶着雷哥也從這裡逃過命啊!如今,我爸在哪裡?雷哥呢?拉哥說要來帶我去爲雷哥復仇,他又什麼時候出現?
不過,走着走着,我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等到上了前面的石梯子,大家靠着夜鷹的特殊視覺能力,聚集在一處寬敞的高臺上,下面五米之處纔是河水。外面的九月夜空星光,還有投射到水面上的,反射上來,讓我們的可視度很強。
我對大家道:“有沒有感覺我們從河裡走上來,有些不對頭?”
老哥和毛彪他人都皺起了眉頭,有些不解。
水哥刀鋒眼一收,似乎是明白了什麼,點了點頭。
而非伯卻很淡定,道:“小雨,我一下水走了不到三米,就知道不對頭了。但不管怎麼說,咱還是進帝王谷看看情況再說。大家依舊要小心一點,隨時作好戰鬥準備。”
李繼楊實在是不解了,說:“孟帝、雨神,你們在說什麼啊?”
水哥淡道:“這處秘道,依舊在使用之中。如果沒有使用,那麼水底的石頭河牀會因爲水裡的藻類而變得很光滑,但我們一路走來,很平穩,沒有打滑的跡象。只能說明那裡至少經常被人出沒。”
非伯和我點了點頭,事實上正是如此。
老哥和毛彪、李繼楊他們聽得恍然不已。
隨後,我們全部戴上了麒麟爪,非伯依舊提着他的短刀,就這麼沿着黑乎乎的秘道,繼續往帝王谷行進。
走了約三四百米,道路稍有些曲折、狹隘,似乎是天然的裂道,人工稍加修整就可以了。
終於到頭了,我們已身在帝王谷內。秘道出口中的地方,是一口老井壁。水井是用巨形的條石鑲壘的井壁,秘道出口被條石頭子給擋住了,需要跳到對面的石頭,扒着它,向上一塊石頭一塊石頭踩着爬上去。
看起來,老井原來是廢棄的,慕容冰梟入主之後,才重新弄了一根長近十五米的新井繩,可以打裡面的水上來用。
非伯依舊帶頭,輕車熟路,領着我們沿井壁上行。上行差不多七八米,非伯一躍而出,落在外面,淡聲道:“呵呵,我們來晚了。”
等我們一個接一個跳出來時,一掃眼帝王谷,真的是明白非伯的話語之意了。
我們都有夜鷹戴着,看得清清楚栩栩。帝王谷頂,樹木繁盛,如天之綠蓋,月色和星輝撒下來,照着一切,靜謐非常,幾乎就是死寂一般。
谷中也是植物繁茂,四處綠意,鮮花叢叢。我們所在之上,算是一處小高地,四周是密實的竹林,前方的谷地裡,全是金碧輝煌的宮式建築,讓我恍然像到了古時皇宮一般。規模雖然不大,但亭臺閣榭,假山水池廣場,無一不有。
然而,這裡靜悄悄,看不到一絲燈光,看不到一個人影。但是,這裡建築的華美,格局的大氣,真讓人有種穿越時空的感覺。能在這裡居住,生活,彷彿真多了一種權勢與威嚴。
只可惜,前後三十年,這裡兩易其主,第一代主人又回來了,第二代主人玩消失,第三代主人也不見蹤影了。
“這是怎麼回事?慕容冰梟的人馬都去哪兒了?”老哥不禁疑惑道。
非伯想了想,說:“也許……他們的人馬是從我們來的秘道離開的。但爲什麼不走正門呢?走吧,我們先四處看看情況,肯定會有蛛絲馬跡留下的。”
當下,我們在帝王谷內四處走動,找尋相關的資料,同時也領略到了帝王谷的不同設施、環境。非伯故地重遊,像是一個導遊一樣,淡然風采,爲我們講解了這裡的一切。
這裡打掃得很乾淨,但顯然有一兩天沒掃,有些落葉、殘花瓣。地方雖然不是很大,但有田有地,有樹有水,除了外接的電力之外,還有地底備用的電機組,若真是生了戰事,作爲紅道大人物在這裡藏身,過個一輩子都可以。這裡條件好,地理結構也極爲穩定,完全可以自給自足。
非伯甚至帶我看了當年我大伯和父親分別辦公的左王殿、右王殿,還有他們各自起居、練功的院落。如今,那裡只是建築和一些傢俱沒變動,其他的小物件都不存在了。就連這裡的一切,都是張梟入主以後重新粉裝修過的。
在那樣的地方,我有些幻想兩位親人當年在那裡生活起居、辦公、會見青道人物的情形,但始終無法切實感受,只有一種身份的榮耀感和對命運的感慨。
非伯倒是懷舊得緊,看着一切,都彷彿生出感情似的。他撫摸牆壁、柱子、雕像,不言不語,但那眼神都彷彿回到了從前。他是一代青道帝王,締造了一個時代,是這裡的第一代主人,只可惜他的時代來得不容易,巔峰得又太短暫。
到頭來,非伯在帝王大殿面前站着,對我輕聲說,語重心長:“孩子,與紅道可並存,但不可風頭過盛。與紅道相處,如與豺狼相伴,以後萬事小心,切不可恃才狂傲。遙想當年,我與你大伯、父親,年少得志,確實也有傲態心理,於是所有基業毀於一旦。前人之教訓,後人謹記吧!”
說完,他拍拍我的肩膀,然後推開帝王大殿,走了進去。
我心中自然牢記下來,雖然有些憋屈,但沒有辦法,這就是現實。混青道,到底不如紅道那樣——哪怕是罪惡也是光明正大、有理有據還合法。
我跟隨非伯進了大殿裡,那裡就是帝王寶座和會客大廳,紅木傢俱,鑲金嵌玉,極是奢侈。非伯說這些倒是沒變,一切都是他現時的模樣,頂多的是多了些桌子椅子,也許是因爲太過於奢華,儼然古時帝王家,所以在紅道沒有檔案記錄下來,那位老人家過世之後,再也沒人提起,倒是讓他機緣湊巧現了。
我雖然有些震驚,但也理解。男人心中都有一個帝王夢,這並不奇怪。
而如今,在那威嚴的帝王寶座旁邊,有一道門,門後面便是慕容冰梟的帝王辦公室。
我們進去看了看,非常現代化了,電腦、按摩椅什麼的都有。但在電腦裡,我們找不到什麼證據。出辦公室的後門,是帝王大殿的後花園,更是恍然如皇家後花園,富麗氣派。
這一圈走下來之後,我們所有人聚集到了帝王大殿的正門外面,那裡是佔地近萬平的廣場,白玉質的,彼時顯得相當的空蕩、幽靜。
非伯站在廣場上,很感慨,說當年那是孟家軍操練之所,俱往矣,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帝王谷外江水滔滔萬年依舊,但多少豪傑浮夢若雲煙逝然,生命誠可貴,活着更美好。
這樣的話,讓我們都有些默然,感慨於心。沒有經歷時事多變,沒有經歷生死血殺,斷斷沒有這種感悟。
沒有什麼證據能指示出慕容冰梟等人的行動方向,大家都是一頭霧水。非伯說:“走吧,咱們從正門入口出去看看,也許會有些什麼現。”